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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差不多要散了,皇上,皇后及萤妃先行离开,暂作休息,离开戏还有半个时辰,所有大殿官员散开,开始在新造的景仪宫观赏,三三两两的女眷,高谈阔论的官员,气氛比刚才吃饭轻松不少,笑声阵阵传来。
归晚感到有些无聊,楼澈又在宴席散去时,说有要事同皇上商量,接着就走了,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半个多时辰该怎么度过?转眼看到别的女眷们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扑蝶赏花,暗暗叹息一声,可惜自己平日并没有可以谈心的高官夫人或小姐,否则现在也不会百无聊赖了。
再坐着也不妥当,归晚站起身,心想还是到处转转,欣赏一下新造的宫殿,否则,她连这趟进宫的目的都快忘了。
景仪宫的构造跟其他宫殿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金碧辉煌,没看几步,归晚就厌了,暗道,皇上要讨萤妃的欢心,怎么如此没有新意?转着转着,已经远离人群,她也懵然不知。等她回过神,已经来到景仪宫的后殿,这里灯光碎散,跟大殿的灯火通明截然不同,往园子看去,归晚当场楞住。
莲池,枫叶,回廊,竟然跟丞相府一模一样,就连池上飘着红叶也相差无二,如果不仔细看,简直让她错认为回到相府了。
心里暗惊,归晚饶着池子走着,跟平时在家散步完全不同,她此刻心情颇为沉重,想到萤妃这样做身后的含义,归晚就暗暗捏把冷汗,这事要是给有心人事知道了,捅破了,简直是大罪,罪祸九族啊,回神一想,天塌了也有楼澈撑着,自己又怕什么。
心情复杂地继续走着,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后院居然一个侍卫和宫女都没有,稍稍定了心,归晚又有点好奇,这园子是否真的处处和相府相同呢,想起莲池边有个自己平时很爱待的玉阶,不知这里是不是也有,想到这,归晚举步向着园子深处走去。
走到莲池的最边上,果然有玉阶,归晚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萤妃了,看来又是一个痴情人。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正想转身回去,身后已经脚步声传来,归晚诧异,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是谁在这个时候走进园子?
回头一望,远远走来的竟然是楼澈和萤妃!
归晚思路断了一秒,想要打招呼,又不知怎么开口,注意到两人身边没有其他人,气氛又有点诡异,自己这个时候出来会不会太奇怪。心下一转,她屈身躲在玉阶旁的假山后,这时候又庆幸这里和家里造的一模一样,躲在这里决不会被发现。
“萤妃娘娘,你到底要带臣到哪里去?”楼澈唤住萤妃,语气带着疏离。
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幽怨,姚萤回过身,直视着楼澈,这个她倾心相爱的男子,现在居然用如此冷漠的声音,如此疏远的称呼叫唤她,她觉得心都拧得有些痛了,声音柔柔的,她开口说道:“你不认识眼前的地方吗?”
怎么会不认识呢?楼澈依然不带感情地说道:“这是新建的景仪宫。”
“不是,”姚萤使劲摇头,声音更加悲凉,“这不是景仪宫,这不是,”手指向着圆子一一指去,她带着哭音说道:“这是我最爱的莲花,你造的莲池,这是我爱的回廊,你造的回廊,那是我爱的玉阶,你造的玉阶。。。。。。”话不成音,姚萤啜泣不已。
看着眼前的姚萤悲伤地哭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楼澈楞住,情不自禁地,眼前浮过归晚的样子,同样是两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本质上却如此大的差别吗?姚萤外表美艳,内心柔婉,归晚外表雅秀,内心。。。内心应该是自如洒脱的吧。
“你在想什么。。。”姚萤一阵心慌,看到楼澈似乎刚才心不在焉似的。
回神看着姚萤,楼澈叹了一声,温和地劝道:“萤儿,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这里是皇宫,耳目众多,你答应过我,万事小心,你现在这样给人看见了,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听到他改变称呼,姚萤才慢慢放下心来,幽幽说道:“我是着急,今天看到你。。。你对余小姐这么好,我太伤心了,所以。。。”
眉头一皱,楼澈回答道:“归晚也是你给我找的妻子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心好烦。
微微楞了一楞,姚萤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是啊,是我给你找的,我本来想,我不在你身边,给你找个不比我差的女子给你做妻子,可是。。。可是我今天看到了,我又忍不住嫉妒了。。。天啊,我是多么卑鄙,连我自己都厌恶自己了。”双手蒙面,姚萤的泪水又忍不住地往下掉。
当初自己进宫时,真心地希望楼澈能够得到一个好妻子,想起在鸿福寺惊艳一瞥的余归晚,就求旨赐婚,可是那时的心痛是什么,她放不下。。。放不下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啊,所以在新婚之夜把他召进宫,她千方百计得留住他,自己在宫中受其他姘妃的欺负,他就会留在自己的身边保护她,所以她不反抗,宁可依靠他来保护,人人把她当成软弱,哪里知道她别有用心呢?
只要自己在宫中是弱势,他就会永远留在身边吧,所以她不介意,不介意伤害自己,换得他无法割舍的眷恋。
从姚萤身上弥漫着一种很浓的悲伤感,连归晚都感受到了,心里也有些伤感,多么沉重的感情啊。
楼澈无语,只能看着姚萤,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女子的身上开始笼罩着化解不开的悲伤和忧郁,叹了口气,他从袖子里取出方巾,很温柔地为哭成泪人儿的姚萤檫去眼泪。
他的气息一靠近,她就觉得很安心,轻轻靠在男子的肩上,注意到他想后退,她伸手楼住他的腰,轻柔地说:“不要离开我,我以后再也不管你有没有其他女人,只要你不离开就行了。”
听到她的话,楼澈不说话,但是也没有推开她。
归晚终于忍不住,从假山偷偷望外看了一眼,没有想到,看到的就是萤妃温柔地靠在楼澈身上的美丽图画,其实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可惜命运弄人,不知怎么了,今天的自己也有些伤感了,虽然楼澈不是她爱的人,但是亲眼看到他和萤妃的亲热,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没有爱情基础的自己都会有点介意,如果让深爱萤妃的皇上知道了。。。岂不是。。。不敢深想,归晚提醒自己忘了今天看到的一切。
终于等到他们远去,归晚松了一大口气,靠着假山的身躯有点酸,她站直身子,也许戏要开始了,正打算慢慢走回去。一转身,听到树丛里有声音传出,她心下一惊,难道树丛里有其他人藏着?
退后两步,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凝神看去,黑暗中,她和一个人的视线碰个正着,归晚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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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种祸源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更新时间:2006…1…29 19:35:37 本章字数:4302'
没有想到树丛中会有人,归晚有些慌张,今天的事如果泄露,会引来杀身之祸,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她盯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看,轻喝一声:“是谁在那?”
树丛中的人似乎也被她给吓了一跳,往后缩去,碰到的树枝飒飒作响,在如此寂静的黑夜显得突兀无比。
看到对方比她更加慌乱,归晚静下心,冷声道:“出来。”树丛静止不动,过了一小会,一道身影从树丛中慢慢钻出来,身型纤瘦,穿着一件墨蓝的长衣,他很慌,衣服被树枝勾到了,用手去拨,竟然几次都没拨下来。
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归晚心头一松,有点想笑,那个一直在黑暗中的身影抬起了头,归晚凝神看去。
没有想到躲在树丛中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清秀少年,皮肤白皙可比女子,五官精致秀气,一双眼睛说不出的清澈和透明,对着如此一个纯真俊美的少年,归晚一时无语。
整理一下情绪,归晚开口,话音平静无波:“你是谁?”看他的衣服不像王侯贵族,气质更不像,贵族中没有如此如水般清澈的眼神。
少年很惊讶的样子,很快又平静下来,回答道:“我是跟着昆圆戏班的。”
心里转了一圈,才想起等会要开戏的戏班好象是什么有名的昆圆戏班,归晚心定了一半,只要他不是什么皇宫中人,就很好处理了。
“既然是戏班的人,为什么不去前殿做开戏准备,反而到这里来了?”
少年闻言,呆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下,才喏喏开口:“我不是唱戏的,只是跟着戏班,乘着开戏,到这里休息一下,看会书。”说完,他微低头。看他眼神镇定,倒不像是撒谎。
这才注意到少年刚才慌张爬出来,身边落下一本书,归晚蹲下身子,伸手拿起那本书,在少年微微惊讶的眼光下,翻开书页,看了几眼,耐不住惊讶,想不到他看的居然是《辅国奇谋》,他居然在看如此深奥的谋略书?
沉吟了一下,归晚心情有点复杂:“刚才…你都看到什么了?”
少年清澈的眼眸立刻显出了一丝慌乱,抿了抿唇,最后什么也没说。看到这样的情形,归晚可以肯定他看到刚才的一幕,这下可有点糟糕了。
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归晚问少年:“你今年几岁?”声音柔如春风。
少年有点讶意,用那种质地清脆的声音回答道:“十九岁。”
比自己大一岁,归晚笑,还能拥有如此清澈透明的眼神,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再纯真,再无辜,现在牵扯到了这事,都无法脱身了。
看着这样的少年,归晚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前殿热闹非凡,这里却冷清非常,极然的对比,把这里划分成一个奇怪的空间,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和一个清澈如水的少年两两相望,却相对无言。
不能再拖下去了,归晚心念道,盯着少年,她清楚地告诉他:“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真是麻烦呢,现在开始命运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看到少年露出困惑的和慌张的表情,归晚禁不住也泛起怜惜之心:“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我不会说出去的。”少年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用一种无比坚定的表情说,声音都因为他坚定的决心略微上扬。
轻轻点了点头,归晚笑着回答:“我相信你,”看到少年因为这句话显出一个笑容,归晚又提醒他“可是我不能拿那么多的人命押注在你身上。这件事事关重大…现在你只能两路选其一。”
少年的脸在黑暗中衬得更加苍白,带着沉思的表情,少年静静地听归晚说话。
“第一条路,是你死。”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讲的是多么残忍的事,归晚的声音没有起伏,倒像是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我现在大声把人叫来,就能把你置之死地。可是…你愿意就这样死去吗?”停顿下来,归晚看着少年,想要看穿他玻璃般透明的眼神下到底是怎样的心。
看到少年带着苦笑,归晚又抛下第二个方案:“你还有第二条选择,”又仔细地看了少年一遍,她才开口,“你愿意离开戏班跟我走吗?”少年闻言,一震。
面对知道秘密的人,通常只有两个办法,其一是杀人灭口,其二是收为己用。面对这样的少年,归晚更倾向于第二种。不管这皇宫是如何的残酷不仁,她也不想随波逐流,轻贱人命。何况从这少年给她的感觉是可造之材。
看着少年沉默,她等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静默地等他给她一个答复。
少年的眼睛在黑暗中越来越坚定,抬起头,对上归晚的眼睛:“我愿意跟你走。”
……一瞬间,归晚又有种错落梦中的感觉,那个少年坚定地对她说
……我愿意跟你走。
这就是一场戏。
坐在席上,归晚看着台上敲锣打鼓,人影舞动,有点头晕,转头巡视一圈,官员有的听得痴迷,如痴如醉;有的心不在焉,和身边女眷眉目传情;看到如此情形,心中不免感到好笑,楼澈没有回来,萤妃借口身体不适,也没出现,连皇上都没来,只留众官员女眷看戏。
忍不住,归晚莞尔一笑,真正唱戏的走了,倒留下看戏的,这些官员是观众,专注地看着戏,却没有发现,主角都退场了,而自己,发现主角都退场了,却也不得不继续看着这场没有主角的戏。
真是可笑的皇宫。
情不自禁地,思绪回到刚才,那个清新的少年。自己跟着他到戏班主的面前,戏班主一看是丞相夫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所有要求。原来那个少年也是破落书香之家出生,生活清苦,跟着戏班来京城,想参加明天开春的科举考试。
这样一个纯真的少年也想要步入官场吗?真是残酷啊。
可是,刚才少年听到别人称呼她丞相夫人时,似乎很震惊,怎么也想不到,她就是那个亲眼目睹丈夫和当今贵妃幽会,还为他们处理麻烦的人。想起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