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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记事-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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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极了。

“听说南朝有个张学士是个奇人,古怪的传言很多,我原本还不相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我啼笑皆非,什么叫“古怪的传驯?难道张青莲原先还有什名声不成?

这种话也算夸奖吗?

梧了他几杯酒,想试试深浅,说不定灌醉了套点有用的话呢。喝了几杯后人家神如常,倒是我有点醺醺然,想想算了,不要鸡不着蚀把米,灌不醉人家反被人监醉,套了话去,就连忙说不胜酒力,长途疲累,要休息了。

这个狐城倒是没有强求,很是殷勤地扶我到榻上,还弯下身子为我脱靴。

我缩回脚,说:“不敢有劳。”

焦诚走过来,说:“我是大人的长随,让我来吧。”

狐城没坚持,看着焦诚服侍我睡下,就起身出去了。

可能是因了酒力,我居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发现焦诚抱着刀守了一。这个年轻人不知道锦梓从哪里挖出来的,倒也尽职。

左贤王沮渠摩纳终于要接见我了。

这次排场果然不同,由大队的盛装士兵引路,还有类似军乐的伴奏,号角之外,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胡笳。

沮渠摩纳坐在高台的帅椅上,大约有五十多岁,神情刚毅,须髯众多,身材雄健,丝毫也不显老。他左右还各坐了几个形貌各异的匈奴男人,俱都衣饰华贵,佩着武器,大约都是什每族首领之类的。

其中比较显眼的,是他右手边一个年轻男子,大约三十岁,鹰鼻凹目,目光睥睨,长得也算得不错。只是看着有点眼熟。

我立在当场,照着出使的规矩,朝左贤王长揖。

左贤王注目看了我一番,说了间话,声如洪钟,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

旁边通译怪声怪调地朗声翻译:“听闻南朝人物俊秀,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我连忙说:“过奖。我朝如下者不知凡几。”

通译又开始叽哩咕噜地翻译。

左贤王听完,点了点头。旁边一个五短身材坐着的匈奴人突然说了一句什么,在座的男人除了左贤王和那个年轻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我却听不懂。

看来我出使的坏处出来了:我不会匈奴语。

焦诚趋前一步,到我耳边低声说:“那人说南人男子都长这样,这次打完议和一定要求和亲。”

焦诚原来会匈奴语,我大喜。

左贤王又通过通译说了一番耀武扬威兼故作友好的话,什么本为友邦,听说皇帝年幼,有做臣子的有不臣之心,才发兵来救援之类的睁眼瞎话。

不过,本来自古就都这样,倒也不用惊奇。

围敬地回话,感谢他们的好意,现在托赖匈奴单于和左贤王的洪福,我们已经成功平叛,可否请他们退兵呢。

左贤王又很为难地说,因为来帮助友邦,匈奴各部族的勇士们错过了秋天的狩猎,放牧的牛羊也无人看管,如今回去就要面临饥荒,难以对人民交代。

我也连忙做出通情达理的样子,说我朝愿意承担这些损失,愿意赔偿适当的金银玉帛,粮食布料。

反正什么理由都不过是理由,他为什么要并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多少。

左贤王让左右装模作样拿出什么单册,才报了一串数字,说实话,这个数字很大,但作为战争赔款实在并不算太多。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

那么,要么是他们真的急于退兵,要不肯定就不是真心要和谈。

前者的可能真的很小。

我们现在反正也不是真心要和,我就开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跟他抠,以装装样子。

然后便是漫长的拉锯战。

我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想:他们为什么要拖?想让我们减小戒心?兵力不及要从远处调?

可能很多,叫人摸不清。

最后,居然让我把数字缩小到原来的一半了。

要不是锦梓决定要打,我都打算真和了算了,这些金额比打仗的军费开支小多了。

左贤王可能觉得让步太快,又另外提出要纺织匠人和和亲两个要求。

我又故意迟疑,说目前我朝没有适龄的公主,只有宗室,对方居然也接受,哈哈大笑指着旁边的年轻男子说:“这是我的长子沮渠无定,还没有正,请贵使回去后好好为他选择合适的貌佳偶。”

我连忙满口答应。

于是我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签了合约,左贤王很高兴,吩咐大摆筵席庆祝。

各菜肴流水般上来,其基调脱不了手抓肉,糍粑和奶酒,欢声笑语顿时响起,还有随军的军妓来献舞。

大杯喝酒,大口吃肉,酒过三巡,大家就纷纷离席走动,有调戏军妓的,有赌酒的,闹作一团。

我看着没什么人注意我的时候,就悄悄离席,想侦查下周围情况,突然一只手搭到我肩膀上,说:“贵使大人。”

我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正是狐城。

他温耗黑眼睛带着笑意:“您怎么在这里?我给您带了个老朋友来。”

我愕然。

他身后突然转出一个人来,言笑殷殷,正是从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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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了,之前回家家里电脑坏了,所以没法写。

最近不那么忙了,会勤快的。

第二卷 疑是故人来

看到原庆云我当然很惊讶,心里头泛起的感觉中也有一丝惊喜。

一直跟我若敌若友的原庆云。

曾经暧昧的原庆云。

也许是真心喜欢我的原庆云。

曾经在危险时救了我又抛下我的原庆云。

伤害过我的原庆云。

被我伤害过的原庆云……

不管怎样,都注定跟我无缘的原庆云。

但是,总是莫名其妙在不应该碰到的时候碰到。

原庆云站在那里,依旧一副言笑殷殷的模样。依旧穿着华丽到哨的衣服,藏蓝蜀缎,绣着大朵暗,镶了白狐皮边,衬着他黑发如云。

他总是这副模样儿,染了风霜也不觉落拓,十年二十年,大概也还是这样。

有一种男人,二十到四十岁之间,几乎炕大出区别。

我家锦梓就不是这样的,锦梓二十岁会是惊才绝,意气风发的冷浸少年,时间过去,太过出的人会渐渐变作一种权威。

而原庆云怎样也不会是这个社会的主流。

我呢,之所以这样清楚,是因为吻子里有和原庆云一样的东西,我只要自己不坚持,也会变成非主流。我一直努力,都是想成为锦梓那样的人。准确地说,是没有碰到张青莲的,按正常途经发展的锦梓那样的人。

可是,命运本来就是荒唐可笑的。

你永远猜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我看到原庆云的时候,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原庆云慵懒自若的神变了变,眼神闪动了一下。周围一圈的人似乎都呆了呆。

据后傈城对我说,当时他忍不住心剧跳了下,估计当时在场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我走近前去,朝原庆云摊出一只手。

他愣了下,无奈地笑起来,堪称眩惑妩媚的黑眼睛瞟了我一眼,道:“放心吧,追回来了。都给你安排得妥妥贴贴,回头给你。”

我心情顿时大好,笑道:“辛苦了,庆云。”

原庆云很郁闷,说:“你就不能先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正想说话,旁边一个武士模样的卫兵走近前来对狐城行礼说了间话,执礼甚恭。

焦诚竖耳朵听完,面露诧异,悄悄低声对我说:“那人叫他二世子。”

狐城和卫兵说完话,看向我们这里,大约也知道暴露了,俏地笑了笑,说:“失礼了,我全名叫沮渠狐城,左贤王就是我父亲,沮渠无定是我哥哥。昨天因为好奇庆云跟我说过的人,才假扮下人去看看。叫您见笑了。”

我说了间客气话。

狐城说:“我哥哥有事找我,抱歉告退下。”

他匆匆走了,剩下原庆云和我促膝而坐。

大家都酒酣意醺,周围不乏醉倒的,东倒西斜,篝火也渐剩余烬,在乌黑的残木堆上只隐约跳动着暗红微弱的火,空气中酒肉气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北地间寒冽的清冷。

我跟原庆云对着喝了几杯酒,不曾说话。

抬头看满天星子,灿烂异常。

我一时间觉得似幻似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原庆云发出了什么声音,我惊醒过来,微笑说:“北地的星斗看着就是比南边清晰。”

原庆云似乎也回想起什么,微笑起来:“我在西域雪山上学艺的时候,那空才漂亮呢。”又看看我,皱眉说:“此地寒,青莲,你不要冻着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大氅不知道丢哪里去了,难怪有些寒冷,起身寻找,突然发现天边闪起一点红光,不由吃了一惊。

红光并不起眼,但是我很熟悉。

这是我和锦梓约好的信号弹。

如果我觉得时机合适,就用这个通知锦梓来劫营。

现在敌人醉的醉,睡的睡,倒是时机合适,问题是信号弹然是我放的。

我心中一凉。

转身匆忙对原庆云勉强笑说:“我去找衣服,你等我会。”不等他回答,我就朝红光方向匆忙跑去。

其实离得并不远。

我跑到那里时,只有焦诚一个人在。

至少不是敌人破悉了我们的计划,将计就计引锦梓出动。

我略微松了口气。

“焦诚!”我厉声说,“你在做什么?”

焦诚转过身来:“给姚将军信号。”

“这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越俎代庖,不跟我商量一下?”

焦诚一贯可亲的娃娃脸上全无表情,挂着寒霜:“大人忙着喝酒叙旧,焦诚怕打扰大人。”

“时机稍纵即逝,焦诚怕耽误大事,所以没和大人商量,回去自会向姚将军请罪。”

这个焦诚,显然骨子里炕起我,认为我不足与谋大事。

而且还认为我对不起他家将军,跟外人勾勾搭搭。

我又好气又好笑。

冷下脸来,我说:“焦诚,这是军中,你不知道什么是军令如山?”

“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商量,你一条命值什么?能挽回什么?”

虽然压低声音,我语气寒冷如刀。

焦诚大约一向见我和蔼,没料到我会这样,这才耐下心来跟我解释说怎么回事。

原傈城被叫过去,焦诚就跟了过去。

狐城被无定叫去商量的是关于明天我走了之后,等到我军带着合约撤军的时候,他们趁机袭的具体事项。

商量好了之后,显然大家觉得计划很完,就接着去喝酒去了。

焦诚认为这是最好时机,所以就阑及通知我,擅自给了信号。

我觉得这不是骂他的时候,这时候千万不能引人注意,应该装作若无其事才叮

不过世界上的事往往是这样,你越不想发生的,越是会发生。

我一扭头,发现原庆云从后面踱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嬉皮笑脸来形容。

显然刚才的对话,都叫这家伙听了去了。

“青莲,衣服找到没?”原庆云表情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嘴角要笑不笑地挂着。

我还不及作答,焦诚脸大变,突然一道发乌的蓝光从他袖底射出,直取原庆云咽喉。

原庆云微微一侧,袖子一甩,将那东西卷住。隐约是一指长短,宛如飞刀,锥形的物事。乌黑的刃口泛着蓝光。

分明有毒。

“袖锥,焦……”原庆云望着那东西沉吟,“原来你是福建焦家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焦诚冷哼了一声,突然从他身体每个部位满天流星一般射出无数暗器,都像长眼睛一样朝原庆云身上所有要害招呼。

原庆云在锦梓的光芒下我一直觉得武功不过耳耳,如今才觉得不凡。

他身影在空中翻腾挪移,我几乎炕清楚,但是他再停下时,浑身衣服丝毫不乱,全无血渍,焦诚的暗器却一件也不见了,原庆云抖了抖袖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声音煞是好听。

焦诚脸大变,和身扑了过去。

我大急。一边叫“庆云”一边呼喝“焦诚住手”。

这个时候,突然有马蹄声,却见是沮渠狐城,带着一队士兵,换了华丽戎装,朝这边过来。

狐城外形虽然还算英俊,特点并不鲜明,此时换了衣服,骑在马上,倒是英气勃勃。

马儿良骏,一队人瞬间便到了近前。

我很是着急,一时哑然。

原庆云停了下来,掠了下鬓发,回首笑道:“青莲的这个小长随很有意思,我许久不见青莲了,跟他亲热了一下,他倒恼了……”

我反应过来原庆云的意思,脸刷地红了。

狐城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

“怎么回事?”狐城问。

第二卷 跑出重围

我红了脸不作声,原庆云暧昧地笑,焦诚一脸气愤。这形势好猜得很。

狐城先是诧异,后来若有所悟,便脸尴尬起来。

周围的人大约都明白了,气氛顿时十分微妙,有人好奇,有人鄙视,间中也有几道眼光是不正的。

焦诚突然大喝一声说:“兔崽子!打不过你也要和你拼了!”和身朝原庆云扑了过去。

我醒悟过来,焦诚是为了拖延时间,把场面搞得更乱,有利于锦梓过来袭。于是配合地叫道:“焦诚,你给我退下!不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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