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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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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迟早的事,就不见了。”顾云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随口问道,“当初凤元宁到底是因何死的?”
贺冲讶然,“夫人还不知道?”
顾云筝抿了抿唇,丢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
贺冲道:“凤元宁是自幼习武之人,身手了得。当初进西域时,很是骄狂。国公爷手下的人又自来不会对谁低眉顺目,便起了争执。国公爷一名爱将因为轻敌,命丧在她刀下。那人的弟弟悲恸、气愤之下,就将她及随行的太监、随从杀了。国公爷听说之后,只命人将凤元宁身死的消息带回京城,至于原因则是秘而不宣,知情人自然也是守口如瓶。”
“……”顾云筝沉默半晌,笑着叹息一句,“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眼中的人只分死活两种。”
贺冲供认不讳,“在那一年,的确如此。”顿了顿,又补一句,“国公爷本来就没打算娶凤元宁,她便是不死,也会被国公爷设法送回京城。”
顾云筝听着这话很顺耳,笑了笑。
自此之后,凤夫人再没机会踏入国公府见到顾云筝。
过了些日子,顾云筝听说凤夫人屡次去找静宁公主,那位活宝公主因为对霍天北的兴致还没消减,也是拒之门外。
**
这一年的春季,平乱算得顺利。大部分地方凑热闹揭竿起义的人越来越少,被消灭的叛军越来越多。
到了夏日,叛军被一步步驱逐至漠北、南疆两地。
占据两地的叛军联合起来,凝聚成两方强大的势力。而这两方的首领,都是霍天北再熟悉不过的人——蒋晨东、郁江南。
六月上旬,郁江南在南疆称王;六月中旬,蒋晨东在漠北成王。
昔日的兄弟,走到了对决沙场这一步。
对于这情形,最疲惫的是霍天北,最心焦的是章嫣。
霍天北连续几日不出书房半步,研究漠北、南疆地形,分析每个将领善攻还是善守,细细部署,距沙场千里之外运筹帷幄。
章嫣则是倍觉地位尴尬,不知要以何姿态自处,连续两日茶饭不思。她不希望郁江南败,也不希望霍天北赢,前者是她意中人,后者是在她无所依傍时收留她至今的恩人,哪一个败了,于她都是心痛之事。
正焦虑时,贺冲前来,道:“国公爷请您收拾行囊,过几日会有专人将您送至南疆王身边。”
“是么?”章嫣喜忧参半,“我……我不能不能见见国公爷?在府中叨扰了这么久,临行前总要当面道声谢。”
贺冲点头,“国公爷也有话要对您说,属下为您带路。”
章嫣随贺冲走进书房。
外面烈日炎炎,书房内却是凉爽宜人,角角落落都放了冰块。
章嫣恭敬行礼。
“坐。”霍天北指一指一旁的座椅。
章嫣落座后,先是道谢:“这么久了,全赖国公爷与国公府人照拂,我才能落得平宁安逸。”
“本该如此。不论是为江南还是为燕西,都该如此。”霍天北温声提醒,“适逢夏日,路上兴许会有些辛苦,你将心放宽,不要胡思乱想才是。”
章嫣苦笑,“不瞒国公爷,自近日起我就在胡思乱想。”
“我与江南是一辈子的兄弟,不论到何时,这一点都不会改,也就不会闹到决裂的地步。”霍天北宽慰道,“退一万步讲,即便是闹僵了,也是我们两个的事,你在他身边,就站在他那一边。霍府对你的照顾不过点滴而已,实在不需耿耿于怀。”
章嫣听了这话,险些落泪,“可我不想与夫人再也不能相见。”
霍天北失笑,“都说了不会,你为何要把事态想得那么糟?”
章嫣眼巴巴地看向他,“国公爷说的是真的?”
“真的。只管放宽心,记住没有?”
章嫣这才略略心安,再度道谢之后,转去与顾云筝辞行。
顾云筝已经听说了,满目伤感。
曾经的霍府,外人一个个住进来,而到了如今,已到曲终人散时。
话别时,章嫣随时都要落泪的样子,顾云筝就尽量让气氛轻松一些,笑道:“你到了南疆,依我说,第一件事就是与郁三爷拜堂成亲,他若是再往后拖,你只管知会国公爷,让他派人将你接回来。”
章嫣不由红了脸,“兵荒马乱的,哪里是成亲的时机。”
顾云筝道:“兵荒马乱的才要成亲,这才叫做患难与共。”
“……”
顾云筝唤春桃将一套凤冠霞帔取来,亲手放到章嫣手里,“我是料定郁三爷是痴情人,不会辜负你,这喜服是早先就命针线上的人用心赶制出来的。本来是想着你出嫁时亲手帮你打扮起来,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也好,这就算是我送你的一件贺礼,你到时候可不要放在一旁不穿。好歹我也算你娘家人,你说是不是?”
章嫣咬住嘴唇,不想哭,还是落了泪。
“看看,哭什么呢?”顾云筝笑着帮她拭泪,“日后你如果方便的话,过得好不好都写信给我,好么?”
章嫣用力点头,哽咽道:“一定会的,你可不要只看不回。”
“当然会回信给你了。”
顾云筝温言软语地安抚了章嫣半晌,让她去与三夫人辞行,自己则亲自准备了一些金银细软,生怕她日后因为手头拮据而受了委屈。
霍天北在章嫣临行前,也命贺冲交给她几张大额的银票。
章嫣推脱不肯要。
贺冲却是难得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国公爷说了,就算您用不着,日后给三爷充作军饷也好。收下吧,国公爷一番心意,属下断然不会拿回去的。”
章嫣因为夫妻两个这般厚待,至上马车时,垂泪不已。
**
六月末,是云夫人的生辰。
那一日,顾云筝一袭白衣,前去坟地祭拜,霍天北随行。
坟地附近已建起一座庙宇,坟地前也已换了精雕细琢的墓碑,是霍天北亲笔书写又命能工巧匠篆刻而成。
顾云筝上香祭拜,在坟地附近走走停停,不时回头看一眼坟丘。
“到如今了,偶尔还是不能相信这么多亲人都已不在了。”她落寞地道,“总会忍不住问自己,亲人怎么就离开自己了。明明知道,还是会傻兮兮地这么自问。”
“我也一样。”霍天北携了她的手,垂眸看着脚下的芳草地,语声低缓,“三哥走后,我经常陷入迷惘,不能相信,甚至于觉得所有的人都在骗我说三哥已经不在了。明知道回忆起兄弟相聚时很难过,却还是愿意回忆,就算是心如刀绞也愿意,怕自己忘掉他。”
“的确是如此。有时候觉得沉湎于哀思毫无益处,有时候却又极力回想,仿佛偶尔忽略他们是罪大恶极的事。”
“可也总要慢慢平静下来,淡然看待这些殇痛,人活一世,总还有别的值得珍惜的事情。”
顾云筝点一点头,“也许是如此。例如身边人,例如前程。”说到这里,她问他,“你最想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最想过的?”霍天北微笑,“大多时候想要的是最好的生涯,为自己的抱负,也为你和日后的儿女。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有一日放下一切,带着你去到一个无人涉足的桃花源或是某个岛屿,悠闲度日,不问尘世间是非对错。”
顾云筝笑意深远,“的确是不切实际,可我很多时候也会这么想,特别想过凡俗的日子,只需经营自己的一个家,不需要每日看你劳心劳力,心中只有大是大非。”
“说不定哪一日我真会放下这一切,带你远走天涯。”
她笑着摇头,“你才不会。到头来,真正不堪重负的人只能是我。真到了那一日,我会偷偷跑掉,连你都放下。”
“你舍得?”
“如今当然舍不得。”
“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不堪重负。”
“由着我偷懒就好。”顾云筝笑意有了一点真实的愉悦。再度回头看向坟丘,想着爹娘听到了没有?若是听到这些,足以心安了吧?
**
这个夏季,漠北、南疆的消息不断传到顾云筝耳里:
蒋晨东与郁江南治理辖区的方式与当初霍天北治理西域大同小异,因军法言明,治理有方,百姓开始拥护两个自立为王的人;
章嫣抵达南疆一个月后,与郁江南拜堂成亲,两人分别给霍天北、顾云筝写来信件,只字不提两相敌对的事;
云笛所在的军队主攻漠北叛军,漠北边境一直战事不断,双方各有输赢,他则在残酷的战争中迅速成长,所建战功越来越显赫,为百姓交口称赞的少年将才。
顾云筝与霍天北谈及这些事的时候,他就三件事得出了结论:
事实证明,他治理西域的策略是对的,来日可推广到各地;
章嫣与郁江南的事,是有缘且有情的两人终成眷属;
云笛则证明了将门无犬子,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顾云筝明白,他对云笛这么高的评价,不过是为了让她更高兴一些——想当初,十几岁的霍天北在军中,路要比云笛曲折,没有父亲的照拂,所有功绩都是拼着性命挣下的,而云笛终究算得平步青云。换个人,不会小小年纪便被册封为参将。如果要他慢慢地积累战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有如今官职。
霍天北平日里偶尔暴躁的只有一件事——蒋晨东熟悉他的用兵之道,常常会完全效法他以前的战术,数次取胜皆是这缘故。由此,他必须要完全抛开以前的战绩,用蒋晨东所不知道的新的战术用兵,还要确保取胜。
在朝堂比较让他暴躁的事情,是官员得知蒋、郁皆是他曾称兄道弟的人,每日里像是什么事也不需做,只忙着上奏章弹劾,言之凿凿地说蒋、郁二人分明是受他唆使才做了叛臣,换句话说,就是天下大乱是因他霍天北而起,他是该以死谢天下的罪魁祸首。
其余三位内阁大臣因着霍天北手握兵权,曾一度对他卑躬屈膝,到了这时又有了底气,三个人站在一起,赞同弹劾的奏章,一再向元熹帝建议:让霍天北去做游说蒋、郁二人投降归顺朝廷。
其实三个内阁大臣是在打自己的如意算盘:只要霍天北离开朝廷,他们就会想方设法让他再也不能回到京城,他愿意与昔日兄弟联手作乱的话,也由着他,大不了将国土一分为二,只要他们不再被人踩在脚下就好。
元熹帝如今决定什么事的时候,完全取决于四位大臣有几个保持相同的看法。是以,认真犹豫了几日,甚至觉得三个人的想法可行。
霍天北从没为蒋晨东、郁江南的事辩解过哪怕一句,只在元熹帝做墙头草的时候,吩咐麾下将领齐齐上奏章弹劾另外三个内阁大臣。
在这时候,谁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军权是最实用的——事实完全印证了这句话——元熹帝立刻态度坚决地痛斥三位内阁大臣,三位内阁大臣立刻偃旗息鼓跪地请罪。
君臣四个人做完表面功夫之后,皆是欲哭无泪,都在想一个问题——要到何时,才能让霍天北的军权易手他人。
**
军兵与漠北之间战事不断,与南疆之间却是偶尔交战,因为郁江南并无拼个输赢的打算,能不打就不打,就算打也是点到为止。
郁江南只忙碌两件事:一是治理南疆各地,尽力让百姓重获安稳环境;二是命善于守城的将领严防死守,打定主意占据南疆,没有再拿下别的地盘的意思。
是以,被派往南疆平乱的将士每日里闲得摩拳擦掌,偶尔得令攻城,也是用尽招数都不能取胜。
在沙场最怕的就是这情形,总是听闻在漠北的人又取胜或是落败了,自己这边却等于是没仗可打,想有战功就更是痴心妄想了。
下南疆的将士叫苦不迭,赴漠北的将士听说后,自然是窃喜不已,云笛也不例外。
可就是在这时候,云笛接到了调令:霍天北要他即刻去往南疆。
云笛着实地不解,甚至生出了怨怼。可他是没办法抗令的,怀着一肚子火气去了南疆。
这件事,是霍天北与顾云筝的一番好意,却无从对他言明。
夫妻两个的心意一致:云笛在漠北的征战,见好就收是上上策。蒋晨东不是善茬,又了解顾云筝曾为云笛只身赴险,万一又打云笛的主意,万一将云笛俘获的话,是谁都付不起的代价。就算是燕袭派去了人手保护,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防止最糟糕的情形出现。
后来,云笛曾写信给顾云筝,言辞委婉地询问霍天北为何要在这关头要他前往南疆。
顾云筝没回信。
在她看来,云笛应该很轻易就想到原因,因为他的生死与她息息相关,是她输不起的。此时他仍然没想通,不外乎是在沙场时日久了,又有了名望,不甘太多,忘了前尘事。
若是如此,她倒觉得就算是没有前尘事,霍天北也该有此举。少年成名,难免心浮气躁,适度地打压有益无害。
是在同一日,顾云筝听到宫里传出一个喜讯:云凝有喜了。
她听了之后,讶然失笑,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将云凝那副身子调理好了,甚至在心底很怀疑这件事是云凝作假。
云凝也是在这时候召顾云筝入宫说话。她并不是为了听顾云筝道贺,是为了云笛的事要个说法,闲话几句后就问道:“云笛在漠北势头正盛,正是扬名天下的好时机,国公爷却将他调遣去了无仗可打的南疆,这是打得什么算盘?”
顾云筝视线平平扫过云凝平坦的腹部,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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