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俊哭喊着对小婷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转身离开小婷时却止不住地泪如雨下。
从此,小婷又和阿诚等人混在了一起,吸毒无钱时,便想去贩毒。没料到,第一次贩毒就被警方抓获。
小婷会有两年半的时间与世隔绝。因为爱,她吸上了毒;又因为毒,她放弃了爱。在爱和毒都不在时,她只剩下自己和影子。
作家点评:
爱的毒性发作了
“爱情是盲目的!”
黎巴嫩著名作家米哈依勒·努埃曼的一句名言。
是的,爱情是盲目的,而毒品,则是人类眼睛的盲瞽。因此,有毒的爱情,不仅是盲目的,而且是十分荒谬的。它让爱者看不到他所爱的人身上的任何缺点,甚至让他把缺点看成优点,把丑陋看成漂亮,把廉耻看成平常,并且,在处理事情时,常常失去理性。
这些盲目,有多种多样的表现,最突出的有两种:挡住光明的盲目,那是痛苦和灾难;放纵黑暗的盲目,那是毁灭的开始,吸食毒品的盲目,那是人性的沉沦。一旦爱情中了毒,这种盲目便会变得疯狂起来。
在人类心灵因之激荡的所有感情中,没有比爱情更高尚、更崇高、更强有力的了。它是能产生奇迹的感情。爱情一旦占据了心房,它的气息一旦注入胸间,它就能在转眼工夫搅乱人心,搅乱传统,搅乱自然及其规律———病人变健康了,丑人变美了,弱者变强了,远的变近了,粗糙的变细腻了,有限的变无限了。于是永恒变为一瞬,一瞬变为永恒。可是,一旦爱情有了毒素存在,一切的一切,又被巅倒过来了,一句话,人又变成了罪恶的奴隶!爱情的神奇超过一切神奇。自从有人类以来,就未曾停止过将贫民变为国王,魔鬼变为天使,卑贱者变为英雄,将亚当、夏娃的后裔变为适于赞颂和崇拜的神祗,除了爱情之外,还有什么能把人提升到这种高度呢?可爱情一旦沾上毒,神奇便消失了,随即而来的是腐朽。
世界是荆刺和苦涩。有毒的爱情也是不能长久的。当它的太阳刚刚升起,便又沉落;刚一进入人心,便又离去,就像梦中的幻影;当醒过来时,只剩下过去美好的、残缺的回忆。被爱的人,也是骨骼和血肉之躯,受人类的各种欲望所控制,其身上许多不足,许多缺点,许多暴躁,许多丑陋,许多荒唐,也是视而不见,相互容纳和吞噬。
这是爱中的毒性发作了!
有毒的爱情!
有毒的人!
第四部分 带毒的爱第46节 吸上白粉后爱变得奇毒无比
我是家里的独女,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从小就在爷爷婆婆爸爸妈妈宠爱中长大。从小,我就在表扬中长大。小学、中学,我的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我不仅成绩好,而且能歌善舞。学校里有什么文娱活动,总是少不了我。老师把我当做班里的王牌。同学羡慕,老师喜欢,父母宠爱,这种四面得宠的生活氛围,令我一度感觉十分良好。
高一那年,班里的一个男生过生日,邀请了一些同学到他家里去玩。这个男同学的父母做生意发了财,家里装修得高档豪华。宽敞的四室两厅,令我想起自己家狭小的居室,心里酸溜溜的。同来的女同学们,都换去了校服,打扮得新潮靓丽。而我依然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这一夜,我竭力表现自己,唱歌跳舞,赢来了阵阵掌声。只是这掌声越发让我内心失衡,自己长得比谁都漂亮,比谁都更具才情,但却穿得比谁都寒酸。那一刻,我觉得生活真是不公平,一个很普通的生日宴会,却整个儿地改变了我的感觉,似乎是一眨眼,我从小天鹅变成了丑小鸭。
再上课时我变得精神不集中了,和班里几名以前我根本看不上眼、喜欢讲究穿着打扮的女孩子热络起来,痴痴地听她们聊时装聊扮靓。唇膏、指甲油,这些东西在我的眼里开始变得极具诱惑力。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有太阳的冬日,成都难得的好天气,我放寒假在家无事可干就上街闲逛,遇见了同班同学小玲。“干什么呢,冬子?”“没事,瞎逛。”“正好,我要买衣服,陪我逛逛吧。”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她逛逛也好。从一家商场逛进另一家商场,同学那种一掷千金的派头给了我深深的刺激。
当晚,这个赚钱有方的同学将我带到了当时成都很有名气的一家歌舞厅。我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曼妙的歌声当即征服了老板。
于是换上一套又露胳膊又露腿的服装,我上台了。在台上又唱又跳,或许是客人们对我这个清纯可爱的小歌手特别青睐,这一夜,我得到300元小费。300元,这可是父亲大半个月的工资啊,我将钱紧紧地捏在手心里都捏出了汗。回到家,将钱塞到枕头里,我一夜无眠。
赚钱原来是这样容易。我觉得这才是新潮的生活,那种埋头苦读,同定理公式打交道的日子变得苍白与黯淡起来。
我的妆越化越浓,成绩越来越差。缺课逃课成了家常便饭。发现自己的女儿日益变成街头的小太妹,一辈子规矩做人的父母又气又急,母亲干脆请了假将我看管起来。一天,母亲出去买菜的时候,我成功地逃之夭夭。
脱离了父母的看管,我自由了。整日沉迷在歌舞厅中,我不仅能喝酒,而且学会了抽烟、赌钱。这时候,我还交了一个叫阿雄的男朋友。阿雄是无业游民,长得高大健壮,和歌舞厅里的女孩子们都挺熟。女孩子们有了麻烦,阿雄就出面帮她们摆平。一位醉酒的混混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阿雄三拳两脚打得他头破血流而赢得美人归。
在阿雄家里,我第一次尝试了吸白粉的滋味。当时,我胃疼,阿雄说给我买药,结果却弄来了白粉。他说,你吸一口吧,这个治胃疼挺有效的。我当时就笑了,说:“谁敢吸这个呀,沾上了就万劫不复了。”白粉的厉害,电视上看过,报纸上读过,身边的小姐妹有染上毒瘾的,毒瘾上来时呼天抢地的样子我也见识过。阿雄倒挺有耐心,说你就吸一口试试呗,只吸一口,不会上瘾的,你胆子也别太小啊。经不起阿雄的激将法,还有那该死的好奇心,最终还是让我小心翼翼地吸下了第一口白粉,顿觉苦不堪言,不仅嘴里苦,胃里也苦,哪里有什么飘然欲仙的感觉。阿雄说,你再尝一口,多尝几口就好了。在他的鼓励下,我吸了第二口,第三口……果然,味道不同了,四肢百骸,每一个汗毛孔都舒张开来。
从此,我离不开白粉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任何一个普通家庭都不能承受的,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寻死觅活地刮光了父母几十年辛辛苦苦的一点积蓄,并且偷卖了母亲惟一的饰品———一枚金戒指。伤透了心的父母再也不能原谅这个让他们颜面尽失的女儿,与我断绝了关系。
我在歌舞厅里的收入本来能够勉强维持我最需要的生活方式,但同时担负起阿雄的需要就让我力不从心了。收入少的时候,阿雄就面目狰狞地逼迫我卖淫。这时我才明白自己是跌入了阿雄的圈套。早已染上毒瘾的他诱使我也染上毒瘾,然后用毒品控制我,让我成为他的经济来源。我告诉自己绝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
我决定到深圳去,换一种活法。到了深圳,我依然是到歌舞厅里唱歌,这是我惟一的求生存的本事。在深圳,我的收入比在成都高几倍,手中的钱多了,对毒品的渴望也就更强烈了,而且这里更容易找到毒品。道上的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个瘾君子,直截了当地向我推销。我在毒品中陷得更深了。
这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来自成都的老乡。那是一天傍晚,我神情恍惚地在街上走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迎面飞驰而来,将躲闪不及的我撞倒在地。我被送到了医院,那个开车撞伤我的男人姓冉,也是成都人,在深圳做生意多年。当时我的伤并不重,只是皮外伤。冉却异常热情,拍片、拿药、输液等事情都是他在忙乎,出院那天,还买来了一兜水果和一束红玫瑰。我心中的怨气一下子消了。
当天晚上,冉出现在我唱歌的夜总会里。我一出场,冉便慷慨解囊,送了一只花篮又一只花篮,很快我就算出自己今夜的提成超过了此前半个月。我被冉的出手大方感动了,间歇时间主动下去陪冉喝了一杯酒。深夜12点,我走出夜总会大门口,发现冉坐在车里等着我。冉说请我吃宵夜,给我的车祸“压压惊”。席间,冉殷勤备至地给我夹菜倒饮料,关切地询问我的生活起居。我租住的房屋离夜总会较远,往来很不方便,冉一口答应包在他身上。
我以为冉只是说说罢了,不会真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冉就真送来一把钥匙,房子就在夜总会附近,三室一厅,挺宽敞,装修得也挺豪华。多少钱?我问。冉笑笑说,我从来不和美丽的女人谈钱。我也就心安理得地住进了冉的房子。
从那以后,我离开了夜总会,跟冉同居了。冉很舍得花钱,让我很受用。冉是有家室的人,他的妻子和6岁的女儿都在成都。一度,我也想过嫁给冉。但冉只说很爱我,离不开我,却绝口不提结婚的事。有一次,我故意撒娇,要他许诺跟我结婚,结果冉连骗骗我的话也不肯说,自此我便死了心,只把冉当做自己的活期存折,要钱的时候便开口,冉有求必应,甚至在我毒瘾上来的时候,还想办法给弄毒品来。
有一次,我独自一个人出去逛街,在街上玩到天黑,那辆黑色的奔驰又出现了。冉气急败坏地拖我上车,说:“家里呆不住你了是不是?是我的女人,就别给我去招蜂引蝶。”冉大男子思想很重,显得很霸道,稍不高兴就对我拳脚相加,稍有反抗,冉便说,你傲什么傲,要不是我养活你,你早就到街上接客去了。
我也动过离开冉的念头,冉软硬兼施,利用我离不开毒品的心理,控制我的经济,稍不如意,便不给钱买毒品。他有一种非常变态的心理,对我什么地方不满意了,便在我毒瘾上来时,故意不给钱,让我跪下来求他,舔他的脚趾头。
我陷在毒瘾中不能自拔。我不敢回家,回到家里没有钱也没有毒品,我不能设想自己能抗得过去。有一次,让冉给逼急了,我将自己反锁在屋里强迫自己戒毒。毒瘾上来后,骨头里就像有千百条虫子在爬,难受得我砰砰地用头撞墙,要不是冉撞破门进来,真不知后果会怎样。
和冉同居一年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血液里的母性抬头了,我想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能有一个孩子也不错。我不在乎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只想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结果冉抬手便给了我一个耳光,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是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还想生孩子?怎么着,想制造一个小瘾君子出来是不是?”他让我立即把孩子打掉。这一次,冉的命令失效了,我铁了心要生这个孩子,我存在着侥幸心理,或许孩子是健康的呢?我偷偷地收拾东西,想逃回成都。冉发现后,暴跳如雷,一顿拳打脚踢,我流产了。甩下一叠钞票,冉若无其事地回了成都过中秋节。
半月后,冉回到深圳安抚我。我不由万念俱灰,想想真要生下这个孩子不知会造什么孽,但却深恨冉亲手杀了我的孩子。冉自觉过分了些,对我温柔备至,时间一长,就又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想骂便骂,想打便打。
有一次,冉从成都回到深圳,发现我不在家。直至深夜,我才从街上回来。冉问一句“上哪浪去了?”我心里有气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偷人去了。”冉跳起来一拳头把我打倒在地,一整夜,他都在发脾气,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凌晨,我从昏死中醒过来,看看身边睡得像死猪的男人,爱恨怨仇,涌上心头,不由恶向胆边生,顺手操起了桌上锋利的水果刀……
在铁窗里,回想起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仿佛是噩梦一场,自从吸上白粉后,爱也变得奇毒无比。
作家点评:
爱的方向和死亡
爱是什么东西?
爱有方向吗?
爱会死亡吗?
人世间有许许多多的爱,有浪漫的爱,也有配偶的爱;有爱人的,也有被爱的;有狂热的爱,也有冰冷的爱;还有暴力的爱,变态的爱,甚至,还有带毒的爱。时至今日,女人仍然怀有中世纪的浪漫梦想:骑着白马的英勇盔甲武士,把他的剑和心献给美丽的女人。这个梦想,永远侵占着女人们那沉醉的心灵。
罗曼蒂克的爱,就像天花一样,其实是会自然消失的。浪漫的爱的死亡,是一种健康的发展,使情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