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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记事-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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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白他一眼,心里却飞快计算:还是跟他们去吧,说不定可以劝说公主回心转意。剪除一支敌人,要是处理的好,还能增加臂助。

于是我点头同意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问原庆云。

他笑了:“你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答应我不去吧。”

我看了一眼,这帮回鹘兵将态度虽恭敬,但也能看出暗中严阵以待,为首的将领只不过看在令牌的份上对围敬,实则暗藏敌意。

“也罢,去见识下王的貌好了。”原庆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回鹘将军给我们匀出两匹马,原庆云把我扶到马上,我趁机微笑着说:“庆云,他们里头没有会汉话的罢?”

他看我神态和话语不符,明白了,也笑说:“没有,你放心,要说什么?”

我继续微笑着,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听着,庆云,你要帮我个忙,找个机会跑出去,去跟锦梓通个信。”

原庆云扩大了笑容:“你居然叫我去找情敌,我为什么要答应?对我有什处?”

我有点恼火:“你总算是汉人吧。”

他的笑容里开始多出锋锐的讽刺来:“我是汉人,我爹也是,而且为了汉人和汉人皇帝的江山征战多年,也没见有什下场,全家都被杀光了。我还卖什么力?”

看我一眼后,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看在你叫我两声庆云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下。下次记得只叫‘纭’就行了。”

我瞪了他一眼。

我跟他一人一骑,回鹘兵们有意识把我们冲散,让我们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我胯下的是一匹白的好马,但是比起我的壁炉实在差很远,我惦念起壁炉来,也不知道它怎样了,当初没从匈奴那里带出来,不过壁炉这样的好马,爱马如命的匈奴应该不会伤害它,如果我们不败,我也没死,再去想办法把它找回来。

回鹘营地离此并不太远,我们走了半个时辰,窘了。

比起匈奴的大营,这里要小很多,但是要精致华丽一点,尤其是居中的尖顶乳白营帐,缀着珍珠宝石。

我被领到那个主帅营前面,而原庆云却被请到别处休息。

营帐前站了两个飒爽英姿的卫兵,都很年轻,看到我都好奇地盯着,竭力忍住微笑。

我顿觉尴尬。

出乎意外的是,公主,也就是现在的王陛下并不在。

营帐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衣着华丽,风韵犹存的人。看样子精明能干。

她先走到我面前,福了一礼,用生硬的汉语说:“尊敬的贵客,您好,我是王陛下忠诚的仆人和她的乳娘。陛下出去溜马,很快就会回来,请您稍等。”

我坐下等待,王的奶妈一拍手,来了四个身着轻纱,头披面纱的盛装少,奉上了马奶酒,哈密瓜和葡萄等物。

又有几个少上来奏乐,西域音乐果然比较热情,少的歌舞也很有观赏价值。

过了一阵子,有个外头的卫兵进来对着奶妈说了间什么,奶妈面露喜,对我说:“陛下回来了,请贵客跟我一同去迎接。”

这……

我怎么觉得形势这么诡异?

人在屋檐下,我无奈站起来,跟她们一起出去迎接伟大的王陛下。

只见荒原上远远一匹火红马疾驰而来,马上一位红衣丽人,渐行渐近,趁着天边红霞,好像电影里一样。

马儿驰过层层营帐,冲到我们面前,嘎然而止,卫兵上前牵住马,马上的人儿一跃而下。

红纱翻飞,衣裙曼舞,一张英挺秀丽,琼鼻杏目的面孔出现在面前,正是久违的回鹘公主。

第二卷 敌营春宵暖

公主红衣似血,秀发如云,玉容瓷面,朱唇一点。额间颈上珠宝褶褶生辉,顾盼之间意态飞扬,比起当初落魄情状,不可同日而语。

果然是人要衣装啊。

我不由自主对她微笑。

她注目于我,深深凝视,突然绽颜而笑,顿时云开日出。

奶妈,卫兵等等对她额首而礼,口称“尊贵的王陛下”云云。

我也深深一揖:“陛下,别来已久。”

“张大人是我的恩人,请不要多礼。”

于是上座,又是酒宴歌舞等等,宾主尽欢,我也佯作是被规规矩矩好生请来探访旧友的贵客。不过公主的奶妈好像很是识趣,酒过三巡,很快就退了舞伎使们,自己也悄悄退下。

帐里就剩下我和她了。

我尴尬起来,不能维持方才洒脱状。公主也像变了个人,沉默下来。

“张大人,还记得邵府之,和雨吴江之时吗?一别数月,张大人好像变了很多。”她低声打破宁静。

我苦笑了下,这几个月确实我变得太多了。“陛下变化也很大,如今是凤目含威,仪容尊贵,在下都认不出来了。”

她徐徐喝下一杯酒,沉吟说:“张大人,你固然风姿醉人,才华横溢,我然是那等贪恋这些的世俗子。我对大人倾心,甚至也不为大人对我的救命之恩……”她说着望着我,似有几分醉意,目流波。

我也微讶地望着她。

她自嘲地笑了笑:“张大人名传天下,倾慕的子不知凡几,怎么会相信呢?对着这张脸,哪个子能把持住呢?不过,我真的不是因为这个……”

我皱起眉头,公主喝得确实有点多了。

她闭上眼睛,似乎沉醉在什么之中,低声喃喃说:“我喜欢你当初那样叫我殿下,不卑不亢,既不谄媚,也不讥诮,也不是出于礼节,也不疏远,也不诚惶诚恐。当时我那样落魄,你叫得那么温存亲切,如今叫我陛下,也还是一模一样。我时时想,怎么会有人能把这种称呼叫得这般温热……好像叫老朋友一样,好像你既不是我的臣民,也不是我的敌人……”

她又睁开眼看着我,这时眼神,倒说得上深情脉脉,醉人如酒。

这妮子当时刚硬勇毅,一段时间不见,居然多了几分人味,风姿动人起来。我看了都不心中一动。

“陛下……”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可惜我是不可能喜欢人的。

你应该配得上一个有情有义,勇敢坚毅的大好男儿的。

公主,不,王却身子一斜,倒在我怀中,星目微启,吐气如兰,不胜酒力状。

貌似是很熟悉的情景。

我不想,公主啊公主,幸好穿越的是我,万一是哪个在现实里求不满的家伙,如今岂不是羊入虎口?那帮人可是能利用穿越的优势,作不同凡俗状,到处骗纯情mm,你又有貌又有才又能打仗又有权势,正是他们最佳yy人选啊。

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当然不会做那种事,所以我一边扶着公主,一边大声呼喊她的奶妈。

奶妈似乎乐见其成,怎敏喊都不出来,公主在我身上越缠越紧,脑袋还像小狗一样顶着我脖子窝摩来摩去,弄得我浑身又痒又麻,身子酥软。想笑又没力气。

突然想起红凤的前科,心中大叫不妙:我要是再犯什么错误,被锦梓知道,他可真不要我了。

我终于怒了,一把捞起案前的水晶杯,狠狠掷在地上,碎裂之声清脆震耳,我大喝:“人呢!给析出来!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这招终于奏效,被我吓出两个使来,战战兢兢,哆哆嗦嗦,俯伏而出。我怒道:“王陛下酒醉,居然连服侍的人都没有!你们好大胆子,都躲起来懒不成!”也不管她们听不听得懂。

这时奶妈也终于被逼出来了。

我冷着脸说:“你照顾王十分不称职,统率侍御下不严,居然让陛下酒醉无人服侍。”

奶妈似乎听懂了,老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我把王交给使,对奶妈沉声说:“叫人带我去我的营帐,王未嫁,不要让她的声誉受损。”

奶妈紧抿着嘴,绷紧了下巴,但还是照我的话做了。

她亲自带我去我的营帐。

一言不发地为我燃灯铺,我也不作声。终于,奶妈忍不住开口了:“大学士大人,陛下是我从小待(带)大的。虽然我只是她的铺(仆)人,但在我心中,她就像我儿一样亲,为了她,我不怕死,也不怕憋(别)人说。”

我看着她。

这个人说得诚恳,虽然口齿不大流利。

“陛下惜(喜)欢你,我也觉得大学士大人不是坏难(男)人,为什没和我们陛下在一期(起)呢?我们的国家虽然不想(像)你们那么大,但是也很富有,我们有荒(黄)金珠宝,有骏马,有丽的姑娘和勇敢的小伙子,我们的王俊勇敢,年轻未嫁,你在圭朝虽然有荣华富贵,却是不安稳的。不如去(娶)了我们的王,你就是我们回鹘的王!”

不得不说,奶妈的汉语虽然生硬,但说服力还是有的。

我也不大好辩驳,也不好非梗着脖子说“我们是天朝上国,不会来你们番邦蛮夷”之类的话,只好表示公主是天仙下凡,我配不上她。

奶妈劝说无益,气哼哼地说:“你们的皇帝这么笑(小),没有会打仗的将军,连邵青都四(死)了,头颅被我们祭奠先王,现在更加不是我们和匈奴联手的敌人。大学士大人还是趁造(早)看清形势,不要为了将要灭亡的国家四(死)撑到底……”

我一惊,邵青的尸体没有找到过,原来被他们祭奠去了吗?他们是决心要和匈奴一起击破我们?锦梓新近伏击匈奴成功,他们为什么还这么自信?

奶妈气呼呼走了,我反复思量,难以入睡。

锦梓他们现在怎样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回鹘是匈奴一大助力,如果我能说动王打破联盟,甚至倒戈,对我方有莫大好处,而这个游说的工作,对于曾经救过王,被她青睐有加的我来说,再合适也没有了。

这么想定了,我渐渐安下心,仔细思索劝说她的各种理由说辞。

突然烛火明灭,帘幕微动,原庆云闪身进来。

我一看是他,嗔道:“你也不打个招呼就进来,吓我一跳。”

他轻笑:“我帮你跟你的小情郎通风报信去,你倒骂我。既如此我不去了。”

我笑起来,骂道:“少耍无赖,这事算我欠你个人情好了,你快去吧。”

他目光闪烁:“好,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将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心中一凛,大是为难。他将来让我杀了谁怎么办,或者让我离开锦梓?又或者让我这个那个的,也很难做到,这事可不能轻易答应。

原庆云似乎看出我心中疑虑,笑道:“放心,不会是太叫你为难的事情。”

我释然,既然如此,俱头允了。

他微笑,低头猝不及防在我眉心一吻,抬头勾着唇角几丝邪佚,不无得意地浅笑:“这个算是跑腿的赏钱。”

我阑及拿枕头扔他,他就转身出去了。

我出了会神,不觉也笑了,放心睡下。

第二卷 说客

第二天,奶妈告诉我说陪我来的贵客不见了,可能是半跑了。

我露出怀疑他们杀人灭口孤立我的神情,奶妈很窝火。

不过现在我就彻底没有翻译了,不由深深感受到外语不好的痛苦。现代的时候至少我英语法语是很不错的,可以去大多数国家没有语言障碍,现在,唉,我既不会匈奴也不会回鹘的话,可以说主要外语一窍不通,实在有损我的英名。

幸好公主,不,王没有因为我的外语差而鄙视我,感谢上帝,这个时代不大喜欢用一个人的外语水平评判一个人的价值。要不然我一把年纪还要从头学什么回鹘话可太郁闷了。

于是,我只好依赖亲亲王陛下和口齿不清的奶妈来充当翻译。

奶妈虽然口齿不清,其实是个颇有魅力和魄力的中年人,据说年轻时也是一颠倒众生的尤物。

我的待遇很好,虽然行军途中,还是供给我很好的饮食和物质享受。公主不愧是一国之君,要比臭锦梓大方点,不会克扣我。

公主不处理事务的时候,经常找我饮酒作乐,这个时候,就是我游说她的最佳时机了。……这么说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当然是很纯洁的。

从公主口中,我听到了一些比较准确的事实:

锦梓那天奇袭大胜,战绩很不错,匈奴死伤五万余,俘虏七万余,很多人都是在睡梦中被光屁股抓起来了。

这个数字,对匈奴来说可不是小事。他们本来人就比我们少很多,通常经不起这样的损失的。

但是这次稍有不同。

这个要从梁王说起,当时梁王起兵,联络了匈奴和回鹘,要求一起内外夹击,拖住邵青,以便他篡位。事成之后,允以大片土地,子玉帛相筹。

匈奴和回鹘都答应了,公主他们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削弱圭这个强大邻国的实力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

匈奴则不然,他们跟圭是宿敌,力量强大,野心勃勃,趁此机会,不止想要一点土地金银,而是想趁内乱,坐收渔翁之利,把整个圭吃下,把汁变成他们牧马之地。

这个野心也不算太没道理,但是匈奴自己有个问题,他们一共有六部联盟,这六个部各有自己的统领和军队,皇帝的权力不是像我们那么绝对,所以,皇帝的决定得到了四个部的支持,两个部的反叮

皇帝出兵的时候,那两个部没有出兵,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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