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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辰风一时语塞,说深了,她听不明白。说浅了,她定是不依不饶,真不是一般的头疼。
洛一煞有介事的把手上的书摆到桌上。
奶声奶气的念。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莫朝夕现在是完全被震惊到呆愣,不能言语。
“师父,是这样吗?”洛一眨巴着眼睛,“夫子新教的诗,洛洛仔细想过了,师父是因为这诗所以不能娶洛洛吗?”
何辰风傻眼了。
随即,了然,看来是镇上的夫子故意恶整自己。
他哈哈大笑,恶劣的揉乱了她的头发:“小孩子,懂什么。”
哼了一声,洛一直接挥开了何辰风的手,扒拉了下自己乱乱的头发,嘟着张小嘴,很是委屈。
良久,她闷声问:“师父,你可不可以等我长大?”
莫朝夕忍不住出声提醒:“不是你长大就可以的。”
洛一又哼了一声,反问。
“莫朝夕是嫌师父老吗?”
被她这么一质问,莫朝夕抬眼看了下眼前不过十七的少年,虽是心性老成,却实在谈不上老字,一时无言。
“洛洛可不嫌,只要洛洛长大就好了。”她调头期待的看着何辰风,“师父,你等洛洛长大吧,长大了,师父就娶洛洛好不好?”
莫朝夕有些头疼,想不起来那时候何辰风是如何应声的,又是怎样的容颜。
就是那时候吗?
何辰风变得会笑容恶劣,会宠溺,偶尔会使些坏点子…尽管这些无疑都是只对洛一一个人的。
后来的七年,没了洛一的七年。何辰风又回到了最初的日子,不,是越发的淡漠才是。
莫朝夕就是那时候恨上了洛一。
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残忍,花十年出现,搅乱了别人的生活,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把可怜都留给了走不了的人,怎么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额。。。更得有点晚,还是更了哦,我没有说谎哦。。。
12
12、第十二章 。。。
城子见莫朝夕的架势,想着自己一时半会是叫不回何辰风了。硬着头皮上前,俯身垂首:“主人,城子是不是先去回主子的话?”
莫朝夕不悦的横了他一眼。
“自己不会做,府中难道没人不成。”
闻言,何辰风马上起身,被莫朝夕一把给拉住,死拽着不动。
“放手。”
“我话还没说完。”
“她真的会傻等。”何辰风神情严肃。
以前便是如此,不是定要等何辰风一起吃,只是没了做饭的人。说句实在话,洛一不是不会做饭,只是要有拿命出来吃的觉悟。
“半刻钟说完。”
何辰风妥协,坐回去。
莫朝夕微摇着头,叹息,脸上却搭上狡黠的笑意:“真是无情。”
“对你,无情都多给了。”
何辰风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那是。无情一点都没,谈何多少?”莫朝夕嬉笑着缠上,随即暧昧的一笑,“对我,你有的…佛曰,不可说。”
何辰风倒也不急,从容的,杯酒入口,缓缓说:“过去一半了。”
莫朝夕起身,抬腿踹开了杂七杂八横在桌上的醉鬼们。绕着走了一圈,又走回来,正色:“你…”
何辰风侧脸看他,等他继续。
“没想到还是洛小徒弟拿下了你…不,也不是没想到,却也是没想到…”
“我又何曾想到过。”
“理由呢?我想知道。”
何辰风沉吟着。
良久。
他回答:“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少个七年?她愿意分一个七年去等我,我就该把自己剩下的半辈子都给她。”
莫朝夕直接扑了上去,死掐着他:“这话真该让洛小徒弟听上一听。”
“闹完了?”何辰风挑眉,抬手轻松拨开死缠着自己脖子的手臂,抬腿便走,“时间到了。”
“哎,等等,最后一句话。”
眼疾手快的,莫朝夕一把就抓住了他。
何辰风不耐的斜眼,脚下却是站定,眼神透露着,最好是最后一句的信息。
“这主子都叫上了,亲事办了?”
“行了礼,一切从简。”
莫朝夕蹙眉:“剑仙成亲怎可草草了事?必须广发英雄帖,昭告江湖。”
言罢,这次不待何辰风赶人,直接风风火火的走了。
头疼得揉了揉额角,何辰风选择还是先打道回府,那个叫洛一的笨蛋还傻饿着肚子,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何府。
一路主人听下来,想见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何辰风的心一沉再沉,不自觉的就想起那没经过他同意就擅自离开的七年。
洛一,你若再敢走,我一定敢…
一个下人疾步而来,差点撞上,赶紧侧立在旁:“主人,洛主子在房间睡着了。我们不敢打扰…”
心是落下来了,眉头却皱了起来。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
推门而入。
床上空荡荡的。
直觉一侧头,果然一旁桌案上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呼吸轻缓,她的天下,安稳。何辰风举步,行至她身侧,细细的看着那张脸,慵懒如猫。
曾几何时,他总可以在桌案旁寻到睡得昏天黑地的女子。
偶尔,被进门的何辰风惊扰到,洛一会抬头,迷离着眼,扁嘴,委屈异常:“师父,洛洛的肚子已经很扁很扁了,还是不能吃饭吗?”
何辰风快步上前,心疼的揉乱她的头发。
“洛洛,再睡会儿,饭好了,师父来叫。”
洛一点头,抬手便是环紧了何辰风的腰,立刻入睡。无奈,何辰风只得俯身,抱她去床上。
过去七年,何辰风每每推门,却再没见到伏在桌案上的洛一。
如今触不及防入目的睡颜,真实到哀伤。与旧时重叠在一起,恍然间,时光错乱。
缓缓俯身,搂她在怀,稍一用力,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温柔的替她盖好被子。
门外城子匆匆而至,侧立在旁,低声请示:“主人,还要让厨房准备饭菜吗?”
“不用,我自己去。”
何辰风快步出门,轻手的掩上门扉。
“广发英雄帖,昭告江湖”一说,在莫朝夕的贯彻下,不出一日,全都城聋子都听进了耳里。
说书先生唯恐天下不乱的出了不下几十个版本的江湖恩怨、爱恨情仇。
何辰风直接黑了脸。
于是,登门道喜之辈被何府下人狠狠镇压。然后,莫府门庭若市。
洛一倒是偷着乐。
她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没有人知道她多怕那两根红烛的夜晚是场她做了太多次的梦,醒来了,她还躺在客栈的床上,窗外夜风呼啸。
莫朝夕这次办事,深得她心,所以她决定以后对安公子好点,毕竟是莫朝夕的徒弟。
然而,煞风景的,店小二直接蹦到了出门接受目光洗礼的洛一面前。
“怎么样,怎么样?”
店小二瞎咋呼的大声嚷嚷着。
洛一不悦的斜了他一眼。
可惜,店小二完全无视掉:“从路人转变成了正妻的心情是怎样的?我们可是一起的,我强烈要求知道内情。”
黑线,这都是扯的什么跟什么?
店小二自顾自的,一脸惆怅的蹲在了一边:“你不知道,这一天,我跑遍了全都城,那些说书先生说的太假了…一见钟情?你长得一般,不可能发生啊…路见不平?那可是剑仙需要你花拳绣腿…”
路上看过来的行人越来越多,洛一赶紧拽起他,迅速闪进了巷弄。
“到底是怎么样的?”店小二纠结着张脸,“掌柜说要让我卷铺盖走人我都没管,义无反顾的跑过来寻你…就是一点点,你也好歹说一点点。”
“你早该卷铺盖走人。”
洛一很没好气。
长叹。
“想当初,我店小二掌握着这都城里有关剑神、剑仙这两大传说的所有故事,如今多了件事,我却不知道…你让我情何以堪…我还鼓励你去追逐剑仙的脚步,你成功了,却随手丢弃了我…”
洛一万般无奈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良久。
她时过境迁般的浅笑说。
“我用十年喜欢他,逼自己离开了七年,谁曾想在都城又遇上。君未娶,我未嫁…我怎么舍得自己用余生,边怀念他边忘记他…总想着;看看站在他身边时的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考试时期,实在是分身乏术,因此本文断更道20号,21号起恢复日更。。。。是日更哦。。。
13
13、第十三章 。。。
终于,大红嫁衣加身。
洛一端坐在床沿边,耳边是喜娘絮絮叨叨的各种行礼规矩,沉月不住的应声,替她答声。
忽的,大红盖头被扯了下来。
“洛姑娘,这红盖头可不能随便扯。”喜娘吓得伸手去抢。
轻松躲开的洛一憋了半天,挤出一句:“我紧张。月姐姐,你掐我下,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沉月无奈:“我都掐了你不下十几下了。”
洛一转而盯着喜娘:“要不换你掐我下?”
“这…”
喜娘面露难色。
洛一转身,飞奔而去。红艳如血的裙摆扬起,消失在了拐角处、,身后是喜娘和沉月的呼叫声。
“洛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过去,这不合规矩。”
喜娘是真急了,这是她遇上的最不听人话的新娘子了。
书房里。
莫朝夕帮着何辰风套上了最后的大红外衫,稍一退步,斜倚着身子,笑容魅惑,戏谑异常:“就这么把你这美人儿指给了洛小徒弟,真是可惜了,啧啧,我们这姿色,少说也是头牌的料子。”
何辰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他笑得越发的欢快起来,惊艳到倾城。
“今日怎么换了身衣裳,你不是自诩不是红衫不着衣的?”何辰风问话制止了继续抽风的莫朝夕。
莫朝夕袅娜着身姿上前来,斜倚在何辰风身上,迷离着眼:“要是有人误以为今日是洛小徒弟跟我的亲事,那我不是亏大了。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出门的时候该把自知之明带上。”
何辰风依旧云淡风轻。
“辰风,你怎么可以想我是个随便的人…”
“洛姑娘,不可以…”
他的话和喜娘的混在了一起。
闻声,莫朝夕不悦,欺身挡住了蒙头要往书房里冲的洛一,双手环胸,眼神微愠:“怎么的,准备霸王硬上弓?”
何辰风一袭红衫走过来,神情淡漠。
“什么事?”
刚才还不管不顾的洛一顿时就焉了,揪着腰带的手指不停的打着转转,头埋得很低。
“说。”何辰风蹙眉。
“师父…师父是要…娶洛洛了吗?”
何辰风只盯着她,良久,几不可闻的叹息了声,缓缓道:“我哪还捡过一个会追着我问能不能娶她的徒弟?”
沉吟了下,明白过来的洛一,喜笑颜开的跑了。
喜服高高的扬起,摇曳在视线里,慢慢模糊,然后消失。何辰风觉得心里暖暖的,世态刹那安稳如此。
莫朝夕推了他一把:“行了,别拿你那腻死人的神情寒碜我,走着。”
何辰风跟上步子,不自觉带上些浅淡笑意。
待两人站定在大堂之上,来不及招呼堂外的宾客,下人来报吉时已到,喜乐班子马上乐声大作。
喜娘和沉月搀着洛一缓缓步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只差最后一句送入洞房了,却来了砸场子的。安公子从前庭外疾步而来,上前一步:“洛洛。”
下一刻,洛一揭掉了红盖头,喜笑着:“安公子,你也来了吗。”
“洛洛,跟我走。”安公子拉住了她的手。
何辰风的脸色差极了。
“去哪里?”
明明是抢亲的台词,洛一却白目的问了句不相干的。
“去你想去的地方。”
安公子深情款款的说。
“咦,你也要去吗?”洛一满眼的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