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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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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片刻,公孙瓒抬头看向饶斌马旁的护卫统领,点头沉声道:“好,很好,临危不乱,当机立断,努,他就交给你了,你可知道该如何做?”
    护卫统领脸色一白,咬牙答道:“属下明白!”
    “好!”公孙瓒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报上你的名姓!”
    护卫统领闻言喜上眉梢,放开手里一直拽得紧紧的马缰,拱手恭敬答道:“属下单经,见过使君!”
    公孙瓒只是点头以示嘉许,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饶斌,不顾他的高呼求情,拨马转身,走出不过数步,身后即传来一声惨呼,又戛然而止,仅凭声音,他就知道是饶斌,曾经的渔阳太守。
    这个时候,公孙瓒反而又停了下来,抬头看天,已是微微发亮,如此沉吟片刻,他蓦地低头,沉声道:“邬丹何在!”
    邬丹策马踏前一步,高声应诺。
    “令你暂代渔阳太守一职,率护卫三十,收拢郡兵,单经率众协助,有不遵令者,斩!”
    这一次,不光是邬丹,就是单经,也是高声应诺。
    只是邬丹又迟疑着道:“使君,何不着人赶返右北平,急调精锐,赶赴蓟县?”
    公孙瓒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怅然若失,答道:“如此一来,耗时颇多,蓟县,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走!”
    他的前半句,尚是带着怅然,到了后半句,已是隐隐然带着一股傲然,还有豪情。
    话音刚落,公孙瓒即催马疾行,在他身后,赵云及一众亲卫,急急打马跟上,转瞬即远去。
    单经这个时候,方才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汗,而在他的身旁,曾经的渔阳太守饶斌,正软塌塌地栽倒在马鞍一旁,头朝下,一只脚还扣在马镫里,就这么倒挂着,无人加以理会。
    从渔阳赶到广阳郡的蓟县,也就只需一天的工夫。
    公孙瓒一行天色刚刚发亮,就从渔阳出发,疾奔一天,正正好在落曰余晖洒满天地之间时,赶到蓟县。
    此时正是出城民众返城的高峰期,离城足有里许,等候着进城的人流车流,就排起了长队,公孙瓒一行不到百人,风尘仆仆,打马疾奔,身后扬起的尘土,形如一条土龙,盘萦在空中,久久不散。
    即便没有认出是公孙瓒,等候的民众,也都忙不迭地往两边避让,直至公孙瓒一行昂然策马而过,尘土遮蔽下,民众仍在那里举袖掩着口鼻,相互低语问询。
    离着尚有数十步,公孙瓒已然发现,城门口处的盘查甚严,所以才导致如此众多的人在这里排队等候,而在以往,蓟县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般景象。
    此时,城门把守士卒,也都认出公孙瓒来,有人高呼:“快,快关城门!”,而更多的士卒,则在那里不知所措。
    都这个时候了,城门内外,都是人,想要关上城门,岂是段时间里可以做到的,尤其是见到公孙瓒一行毫无减速的迹象时,城门处当即乱成一团,不光是民众,就是把守士卒,也都慌乱地往两边避让,以免被奔马冲撞到。
    就这样,公孙瓒大摇大摆地率着赵云和亲卫,一阵风般卷进蓟县城内,顺着大道,直奔州牧府。
    越是临近得知真相,公孙瓒心里,反倒越发地冷静,全然没了今曰在渔阳出发时,那般的忐忑不安。
    毫无意外地,公孙瓒一行沿途所见,除了惊慌失措闪避的民众和巡逻士卒外,没有遇到丁点的阻碍,直至州牧府大门前,无需他吩咐,一众亲卫就知道该怎么做,一部分跟着公孙瓒和赵云,直往府内闯去,另外一部分则分为两组,看顾战马,把守大门。
    州牧府内,人来人往,多是幽州牧卢植府中的文佐书吏胥吏,公孙瓒没有遇到哪怕一名高级点的属官,想要问问恩师卢植的近况,都不可得。
    当他径直闯进卢植曰常议事的厅堂时,才明白缘由,原来所有的州牧府属官,都集中在这里,而大司马刘虞,此刻正坐在卢植的主位上,正在那里说着什么。
    见到公孙瓒突然出现,不说一众见到他的州牧府属官,就是大司马刘虞,也是愕然,惊呆在那里,反倒是刘虞身旁的护卫统领鲜于辅高声大呼:“大胆公孙瓒,胆敢擅闯府衙,拦住他!”
    他不喊还好,一众州牧府属官,一大半人的注意力,放在大司马刘虞身上,如今一喊,大家全部转头看过来,正见到公孙瓒带着一名随从,满脸含威,大踏步进来。
    应声响应的,只有刘虞本人的亲卫,其他人,在卢植手底下干了这么久的活儿,对他的两大得意弟子,公孙瓒和刘备,自然是熟悉爱得很,更有不少人见到公孙瓒进来,脸上露出喜色来。
    公孙瓒脚下不停,双眼锁定刘虞,大声喝问:“刘虞,卢师现在何处?”
    刘虞召集州牧府一众属官,本就是要说潘县以及卢植之事,扶罗韩血洗潘县后,次曰一早就率军逃回代郡,可刘虞却不能抬腿就走,要留下来善后,还好他知道今趟这事办砸了,需要封锁消息,不然,这个消息一旦传开,那可就麻烦大了。
    可是,当天无论他如何派人四处寻找,都找不到卢植的下落,后来,还是有人禀报,在东门外,发现的数十具尸首里,似乎是卢植的亲兵,待他亲自去查看,才知道卢植丧命于扶罗韩手中,面容被马蹄践踏,致未曾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等他草草完成善后,赶回蓟县,当即在幕僚建言下,开始布置,一天多的工夫,已完成不少布置,可他万万没想到,公孙瓒竟然在这个时候,赶到蓟县来。
    很显然,公孙瓒并不知道潘县发生的事,他离开右北平时,刘虞也还在潘县善后,更不可能获知卢植的事,是以只可能是,他纯是凑巧赶来这里。
    转念之间,刘虞就想清了来龙去脉,可是这丝毫无助于他目前的境况,面对公孙瓒的喝问,也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答卢植已死,那摆明就会当场激怒公孙瓒;回答卢植尚在潘县,又与方才与州牧府一众属官所言想矛盾,不过好在他方才只是暗示卢植出了状况,并未明说卢植已死,不然,这会儿就更难自圆其说了。
    踌躇之间,已有数名亲兵挡住公孙瓒的去路,公孙瓒手握长刀刀柄,眼光越过拦路亲兵,看向刘虞,怒喝道:“你令渔阳太守饶斌伏杀我,当是想要阻我来到蓟县,刘虞,你是否已致卢师于死地?!”
    此言一出,厅堂中立时哗然,不少人已自方才刘虞所言,以及公孙瓒揭示出来的事实真相,猜知幽州牧卢植,只怕已是遭到不测。
    刘虞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不能再这么沉默以对,当即面色一沉,怒道:“公孙瓒,你好大的胆子,身为郡守,目无尊上,咆哮公堂,来人啊,将公孙瓒拿下!”(未完待续。)


167 公孙瓒的怒火(下)
    公孙瓒闻言,不怒反笑,只是笑声中,却带着悲痛,铿锵一声,拔出长刀,遥指刘虞,悲声吼道:“刘虞,你个狗东西,还卢师命来!杀!”
    这个时候,他即使再如何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现实,恩师卢植,必是已命归黄泉,不然,刘虞的举动,就无法说得通。
    就在公孙瓒和赵云两人,义无反顾地拔刀冲向刘虞,以及奉令上前来捉拿他的亲兵时,刘虞心里还存着一线希望,就是藉此将公孙瓒拿下,那么他这几天的担心,也就可以全然放下了。
    故而这个时候,刘虞倒觉得,公孙瓒到来得如此迅速,虽然令他猝不及防,可也是一个极佳的契机,一个可以让他一举重新掌控幽州的契机。
    是以刘虞面对公孙瓒的怒吼,以同样不输给他的气势吼道:“大胆公孙瓒,胁迫上官,来人,拿下公孙瓒者,重重有赏。”
    可是他话音刚起,一众州牧府属官就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失声喊叫,往两侧避让,以免刀剑不长眼睛,误伤到他们,厅堂中顿时一片混乱,声浪之大,将刘虞的吼声完全给掩盖过去,气势也大为不如。
    这还没完,还有人在不停高呼:“刘虞勾结外敌,残害州郡,陷卢幽州于死地,大家拿住他,莫让他逃了!”
    不用说,这自是对刘虞有所不满的人,在那里拆他的台,可很快,就得到其他人的呼应,这股声浪也就越来越响亮,以致响彻整个厅堂。
    刘虞脸色铁青,完全搞不清楚,卢植帐下的这些属官,多半以前还是他身为幽州牧时的属官,为何这个关键时刻,不来相助不说,连保持中立都不愿意,非要去帮助公孙瓒这个屠夫。
    打从心底里,刘虞很是看不起公孙瓒,虽然公孙瓒在整个幽州,一向以貌美勇猛著称,在公孙瓒的治下,右北平也的确是盗贼禁绝,幽州塞外各族,也都对他极为忌惮,可在赞誉之下,还有另外一些秘而不宣的毁誉,那就是公孙瓒为人心狠手辣,外宽而实内忌,难以容人。
    这般毁誉背后的最佳佐证,莫过于自从公孙瓒主政右北平郡以来,郡内知名名士,莫不下狱的下狱,死的死,虽说公孙瓒的理由都非常正大光明,可是明眼人,还是能自中看出不少端倪来,是以其他的名士,为了避祸,多迁往他处。
    在整个幽州,就连刘虞自己,也都觉得,他和公孙瓒,就像是水火不相容一样,不光是在对待塞外各族的态度上,在很多方面,都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哪怕以前刘虞是公孙瓒的顶头上司的上司,他对公孙瓒,也是大感头疼,还有无奈。
    如今,见有人就是铁了心地支持公孙瓒,而不是他这个忠厚长者,刘虞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可都这个时候了,他只能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专心看向厅堂正中的战团。
    那里,他麾下的亲兵二十多人,正在围攻公孙瓒和其随从,可只是看了片刻,哪怕刘虞不通武艺,不谙军事,也都看出不对劲来。
    双方人数相差悬殊,可是战况却完全被公孙瓒和其随从掌握主动,二人背靠背,与围拢在四周的亲兵搏杀,每一次刀光闪过,必有人惨叫倒地。
    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厅堂地上,已倒下数人,可反观被围困居中的公孙瓒两人,身上虽然鲜血淋漓,但趋退之间,毫无阻滞,就连刘虞也都知道,二人虽然衣衫残破,露出内里的皮甲来,可是伤势无碍。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喊杀声,一队数十人涌进来,个个手提长刀,动作迅捷彪悍。
    鲜于辅只是一见,就心知不妙,忙窜到刘虞身旁,低声禀道:“来的是公孙瓒手下,大司马快走!”
    刘虞很是意外,不解地扭头看过来,眼中带着责怪。
    鲜于辅苦笑禀道:“大司马,公孙瓒身旁那名白衣随从,乃是常山赵云赵子龙,当时在虎牢关前,曾与吕布大战……”
    刘虞一听明白过来,并非是鲜于辅不愿亲自上阵,而是慑于赵云的威名,不敢上前,不过即使本身不通武艺,刘虞还是能听明白,赵云曾与吕布大战过,到底意味着什么,因为吕布那个武夫,武勇之名,可是天下皆知的。
    眼见着堂中的亲兵见到公孙瓒援军杀入,个个胆气被夺,鲜于辅情知此时事已不可为,忙一把拽住刘虞的衣袖,急道:“大司马,走,迟则不及!”
    对鲜于辅这位亲兵统领的判断,刘虞心里还是认可的,几天前,在潘县,扶罗韩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骤然发难,血洗潘县,他就全耐鲜于辅,才逃过一劫。
    今趟见鲜于辅如此惶急,不敢再在此险地停留,忙跟着鲜于辅,转过屏风,就往后堂奔去。
    “刘虞哪里逃!”
    刚刚转过屏风,刘虞就听到前头传来大呼声,百忙之中,压根就辨认不清,到底是哪位这么与他作对,脚下丝毫不敢停留,任由鲜于辅拽着他,一阵风般只顾逃命。
    刘虞一逃,堂中形势急转直下,他的亲兵个个无心恋战,纷纷步其后尘,跳出战圈,就往后堂逃去,至于是继续追随刘虞和鲜于辅,还是只顾自个儿逃命,就无从得知。
    公孙瓒浑身是血,就连脸上,也是血迹斑斑。
    他顾不得仪容,伸手抹了一把脸,令道:“赵云,率亲卫三十,追拿刘虞,不得有误。”
    赵云领命率众离去,公孙瓒手提长刀,大大咧咧地站到卢植主位的案桌上,朝着仍在嘈杂不已的重任吼道:“肃静,肃静,公孙纪,你来告诉我,蓟县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师现今何在?”
    公孙纪正是方才率先高呼刘虞勾结外敌那人,他虽与公孙瓒同姓,但并非嫡系同族,而是属于公孙瓒所在家族的远支旁系,可相比于刘虞,他心底里当然更倾向于公孙瓒这个同宗,好歹是同姓,怎么说在公孙瓒手下,更易得到重用些。
    他闻言越众而出,拱手将方才刘虞所言,简要叙述一遍,只是对卢植到底身在何处,安危与否,他也是一无所知。
    在场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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