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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帔陪着笑脸。〃这个房子怎么样?〃今天晚上就能联系上房主,拿到钥匙住上吗?〃杨帔略看了看后问道。〃可以呀,现在就可以联系上房主。〃〃那联系吧,就租这个了〃杨帔边说边看了看表。已经快四点,女儿赵玉要放学了。早晨赵玉上学时,杨帔对她说,放学就直接来新租的房子,可现在又要租过新的房子,还要再找家搬运公司,杨帔觉得有些分身无术,想了想,呼章奇民给他传了一个口信:我需要帮助,速给我回电。
很快,章奇民就给杨帔回了电话。〃在哪儿呢?怎么了?〃〃你有空儿吗?〃〃有,什么事?〃〃那你马上来吧,来了再说。〃十分钟不到,章奇民就风风火火地来了。〃什么事,杨帔?〃杨帔把事情跟章奇民说了一下,她要章奇民去学校替她接孩子,因为,她要马上联系搬家公司。分不开身。章奇民二话没说,便去赵玉的学校替杨帔接女儿了。章奇民把女儿交到杨帔手里,告诉杨帔他家里还有事,今天不能帮她了,明天早晨来帮忙后,便回去了。
女儿回来了,杨帔心里踏实了许多,便指挥搬运工人开始再次把搬到楼上的东西搬下来,搬去新租的房子里,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钟。
第二十章
李大姐疯了样扑上来,两只手绕过何仁一把就扯着郑媚的头发,那双豪乳毫不客气地压在何仁胸前,郑媚一个趔趄,抓住李大姐的头发用力一拉。乳房也就紧紧地贴在何仁脊背上。郑媚咬紧牙关没有作声,李大姐却杀猪样嚎叫起来。何仁在两个女人中间,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看不见身后郑媚的脸是啥模样,但眼前这位李大姐的脸却正是奇形怪状扭曲着。这就是女人吗?有些晕眩,何仁艰难地把两个女人分开点,吸了口气,对着正在门口已吓傻了的陈媛吼道,〃还不过来帮忙?!!!〃陈媛这才清醒过来,跑上来,与何仁一起把两个女人互扯着对方头发的手指扳开。
动物凶猛,女人是动物,所以她们也凶猛。两个女人犹自不肯罢休,手乱挥乱抓,何仁有些急了,对陈媛喊道,〃抱住李大姐。〃自己反转身也抱紧了郑媚。这还是温香暖玉抱满怀吗?郑媚的乳房紧贴着何仁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有极大的愤怒,又似乎是感到极冷。何仁望着郑媚哆嗦发白的嘴唇,更加用力抱紧她,〃郑经理,不要这样。〃她的眼睛里有了泪水,在眼眶里盈盈转着。〃郑经理,看着我,别这样。〃两个女人手上都有一绺刚从对方头上扯下的头发。
李大姐望了眼对方手上,再看看自己手上,郑媚是齐耳短发,自己却是一头纯情的披肩长发,吃亏了。一些口涎从李大姐嘴边滑落,她身子一软,往地上瘫坐下去,陈媛随之扑通声,也坐地上了。何仁有点好笑,陈媛这么死心眼?坐地上了,这架也就打不起来了,还抱着干吗?他有些厌恶地看了眼正披头散发鬼哭狼嚎的李大姐。一哭二闹三上吊,怕也是这种女人最拿手的好戏吧。何仁的手不自觉地在郑媚背上轻轻拍着。
财会室里已聚集了一大堆人,都是同事。何仁想把手放开,却发现早也不是自己抱着郑媚,而是郑媚用力地抱着他,一些冰凉的东西正滴落在自己脖子里。她丰满的身体给自己的感觉忽然就象是片叶子。何仁皱皱眉,望着屋子里的其它同事有点尴尬。他对几个女同事使了个眼色。被女人这样抱着可真是难过,好不容易,郑媚在几个女同事七嘴八舌下放开了何仁,坐回椅子上。也不说话,低垂着头,直勾勾看着地上,仿佛那有朵花正在开。
胸口象放下块千斤重石,何仁长吁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走过去,把还紧紧抱着李大姐的陈媛拉起来。他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似乎所有的女人都不再是女人,只是某种雌性动物。陈媛身上也好象忽然就没了先前那种好闻的女人香。陈媛紧紧地抓着何仁的手。李大姐没有再爬起来拼死拼活了,或许她也知道这架是再也打不起来了。虽说人都喜欢看笑话,但毕竟这是在单位是同事,最起码的装模作样还是会有。何仁的目光扫向在门口几个窃窃私语的同事,他们又有了新鲜的话题,这多少会让生活变得有趣些。只是不知自己在他们嘴里会成为一个啥样的角色,脸上的巴掌印又会被演泽成什么样的故事出来?刚才自己抱着郑媚而没有去抱李大姐,抱得怕比情人还要亲热些,这在他们眼里又意味着什么?真是没劲透了,算了,不想了。活着,但求自己问心无愧也就是了。何仁感觉到陈媛的手在自己手中不停发抖。她是不是有点害怕?李大姐径自唱起了莲花落,不过翻来覆去也就是臭婊子,骚狐狸那么几句。骂是骂得够恶毒的,可你骂了,人家就真会是那种东西吗?诅咒只是自己骗自己,不会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再说骂人也得骂出点新意来啊,老炒现饭谁也会倒了胃口。嘿,这李大姐还真争气,从梅毒数到淋病数到菜花忽然想起这世上还有一种爱滋病,精神一振,〃你家人全得爱滋死干净〃,声音又复高昂。门外有人笑起来。何仁顺着笑声望去,膀阔腰圆的贾纤纤正在外面咧嘴。两个女人都呆在这,不晓得还会弄出什么来。〃贾纤纤,你过来,把李大姐扶到仓库去。〃这下李大姐不依了,身子一躺,手抓桌角,在地上四仰八叉,口吐泡沫声竭力嘶。贾纤纤还有几个人硬还是不能把她扶起来。要断气的人也不会死得这样难看吧。何仁真的有些愤怒。
郑媚站起身,轻轻地往门口走去,随手扒开几位女同事的手,〃我没事,你们让我静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回过身,对着还正赖地上不肯起来李大姐的脸上吐出口唾沫。杀猪般的嚎叫声撕裂着每一个人的耳朵。这有多少分贝?窗户摇晃了下,一块玻璃掉下来,摔成粉碎。起风了,天迅速地暗下来,要下雨了。早上天气预报明明是晴空灿烂。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准,老天爷的心事谁能真正捉摸得到?何仁忧伤地望了眼屋外。经理一直没出现,早上都见,是上哪儿了吗?还是故意躲着不出来?没人给李大姐撑腰,她敢这样乱来吗?这些可是一个早就策划好的计谋?自己又将在这场游戏中扮演什么角色?没有导演来提醒你,一切都是靠你自己。陈媛的脸已经煞白,她还是个女孩,不是个女人。何仁也握紧了陈媛的手。
第四部分(二)
第二十一章
郑媚对何仁招下手,〃何总监,把你的手机给我。〃何仁忙递了过去。电话接通了,郑媚慢慢说道,〃是陈经理吗?你在哪里。公司出了点事,你过来下。〃屋子里一下全静下来,就连那好象又死了爹娘的李大姐也渐收住声。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如何一回事。有人开始往自己的岗位走回去,这已不再是女人之间的事,是领导之间的游戏,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看的,否则祸从哪里来的,你都会弄不明白。郑媚朝经理屋走去,忽想起什么,〃何总监,你也过来,还有你。〃她用手指了指陈媛。
何仁看看已坐起身满脸鼻涕与眼泪的李大姐,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可她若不心甘情愿,她还能坐在出纳这个位置上吗?人总是要有别人用得上的地方,别人才会用你。经理给了她一口饭吃,她就得为经理做点什么。这其实也符合等价交换的原理。只是她拙劣的演技让别人一看也就明白了,说得残忍点,连个能令人发笑的小丑也算不上。何仁在郑媚身后暗自摇头。
郑媚已经冷静下来了。这是个能干的女人,这也是最好的一个反击机会,事情拖得越久,对身为女人的她也就越不利。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流言总是对一个女人更具有实质上的杀伤力。何仁还真有点佩服郑媚。陈媛仍紧紧拉着何仁的手,可怜的女孩实习伊始就卷入了旋涡。她肯定还弄不明白这是如何一回事吧。人总是身不由已。何仁望着在前面走着的郑媚,她的臀微微扭着,象是在呼唤着什么。她的确会让男人想犯罪。
经理室没有人。三人默默坐下,陈媛还是紧挨着何仁,她一定是吓坏了。郑媚把手机还给何仁,〃小何,谢谢你。〃手机很轻,但你可通过它与千里之外的某人对话,科技的发展真的令人不可思议。但人性呢?何仁有些恍惚,〃郑经理,没什么的,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小何,这件事情你从头到尾都在场,谁对谁错,或者说那个疯女人,是谁在后面给她撑腰的,想来我也不必多说,你也清楚。〃郑媚顿了下,〃有条河很宽,有个人在里面游泳,他很累了,你说他是上左岸好,还是上右岸好,或者说就一直在河里游下去,直到累死的好?〃何仁的心颤危危地抖了下,这个女人在逼着自己表态呢。自己算是什么?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于她并不会有多少实际上的帮助。会是她手上一颗有用的上的法码吗?也许她认为一个财务总管应该清楚些事情,也许她现在要的只是种有人跟随的感觉。郑媚是从别处调进这家公司的,才来大半年,对这个公司的许多也并不是很清楚。这场游戏,她会获胜吗?公司里上上下下都有着陈经理安排的人,包括现在这个正拉着自己手的陈媛,也都是他有意无意放下的棋子。她是否有些不自量力?还是她那个靠山局长给了她某种承诺?何仁的脑海里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他笑起来,没有正面回答,〃他累了,他离那边岸近,就会上哪边吧。你说是吗?〃这话算是个回答,可还是等于什么也没说,这就是伟大的中国文字。可以意会,不可言传,众妙之门,玄之又玄。
陈媛听得是一头雾水,这故事她听说过,也在学校与人辩论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个游泳的人,他的家在哪边,他最后也就会回到哪边去,这很简单。陈媛隐约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叫郑经理的女人正在向何仁暗示着什么。这些事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吗?自己的大伯,陈经理,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慌,忽然想起手还在何仁手中握着,赶紧抽出来。
陈经理走了进来,准确说是,悠悠踱了进来。他的手上甚至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窗户又咯吱声响了。城市里的风总是忽如其来,而且比旷野中的风来得更是凶猛。〃郑经理,你怎么先动手打人?这可不好,你是个领导啊。与老李那样的人一般见识,这可是有损自己威严啊。〃语句是慢条斯理的,也是先发制人的。
第二十二章
赵玉睡着了,累了一天的杨帔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到厨房先简单收拾一下。打开灯,映入眼帘的一幕竟让杨帔一下子呆了。只见门缝里,水槽边,饭桌上,台面里,灯泡四周,水管的嘴儿里,所有所有的地方都爬满密密麻麻的蟑螂。那蟑螂大小不等,胖瘦不一,颜色不同。有蟑螂爷爷,还有蟑螂爸爸,有蟑螂奶奶,也有拖着重重的蟑螂贝贝的蟑螂妈妈,有蟑螂弟弟,还有蟑螂美媚。有黄皮肤的国产蟑螂,还有印度一带,纽约地铁边的黑蟑螂。齐齐密密地聚集在一起,就象一条用蟑螂织成的线条,也象一块用蟑螂编织成的布,在那里整体晃动着,颤抖着,一二一,前后前,来来回回地跳着集体舞。
杨帔不由自主地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节啊?怎么蟑螂都出动了呢?一定是个大节日,端午节吗?她打开一个纸盒。找到花露水,走进屋子,打开灯,哇 ,这里也挤满了前来聚会的蟑螂。杨帔沿着女儿睡觉的床细细密密地撒了圈花露水。手头儿没有蟑螂药,只有花露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驱蟑螂,撒得浓一些吧,没准儿蟑螂和人一样,受不了太香的刺激,就进不来这个圈了。撒完后,杨帔又把花露水往门缝里喷,往地上洒,一会儿的功夫,一瓶花露水就都用完了。杨帔坐在床边似乎心安了一些,可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就算圈外的蟑螂进不了圈里,可是如果蟑螂本来就在圈里怎么办呢?那不是一样会钻到女儿的耳朵里吗?杨帔童年的时候,隔壁邻居的孩子小杰有一天晚上哭着被她妈妈抱去了医院。后来杨帔的妈妈告诉她:是因为小杰晚上睡觉不盖被,蟑螂钻到她的耳朵里了。她妈给她往耳朵里灌了许多的豆油,那蟑螂也不出来。只好送到医院让大夫用针给弄了出来。现在 ,看到这么多的蟑螂,杨帔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好女儿,绝不能让蟑螂钻到女儿的耳朵里。她给女儿盖好被,又用枕巾把女儿的两个耳朵都严严实实地盖好,这才去关了灯。本来想收拾一下房间,可是这漫山遍野的蟑螂,令杨帔什么情绪也没有了。她合衣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把杨帔吵醒。〃怎么样,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