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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得罪了老板的一个“伙计”,干得好好的就让给开除了,连个正当的理由都不给你找,你能怎么样?这年头最牛气的就是当老板的人,比部队的首长还要牛气,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把手下的员工召集起来,喊一声“向后转”,你就得走人,让你午时三刻走你就留不到三刻以后。
第三章 黄色里的黑道 (3)
安南说你说的是小企业,大企业能这样?现在讲劳动法,都签有合同,谁敢这么做?尤小刚做了一个无奈的笑,说这是通阳市不是北京城,你跟龙腾倒是签了合同,那我问你,就算是没有任何理由,你的老板让你今天走你能留到明天?安南说怎么会没有任何理由呢?总得有一个说法吧?尤小刚说有球啥说法?看你不顺眼这是不是理由?你到哪里去讨说法?去劳动局?人家以为你是个傻×呢!安南又开始叹气了,说,你不是准备考研究生的吗?是不是挣钱挣得都忘了?尤小刚说没忘,我的英语考试已经过了六级,上个月还弄了个总经理资格证,花钱买的,但是顶用,上面盖有国家旅游局的大印,十年之内管保有效。要说长远打算,我也有,但不是你那么个做法。就照目前的这个发展速度,通阳市的旅游服务业要想走向正规,至少还得五年,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再做正规的职业经理人还来得及,说不定到那时候你都不一定能够竞争得过我。安南说你狂啥?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你以为你弄个总经理资格证就能当得了总经理?这回轮到尤小刚叹气了,说,同志啊,你知道我的底细不代表老板也知道,等你做了老板要用我的时候再这么说吧。不过,我要是做了老板肯定会用你的,就怕你不肯给我干。安南咧嘴,说,就你?尤小刚说就我怎么了?老板又不是天生的,别人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就存有现金七十万,要想做个小老板是绰绰有余的,你不信?你不是一直想做个职业作家吗?但是你有天赋没有基础,你没有基础坐在家里去试,你不敢,因为你要养家糊口,所以你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如果你像我一样,不去守什么行业规矩,抓住机会弄个十几二十万的,不就可以坐在家里安心地操弄你的笔杆子了?别人说你是“头“怕啥?扫黄能扫到你的头上?全国各地花红柳绿,就单单把你给显出来了?要是真管,还能繁荣“娼”盛到这个地步?我听说你最近又给小姐们搞了个分类的点卡,十分见效,可是你又得着什么了?我想啥都没有。安南说那我该怎么做?难道取个名字也要收钱?尤小刚说为什么不?没有你起那么好的名字能招徕那么多的客人?没有那么多的客人她们能挣到那么多的钱?要是换了我,每人最低得付我起名费五百元,而且还要让她付得心甘情愿,不就是等于白陪客人一次吗?安南这回笑了,说,一人五百,六十多个小姐,那我不是一下子就富了?尤小刚也笑,说,你以为呢?就算是被老板知道了翻了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三万元钱在手,顶你两年的工资呢,你怕啥?大不了换个地方再干。安南说你他妈的……尤小刚说你想说啥?是不是有一点儿佩服我了?安南想说“球才佩服你”,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那不等于是自己骂自己?就说,你叫人去弄些酒菜来,我今天不走了,咱俩好好聊聊。
次日上午。
安南被尿憋醒了,眯糊着眼往洗手间去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何进。
玲说何进早就来了,不让我叫你。又指了指门边,说,还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昨晚的啤酒喝多了,安南尿了整整有1分多钟,由绵绵不绝一直到挤出了最后一滴,才舒服地晃了一下头,算是彻底收工。从洗手间出来时安南看出了玲的不满,就赶紧做笑,对何进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茶几上摆有撕开了口的香烟,茶水也是满满的,俩人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何进的样子有些局促,身体前倾,眼光也不知该往哪里看。安南说,喝水。何进就端起杯来小喝了一口。
烟,安南又说,用手把烟盒往何进的跟前推了推。何进说我这里有,你抽,连长。就从身上掏出一盒软皮的“中华”烟来。
玲也感觉出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闷,又无法调和,就准备带儿子下楼。安南说你顺便买些现成的凉菜回来,我要跟何进好好地喝一杯。
玲和儿子下楼了。
安南点了一支烟,说,你真的想留下?
何进的眼圈又红了,说,我……
安南说做事就是做人,你想想看,当初你来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一个人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没别的要求,就是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行了。说实话,几年前我的处境跟你差不了多少,所以我才同情你,想方设法把你招到了我的旗下。不仅如此,我还提议让你做了主管,可是你呢?就是表面上说得好听,正经事没干过一件。
现在又闹出了这事,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上面硬要追查,我还不是要跟着一起倒霉?挖所属企业的墙脚,这是任何老板都不能容忍的事,我要是把你留下,我自己的饭碗怎么办?再说了,何总现在正盯着我要结果,你让我说什么?难道就红口白牙地愣不认账?你说这可能吗?
何进只是一个劲地抽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南说我要是硬撵你走也有点儿于心不忍,如果光是小星的事还好说,打发她走就是了,可关键是你拿了人家的钱,成了同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她要是急了反告你一状你怎么办?所以说我要是想留你就必须得先留她,这样的话,小胡能愿意?他就不怕受牵连?
何进听出了安南的意思,说,你是让我去找小胡?
安南点头,说,只有这样了,就是怕他不肯答应。我替你出个主意,有个叫王佳的按摩小姐最近要走,你把这事安到她的头上,把她的剩余工资和押金都付了,让她替小星背这个黑锅。反正她也是回老家,又不会坏她的名声。你去跟小胡说,就说我让你全权负责处理此事,我是只要结果,至于你怎么给我汇报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就照你说的写处理意见给何总,只是有一点你要明白,这事要是露了底可就全都是你的事,我是一点儿责任都不会担的。
何进说你说小胡会同意吗?
安南说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就要看你的功夫了,那三千五百元钱你是怎么挣来的你就再怎么把它花出去,只要他肯帮,这事就成了。不过你记住,千万别打我的旗号,那样的话小胡就有了我的把柄,以后我还怎么管他?还有小星,你也要逐渐地摆脱她,想办法让她在你的眼皮底下消失。要不就干脆还让她干小姐去,你负责动员,我负责找地方,把这个丧门星弄走了大家心里都踏实。
何进的心里有了底,就不再说此事,说,连长咱们下去吃饭吧,城关东街刚开了一家专做麻辣小龙虾的新店,咱去尝尝。
安南说你要是想喝酒呢就在我家里喝,不想喝呢你就走,我还要接着睡觉。
何进还是坚持要去。
安南就有些不高兴了,说,你钱多还是咋的?要去你就约上小胡一起去,反正今天我是不会去。
何进说要不就明天?
安南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你是部下我是上级,一有了事你就请我喝酒,你不怕人说你势利我还怕人说我无耻呢。你别脸红,我还就真是这么想的,你到龙腾半年多了,来过我家几回?今天是第一回吧?叫我喝酒就更不用说了。不是我想要你对我怎么样,都是打工的,你能挣几个辛苦钱我还不清楚?我就是觉得你这事做得让人感觉不舒服,你自己说是不是?何进无话,一脸的惭愧。
安南说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关键是要让王佳拿了钱尽快走人,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何进说谢谢连长,让你操心了。
安南说这些虚话你就别讲了,我帮你也是帮自己。你以后要把你自己管好了,不论这事能不能成,你都要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安南对秘书小强说,你去通知桑拿部的两个领班,让他们从今日起收集客人遗弃的毛巾,攒够了一百条就交给你,你负责找人清洗消毒,然后给我保存在库房。
龙腾桑拿部供客人洗浴用的毛巾很上档次,两块五一条。但是绝少有客人带走的,想想也是,来此消费的人不是请人就是被请,带走一条毛巾从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以前安南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事,那么多遗弃的毛巾都让服务员当抹布用了。尤小刚说你傻不傻啊?放在眼皮底下的钱都不知道收拾,要不说你怎么就富不了呢!这话是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尤小刚对安南说的,他说你知道我们给客人用的毛巾是多少钱吗?七毛钱一条的。就这,客人们都还紧着收拾,留下来的很少,百分之十不到。安南说你要那脏毛巾做啥?尤小刚说换钱,我每个月最低能攒一千条,洗净了再卖到乡下去,一条五毛钱,一千条就是五百元。安南说你一个月挣三万多,这点小钱也能看得上?尤小刚说这可不是小钱,供我一个月的汽车用油足够了。
又说,你那里要是把客人用过的毛巾都存下来,一个月能存多少?安南说差不多一千五百条左右,怎么?送给你?尤小刚说干嘛送给我?有钱大家赚,我按五毛一条从你那里收购,你要是能保证每月存足一千五百条,不就可以净赚七百五十元。安南说你怎么处理?尤小刚说我要是按八毛钱在本中心使用呢,就可以赚四百五十元;要是按一元钱卖到乡下呢,就赚的与你一样多。你千万别小看,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是半个万还多呢!不过这事可得绝对保密,要是漏了风我可就彻底地玩完了,整个中心也得跟着完蛋。安南说怪不得你们能赚到钱呢,与你们相比我确实是太不开窍了。尤小刚说现在开窍也不迟,再给你说一个赚钱的方法。你不是可以签免游泳的门票吗?你就每月签三十张给我,你们的售价是五十元一张,我按三十元一张给你卖出去,你就可以净得九百元。你放心,我卖给的都是熟人,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还有,你不是有招待公安人员的权利吗?这也是个机会,你的朋友那么多,不是请人就是被人请,你就跟他们说好,消费的时候直接找你结账,你再按接待公安的那一套处理,不用多,一个月做这么两三回就足够了,弄个七八百元根本就不是问题。当然,你要是能够返还给对方一半的钱就更好,那样就把两个人都拴到一起了,对你就更安全。
安南说你说的有道理,毛巾的事我可以考虑,反正也是废物利用,不涉及酒店的利益,不过其他的我不会去做。那得操多大的心啊?我还干不干工作了?尤小刚说咱就光说毛巾的事,你回去以后就办,又不费力气,一句话就搞定了。来,握一下手,祝咱俩首次合作愉快!安南说我才不跟你握,一握手我跟你同流合污的味道就更浓了。
第四章 我们的经营像太阳(1)
牛燕去通阳宾馆做了客房部经理。
这事安南一个星期以后才听说。起先他还不相信,就打她的手机问。牛燕说什么真的假的?我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坐着呢,不信你就过来看。
安南说是真的那就最好了,月薪多少?
牛燕说两千五。又说,你这人真没劲,一开口就提钱,就不懂得问点儿别的?
安南说没办法,我人现在就这样。在我看来,不论是做什么事,挣钱的多与少都是最需要关心的问题,难道你做事不是为了挣钱?怎么样?现在理顺了没有?
牛燕说还行,硬撑着呗。就是组织员工开会时有一点儿犯愁,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跟我事先想像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安南说那你就少说多看,客房部的工作流程都是定死的套路,要先学会检查,知道从哪里寻找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就是卫生问题,尤其是床上与洗手间,一定要亲自检查,这两个地方最容易出事,一根毛发就能捅到总经理的面前,而且还让你无话可说。纪律方面的事比较简单,先控制住主管与领班,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些强硬措施,看准时机搞掉一个你的对立面,然后再补充一个自己的嫡系,剩下的工作就会迎刃而解。
牛燕说我干了这行才知道,原来你的名气这么大,我们这里的许多人都熟悉你,知道你的许多事情,说你的口才特别的好,还说你这人特别有个性,而且讲义气。我已经想好了,改天请你过来给我们的员工上一堂课,讲讲你的成功经验,也算是给我捧捧场。
安南说名气大不顶啥用,你倒是个新人,可一上手就是部门经理,而且还是重要部门,薪水又比我多,这该怎么说?讲课的事绝对不能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