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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丰老大如此说,安南就朝着小黄做手势,叫她上酒。
到了包间坐下,丰老大说安南你去取酒吧,不要让别人进来。安南只好去取,看了李铁一眼,李铁说你去吧,先拿一打打开,带一扎冰块,三个杯,算你一份。
安南要给丰老大倒酒但是李铁挡住了。李铁说我来,给丰哥倒酒的机会也不是常有的。酒倒好了,三人碰杯,李铁说跟丰哥喝酒我是一下一杯,决不含糊,喝死也心甘。一仰头喝了,安南也只得跟着干了一杯。丰老大却只喝了一小口,说你们先喝,我待会儿补上,肯定不少喝。沉默了有十几秒钟,丰老大说:小李,前几年我挣过一段时间的水钱,你知道不?李铁说知道,谁不知道丰哥挖了一口井,两年挣了三千万,快成通阳市的传奇了。丰老大说最近不行了,利润月月下滑,连水厂的人都养活不了。现在的人们是宁愿喝自来水也不喝纯净水,再不收手怕是要亏老本。李铁不插言,看着丰老大等他接着说,顺手将他的茶杯添满。丰老大说咱们说正事吧,我外面有一些欠款要讨,一部分是水钱,一部分是饮水机的钱,加起来差不多三百五十万,大多是公家单位欠的,不太好收。我想了一个办法,水厂我是不开了,我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准备对外声称将厂子转卖给了你,你好有理由去收讨这些欠款。这里有一份欠款单位的名单,款收回来后咱俩对半,你只用交给我一百八十万就行了。李铁想了一下,双手端杯,一饮而尽,说,就顺大哥的意思,不过我一分钱不要,三百五十万我先给你,至于欠款,要回来要不回来,要多要少我都不会再让你操心。丰老大也干一杯酒,说谢谢你。我相信你能办成,通阳市现在就只有你能兵不血刃地做到这一点。李铁说这事就说到此为止,咱们喝酒,喝好了去洗澡。丰老大说不洗了,天天洗,快洗出骨头来了。
改日吧,事情办好后我请你到北京去洗。一打酒很快就喝完了,安南又要去取,丰老大说别取了,我们这就走,不耽误你上班。
安南送两人下楼。因为陪了通阳市的两个特殊人物,他的脸上就有了一些傲色,对大门跟前跟他打招呼的保安视而不见。他觉得两个黑白老大在车前握手的情节很经典,自己不光是目睹了这经典,而且亲自参与了,因此自己也算得上是这经典之中的一份子。但丰老大上车前对李铁说的话又让他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丰老大说小李,我那个表弟前几天自杀了,你知道吗?
第二章 声色俱全的声色场所(3)
因为丰老大最后的那句话,安南的好心情彻底没有了。章铁林与汪洋一直在大厅候着,汪洋说是什么重要客人,要你亲自去送?两个杀手。安南说。章铁林说老美等不及了,你去开房吧,早点儿结束了我好回家睡觉。汪洋说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还真让他们日咱们的女人?章铁林说什么咱们的女人?这是交易,对不对安南?安南说章科长说得对,是老美给咱们做贡献呢!不过我可说好了,你告诉鬼佬不能吃药,上次就有个家伙吃了性药,连续作战三个小时,搞得我们的小姐三天都不能出台。章铁林说这你不用怕,时间长你多收费就是,要不你每人支派两个小姐上阵,反正有钱顶着。安南就叫小黄去安排,鬼佬果然同意做“双飞”。安南对小黄说全都收双倍的钱,又在心里谋算了一下,估计这次交易自己少说也该有一千元的外赚。因为有了这一千多元的额外收入,安南的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就坐下来放开量喝酒,问汪洋长篇小说的进展情况。汪洋说不太顺利,应酬太多,时间都耽搁在酒场上了。正说着,小黄走过来了,悄声说龙总有请,叫你去喝酒呢!安南说让他等着,他算个球,与汪哥喝好了我再去。汪洋听了说千万不能,领导重要,你还是去吧,要不然我们就走了。
安南就干了一杯,说,我去去就来,用不了十分钟,你看好表,迟1分钟我喝三杯。安南一进门,坐在腿上的小姐就赶紧一跃而起,满脸不安地看安南的脸色。安南说你们先出去一会儿,不要走远。支走了小姐,安南主动接了龙总倒好的酒,说,龙总的酒我喝了,其他的话你不用说,今晚只管玩个痛快,阿达的事我明天就办,你尽管放心好了。龙总很感激地站起来,搂安南的肩,说,到底是兄弟,知道我的难处,以后你的朋友去餐厅,我一律八折优惠。安南心说去你妈的八折优惠,嘴上却道:帮你是应该的,谁让你是我的上级呢!龙总说不敢不敢,是兄弟是兄弟。
这天晚上下班后回到家里,安南没有一丁点儿的睡意,脑子里不断地思考着如何才能讨回阿达的护照。玲醒了,抱起儿子来把尿,闻到安南身上的酒气,不满地说又喝成这样,不要命了?安南说喝酒是我的本分,酒喝得好才能说明工作干得好。玲说锅里温着米饭呢,吃一点儿再睡吧。安南说我不饿,你先睡。玲说我睡不着。安南就明白了玲的意思,说,酒色伤身如刮骨钢刀,你忍心?玲说我不管,狼虎之年,你看你,哪有一点儿狼虎的样子?纯粹就是死狗阉驴。安南强笑,说,等明天吧,明天我给你生龙活虎的表现,行不?玲不吭气,安南就去衣服里取了钱,说,这是今晚挣的,你数数,一千整。玲一抬手挡开,恶声说我不稀罕。然后用被子蒙住头“呜呜”地哭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安南忽然想起了已经转业了的那个老乡。
老乡从部队转业到市公安局后安南只去过一次,当了局长助理的老乡很念故土的情分,他安南说你有困难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了。但你要记住,与女色沾边的事我不管,丢不起这个人;触犯了法律我也不管,管不了。还有一条,其他人乱七八糟的事你少揽,不要拿我的名字开天价地去张扬,这对我不利。因为有了当初的这番话,安南不得不去找他可是心里又怕他拒绝,反复盘算了几回最后还是去了。老乡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见安南就猜出了他的来意。老乡直截了当地说管理处归我分管,扣印度人的护照是经我同意的,你现在来讨是代表个人呢还是代表酒店?安南已经在心里万般后悔自己平时忽略了对老乡的关注,见他如此问,就谦笑,说,我是代表个人来的,酒店里所有的人都认为只有我才能办成这事。老乡笑了,说,这事简单,一句话的事,不过你回去之后可不能把事情讲简单了。店大欺客,不找点事还真认不得我们的门。
何副处长显然是刚刚接了老乡的电话,一见安南就赶紧站起来握手,说,你是小连吧?领导已经说了,你这就把护照取走。另有一个年轻的女警想给安南倒水,水瓶却是空的。安南见状就说没想到领导的办公条件会是这样,改日我给你们添置一些用品。何副处长说那怎么行?你让我们犯错误呢!安南说不妨事,我哥让我做些表示,这下正好,送些大家公用的物品比请喝酒要强得多。何副处长说领导真的这么说了?安南说真的,他刚刚才说过,不信你去问。
兵不血刃地要回了护照,安南的心里溢满了得意。何总问他讨要的过程,安南说这个处归我哥分管,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何总给安南递烟,说,你约他们吃顿饭吧,马上就是旅游的旺季了,酒店要来不少的外国客人,这关系一定要协调好。安南说我已经请过了,有我哥在,他们不会来的。何总说那也不能无所表示吧?要不就送些烟酒?安南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人家有情我们不能无义,还有下一回呢,又不是只处这一次;不过我觉得送烟酒他们也不会接受。何总就说这事我不管了,具体送什么合适你看着办,超不过三千元钱就行,我让餐饮部从卖酒瓶的收入里支出这钱。
三千元钱安南是这么花的,他给管理处一正一副两位处长的办公室各买了一张单人床与一套上好的床上用品,给其他四个办公室各添置了一台饮水机。这些物品一共花了两千五百元,剩下的五百元安南到书店全部买了书,作为自己这次操劳的回报。何总后来见到安南交上的发票时,很满意地对他进行了表扬:你行啊,精神与物质双管齐下,像个四星级酒店做出的事。
牛利军给安南打电话,说他晚上要到酒店来,有事。自从安南加入服务行业以来,牛利军从未到酒店找过安南,这次能够主动上门来找,安南很高兴。但牛利军说我不是去吃饭也不是去玩,我是想找你说说话,你用不着为我准备什么。牛利军现在是武警支队政治处的副主任了,正营职,少校军衔。安南想不出牛利军找他会有什么事,牛是他在通阳市真正意义上的战友加朋友,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曾经有一回,牛燕说你很少找我哥喝酒了,不怕他对你有意见?安南说是他不来,我约过他好多回,他怕花我的钱,牛燕说他是怕妨碍你的工作,他愿你好呢!安南说我知道,他是真正关心我的人,还有你。
牛利军是一个人来的,着便装,手里拿着一辆可以遥控的玩具汽车。给你儿子的,他说,弟妹好吗?安南说好,她常跟我念起你。牛利军说你变油了,跟我也做假。安南就有些不好意思,说喝茶还是喝酒?牛利军说都不喝,耽误你半个小时,问你一点儿事,你要如实回答。
安南说你这口气好像我犯了什么错误一样,这么严肃!牛利军说我一直挺关注你,可是这一段时间以来我老是听说你与好多社会人在一起的消息,你别把自己弄丢了。安南说我做这行啥人都要接触的,都是点头之交,真正有来往的也就是李铁,可李铁是战友,这你知道。牛利军说李铁是另外一回事,可是我现在却总是听人们说起你,说你路野人狠,了不得,快成一方神仙了。安南说我充其量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有时候装装势,撑撑场,都是生存需要,难道你不清楚?牛利军说我就是清楚这一点才来找你,你有家有儿,又是出门在外,守住自己的阵地就足够了,犯不着再去招惹是非。我听人说你还收了小弟,是不是真的?安南笑了,说,我凭什么收小弟,我又不是社会大哥,你也相信,这可能吗?牛利军依然一脸的严肃,说,你明白这一点就好,你在场面上打工,可你不是在场面上生活,有些事做不得,有些人结交不得,我最怕你脑子一热就认不得自己了。安南不语,去给他倒水。牛利军说你别倒,我这就走,我专门来当面给你说这些话的,你记住了!安南说洗个澡吧,我请你。牛利军说改日吧,我需要请客的时候就来捧你的场。安南的心一阵发热,不知该说什么。牛利军说有空儿的话我到你家去喝酒,你叫弟妹给我煮面条吃,行不?安南说行,啥时都行,你跟牛燕一起来。
安南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安,都是因为牛利军的话。确实是有那么几个男孩,刚满二十岁,都是矿上的,两年前在“金都酒店”做服务生时跟他处得不错,后来直到现在都来往密切。一年前这几个男孩结伙在一辆中巴车上抢劫,差一点儿就要判刑,是安南找人捞他们出来的。男孩中领头的一个叫王龙,是一个可以为了几百块钱就去搏命的愣头青,现在在市内的一家大型游艺厅护场,做的依然是赌命的事。王龙帮安南做过一件事,做那件事之前王龙没作任何声明,做完了才给安南打电话,对安南说我把那个王八蛋的车烧了,让他痛苦去吧。安南说你烧谁的车了?王龙说就是上次踢你一脚的那个防火处长,他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去烧了他的家。安南的心一阵慌乱,问:你真的烧了?王龙说真的烧了,我看着烧完才走的。安南说你去躲躲吧,这可不是小事。王龙说不用躲,我做得干净利落,不会露馅儿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真的出了事也跟你无关。这是安南刚到康乐部任职不久的事,某一个夜晚王龙他们来了,正碰上市消防支队防火处处长刁难安南的那一幕。那一天防火处长喝多了,洗完澡后一个人叫了三个小姐,事后却不付钱,要签单挂账。安南说“特服”的那一部分不能签,得付现金。防火处长就火了,说,你这个“球点灯”,连爷都不认,叫你们老板来。安南仍是委婉地坚持,那处长就照安南的肚子踢了一脚,说,就你这态度,我1分钱都不签了,瞎眼货。
安南知道防火处长与老板是朋友,酒店开业之初申办消防证时这位处长是帮过忙的,还有开业后的消防检查,每一回都是因为他的关照而一路绿灯。这些情况安南的心里很清楚,不光这些,他还知道这位少校处长的亲叔叔是省消防总队的政委,据说下一步很有可能要到省公安厅任副厅长,势力实力都不小。何总就曾经很认真地跟他交代过,对待这位处长一定要尽心竭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