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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自己的业相所折射,是我们自己的心智所制造出来的,往往有困惑,从心里面去观察,直接,了当。屋外阳光充足,站在放光寺院内的开阔地上,见大朵大朵的白云在蔚蓝色的天空上飘移。德洪师的父亲坐在石阶上晒太阳,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佛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身心安稳的满足神情。下山的一路,非常顺。从宾川往大理机场行驶的路上,司机李说,都不好意思跟你们说,这次包车费要你们220元,实在是要高了。是圣山佛祖的加持吗,让司机李在此生与我们可能也就这么两日的缘分就要结束的时候幡然悔悟?我和丈夫面面相觑,深感意外。
3点半到达大理机场。因为离古城还有一段距离,机场附近又都是光秃秃的柏油马路,去售票处问,能否将5:40飞昆明的机票改签到4:20的那一班?回答否,只好坐等。半个小时后,4:20那班已经开始检票了,见售票员急急跑过来问我们,正好有两个余座,还愿不愿改签?5点出昆明机场。丈夫与前一日先代我们买了票的昆明朋友通话,约好在金龙饭店见面。因为世贸会,加上修路,不长的路竟然堵得人心惊肉跳,对方被塞的时间更长,到了金龙饭店,等了近半小时候,6点一刻了,才碰上面。
掐着时间去专卖野生菌的超市,然后吃饭,7点返回机场,去寄存处取了包,办完登机手续,刚在候机长椅上坐了不到两分钟,就开始检票了。7:30起飞。3个小时的机程。我和丈夫到家时,凌晨12点的指针刚刚过去了几分钟。丈夫一路悬着的心这才落地,想到中午还在鸡足山,我俩唏嘘不已,真感觉有双神秘的大手一路上为我们环环相扣的行程慈心操持,但凡没有金师傅送我们下山,但凡去大理机场的一路如来时一样塞车,或是车出故障,但凡如我们预先安排好的,搭乘了5:40飞昆明的航班,而不是临时改签了4:20的那班,按照当天晚上昆明的堵车状况,能不能登上回京的飞机,还真是个未知数。
4日清晨离家,8日夜里抵家,屈指算来,不过是5天的日子,像午后打的一个盹儿,白驹过隙的转瞬时光,梦里却千山万水。文章写到过半的一天傍晚,我去普光明网的无量光净土论坛。才知,在我回京后的几日,因为明了的一篇帖子,已经引发了关于“德洪师应不应该出家”的讨论。明了原帖的末尾一段如下:我住的客栈就在刘桐的小院旁,当我们在院门口分手(当晚,明了陪刘峒去酒吧街画肖像),我回到房间没有像往常那样迅速入睡,我是无法入睡,我在心里大声责备那个拍拍屁股出家的人,虽然我曾经在山上听过师父老人家开示过这段因缘,但当我看见刘桐的状况的时候,我知道世俗的我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消融??这篇标题为“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的帖子随后有几篇跟帖。5篇跟帖之后是德洪师的一篇标题为“大家还担心什么呢?!”的帖子。
内容如下:谢谢大家对德洪的关心,关于出家这件事,不管大家怎么看待,我和家庭之间的矛盾,现在可以说已经平息了,他们开始理解和正视我的出家。现在我的家人都开始学佛了,父亲在山上,每天都乐呵呵地念佛,等待着往生;母亲发愿持素;姐姐也皈依了三宝;大哥体验了一个月的短期出家生活;本二(刘峒)开始了她新的生活;孩子们也对佛法有了兴趣我很庆幸此生能遇到净土法门,能遇到师父。和前30年的生活相比,我意识到出家是我惟一的出路,因为舍此则无以报佛恩、师恩、国土恩、众生恩。记得在我下定决心要出家的时候,曾哭着问师父:“如果我出家了,那我的父母、妻子、孩子怎么办啊?”师父当时大吼一声。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Ⅳ惊人的瞬间
就在那个惊人的瞬间,我猛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我和我所留恋的一切,哪一样也不可能留住,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大家还担心什么呢?!德洪师的帖子引发的却是更多人的担心,以及因为担心而对他出家抱以支持和反对的辩论。昆明有位居士给刘峒打电话说,因为德洪师出家一事,论坛的网友正辩论呢,你还是去发篇帖子说说你的想法吧。月23日下午,署名“刘峒”的一篇“谢谢诸位师兄”的帖子登上无量光净土论坛的首页——没想到,明了师兄一篇优美的文字引起了这么多的议论。对于诸位师兄对我和小莲的关心,在此表示深深的感谢。我现在生活得很好,远看有玉龙雪山,近看有黑龙潭水,身边有学佛的朋友,做着自己热爱的事,画画,每天都念佛。这一切都是佛菩萨不可思议的加持。
243我与德洪师的分离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因缘罢了,他因此找到了真正的上师和师父(也是我最敬爱的师父),我从心底里为他祝福。而我,也从狭小的情感中走出,开始独立生活,专心做事。我们的亲友也一个个地学佛。这种分别是有积极意义的。想想,我们每一个众生不都在体验着各式各样的苦吗?正是为了解脱这无明的轮回之苦,我们才要明白:什么是表面,什么是内在;什么是短暂,什么是永恒;什么是缠缚,什么是解脱。女儿小莲非常开朗,健康。我们的生存也没有问题。我想,她长大后一定会理解德洪师的。南无阿弥陀佛。刘峒的声明也没能让辩论就此画上休止符。仍在继续。直到有人被版主删除了IP,版主又在几位出家师兄的“提示”和“批评”下,在帖子里自我检讨道:“业力凡夫如我,惭愧!”由德洪师出家引发的讨论高潮总算渐趋平息。而这篇远远超出预料字数的文章也终于到了尾声部分。论坛上有人说刘峒实乃为“大丈夫”。如我亲眼所见,她面对生活的突变和逆境,不抱怨,不嫉恨,不纠缠,那种安心承担的心量和气度,真是非大丈夫所不能为。假设,刘峒因为德洪师的出家而变成了一个怨妇,那么,且不论德洪师出家的发愿如何,修行如何,至少对于刘峒和女儿莲子来说,都将是一幕悲剧。写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元音老人对弟子所提疑惑的两则回答。问:近来每觉世间苦多,工作事务繁忙,这或许是宿世欠人的。只是体障未除,每于病痛困扰之际,便思出家修道。
答:事务多正是锻炼你将妄习化尽的机会。你果真无心而应事,绝不会感觉疲劳。出家是出妄念缠缚的窠臼,不是离开家人。心若不净,即使离开家人,寺院里也麻烦得不得了。你能努力修法,将来一定有成就。问:我们一家三口很好,但有时生起出家的念头,感到整天为生活而忙碌,还不如把身心奉献给佛教。答:假使有这个念头,就是心不空了,怎么成道?心真空了应该是尽管成天忙碌,也不觉忙碌才对!你们全家在修行,不是已出家了吗?还有什么出家?说来说去你还很着相。庞居士全家是怎么用功的!!!感谢刘峒和德洪师的故事,因此因缘促成了我和丈夫结伴前行的丽江采访和鸡足山之行。之所以当时不顾费用自理和丈夫的担忧,执意去云南采访(因为不放心,最终,丈夫还是陪我前往),之所以在无量光净土论坛就“德洪师出家”一事争执辩论的一个月,每日上网关注新帖的内容,今天又不嫌累赘地将部分粘贴在这篇文章里;实在是因为,我也心存迷惑,去云南采访,去论坛,包括写这篇文章的漫长过程都是我在试图为那些迷惑寻找答案的一个个通道。我和丈夫接触佛法的半年多时间里,丈夫3次提到“出家”这两个字。第一次是我们和小区的一位居士(也是丈夫的同行)吃完晚饭,然后散步回家的路上。在听到丈夫说偶尔有出家的念头时,居士很惊讶,当即说,不必非出家。几年前,这位居士因为对佛法的投入加之事业遇挫等等原因,也曾产生强烈的厌离心,只身跑去南方一座山上的寺庙,最终,因为不适寺庙修行生活,反而心生障念,无法清静,3年后,重新返回北京。
一日晚餐后的闲聊中,丈夫又无意说到,如果能遇到净空老法师这样的师父,他也想出家时,我顾不上丈夫以为我小题大做的不解表情,对他大发脾气,我说,以后你不准再在我面前提“出家”这两个字,你已经结婚成家,学佛非要出家吗?在家一样学,一样修清静心,我看你是受不了生活带给你的压力,你是想找个逃避的地方。然后就是我和丈夫结伴去云南采访的旅程。不止出家一年多,现已经是德洪师的片山、刘峒、我和丈夫,或许还有你,我们都是寻找电源希冀光明的那个电灯泡吧。在通往真理的路上,我们就像那个追日的夸父,以为只有拥抱太阳,我们的电灯泡才能通电才能放光,直到有一天,我们终会明白,我们需要的是阳光,而不是太阳,太阳作芯,只会让电灯泡爆裂成碎片。而阳光,每天都落在我们身上。附:还俗(节选)2004年
下旬,拨通鸡足山放光寺的电话,找德洪师,说将写好的文章发过去了,方便的时候可以查看。重提出家及在家修行之事,德洪师在电话那一边言辞犹豫,说,近来他业障犯得正厉害。几日后再打去电话找德洪师,想确认稿子是否收妥,有无意见。金师傅接的电话,说几天前德洪就去华首门了。是大概月左右的事情。打七结束后,德洪师随师兄去贵阳的途中忍不住回家看望。家里,老母一人带着女儿小莲,老母70已过,经济拮据,体力不支。返回放光寺后的一段时间,德洪师心神不宁,反思自己出家前后的诸多人事变化,想到为此连累亲人,心有愧疚,还俗的念头越来越密集,却又不舍离开师父,犹豫不定,决定去华首门,求迦叶尊者加持。
拨通刘峒在丽江的电话。刘峒说,德洪师已经联系她了,她觉得很突然,有点喜忧参半,但不管怎么说,一想到小莲以后可以和爸爸在一起了,她也很欣慰,不过,德洪师并没有最后决定是否还俗,她也在等消息。几日后,再打去放光寺,还是金师傅接的电话,说,德洪已经还俗。然后就是刘峒的短信,说片山和她在一起了。一个月后,刘峒和片山返回贵阳,带着小莲还有片山的母亲住在刘峒的父母家里,因为要照顾姐姐的孩子,刘峒的父母暂住在姐姐家里。新年的1月中旬,刘峒来京。缘起是一次在丽江酒吧为一位姓乔的先生画肖像,互留了电话。后来,乔先生买了新房,联系刘峒,想让刘峒画一些油画和纸上水彩用来装饰新居。和刘峒约好在通州大兴庄的路口见面。杨大味家是刘峒到了通州后的第一站。和杨大味一家住了几年的近邻,2002冬春,刘峒怀孕后和片山一起回贵阳老家时,将钥匙放到杨大味家保存,大家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再聚首时,已经是3年后的事情了。
房子没有被盗,但小院完全荒了。刘峒在布满灰尘泛着阴冷潮气的屋里看了又看。刘峒不是不想回北京,但房子过于败旧,踩实了的土地面,湿气大,没有暖气,倒是装了土炕,却不会烧,一到冬天就很受罪。两个人的时候还能凑合,带着女儿小莲一起生活,房子就必需整修。何止修房子,画画也一样需要钱,至于靠卖作品赚钱,又是另外一回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和刘峒一起翻看片山早年的油画作品。刘峒说,这些画有些已经没有了,很多人都打击片山,说他这么画,没出路,他也难得遇到真正喜欢他的画的人,有朋友喜欢,就随手送了人,有的毁了,有的丢了。刘峒提到一个细节,当年片山在“圆明园”时,有个德国人看了片山的油画,特别喜欢,约好第二天带着钱来买作品,结果,第二天清理“圆明园”,眼看到手的钞票就这么飞了。
“唉,这家伙就是没有财运。”刘峒一边摇头,一边笑,像在数落自己孩子的一个并无大碍的小毛病。从贵阳返京前,我问刘峒,片山写的文章怎么样了,刘峒说,正想着呢,等写好了,我到北京一块带给你。刘峒来了,但我并没有等到文章。刘峒说,片山还没有动笔呢,他总说等有感觉了再写,他觉得不能写得太仓促。可以理解。快过春节前的一个星期,刘峒来电话说,片山的意思,你还是有什么问题就在电话里问他吧。拨通电话,片山在那一头说,等吃过饭,我给你打过去。一直到下午3点多,片山打来电话。你那儿怎么听着挺吵的?我问。我在街上公用电话亭拿IP给你打的,我妈和我小仔儿就在旁边,我们刚才去市场买了些东西。选择这样的时机倾吐心声看得出片山的随性,想起有认识片山的朋友说,片山就是孩子性格,很单纯,也有的提及片山出家一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