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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喘着气,拼尽全力大喊一声:“赵德芳!”
声音却正巧被宣德门上突然响起的钟鼓声湮没了。他知道宫门要关了,顿时心如火烧。
德芳站在宫门口,脚步顿了一顿,慢慢回头。却正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呼喊什么。他慰然一笑。
平仲啊,你终于能明白了吗?那么他也总算无憾一回了。
嘴角含着淡然的笑意,回头不再犹豫,大步踏入。
红漆的宫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寇准眼前,只剩了高耸的青石堞墙。
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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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文写得不好,所以回帖才少
还是没有回帖,所以没动力,然后写得不好
总之就是长叹一声……
写文郁闷啊……!
暗涌(修改)
秋季的淫雨持续了快半月。夜色里,四处都是雾雨迷蒙。街上孤孤单单的响着梆子声。回荡在高墙夹成的胡同中。
一个轻捷的人影纵身翻上寇府的墙头。悄悄停到院中树上,左右一望四下无人,便熟门熟路地往书房窗下去,伸手敲窗:
“寇大人,徐庆拜访。”
窗户掀开一角,门房随即被拉开,徐庆闪身进入屋内。
寇准身上草草的披着外袍,给徐庆倒了杯热茶,伸手道:“坐下说吧。”
“那三家参与沉银的商号帐簿,我们已经找着了。”徐庆端过茶杯,“他们每逢年节都会给一批京中官员送礼。”他从怀里拉出数本帐册,“上面不仅有金钱货物往来,还清楚的记录了那些官员的名录。”
寇准接过,凑到灯下翻开。越看越是心惊,眉头紧紧锁在一处。
“我们为了偷这账本,和好几拨人交过手。伤了三个弟兄……”徐庆看见寇准脸色不对,讶然问道:“怎么?大人?”
寇准搁下手里的帐本轻叹:“漕司,宪司的官员都牵扯其中了。难怪,这三家商号的生意往来,不仅可以涉及辽和党项,甚至连辽国北面的渤海国和乌惹城都与它有货物往来。这后面支持的官员,一定不在少数。”
“那……那不是牵连极广?”
寇准点头,眼里闪着寒意:
“这么庞大的商团组织,本来就是官商勾结的产物。若非有利可图,哪里会有这么多方便之门。最近这几笔去辽国的丝绸买卖,正是前几月战事吃紧的时候。它们居然还可以商路通畅。加上有人刻意阻挠你们,那他们和雾隐堂的牵连,也许就不只托运生意那样简单了。”
“会是怎样啊?”
“也许早就勾接在一起了。”
“那不是等于说,朝堂上的官员在无意中帮着这批贼人?”
“有意无意还很难说。”寇准放下账本,“所以才只能找你们出马啊。单凭御史台是查不出什么名堂的。”他撑了一个懒腰,轻笑道:“看来,这是个不好打的硬仗呢。呵呵,我要得罪一大帮人了。”
“寇大人,掌门临走曾交待过。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力。”
听见他提到德芳,寇准的笑容渐渐凝在脸上。
一向低调的八贤王竟然住进了东宫,这使得朝堂上下顿时一片急流暗涌。有人猜测陛下是要履行多年前立下的金匮之盟。虽然许王一如往常的微笑着,不过随着他目光渐渐阴沉,更接近真相的传言终于也开始纷纷扬扬的涌动在禁宫内外了。
寇准唯一能够见到他的时候,就是朝会。
那时候他总是安静的袖手站着,很少说话。更是从来不会多看他一眼。目光偶尔相碰,他也只是漠然,仅仅当他普通朝臣而已。
不知怎得,再回头看那宣德门时,心头竟然会生出一种错觉。好像那个会笑会哭,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黑洞洞的宫门吞没了。强烈的悔意总在这时候泛上来,悄悄地,毫不留情地啃噬着自己的心。
“你们……有他的近况么?”他低头轻问。
“禁宫守备森严,掌门不许我们乱闯。都靠一个曾经伺候过宋娘娘的内侍,在暗地里帮我们送信。”
寇准抬头,微笑一下:“帮我带封信给他。”
东宫里的菊花,颤颤巍巍的开了满园,一副不胜秋风的娇羞。
亭中石桌上放了一副残局,黑白棋子纠缠在一处,正在难解难分时。桌上两杯菊花茶依然袅袅的冒着热气。
皇帝刚刚离开去崇政殿。只剩了德芳一人,拿着手里的信。愣愣看了一会儿。这才撕开信封,掏出信纸,仔细翻看。厚厚的一沓,密密的写满了快剑门调查出的结果。
没有任何题外话……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但是转念一想,心里又平静下来。他也一定是明白,这样才对彼此最好吧。
一直看到最后一页,心里突然一颤。
清峻的小楷,写着一首词: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
画堂人静雨濛濛,屏山半掩余香袅。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
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
手开始有些微微颤抖,眼前不知怎么有些模糊。心底的平静,霎时被摧毁殆尽。
一阵风起,抚起他的发带,掩住了眼前的诗笺。被轻易挑起这一番心思纠葛,却不知何时才能是尽头。苑里的树叶,开始片片凋落,满园菊花残香。这一份心情无从收拾,只得任它如落叶一般,胡乱散在秋风里。
门口传来高呼声:“襄王殿下到!”
元侃站在门口,还在迟疑要不要进去,却看见德芳抬头看他。只好走近,低声问了一句:“德芳皇兄,你真的住进东宫了?”
德芳轻笑,明白他的意思。
元侃虽然也已是二十岁的人了,可是脾气秉性依然是纯良的如同少年。这样迟迟疑疑的问话,多半是被元僖找来问的。
只是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皇帝的心思,他很明白,无非是想掩饰。只是把自己安排进这么一个是非之地,能挡的了多少外界的猜测,又会引起多少风波。
“哦,暂住而已。”德芳模模糊糊的答了一句,放下手里的宗卷,改口问道:“听说你最近喜欢上蹴鞠了?”
“哈,是啊。”元侃听他换了话题,顿时轻松下来,“很有意思呢。德芳皇兄喜欢吗?什么时候我们还可以较量一场?”
德芳淡笑看他:“较量什么?弓马骑射我倒还有兴趣。”
元侃立时苦了一张脸:“皇兄,你这不是在损我么。我一辈子也不会想碰那些刀枪剑戟。做个太平王爷,我就知足了。”
德芳微笑:“那也没什么不好。”
抱负和雄心,有时只会让前路变的更凶险,前程更难以预测。以元侃的无争的心性,平静的富贵或许是更适合他的生活。
德芳收敛了笑意,淡淡问他:“元侃,萍儿在你那里怎么样?”
“啊,还说呢。萍儿以为你忘了她,终日伤心难过。说是想回南清宫。我正好来问你,怎么安顿她啊?”
德芳低头端起茶杯,睫毛的阴影盖住了眼眸:“你要愿意,就收她入房吧。”
元侃一惊,坐到一旁:“皇兄,你说什么呢?”
德芳抬头:“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的吗?”
“我是喜欢她不错,可是她明明……”
“你回去说是我的意思,”德芳打断元侃,“南清宫她不用回去了。要是你不留她,就给她找个人家。我备一份嫁妆,让她嫁的风风光光。”
元侃愣愣看他:“皇兄,你说真的?”
德芳点头:“她虽然出身平常,但是一个仔细温婉的好女孩。要能留在你那里,做个侧室也是好归宿。”
“那留在你身边做侧室,不是对她更好些?”
德芳涩然一笑:“我连王妃都没有,还谈什么侧妃。”
元侃一时语塞。
德芳十四岁开府,至今已经十余年了。南清宫却是唯一没有女主人的亲王府。这在朝堂上上下下,早已是众人皆知的怪事。皇家子弟,婚姻完全不能自主。但是父亲好像就是单单的忘记了德芳的婚事。
元侃看他,一身清淡,纤尘不染。端着茶杯的右手,纤长白皙的如同润玉。笑容挂在唇畔,轻轻浅浅的,透着一分通彻凄婉。望见桌上的茶杯棋盘,想起在二哥那里听到的传言。暗自心惊,只觉的眼前的人,越发风情不同往日。
德芳见他不语,扭头望他,正对上元侃的目光。心下了然,却只能淡然一笑:“看什么呢?”
元侃结结巴巴的涨红脸:“父亲,他常常来啊?”
“是啊,他有时住在这里。”德芳清清淡淡的答道,全然不顾元侃突然瞪大的双眼。
“住……住这里?”
德芳抬头看他,淡然一笑:“干嘛吓成这样?元僖应该告诉你了才对。”
元侃猛地站起,震惊看他无所谓的笑容。仿佛一下不再认识他一般:“你……你!”他神色惊狂,转头一把推开身边的内侍,夺门而出。
德芳的笑容渐渐消散,木然看他冲了出去。
怎么掩饰都是徒劳吧,既然做了,又何必掩饰。
刚刚那几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终于颓然地靠住石几。仿佛这样就能将身上重如千钧的压力找个依靠转移。心思混乱,默望着花圃。
菊花茶里加了蜂蜜,微涩微甜,香淡清醇,好似惆怅一般,从口中浸到心间。
皇帝踏入园门,就看见他端杯凝神,盈盈忧郁的眼波仿佛像要倾出水来。心又不禁在颤动。他已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很轻易就被他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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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立意不变,但是会尽量吸取零大的意见
改动主要是添加内容,
争取将宫廷斗争写的更尽量真实一点,
给各位转载的大人带来麻烦,十分抱歉!
真诚的谢谢零大!!!!
窥测(改文)
夜晚的秋风撩动着纱帐,床头的檀木地灯散着悠然而温暖的光芒。香炉里幽淡的龙延掩饰了屋里淫靡的味道。
德芳侧头看着地灯出神,几缕的汗湿的黑发零乱的贴在额前。脸上的红晕未消,衣襟松散。俊秀的下巴以一条精致的孤线溶入颈项间,隐约可以看见刚刚放纵欢爱留下的痕迹。
皇帝静默的凝视他。
尽管他就在身侧,可那种清远的眼神依然让人觉得不真实。而每当心头涌上强烈的不安,最直接的做法就是不断占有和掠夺,或许这样才能确定他的存在……
可是心底依然在问。到底是得到了?还是离得更远了?
从他迷离的眼里找不到答案,从他意外柔顺的迎逢里亦看不见心情。真正是心思渺然,一丝半缕都触摸不到。
魂伤当此际……
他轻轻叹息:“德芳,想什么呢?”
“你到底爱我什么?因为我长得像母亲吗?”德芳依然望着灯光,眼里清亮如水。
皇帝猛地扭过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凛然:“你到今天还这样以为?”
德芳扭过头低低一笑,语气里带了一丝调侃:“我到今天也弄不明白。且不说我是男人,还是你的侄子。是什么让你发了疯似的这样做?”
皇帝垂下目光,长久才幽然道:“你小时候,一直都特别缠我。总是喜欢呆在晋王府,不愿意回宫。”
德芳瞪大眼睛:“不会是从那时吧?”
“那当然不是。你不懂,有时只是一时被打动,或许是一句话,或许是一个眼神,然后就会很多年都埋在记忆深处。你慢慢长成白荷一般骄傲美丽的少年,我曾经以为你是花蕊的影子。但是没有多久,我就发现你骨子里的通彻和智慧,远比你母亲留下的美丽更让人心折。只是,重新想起那份感动时,你已不记得当年说过的话了。”
“我……说过什么?”
皇帝凝望他:“说过什么已然不重要。孩子的话本来就不能全信,他们会忘记,而你还记得,那会让你难过很久。我一直记得,所以到今天也不能释怀。”
凝滞的沉默笼罩下来。德芳扭过头,不去看他。亦或,是不忍心?自己不愿想,也不愿深究。有些后悔问这样的问题。本来就是无望的事情,又何必挖掘那些无谓的原因?
“我给你权力,也给你信任。给你我能给的一切。”皇帝拉过他,抱在怀里,“只求你不要背叛我,也不要离开我。”
德芳轻声道:“不需要那么多。我只想亲手查出雾隐堂的案子。”
皇帝定神看他:“不放心御史台?”
“嗯,我觉得一定有内应。截桩库在讲武殿后。地道从北宫墙外打到库房,延绵数里,都毫无偏差。盗库之人一定有十分详细的宫廷地图,而且还精心丈量过。那就是说,他们和三司的高官要员有来往。”
“证据不足。收买一个宫中行走的内侍,也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