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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扫把星!”柳韬猛地推开我,大吼道。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我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我才脱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可真蠢,骂你都听不懂!本来我和肖虹过得好好的,你偏偏要来插一腿。你自己看看,自从和你在一起,我的事业就开始走下坡路。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不假。现在我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提什么结婚,发昏去吧!”柳韬对我咆哮道。
我呆若木鸡地听着。
“你说你能帮我什么?人一多,连句话你都说不利落,你能干什么?哭,哭!你就知道哭,我的霉运都是你哭来的!你睁眼看一看,这是什么时代,谁还会相信眼泪?这是一个竞争的时代,一个现实的残酷的时代,而你呢?什么都不会,只会淫荡,只会出卖色相!”
柳韬指着我的鼻尖骂,我呆呆地站着。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难过和委屈,基本上没有经过伤心这个过程,我就清醒了。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很庆幸,我通过不幸的生活历程验证了一个道理。小烨说得对,男人和女人是相互塑造相互成就的。如果把柳韬作为一个胚形的话,他在肖虹手里是一位气宇轩昂的绅士,到了我手里,则魔术般地变成了小丑。我必须承认,我是失败的。
然而看着面前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与一头野兽没有什么区别的柳韬,我的心又在不断地往下沉。我猛然觉得,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来骂我,唾弃我,指责我,我都可以接受,惟独柳韬没有资格骂我。
我突然火了,吼道:“柳韬,你少跟我放肆!谁都可以骂我,惟独你没有权利!”
吼完,我冲出去,“啪”地摔上了房门,虽然我在摔门的同时就已经意识到,此时此刻对于柳韬来说,这房门摔得已是毫无意义,不会带给他任何心灵的震动。
走在街上,我觉得心里塞得满满的,又觉得空空落落。回首往事,我先是背叛了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再是背叛了爱我的阿玮,接着又背叛了对我恩重如山的肖虹,最后,我又被这个寄予了一生厚望的柳韬一脚踢开。这究竟是我一错再错酿成的灾祸,还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抑或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我已不想知道答案。
我在街头转来转去。几个小时过去了,车来人往的街道已是华灯初上。最后,我不得不再次回到肖虹家里。除了这里可以接纳我之外,我已无处可去。
第五部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爱可以重来(2)
我疲惫不堪而又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梯。出乎意料,我听到了柳韬说话的声音:
“虹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医生确实告诉我得的是癌症。我是为了你的幸福,为了不让你痛苦,才编出那些谎话来骗你。我说外面有什么女人只是想让你对我死心,让你恨我,我那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保护。真的,虹虹,今天检查出来这个肿瘤是良性的,根本就是误诊。一听到这个消息,我马上就来告诉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走了进去。见我突然进来,柳韬夸张的表演立刻憋了回去。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肖虹正擦拭着茶几上的几枝绢花。她背对着柳韬,讥诮地说:“真是恭喜你啦,这么幸运,连长个肿瘤都是良性的,得个癌症都是误诊!”
“虹虹,我……”柳韬着急地想说什么,可有我在场,他没法再编造。
但我就是不走开。不是我不知趣,不是我看不出眉眼高低,我就是要坐在那里让柳韬无法表演,让他尴尬得一败涂地,让他那些骗人的鬼话暴露得更彻底。
肖虹把擦拭干净的绢花一枝枝插进花瓶里,带笑不笑地说:“柳韬,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听见没有?如果你觉得医院的误诊给你带来精神或经济等方面的损失的话,你可以起诉医院要求赔偿,也可以请我做你的代理律师。不过你要注意一点,法律注重证据,由不得人信口雌黄。”
柳韬听得出肖虹是在下逐客令,窘迫地站起身,沉重地向门外走去。肖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追过去冲着他高喊:“柳韬,你如果不赶快还我的钱,我将接收你的房子!”
我坐在那里,暗暗幸灾乐祸,刹那间生出了解恨的快感。柳韬,我现在可以这么说,你已经完了!你现在已是年近四十,一无所有,你只有祈求上帝怜悯你,让你买彩票中奖五百万,否则仅凭自己的那点韬略,你是没有能力东山再起了!
第五部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娜拉”回家(1)
想来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我和肖虹绝对不是同一平台上对话的人。
剩下我和肖虹面对面坐在客厅里,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和肖虹谈一谈。因为,自从她出院以来,令我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每天说说笑笑,看不出对我有任何敌意,这使我时刻紧绷的心渐渐松弛下来,甚至再一度认为,她确实并不知道我和柳韬的事情。但与此同时,我却又觉得我的松弛非常的危险。
我给肖虹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放了一张时下正流行的CD,房间里舒缓地回荡起永恒的爱情歌曲。
“为什么你能允许柳韬在你的眼皮底下发生背叛自己的事情?肖虹,你能告诉我吗?”我心怀忐忑地问。
肖虹斜倚在沙发上,对我的问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异。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一片茉莉花瓣,说:“五年呀!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蜕变成另外一个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拗不过的事,更何况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与权利。不过我允许他,放过他,主要原因并不在这里,我是要他和那个卑鄙的女人从他们自己酿就的苦酒里品尝到足够一辈子回味的痛苦与悔恨。因为,这件事从开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料到了它必然的命运和结局。我失去了一份爱,然而却换回了两个人,甚至是更多的人对爱的理解与珍视,作为一个律师,我认为,这是值得的。”
肖虹虽然没有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却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我只是掩耳盗铃!我玩了半天,其实只是别人手中的一粒棋子,我还自欺欺人地以为我很聪明。
我看着肖虹,觉得她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其实,从认识她的那天起,我就不曾真正地了解她。此刻,我觉得我已经无地自容,我必须马上逃离这里,逃离肖虹。但不知为什么,我却随口又问了一句:
“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对加害于你的那个女人还以颜色吗?”
肖虹微微笑了笑,说:“你认为还有那个必要吗?女人的身体是女人最后的尊严,她已经不击自溃,跌到了女人的最底线,如果我再雪上加霜,你想,她还会有面对人世的勇气吗?”
我打了一个冷战,浑身冷冰冰的。坐在沙发上,我的心在哆嗦,想逃,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夜已深沉。我茫然地徘徊在街头。
不管怎么说,我真的感谢肖虹,她直到最后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给我保留了一点尊严。也许她是在同情我,因为正如她所说,一个女人被命运捉弄成这个样子,已经跌破了底线,再跌,脚下只有万劫不复的地狱。
“对——不——起——”我在心底默默地对肖虹说。我不知道肖虹是否能够理解,能够接受,但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对所有被我伤害的人,只能说句对不起,因为,我无力改变昨天。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阿玮的楼下。我仰头看着那扇依旧亮着灯光的窗口,熟悉又陌生。犹豫了很久,最终,我走上楼梯,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