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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力的精神源泉之一,而胡磊与蒂莎在无意识的创作状态下非常敏锐地把握住了这种力量,找到了艺术感染力的源泉。
c。关于镜像回归缺失的遗憾
《持有暂住证的胡磊与张蒂莎同学》营造了一种梦幻般的意境,尤其是在同一缕从斜上角透下的光影里,两人相依相偎的情景,虽然是现实时空叙事,却四处弥漫着令人辛酸的浪漫氛围;而其续篇《北京故事》,从天而降的财富使舞台顿时脱离了现实叙事,而进入了一种白日梦的幻境。然而在这个幻境时空中,舞台却充斥着浮躁而庸俗的现实意象,毫无一丝梦幻的浪漫可言。现实(意境)与梦幻(意境)的交织与反差,往往会让观众游弋在两个时空的边缘而无法找到一条回归的路线,所以《北京故事》最后的结束显得有些突兀与仓促,作品本身的深度与力度也因此而有所减弱。
第四部分舞蹈随笔:未完成的三部曲(2)…(图)
我觉得《北京故事》是《持有暂住证的胡磊与张蒂莎同学》中主体的精神世界的外化,所以《北京故事》仅仅作为一种镜像而存在于虚拟的时空中,而如何从镜像折回到现实,从白日梦的庸俗与苍白还原到最初、最朴实的那种“即使我们什么都没有,仍然可以骑着自行车迎着朝阳”般辛酸而浪漫的人文氛围中,正如一部缺失的“北漂三部曲”,算做“北漂”一分子的我真心期待着他们下一部作品的回归与升华。
第四部分舞蹈随笔:失控·暴雨将至(图)
第一次看舞剧《雷雨》,在小小的沙龙舞台。大幕拉开,有一种漆黑,始终弥漫在稀薄的空气中,让人窒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试过,在漆黑一片中呼吸、动作,你会发现呼吸在强烈的恐惧下变得急促而困难,身体在巨大的黑暗中显得无助而单薄,不管是肢体本身的发力,还是呼吸带动肢体的律动,都无法自己掌控,所以,一切都失控了……
繁漪、鲁侍萍、四凤、周朴园、周萍、周冲……爱与被爱的男人、等爱与失爱的女人……年少轻狂、韶华渐逝、步履蹒跚……舞台上的意象与符号始终被黑暗笼罩着,一圈又一圈,回不到原点,也看不到终点,就像无间道上行走的人们,永远逃离不了命定的轮回。
舞蹈演员对“控制”这个词一定不会陌生,但“失控”是什么?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体会,是不自觉的抽搐?是禁不住的颤抖?是歇斯底里的嘶吼?是捶胸顿足的发泄?……我概念模糊,但我能感受到,舞台上的那些或收缩或伸展的肢体,都处于失控的状态,那种状态来自内心,内心被黑暗笼罩比失明更可怕,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没有人最后能够找到什么,但他们还是锲而不舍地找,直到遍体鳞伤,没有一丝尊严……
暴雨将至,闷,特别想喘口气,台上的人们大声地呼喊着“让我喘口气吧”,台下的人也渐渐躁动起来,可能是因为大家都需要喘口气吧。现场有些失控的前兆,因为在座的都是男人和女人;没有人能够免俗;可是那场暴雨始终没有来,人们继续受着煎熬,直到“天堂段落”的突如其来;人们终于舒坦地沉默而微笑了。看来;人们向往的始终是天堂。
然而,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吗?
即使真的有,我们能够自由地呼吸吗?
即使能够呼吸,我们能够自由地舞蹈吗?
没有答案。
第四部分舞蹈随笔:心可随舞动(图)
《DANCER IN THE DARK》(《黑暗中的舞者》),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
为什么喜欢?这是很多人爱问的问题。
第一,我喜欢比约克,那个来自冰岛的音乐女神。我常常能从她的歌声中感觉到舞蹈的律动,起、伏、收、放都是那么富有动效与质感,在那独特另类的外壳下,质朴的灵魂伸手可及,天然的张力无法抵挡。
第二,我喜欢成百上千台DV,多角度拍摄的创意。我们平时看舞蹈的视角无非就那么几个平、仰、俯,那么多非常态视角下的舞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导演的艺术天赋和魄力真的能够如此惊人?
第三,我喜欢影片的整体影像风格和局部意象的营造。一个快要失明的母亲(塞尔玛)拯救同样命运的儿子,俗套的故事并不影响影片叙事的感染力度,剧尾那个绞刑架上的绳索至今仍然在脑海里轻荡……
第四,我喜欢……
第五,我喜欢……
如果艺术可以理性到用一二三四能说得清楚的话,那就不是艺术了,所以,我喜欢《黑暗中的舞者》,并被深深地震撼着。她跳得好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少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塞尔玛的舞蹈是无意识的,正因为是无意识,所以才那么朴素而动人。我有时候在想,假如练功房里从来都没有镜子,我们该怎么跳舞?假如我们双眼突然失明,我们是否还能跳舞?
我们关注着太多跳舞本身之外的东西,比如我们会担心衔接不够熟练,姿态不够唯美,表情不够到位……我们花了太多时间刻意地去思考为什么跳舞,怎么去跳舞,却忘记了我们正在跳舞。“夺目的灯光+绚丽的服装+无可挑剔的技法+层次分明的调度+完美无瑕的表演=一场视觉的盛宴”,正如《十面埋伏》里“盲人”小妹的那场美轮美奂的“仙人指路”。
同样是盲人的舞蹈,一个娱人,一个娱己。个人认为,那是两种不同的境界。人首先应该善待自己,娱己才是舞蹈的最高境界,你连自己都无法感动,感动别人又从何谈起呢?
想跳舞的时候,请在没有观众,没有镜子的房间里,轻轻闭上眼睛,随心而舞,心随舞动吧,为跳舞而跳舞。你会发现,跳舞,原来真的可以如此放肆。
第四部分舞蹈随笔:2046·暗夜未央(图)
那天,在电影院里,杜可风的摄像机,在暗夜里孤独地呼吸和摇晃着。
《花样年华》中熟悉而暧昧的华尔兹还在回响,转眼《2046》 列车上纤细而性感的脚踝已经变得冰凉。温暖的色调掩不住慢慢渗透的晦涩与阴霾,空气在凝固,男人和女人们在不断地擦肩而过,只有镜头孤独地摇晃着,或者说是不停地摇晃着孤独。
舞蹈不是身体的专利,更不是舞者的专利。裹在旗袍里的苏丽珍在舞蹈,扭动着的性感背影似乎有了些苍老的印迹;两个漠然相对的机器人在机械地舞蹈,僵硬而寒冷的躯体包裹着的那滴火热的泪,始终还是流了下来;浓妆艳抹的交际花们在舞蹈,迷醉的霓虹灯映照着她们双颊粗大的毛孔和眼角呈放射趋势的皱纹,在厚厚的粉底与胭脂下,若隐若现;穿梭在花丛中间的周慕云在舞蹈,慌乱的脚步和闪烁的眼神,仿佛在祭奠回忆的坐标上的某一个特殊的圆点……
也许他们不是在跳舞,他们只是在做着男人和女人都无比向往的梦。有时候,跳舞和做梦是一回事,所以在王家卫的电影里,几乎没有白天。
也许他们不是在跳舞,他们也没有做着男人和女人都无比向往的梦。有时候,跳舞和做梦是一回事,他们没有了梦,为什么还要跳舞?
回忆起儿时的梦,忽然发现梦的胶片也分彩色和黑白。直到有一天发现,好久没有做梦了,原来,胶片也有用尽的一天。我不想承认,自己就这样老去了。老去的日子,自然没有了梦,因为没有梦,所以要造梦。摇晃的镜头在跳舞,那是渐渐老去的王家卫用心打造的梦,也应该算做是对流逝的青春献上的最诚挚的祭奠吧。
只是,暗夜未央,《2046》,是黑夜的边缘吗?
天亮了,我们老去的身体已经不能跳舞。
第四部分舞蹈随笔:游弋在古典与现代的边缘(图)
很长时间是一直都不太明白古典的内涵与外延。
什么是古典?路过排练房看到好多学舞蹈的孩子,十三四岁,在练功房里没心没肺地练着所谓的古典舞,觉得甚是迷惑:这些小小的身体,能够承载“古典”两个字的分量吗?但回想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莫名其妙地将这两个沉甸甸的字扛在了肩上呢?
不想讨论究竟什么是古典,什么是舞蹈中的古典审美取向,古典审美的方式以及意义……把这些也许永远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都留给课堂和研究所。我只想说,古典,是现代人眼中的古典,故事讲述的年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讲故事的年代。这些感悟,缘于《国色天香·三岔口》之后。
也许我是比较后知后觉之人,《国色天香·三岔口》里种种反传统的意象,一开始让我觉得无比别扭,似乎几千年来的文化积淀被一群乳臭未干的后生之辈把玩于股掌之间,老祖宗呕心沥血建构起来的宏伟建筑顿时在眼前坍塌,灰飞烟灭之余,让人难以接受。无论是早期从戏曲舞蹈中提炼发展起来的古典舞还是日前风靡全国的汉唐乐舞,老一辈的艺术家们对古典文化的那种景仰与崇拜是渗入其骨髓的,对传统文化的那种严谨而执著的态度也同样令人钦佩。可是很多优秀文化传承到这个年代,都有些变质的意味,因为割裂的东西,弥补得再好也有条缝隙,文化的割裂与断层不是轻易可以弥补的,我们可以跳着向传统叩首般的舞蹈,但我们未必能够从内心深处体会到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古典美之所在,没有几个现代人能说出一二,即便能够说出一点,也未必就是其本身所感。演员们住着高楼,开着汽车,吃着快餐,看着电视,泡着网络,却跳着古典舞,思索着古典的意蕴,怎么着也觉得不妥。虞姬舞剑、昭君出塞、贵妃醉酒……历史典故人熟于心,可人们所了解的或能够了解的,无非是那些个带点风月色彩的故事而已,即便引用典籍上所载,也只是形式而已,我们可以从“舞者四人,别装束,金铠、假面、佩剑……”中去搬演《秦王破阵乐》的场面,却无法再重构彼时“功成作乐”的观演氛围,外在的东西可以模仿,内在的东西却无法改变。
我以为,现代的舞者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灵魂,而不是继承别人的灵魂。我们尊重传统的文化,但同样强调用自己的眼睛和心灵去感受传统文化。无论是拱腰垂袖拂地而行,还是手持剑锋劈出剑柄;无论是躺身摇扇,还是从胸前的小肚兜里赤裸裸地掏出一块红手绢,他们伴着埙的古朴,鼓的急促,琴的婉转,唢呐的悠扬……娓娓道来,现代人心目中的古典,也许就是这个样子,有何不可呢?
本身就游弋在古典与现代边缘的我们,随心而舞,并不意味着反叛传统,而是在用自己最真实的身体倾诉着属于自己的“怀古衷肠”。
第四部分舞蹈随笔:诗与生存(图)
曾经迷恋过诗的语言,也曾学舌般地创作过几首小诗,颇为自得其乐。的确,在肢体语言的表达成为一种习惯时,另一种富有魅力的语言进入自己的世界总是让人兴奋的。在为数不多的保存至今的小诗中,对一首名为《梦中的江南》的,记忆犹新:
一叶乌蓬
无法遮掩你的潇洒浪漫
一行落雁
无法取代你的秋水长天
梦里
我又回到了那片青青的杨柳岸
远处是小桥流水人家的炊烟
丁香花还是那样恬淡
石板小巷还是那样幽远
耳畔缭绕着熟悉的吴侬软语
还有丝竹评弹
依然那样悠长婉转
哦
这是属于我的
梦中的江南
回想那时写诗,全是凭着一股子冲动,根本没有一个意境酝酿的过程。白描式的表达更是让今天的自己看来,一阵忍俊不禁的开怀大笑。也许是缺少天赋,也许是缺少灵感,或者,是身边缺少让人萌发诗意的环境吧,我试图将原因终结于客观因素,但无论如何,那是我的有感而发。比起某些应景之作,还是要好一些的。
关于写诗与生存环境的关系,记得鲁迅先生在《革命时代的文学》里说过:“穷苦的时候必定没有文学作品的,我在北京时,一穷,就到处借钱,不写一个字,到薪俸发放时,才坐下来做文章。忙的时候也必定没有文学作品,挑担的人必要把担子放下,才能做文章;拉车的人也必须要把车子放下,才能做文章。”可见,只有走在沙漠里,暂无其他的事情,也没有饥饿叫人发狂时,才能有文学。如此想来,现代人想要作一首好诗,确属不易。
似乎舞蹈也是一样,终日碌碌,或为五斗米折腰恐怕难以创作出流芳百世的经典吧。我只是不明白,当初雪芹先生是如何在困窘潦倒的状态下写出那些让人时而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