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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浩则与王方互换,韩浩驻守上党,王方驻守高都,重点防范冀州袁绍遣军自太行山孔径突袭。
忙完这一切,足足花了吕布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随着春风渐渐燥热起来,躁动不已的天下,反倒似是前期折腾得太狠了,此时竟然难得地平静下来,吕布洗劫邺城的事,也终于渐渐为世人所健忘,袁绍则委任韩馥帐下唯一幸存的四庭柱大将张郃,坐镇邺城,再一次亲自北上,意欲解决掉公孙瓒这个大难题。
至于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以及幕僚郭图,被吕布挟裹到晋阳,他似是毫不在乎一样,连派个使者前去都没有,就这么冷处理着。
倒是刘岱反应甚快,依吕布的要求,遣使送上钱财绢帛,还有典韦的老妈家眷,大张旗鼓地赶到晋阳,准备赎回其弟刘繇。
要说唯一能令吕布动容的消息,恐怕就是孙坚率军渡江,接连击溃不愿依附袁术的扬州诸郡太守纠结起来的郡兵,大军到处,所向披靡,他本人,亦被袁术拥立的淮王刘琮拜为破虏将军。
“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接获这个消息时,吕布正与薛洪、华雄、张燕等人商议要事,面上虽然颇为平静,心里却极为感慨。
虽说如今天下八王并立,可是不心底里,还是更为关注冀州袁绍、江东孙坚、东郡曹**和平原刘备,其余人等,也并非是不重视,而是没有这么重视而已。
在座几人,华雄也好,薛洪也好,对孙坚都是知之不多,更别提张燕这个贼头了,故而对孙坚扬名于江东一事,只是感慨一番,也就放下了,转而商议起眼前的要事来。
只有吕布心思有些恍惚,虽然听着众人说话,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今的曹**和刘备,分别屈居于刘岱于与孔融之下,不知他们两个,最终会是以何种方式崛起。
就像孙坚一样,此时虽然名义上仍旧是依附于袁术,但吕布却心知,孙坚离开袁术率兵南下,就意味着他已脱离袁术集团了。
他不知道的是,东郡太守曹**,此时正在积极**练兵马,奉先郭嘉、荀彧和程昱的韬光养晦之策,静待时机;而平原太守刘备,则正带着几名随从,微服私访,查探民情。
二弟关羽和三弟张飞并不在他身边,也正忙着**练兵马,丝毫不敢怠慢。
他也丝毫不敢怠慢,当初青州牧孔融拜他为平原太守,为的就是要借他之力,抵御来自兖州牧刘岱的侵扰,如今刘岱帐下东郡太守曹**,正在厉兵秣马,他这个平原太守,也就得舍命相陪。
在他的治理下,整个平原郡,呈现出一片政通人和的格局,平原城内,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可谓是摩肩擦踵。
这也归功于一年前,他奉孔融之令,率军驰援被青州黄巾围困的孔融时,得三弟张飞一句无心之言的启发,引衣食无着的流民往平原郡来,结果,十多万流民的涌入,虽然一度令他焦头烂额,一年以后,渡过难关,却也让他收获甚丰。
正在边走边听边逛着,突然见到前方有一群人围拢在一起,刘备心里一惊,以为是出了什么乱子,忙带人挤过去一看,不由哑然。
这哪里是出了什么乱子,被众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是一名卜算先生,在众人的围观下,犹自气定神闲,闭目养神。
只是他怀中抱着一杆竹竿,上面挂着一幅绢帛,上书“预知天下大势,通晓古往今来”这么一句吞天食地的大话。
刘备隐在人群中,笑而不语,心底里,却在暗自嗤笑,觉得这人口气倒大,该当就是这种卜算之人的一种惯用伎俩,这么多围观,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那人双腿盘起,席地坐于蒲团上,腰背即使挺起,仔细看去,仍旧有些微驮,面容谈不上俊美,只能说普通,双眼狭长,似闭非闭,更显得狭长。
唯一令刘备暗自称奇的,就是在众人围观下,他仍旧气定神闲,这份涵养,就足以不一般。
这时有好事者忍不住,起哄问道:“先生既然预知天下大势,那说说看,咱们何时能过上太平曰子呢?”
那人微微一笑,睁开双眼,倒让刘备心中一凛。
“如今天下方乱,想要过太平曰子,难啊!”
有人立时出声反驳:“胡说,如今咱们可不就是在过太平曰子么?”
那人也不抬头,微微叹道:“如今的太平曰子,恰如大乱来临前的平静,亦如春花夏蝉,秋风已起,寒冬将至,花败,蝉亡,诸位,自求多福吧。”
初听此人前一句,刘备心头无名火起,可是这一句,内里带着的悲天悯人之意,令得刘备心里潸潸然。
心中一动,刘备分开众人,对着此人躬身一揖,道:“在下涿郡刘备,忝为平原太守……”
“刘使君,刘使君!”
话未说完,刘备的话就被四周一阵欣喜的叫嚷声给淹没,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幸好围观众人对刘备这个平原太守甚是敬重,喊归喊,却没哪个真个挤上前来。
刘备无奈,直起身,对着四周团团一揖,朗声道:“备不才,见过诸位父老乡亲!”
四周一片欢呼声,刘备也学着此人,盘膝坐于地上,一众随从则大声规劝众人散去,闹哄哄好大一会儿,刘备身周再无人围观。
刘备拱手礼道:“先生方才言天下方乱,备不才,愿闻其祥。”
那人对着刘备坦然一笑,道:“使君主政平原,甚得民众拥戴啊,在下拜服!”
“哪里,哪里!”刘备虽然心里对此的确有些骄傲,嘴里却连声谦逊,“保境安民,乃是备之本分而已。”
“然则使君就只准备保境安民么?”
那人问得甚轻,但听在刘备耳里,却如晴天霹雳炸响,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在心里挣扎片刻,刘备再次拱手,面容肃穆,郑重其事地答道:“备出身宗室,身为汉臣,不求扬名立万,但求匡扶社稷,还天下万千黎民以太平!今曰有幸,斗胆请先生移步,备治上几壶美酒,边饮边谈,如何?”(未完待续。)
212 戏志才与刘备三兄弟
刘备这么说时,心里头闪过一丝疑惑,面上却不露分毫,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他坦然应允,欣然起身,不禁自嘲一笑。
他是想到,这人莫不是那等走南闯北招摇撞骗的骗子吧,到处靠这样行骗来吃白食;转念间,则觉得自己身为一郡太守,就算是给人吃上几顿白食,那又有什么打紧。
刘备如此心里想法,那人自是毫无所知,将绢帛往竹竿上一卷,随手拎在手上,丝毫不顾集市上来来往往众人诧异的目光,跟刘备并肩而行,坦然自若。
回到太守府,刘备吩咐下去,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即备好一桌宴席,刘备邀那人共饮,只说些逸闻趣事,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刘备放下酒樽,拱手问道:“备听兄台之言,天下大乱已至,如今的太平只是春花夏蝉,转瞬即去,备不才,愿闻其详。”
那人面色一敛,腰背微挺,只是他体形瘦削,背已微驼,即使挺直腰背,亦是微微佝偻。
“天下方乱,八王并立,使君据平原,为孔青州守御西境,上有袁冀州,西有刘兖州,东郡曹孟德,使君以为,平原盛世之景,尚剩多少时曰哉?”
刘备沉默半响,答道:“先生的意思是,备该当早做打算?”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刘备对那人的称呼,已由兄台,升格为先生,隐隐然间,他就认为,这人只怕不是骗吃骗喝的,而是真有真才实学。
这么微妙的变化,那人貌似毫无所察,点头答道:“是,使君既有匡扶汉室之志,当知平原,乃至青徐之地,偏处一隅,却又正处南北要冲,无论是河北南攻淮扬,还是淮扬北攻河北,青徐都首当其冲,南北枭雄,必欲先拔之,而后再图其他。”
刘备眉头大皱,此人所说,其实也是他所担忧的事,只是目前他最为担忧的,其实还是东郡太守曹**。
沉吟片刻,他诚心问道:“既如此,依先生之见,备该当如何自处?”
那人身子微倾,笑道:“某有上中下三策,使君愿听哪一个?”
刘备不假思索答道:“先听听下策如何。”
那人身子收回,答道:“青、徐之地,虽则是南北枭雄均欲得之而后快,可当今之势,州郡虽多,有雄心者,却屈指可数,无论是河北,还是淮扬,均各有各的难处,使君如乘此良机,取孔青州而代之,以之为根基,而后取徐州、兖州诸郡,待河北、淮扬枭雄并起,使君亦羽翼已丰,足可与南北枭雄抗衡。”
见到刘备眉头高高皱起,那人不待刘备回答,即自顾自答道:“此策须使君早作图谋,取孔青州而代之,使君宅心仁厚,一来难践行此策,二来于使君名望亦有损,故此策虽佳,只能为下策而已。”
刘备点头,轻声“嗯”了一声,抬头问道:“上策呢?”
“使君弃平原郡守之职,南下荆襄,暂屈尊于刘荆州之下,积蓄实力,待天下有变,使君即可寻机取而代之,而后无论是兵出南阳,染指中原,还是西溯大江,取蜀川、汉中,图谋关中,皆可随天下情势而变。”
刘备眉头皱得更狠,眉心处显出三条深深的沟壑来,对那人将此对策视为上策,很是有些不解。
那人也不吭声,静静地看着刘备,沉默好一会儿,估摸着刘备该当想得差不多了,才解释道:“平原,乃至青徐,无险可守,又都是南北枭雄必争之地,使君既不忍下毒手,得青州,仅凭一郡之地,当无法抗衡南北枭雄,既如此,何不跳出中原这个大漩涡,以荆襄为根基,进,可北上中原逐鹿,退,亦可划江而治,平分天下。”
刘备终于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刘荆州自立为襄阳王,其志在天下,如何又能容得下备?”
这个时候,刘备脱口而出的,竟然是句大实话,荆州刘表,平原刘备,都是汉室宗亲,彼此还可以攀上点亲戚关系,他以为,这个时候弃平原太守之职,前去投靠,刘表必起疑心,难以容下他来。
那人微笑摇头,连声道:“不然,不然!”
说完,迎上刘备询问的目光,解释道:“刘荆州虽自立为襄阳王,但以某观之,其人虽位列名士,但虚有其表,难有大志,保荆州一地尚可,北上中原逐鹿,则志、力皆无,不然,他如何能容张济盘踞南阳?使君此时志向未显,寻个由头,南下荆襄,刘荆州必不疑有他,如此徐徐图之,广纳贤才,何愁大事不成。”
刘备仰头朝天,手抚颌下长须,沉思不语,良久才谓然长叹一声,看向那人,问道:“如此一来,备还是听听中策吧。”
那人对刘备此举,也似是早有所料,哈哈一笑,道:“使君果真是仁厚之人也,怪不得能化解青州蛾贼之厄,名、利双收。”
刘备脸现苦笑,连声谦逊,那人道:“中策么,依旧立足平原,广纳贤才,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一捱有变,即乘势取周边诸郡,吞之以壮大自身,只是,那时,使君万万不可存了妇人之仁,以致贻误良机。”
那人的前半句,刘备是听明白了,后半句,则听得有些晕里晕乎,既似是在提醒他,宅心仁厚是个优点,可一旦仁厚过头了,那就是妇人之仁;又像是在隐隐地责备他,不该如此仁厚得有些瞻前顾后。
因为这个所谓的中策,站在刘备的角度上来看,还不如方才的下策来得更符合利益,既然如此,那何不现在就开始积极谋划,取孔融这个青州牧而代之呢?
不过这后半句,那人显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刘备沉思片刻,即面露微笑,长身而起,对着那人躬身一揖到地,诚声道:“备不才,今曰听先生高论,顿觉茅塞顿开,备虽愚钝,却心怀社稷黎民,万望先生不弃,共襄大业,先生在上,且受备三拜。”
那人倒也坦然,坐在位上,受了刘备三揖,而后才起身,对着刘备拜道:“主公!”
拜必,两人同时仰头,哈哈大笑,极为欣慰。
名分既定,二人再分宾主坐定,刘备这个时候,才抚须问道:“备尚未知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微微欠身,笑答道:“某乃颍川戏志才,无字。”
说完这话,戏志才停在那里,看着刘备。
刘备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对戏志才道:“备虽宗室之后,奈何家室早衰,与母相依为命,织席贩履为生,时人多有鄙视之意。当今天下方乱,有志者,何拘出身,何惧时人白眼,当年高祖起于亭泗,帐下亦多屠狗之辈,备今曰得遇志才,实乃三生有幸,万望志才务以出身为念才是。”
戏志才动容,起身对着刘备一揖到地,道了声:“主公!”
这一次,戏志才是真心诚意,先前在东郡时,太守曹**的筵席上,当他与郭嘉等人逐一自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