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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门?”
她停下手中窸窸窣窣的“工作”,愣愣地问道。
“当然了,仓库的后门。你说走之前一定要提醒你的,怎么,已经忘了吗?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还开着,现在才想起来。你在干吗呢,咱们那些宝贝药品上次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对对,那现在就锁好吧。谢谢你提醒我,金医生。”
心门之锁都没有锁好的她,仓库锁不好当然也就在所难免。世上最难锁的一把锁就是心门之锁。只要心里一横,一切就是无可挽回。虽然决心下得有点迟,但还是要尽力避免药品继续损失下去。
浑身还是有点乏力。依夏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备品室走去。
“是俊后哥啊,快请进!真是好久不见了,真想你啊!是吧,姐?咦,她去哪儿了,刚刚还在旁边来着。”
面对热情迎接的金医生,俊后却看也不看地径直往里走去。
“依夏在哪儿?我问你依夏在哪儿?”
他大声喊着,金医生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微笑着指了指备品室。他刚想抬腿往那边走,依夏就出现了。一见到他,依夏的全身好像僵直了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从药店出来,俊后一肚子的委屈和气愤。本来打算一见到依夏就心平气和地问她理由的。可是走到药店前,这种想法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面对依夏的面庞,他的理性不知跑到了哪里,只剩下沸腾的感情。
“你是不是在家呆着无聊了?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们工作,请快点走吧!”
俊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一点,但是听到依夏的这番话,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情绪又激扬了起来。
“依夏,你真的要……”
“怎么?你有什么话还要直接跑过来讲,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
“……”
依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镇静。还不如干脆冲我发火呢!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他更伤心。分手之后,整整一个星期,依夏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就在他再也等不下去的时候,依夏所做的一件事情,使他的意志彻底地崩溃了。依夏的一张照片,让他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自从他迷上摄像之后直到现在,依夏一次都没让他拍过照。他在摆弄照相机的时候,她也从来不在他的身边晃悠。每次俊后要给她拍照,她总是用绝不让艺术家给她拍商业用照片的理由来推辞,或是说自己本来就不上相,照了也没用。每当依夏拒绝的时候,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就会感到莫名的撕痛。其实那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站到他前面就可以了。
给依夏拍摄照片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俊后把她照在了自己的心里。当然依夏对此毫无知觉,因为她并不想那么轻易地被放在某人的心中。他手头依夏的照片也只是别人照的。别人可以照,而他却不行。
对于依夏来说,他和其他人可能没什么分别。但是对于他来说,依夏是他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人。当得知自己却被赶出了依夏的人生时,他真的很想哭出来。尽管在心里,他已经不知哭过多少遍了。
“你是不是没什么话说啊?你不会又是没事干来找我玩的吧?我没时间陪你。你要么自己玩,要么找个什么人来陪你。”
这句话,对于俊后本来就被泪水浸透的心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为什么要这样伤我的心,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你总是很听我的话,也很理解我的。
“大家都走吧,快点!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吧。”
他朝在旁边当观众的宋医生和金医生喊道。他不关心他们是怎么看自己的。不,是根本不在乎。在他的眼中,只有他和依夏两个人。
金医生看看依夏又看看俊后,不知该如何是好,宋医生一把把他拉出了药店。
“赶快出去,徐俊后!谁让你来这儿闹事的,不要影响我们的生意。赶快离开这儿。本来就没有多少顾客,你还来妨碍我们。”
第四部分不想被囚禁在你的相机里
依夏的面孔显得很疲惫,她摘下眼镜放在了一摞文件上,然后用手按压起太阳穴来。对依夏而言,徐俊后绝对是一个头痛的根源。
“什么?我绝不会走的!你的顾客难道比我们的事情还重要吗?”
“我们?算了吧。别太抬举你自己了。我比你重要,我的顾客也比你重要。就这样吧。我累了。”
“你说话怎么那么残忍!”
“那该怎么说啊?我可没时间和你斗嘴。”
“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玩了?从来都没有!原本以为我们是在一起玩。后来才发现,完全是我在自娱自乐。不是吗?”
“你在说些什么呢?”
“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他把照片递给依夏,依夏却只是扫了一眼,没有接。他的心顿时像摔在地上的玻璃,脆弱地破碎了。
“干吗要解释?难道我不能照吗?啊,对了,可能以你的标准来看,我太土了点。她的手艺没你的好!”
眼前的女孩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依夏了。他所认识的依夏不懂得,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说的不是这个,明明知道还故意伤我的心。还不明白吗?照片,我是说照片!”
“我什么时候伤过你的心了?从来没有!”
“还在装傻?没看照片吗?”
俊后从地上把照片捡了起来,递到了依夏的面前。依夏只是瞄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朝着远处的配药室说道:
“哦,这个啊,你看到的什么就是什么呗。就照过一次。现在不是很流行这样照吗?我不知道你干吗这样。没让你照,让别人照了你就这么伤心?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再说啦,伤心的事也总是要经历的,不是吗?而且,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伤心的事情,对吧?”
依夏尖刻地说道。
“伤了心的人说自己心痛,难道不可以吗?不管怎样,我想听你的解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前不都这样的吗?现在有什么问题啊?以前我让你帮我照过吗?话又说回来了,你拿着照相机不就是瞎玩吗?”
尽管依夏装得若无其事,但是脸上还是渐渐地红了起来。
“好吧,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不找我来照?你说的好朋友徐俊后,为什么你一次也不找他照呢?”
他强压心中的怒火,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
他在急切地等待着回答,可是却没有从依夏那里得到任何只言片语。她仍然只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一直在等着你。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你可能会觉得大家都是好朋友,不方便给我添麻烦。而且,你本来就是个不爱照相的人。可是你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我一直等着。等啊等。其实我完全可以偷偷地照下来的,但我却仍然在等。不知为什么,似乎注定要这样似的。因为那是可以把你留下来的方式。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来找我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问道。依夏转过身来。
“说够了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走吧。”
“你从来就没在我那台照相机的前面站过,哪怕是很小的时候。”
看来一定是要听完不可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听下去了。
“……回去吧。”
依夏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他一把把依夏扭过来。他恨这个不愿面对他的依夏,这个将心门完全封闭的依夏。
“你怎么啦?你不回答我的话,我会一直问下去的。看在我们共同度过了那么长的时光,你就回答我吧。”
“我是怕你为难。你事情又多。而且你说如果拍的东西没什么可看的话,你照的时候会很头疼的。”
“那是我说的气话。因为你一次也没有找过我,我心里很难受才那样说的。”
“我不管。反正从那以后我就没有找过你。好了,我已经回答你了。快走吧。”
依夏的视线始终回避着他,向着药店里面张望。他一把抓住了依夏的胳膊,好让她的视线不再到处游离。
“撒谎,你说实话,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
依夏低下了头,努力要挣开他。可是他并不松手,也不愿意松开。好像就算是听到了答案也不愿意松开。
“依夏,快说。”
“好了好了,你干吗要知道?你不是从来就不想知道的吗?”
“没有,我其实很想知道的,只是没有问过你而已。告诉我,然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是真的,你快告诉我!”
“……我讨厌被你锁在相机里。”
过了好一会儿,依夏才自言自语道,似乎连自己都快要听不到。
“什么?”
依夏抬起头来,眼睛盯着他。
“没听懂吗?”
“我的相机?”
“是的。我不想被囚禁在你的相机里。你拿着它,我就和那些女人一样了。所以我不想照。我不想像那些女人一样,只是作为一个单薄的人物匆匆掠过。”
“你在说什么呢?和那些女人们一样?”
依夏低头看着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臂,声音也降了下来。就跟说外语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真不明白吗?不要装作听不懂。那些漂亮的女人,我曾经帮你赶走的那些女人。”
依夏的眼中已噙满了泪水。应该哭的人本是他,依夏为什么要哭呢?
“我就是不知道啊,你干吗哭啊?”
“我没哭,我什么时候哭了?”
“……”
说没哭的人脸上流着泪,伸手用袖口轻拭着眼角。
第四部分给你带去一个美丽的公主
“好了好了,说出来就好了。所以了……我们都认识五年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脸都红了。可能是因为那样,我就更加地喜欢你。我们相识十年的时候,我向上天发誓,一定要给你带去一个美丽的公主。因为你的相机只能照美丽的公主……我们认识十五年的时候,不想成为那样的女人了。我是说那些我赶走的女人。你全都帮她们拍过照。当我们相识超过二十年时,到那时……”
“那时怎么了?”
他催问道。
“你说马上结婚;你说反正到现在都没有厌倦,那就结婚吧。就这样,因为这样所以这样。”
“……”
真不知道依夏会给那些照片赋予这么多的含义。早知道的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早就把她娶进门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为什么想法老是不一样呢?
“现在知道了吧,嗯,这下行了吧。你说过,说了以后就随便我要什么给什么的。那你快走吧。按你刚才说的,现在已经下班了。”
依夏从他手中挣开,抽泣着转过身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依夏很熟悉,对她很了解,也很爱她。是的,他是曾经那样想过。他以为自己是对依夏最好的人。可问题是这个最好,是以什么标准来评判的?
他和依夏之间存在的只是这份自信。凭什么认为自己很了解依夏呢?是因为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或是了解她的习惯和性格?不,绝不是这样。他忽视了依夏对他的感情、想法和感觉。不,也许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只是自己吧?
他觉得和依夏在一起的时间像是数学的函数曲线。范围无限大,未来也是无穷的,只是他曲线的方向不对。他画了这么长时间的错误曲线,现在到了应该纠正的时候了。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纠正,而是和依夏一起。
“依夏,上学的时候,你函数曲线画得很好吧。”
看来他破碎的心又要开始重整旗鼓了。怎么问出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呢?这家伙归根到底不是个好人,脸皮比钢板还硬。
“说什么呢?我说下班了,你难道没听见吗?快走快走,我们到此为止。”
她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些微的怒气。这让俊后暂时克制住的悲伤又一次卷土重来。好吧。随着时间的流逝,应该会慢慢好一些吧。世界上遭受失恋打击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你函数图不是画得挺好的嘛。凡是和数学沾边的还能有你不会的?”
俊后从刚才就开始咬住函数线不放。这次可能真的要结束了。去他的公主、骑士,还有什么命运的东西吧。她是天生的乐天派,这样就会没事了。尽管心里会偶尔痛楚一下,不过只要眼不见心就不烦了,忘记了就好了。
好吧,随便你问吧。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