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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用大法替他又稳住了毒性,待回到沧州后再想法子慢慢化解吧!”当下,等快船驶到一处偏静的地方时,虫二等人便弃船上岸,寻到了有人烟的地方,雇了一辆大车,拉了萧燕山往前赶路。当日下午赶到一处叫落霞伴的镇上后,便寻最好的客栈住下,虫二开了一个药方给狄青,让他出去找药铺抓药,但镇上的药材不全,还是缺了好几味,却也只好先用别的代替,把药煎了给萧燕山服下。萧燕山服了药后,又经虫二给他推血过宫,终于苏醒过来,神智倒也清醒。醒来后,第一件事便问起乔锋来,当狄青告诉他,乔锋已经被丐帮的王云峰带走了后,他恨恨地道:“这帮子假仁假义的混蛋!”脸上青筋暴起,眼球上也渗出血丝来。虫二在旁边瞧了,一皱眉,问:“燕山,雁门关黑石谷那件事已经过去八年多了,难道你心里的仇恨就没半点儿消减?”萧燕山听了,默默无言。虫二又道:“那当年你答应为师的话,总该还想着吧!”萧燕山道:“是,弟子岂敢忘怀!”虫二叹息一声,道:“那就好……”转过身去。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狄青知道师父有些话要跟萧燕山讲,在房间里点起蜡烛后,便退了出去。他走回自己的屋去,点了灯,将怀里的金簪取出来,这才看见簪上原来还有两个蝇头小字“七翘”,不禁心中一动,想:“难道这便是她的闺名?”将簪拈在手指间细细地看,慢慢地品,竟也萌生了些许痴意。房间里,萧燕山看着师父的背影,一时间心潮汹涌,难以自禁,是呵,他哪里能忘记,哪里敢忘记?雁门关黑石谷的那场祸事,天怒人怨,每当想起来便心疼得滴血,便恨得咬碎牙关。两年前,他在获悉自己的孩子萧峰尚在人世,却被慧真和王云峰送给了少室山下的一个姓乔的农夫收养后,便去找虫二哭诉了一场,那情景历历在目,如同在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也就是在那天,他答应了虫二提出的一个条件——在此后的二十年之内,不得去难为少林的慧真和丐帮的王云峰。另外,在二十年内,还要潜去少林,在不惊动寺中僧人的情况下,钻研佛法……萧燕山当时听了虫二提出的条件,便知道他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但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应承了下来:“弟子能做到!”弟子能做到,弟子能做到……这五个字便像是在萧燕山的心板上烙下了印,怎么也消磨不去,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师恩义重,这种矛盾心理让他时常陷入疯狂状态。最终,他还是违背了他师父的本意,虫二之所以让萧燕山在二十年来不动慧真和王云峰,便是想让时间来冲淡仇怨,又盼他久经佛法的熏染,能将心中的暴戾之气荡涤干净。谁知道,萧燕山不去正面加害慧真,却暗中抢走了他的私生子,让他每日里活在痛苦的折磨之中;萧燕山时常潜去少林寺里,并不去念经书明佛性,却是去偷学少林七十二绝技……眼前烛火轻轻闪晃,虫二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低头想着什么。萧燕山躺在床上,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举动无一不是在掩耳盗铃,欺瞒他老人家,做弟子如此不忠不孝,这还能算是个人么?但这种羞愧的念头随即又被他复仇的怒火掩压下了,萧燕山心道,我有负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大不了将来以死相谢,但这血海深仇却是不可不报。而虫二见一晃两年过去了,萧燕山依旧杀性不减,还一门心思记挂着复仇,心里闷闷不乐,只是碍于他身中“夜七星”的剧毒,怕刺激他乱了心性,便不敢把话说得太重了。他在房间里走了会儿,烛光下瞧见萧燕山神色不定,忙道:“你现在什么事也别去想,只安心养伤,明天便随我回沧州去。”萧燕山听他这一说,问:“师父,弟子中的毒是不是无药可解?”虫二道:“说无药可解时,还是有方可寻,只是要拖上很长一段时日。”萧燕山问:“请师父给弟子个准信儿。”虫二道:“快则一年,慢则数年。”心想,燕山要是多在我身边呆上几年,我每日在给他治疗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兴许便能慢慢化消他心头的恶念,看来,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他遭受谢天狼的暗算,未尝便不是一件好事。
却听萧燕山叹道:“弟子只是放心不下锋儿?”虫二道:“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如今有养父养母疼,也有少林僧家传授武功,人又长得壮实,出人头地也只是早晚的事儿。”萧燕山听了这话,呆了半晌,苦笑道:“不错,没有我,锋儿一样长大了。唉,我这个亲爹倒成了多余的。”虫二听了,摇了摇头,道:“这些牢骚话可不像是你们契丹人该说的,你们教养孩子不是全靠拳头和鞭子么,我看乔锋也没那么娇气,肯吃苦,有灵性,《指元篇》的口诀他也背得全了,将来能有多大的造诣,便要看他日后怎么去修炼。你帮不上,我也帮不上,这得看他个人的造化,要成大器,不吃苦哪成,你这当爹的做到这一步,也该撒手了。”萧燕山转头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夜色,道:“师父说得对,其实我……我在锋儿一岁时就撒手了,小狼长大了,便得独自去打食吃,小鹰翅膀硬了,也得自己去飞。”说着,鼻子便觉得酸楚难耐,咽声道:“师父,但愿如您所说,锋儿他长大后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像我,眼看着什么都荒废了……”回头再说王云峰等人,他们一行乘船回到毫洲的大成分舵之后,天色也黑了下来。大成分舵的舵主是奚子器,赶忙安排了饭食与大家吃。大厅里烛火摇晃,映得人人的脸色阴晴不定,众人谈起那个躺在棺材里的怪人来,都觉得他以残废之躯能练成一身绝技当真是不可思议。王云峰在回来的路上已经问过乔锋了,知道那个怪人便是西夏一品堂的堂主,听说他挥手之间便将江淮武林盟主冯天悟一行人击毙,不免暗暗惊惧。现今,北方的大辽自二十多年前跟大宋订下澶洲之盟后,双方基本上确立了南北和平共处的局面,现在都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反而是西夏的元昊,自从他的父王赵德明死后,于今年继承了王位,却开始了他建立王霸之业的壮举。丐帮多年以前便派了细作潜入兴庆府去探听军情,这两年,元昊扩军五十万,二丁取一为正军,余人都要参习战斗,可以说是全民皆兵。他在西夏国设置了十八监军司,让部落酋长统率他的部众,镇守各地,又下达了秃发令,叫国人全部秃顶,要是在三日内不剃发的,谁人都可以将其杀死。除此之外,元昊还仿照大宋,建立官制,设立了中书省、枢密院等军政机关,并在兴庆盖了文思院,专门用来招揽中原文人中的饱学之士,为其效力;而这个一品堂却是为了招纳武林人士而设的,效仿了战国四公子的养士之风,不惜重金求购江湖异士,而在此之前,丐帮作为中原第一大帮,曾经跟一品堂间有过几次磨擦,谁都没有讨到好去。这一次,王云峰见一品堂的堂主都堂而皇之的来到中原,并且以丐帮遍布天下的势力居然事先没有查觉,不禁心下惴惴。他却是个思考周密的人,回到大成分舵后,一面撒下人去盯住“搏浪号”的踪向,一面飞鸽传书通知各大门派谨慎提防。当晚,乔锋随宋三圆等人在大成分舵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刚吃罢了饭,王云峰便把他叫了去,两人和王丹在一块儿坐着闲聊了会儿。这王云峰自九年以前在雁门关黑石谷误杀了萧燕山夫妇后,心里便一直在悔恨不已,他跟慧真、明光一样,都想在萧燕山的遗孤身上施些功德,以求恕过。现在见孩子虽然刚满十岁,却已经长得高高大大,为人纯朴诚恳,心下很是欢喜。末了,王云峰道:“锋儿,本来我还想着亲自送你回嵩山去,顺道儿也好去拜访一下慧真大师。可帮中事务杂多,竟是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王丹在旁边听了,插嘴道:“爹,那我替你送他回去好了,反正路也不远!”王云峰道:“丹丹,你少给我添乱子。”乔锋忙道:“伯伯,乔锋自己能回去,不用人送的。”王云峰笑道:“你自己回去哪成,我想让宋长老和奚长老一同陪你回去,你看如何?”王丹听了,高兴地拍着手道:“宋叔叔要跟去,那更少不了我了!”伸手拍拍乔锋的肩膀,道:“乔锋,你想不想让丹姐我一起去啊?”乔锋老老实实地道:“想的。”王丹大喜,道:“爹,你听见没有,乔锋都愿意我跟呢!”王云峰笑道:“我知道,爹今儿个要是不答应你,你准又要摆出什么鬼花样来折腾。”王丹听王云峰的语气是答应了,心里大乐,嘴上却道:“爹,你就会冤枉我,丹丹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当日上午,乔锋和王丹坐在一辆雇来的马车里,宋三圆和奚子器则骑了马在左右护持,朝着嵩山所在登封地界而去。而就在当天一大早,王云峰便接到探子来报,说西夏一品堂所乘的“搏浪号”已经连夜南下,离开了淮阴,而乔锋回嵩山却是北上,完全是背道而驰,估计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所以王云峰才放心叫奚子器和宋三圆两人前去护送。因为一行人并不急着赶路,故而半天也只走了三十几里路,乔锋人长到十岁才走出少室山,虽然现在已经是严冬季节,但这一道上还是有看不完的新鲜物景,先前被李中郎掳来时,关在车厢里憋闷得很,这次却是逍遥自得,旁边又有王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另外还绕上个宋三圆一肚子的笑话,当真是其乐陶陶,其心飘飘,恨不得叫这段路再长些才好。但随即又想到父母和慧元师父,自己失踪了后,三人也不知道要多焦心,乔妈妈少不得又会每日依门远望……想到这里,恨不得又插了翅膀即可飞回嵩山去。乔锋跟宋三圆、王丹是早就相熟的了,跟奚子器却是第一次在一起搭伴儿,这位丐帮大成分舵的舵主长得矮胖,脸上生着几颗黑痣,腮帮子胡子拉碴的,一道上说话不多,总是不冷不热的。他为人不随和,乔锋也就不跟他多说话,后见王丹跟他也不是太热络,才知道,原来她之前跟奚子器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超过三句半。'上一篇''下一篇'
因为一行人并不急着赶路,故而半天也只走了三十几里路,乔锋人长到十岁才走出少室山,虽然现在已经是严冬季节,但这一道上还是有看不完的新鲜物景,先前被李中郎掳来时,关在车厢里憋闷得很,这次却是逍遥自得,旁边又有王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另外还绕上个宋三圆一肚子的笑话,当真是其乐陶陶,其心飘飘,恨不得叫这段路再长些才好。但随即又想到父母和慧元师父,自己失踪了后,三人也不知道要多焦心,乔妈妈少不得又会每日依门远望……想到这里,恨不得又插了翅膀即可飞回嵩山去。乔锋跟宋三圆、王丹是早就相熟的了,跟奚子器却是第一次在一起搭伴儿,这位丐帮大成分舵的舵主长得矮胖,脸上生着几颗黑痣,腮帮子胡子拉碴的,一道上说话不多,总是不冷不热的。他为人不随和,乔锋也就不跟他多说话,后见王丹跟他也不是太热络,才知道,原来她之前跟奚子器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超过三句半。中午时分,一行人赶到赵村地面,远远地看到前面倚着山岗处,长着两棵一搂抱粗的老槐树,中见却夹着一家酒肆,是三间泥棚屋子,破烂的黄布酒旗被西北风刮得上下翻腾。奚子器看到那酒肆,这次却先开口说:“肚儿饿了,这便进去打尖吧!”王丹把脑袋从车里钻出来,嘻嘻一笑,道:“我知道,奚伯伯你准是个大肚儿汉。”奚子器晃晃脑袋,道:“说起肚皮大来,俺的哪敢跟他宋三圆比?我呀,顶多算个酒鬼罢了。”宋三圆嘿嘿一笑,道:“没错没错,你老兄和我啊,是一个酒囊一个饭袋,哥儿俩,别打架,一个蝈蝈一个蚂蚱,吃饱了四下乱蹦达。”
乔锋和王丹听了,都笑得绝倒,眼泪也流了出来。说笑着,便到了客栈前,有店小二出来帮着车夫把马车给拉到一边儿去。王丹抢着跳下车来,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叫声好冷!一头钻进了屋子里。乔锋则帮奚子器、宋三圆把马匹牵到后边的马槽去,便看到那里先拴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皮色油亮,很是神骏。奚子器赞了一声:“好马儿!”宋三圆却在心里想,不知道马的主人是什么人物?他们安置好了牲口,那车夫自在车厢里吃自家带的干粮。三人走进屋里去,这路边野店收拾得甚是简陋,里面只能摆开四张方桌,光线也弱,中间生着一个大炭炉,除了王丹外,尚有一个穿绸布棉袄,戴一顶虎皮软帽的大汉坐在炉子跟前。他听到三人进来,转过头扫了一眼,又垂下头去继续向火,宋三圆和奚子器便认定他是那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