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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惊又怒,赶忙从腰间掏出一粒红色的丹丸吞下去。辛阳春一招得手后,倒也并不追赶,笑道:“黄月山,只要你肯向我俯首称臣,我倒可以网开一面,把你和你的几个徒儿划归到我的门下。”黄月山呸了一声,道:“你做梦!”辛阳春哼了声,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身形暴起,呼呼呼三爪抓了过去。黄月山却是已有防备,将早就抓到手里的一把竹签撒了下去,唰地一下,在他和辛阳春之间隔开了一道阵势。
辛阳春身子跃到半空,忽觉面前雾气弥漫,隐隐有冷光闪射,知道里边有古怪,他的功夫也真是了得,怒吼一声,身子像个陀螺般旋了出去。
黄月山不敢怠慢,又掏出两把竹签围着林澡雪和逍遥子的四周撒了出去,这样以来,便把辛阳春完全隔在了外边。他叫声师父,抢过去查看逍遥子的伤势,只见黑气已经漫到了眉心,眼见无救,心里一酸便放声大哭起来。
握着逍遥子的手喊道:“师父,请恕徒儿无能,今天不能替您报得此仇!您放心,待安葬过您后,弟子定然要跟这欺师灭族的下三滥周旋到底。”辛阳春在外边听了哈哈大笑:“黄月山,就凭你这点雕虫小技还想跟我星宿大仙斗,真是不知死活。”黄月山正自伤心,突然觉得逍遥子左手还有脉搏,他怕引起辛阳春的怀疑,嘴里一面大放悲声,右手却偷偷从腰间摸出两粒丹药,纳入了逍遥子的嘴里。他又转过身去查看林澡雪,见她虽然还在昏迷间,却呼吸平稳,脸上的黑气已经散尽,也有了红晕。黄月山心想,看来,师父是当真用“去箧导引大法”将林姑娘体内的剧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去的,他老人家的内力深厚,所以还能靠着一口丹元之气护住心脉,我若是能及时给他施以针石,多半还能保住一条命,只是这武功……哎,只怕是要废的了!想到这里,又是潸然泪下。他正在捉摸怎么才能让辛阳春这个瘟神暂时退出逍遥谷,猛听得脚步轻响,抬头一瞧,便见辛阳春已经踩断两根竹签,冲了过来。黄月山慌忙跳起,护在逍遥子和林澡雪的身前,挥右掌朝辛阳春劈了过去,两人的手掌一触,黄月山顿觉自己的功力源源不断地被对方吸去,他心下一跳,这厮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北冥神功”,却并不知道他使的原来是“散功大法”。情急之下,黄月山提起左手,拍在了自己的右胳膊上,却是用了“去箧导引大法”,也疏导起了对方的真气来。两人同时觉得身子一震,各自松开了手,辛阳春骂道:“好你个黄月山,居然知道我这‘散功大法’是从‘去箧导引大法’演化来的。”飞身扑上,双掌直劈向黄月山的胸膛。黄月山眼见师父和林澡雪便在身后,已是无处可退,只能咬着牙,挥动双掌迎上去。只听得砰地声,他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辛阳春却向后连退了两步,黄月山瞅准了他脚下露出了空门,手指一弹,两枚竹签又射了出去,正好把原先的缺口给补上去了。辛阳春原本就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在跟逍遥子学艺时,虽然对奇门遁甲之术并无多少兴趣,但十几年的耳闻目渲,心中毕竟也有些底数,所以才能找到门径闯进阵来。但现在完全身陷阵中,便有些心中发慌,只见周遭白雾腾腾,一根根碗口大的竹竿呈规则状排列,真待去抓时,竹竿却又成了幻影。正在犹豫间,背后风声响起,却是黄月山躲在一旁偷袭,待他转身迎敌时,对方又不见了影子。如此三番两次,黄月山仗着熟知阵势,抽冷子就出手偷袭,登时把辛阳春闹了个手忙脚乱。眼见这样子耗下去对自己不利,辛阳春也真是聪明过人,索性闭上眼睛,凭着记忆按原路向外边摸去,他留神听四下的动静,黄月山的两次偷袭都被挡了出去,三转两转竟然便给他走出了阵去。黄月山见了,只能暗叫可惜!辛阳春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一旦脱困就破口大骂:“黄月山,你快些给我滚出来受死!不然的话,我这就放火烧了你这鬼阵,看你躲到什么时候,哼,我就不信,这几根破棍棍就能禁得住火烧!”黄月山听他这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子,还真的没料到他会使这一招,看来现在只能使缓兵之计了,想到这里,高声叫道:“辛阳春,你暗算了师父他老人家,武功又胜过我,可是,咱们逍遥宫最深奥的武学,你却还没摸到边儿!我问你,《北冥神功》这部书你要不要看?《凌波微步》的轻功你要不要学?《逍遥碎花手》要不要见识?《六阴分花掌》呢?《小无相神功》呢?”辛阳春听他突然提到这些逍遥宫最上乘的武功,当真是喜得全身痒痒,但面上却不做声色,只是淡淡地道:“怎么,你知道它们藏在什么地方?”嘴上说着话,眼不眨地留心看对方的神色。黄月山知道他生性多疑,若硬说自己知道,反而骗不了他,便道:“我哪里知道?说不定,秘籍还是藏在那大理的玉华洞里,也未可知!”辛阳春哼了一声,道:“放屁,我刚刚从雪人峰回来,怎么连个纸片也没见到,明明都是被逍遥子那老贼藏起来了。”黄月山惊道:“你去过大理了?”辛阳春没好气地道:“废话,要不然,我从哪里弄来的大理蝴蝶骗逍遥子和林澡雪!”他盯着黄月山,道:“好吧,你将这些秘籍交了出来,我今日便饶你性命。”黄月山仰天冷笑,道:“你是在威胁我么?我黄月山虽然武功不及你,但总算还长着一副硬骨头。至于那秘籍嘛,我手头当然没有,只是师父他老人家保藏秘籍的所在,我却知道,你要是想杀我,这就尽管下手好了。”辛阳春皱起了眉头,道:“这秘籍当然便藏在眼前这逍遥谷里了,我岂有不知?”黄月山道:“不错,确是在谷里边,只是机关密布,危险重重,你有本事,尽管自己找去。”辛阳春沉吟了半晌,知道这逍遥谷方圆数十里,还有两个湖,小小的几部秘籍要藏严实了,确实不好找,眼见天色昏黄,自己一时间又奈何不得黄月山,还不如跟他提些条件,以备后时之需,当下道:“好吧,今天我姑且退去,只是从今以后,你须当装聋作哑,不能将本门的秘密泄露半点出去。还有,三天之内,你马上把这地方给我腾出来,本大仙要在这里住上段时间。”
黄月山冷笑道:“辛阳春,你打得好如意算盘,你今天不杀我,也不是出于什么好心,不过是想暂时留下我这个活口,以便将来好逼供对不对?”辛阳春眼露凶光,道:“不错,你要是真死了,万一我又找不到那些秘籍,岂不是白白造成了损失?黄月山,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余地,要是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可就要放火了。”黄月山盘桓再三,知道除了答应他再也无别的法子可想,只好说:“好吧,我从今天起就装聋作哑,不跟人说话了。”辛阳春眼珠子一转,忙道:“且慢,你黄月山的鬼心思又岂能瞒得过我?你嘴里不说话,手不是还可以写字么,万一你把藏秘籍的地方写在纸上,让别人按图索骥发掘了去,我岂不是又空欢喜了一场?”黄月山见他考虑地如此缜密,心下暗惊,道:“照这么说,你是非得杀我了?”辛阳春道:“说过不杀就不杀,你只要再发个誓言,绝对不能把秘籍的藏处告诉第三个人,我就暂且饶过你。”黄月山道:“好,我答应了。哪你还不走?”“走?你当我是傻子!”辛阳春嘿嘿冷笑道,“你先把林澡雪交给我再说!”黄月山一瞪眼,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辛阳春道:“你也不想想,我今天伤了虫二先生最心爱的女人,他知道了日后岂能放得我,还不如让我现在杀了她干净!”黄月山厉声道:“不行,她本来就是无辜的,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被你害死了,我日后又不能开口说话,虫二又怎么可能知道是你下的毒手?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我只要再给她配上几副药,就会完全复原,柴大官人绝对不会找到你头上的。”
辛阳春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林澡雪中毒时并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再说,虫二那老家伙的武功委实可怕,自己犯不着再惹上这么个劲敌,当下指着黄月山道:“好,我今天暂且相信你一次,要是你日后胆敢有一点违背誓言的地方,我定要叫你尝尽天下的酷刑,杀尽你的所有门人。”说完,转身直奔而去。黄月山眼见他踩着湖面向前飞驰,这才感觉出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洇透了。
只见那辛阳春身形晃了几晃,便已飘到了湖的另一边,窜到山崖的脚下时,他的双手向上一扬,身子竟然凌空而起,便像个大蜘蛛似的踞到了崖壁上,身形向上一顿,又攀升起十几丈,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小黑点儿,终于消失在山头上。事前,黄月山一直猜不出辛阳春是怎么进的静庐,自己在谷外所布设的奇阵奥妙无穷,放眼天下,也不过只有两三人能够破解得了,但辛阳春显然不在此列。现在见他竟然能从崖顶上来去自如,不禁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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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边奈何变化(一)
再说慧真,自从听黄月山回来说逍遥子此时正在接待一位贵客,不便打搅,心想即来之,则安之,不妨先再等等看。正好,点苍六仙中的老二冯问机听张广陵说起少林的慧真来了,想起四年前在少林寺的后山松林里,跟他的有过一场赌赛,当时被他用计胜过了,心里一直有些不服气,便赶忙把慧真请进了自己的黑白棋室,要跟他下上一两盘。慧真再三推辞不过,也只得跟着对弈几局,后来,两人同时听到“佛手涧”的方向传来一声长啸,冯问机道:“没什么事,那是我祖师爷招呼我师父过去呢!”慧真便想,只怕这回逍遥子该见自己了吧,谁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黄月山回转,自己的棋却是输了一盘又一盘,只把个冯问机乐得合不拢嘴。眼见夕阳衔着了西山,百鸟投林,其他的弟子已经开始着手做晚炊。慧真和冯问机也罢了战,走出黑白棋室看眼前的风景。只见湖畔蛇行曲折,岸边菰草丛生,高可半人,洲上芳草如茵,蒲柳依合;湖水在夕照下泛起了滟滟波光,两只白鹤从水面上飞过,投下优美的剪影。听那白衣书生打扮的郎读摇头晃脑地道:“绿树如屏风送晚,红霞似锦夜来香。”而张广陵则对着湖畔即兴弹了一曲《猗兰操》,声调古雅,悦人耳目,当此美景听此天籁之音,任谁都会神思缥缈。一曲终了,众人齐声喝彩。便听得石箐露叫道:“看,师父他老人家可不是回来了么?”众人都向佛手涧的方位看去,只见黄月山披着一身霞光,正划着那条小船飞快地驶来。他的船刚到岸,众弟子就迎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但黄月山却始终一言不发,脸色异常地沉重,甚至连慧真的合十问候也不搭理。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因为黄月山平日里对门人甚是温和,极少使脸色看,他们之间的感情当真跟父子没什么两样。待他板着脸从众人身边走过去后,石箐露忍不住又叫道:“师父,您老人家的衣服怎么破了?”其他的人马上也看见了,黄月山背后的袍子被撕开了两条很大的缝,还隐隐露出几道血痕来,刘易容开口唱道:“春满山,叠损罗衣金线。残絮尽,忍将斜阳挂长空!”他学着女声,缠绵婉转,最后一句凄恻酸凉,让人不忍耳闻。众人还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直待黄月山走去了“八卦屋”,这才醒悟过来,拔步跟了上去。慧真见黄月山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心知肯定是静庐里发生了变故,当下也跟在点苍六仙的后边,走去“八卦屋”。却见黄月山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张广陵和冯问机正想跟进时,不料房门却啪地关上了,两人敲了敲门板,张广陵叫道:“师父,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弟子们但有些做的出格处,您尽管出言责罚就是!”冯问机也道:“是啊,您老平常对弟子多有纵容,怎么今儿个却这般拿大?”转头瞥了慧真一眼,问道:“和尚,莫不是你得罪了我家师父?”慧真听了赶忙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来到贵地,是有事相求,如何能出言不逊?”书生郎读则冲着屋里叫道:“师父,弟子们给您老人家跪下了!”当下,点苍六仙哗啦伏到一片。慧真见了,赶忙转到一边去,高声道:“黄前辈,若是谷中有什么变故,还请明示,慧真虽然力薄,却也愿相助一臂之力!”点苍六仙听他这样一说,联想到黄月山背上的伤痕,这才省起里面只怕另有隐情。便在这时,房门哗地一声打开来,众弟子大喜,却见黄月山冷冰冰地把一张纸摔了出来,房门随即又咣地关上了。
张广陵一把将那纸抢在手中,郎读和冯问机也把头凑上去,只看了几眼,三人的脸色就变得煞白,冯问机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