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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家酒家,凭了他的一块玉珏,生意居然蒸蒸日上。
礼部早有官员前来上折,请问要不要处理。皇帝却只是淡淡挥手。
故人已去,此地空留。
留个念想或许是个好事也未可知。
就好像,他会像突然消失一般,突然又回来了呢?
大庆殿上,鼓乐齐鸣。
元侃抬头望着御阶上的父亲,鬓角已经苍白一片。威仪的龙袍再也掩饰不住他的疲惫。
今天开始,自己就是东宫第三任主人了。立在阶下,望着那高高的石阶,元侃有些心悸。身后的百官已经齐齐跪下了。父亲站着,正在望他。
大庆殿高高的檐角,颤颤巍巍的耸进蓝天,檐上金色琉璃的嘲风兽在阳光中闪着夺目的光华。白云悠悠在金顶上慢慢滑过,一切都是庄严肃穆的景象。
皇权的继承,就这样出乎意料的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胜任。那沉重如山的责任,至高无上的权力,已经落在了自己面前。
百官山呼:“恭贺太子。”
元侃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御阶前,顿了一顿,终于踏上御阶,向着正在衰老的父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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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高中小妹写了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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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去看看吧。多多给点她意见,让她进步
老去
“日子有时过得真的很快,在你未察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开始变老了。”皇帝坐在摇椅里,膝上盖着江宁织锦的薄毯,双手团抱着,慢慢道。
元侃听着,有些心酸。虽然不愿承认,但是父亲真的是老了。
他常常在东宫花园独坐。有时是捏着棋子,有时只是凝望着一处,长久无语。一动不动仿佛凝成石像一般。
近年来,拓跋党项连年的骚扰北境,四川又发生大规模的叛乱,大辽不断的进袭。这一切,都在使他急速的步入老年。鬓角的发丝眼看着就已经雪白一片。
大宋治国理念也从一统天下,变成了无为而治——父亲真的老了呢,不仅是无力无心征战,他的疲惫已经从心底渗露到四肢百骸,再也不能掩饰。
朝堂上下都能看见皇帝在一日不如一日的衰老下去。
“这个月,有新消息么?”皇帝在树影下眯着眼,喃喃轻问。
“有。五鼠在浙江路的明州府,犯了桩大案。那个传言私通倭国海盗的州官,被他们杀了。州府的家财被洗劫一空。”
“哦。”皇帝微笑着点头,“又没抓到么?”
“没有,他们布了疑阵,先调走了州府厢军,然后乘虚行刺的。”
皇帝仰头轻叹:“这又何必。他其实有这个权力的。我曾经说过,他可以先斩后奏。”
元侃其实很想知道,这么多年父亲明明不曾放下,明明知道那人身在何处,却为何再没有找他回来?只是询问消息,这太不像父亲以往的作风了。然而,他也只是好奇的想想,有些话是永远不会问出口的。毕竟他不回来也是好事吧,大家都会轻松许多。
就当不堪往事已经无声无息埋葬在风里……
夏季的脚步已经远去。
梧桐上落下一片黄叶,在微风里轻轻旋着,忽左忽右,终于降在了皇帝的膝上。他微闭的眼角轻轻动了一动,伸手捡起那一片黄叶。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皇帝低低念了一句,拿着落叶轻轻晃着,昏昏的阖目睡去了,花白的胡稍在风中颤动着。
元侃望着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轻轻起身,往园外去。
一群御医正跪在园外候命。
“到底如何?”
“陛下……他多年心情郁结,如今更是心力俱疲,只怕是……”说罢停了一停,御医抬头望望元侃。
“只怕是什么?”
御医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小声接道:“只怕是油尽灯枯,人力难为。”
元侃沉默了一刻,开口低声道:“吩咐下去,由太医院出皇榜,广召天下名医来京。只要父亲活着,我们就不能放弃希望。”
明州码头,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商船。桅杆林立,人海熙熙攘攘。
卢方站在舷边,望着岸上:“怎么还不回来?”
“嘿嘿,蒋平不是又把头儿拉去翠红楼了吧?”徐庆笑得一脸暧昧,“要说那个花魁,可是缠头儿缠的厉害呢。要是真去了,今晚怕是又回不来了。”
“最好别。上次就是蒋平拉他去喝花酒,结果回头让寇公子一顿好批。”卢方眉头纠在一处,“这头儿也是,什么天香国色没见识过。倒对这些风尘女子这样眷顾?”
“嘿嘿,家花野花的区别呗。”徐庆一笑,“寇公子这两年越来越严厉。搞不明白的还以为他才是老大呢。”
“你懂什么?”韩章冷道,“他本来就是头儿的克星。”
正说着,远远的就看见两个人影往码头来。
前面那人掀开斗篷,长眉轻挑,眼眸晶亮,正是德芳。徐庆本想开几句玩笑,突然瞄见蒋平在他身后挤着眼睛,于是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开船吧。”德芳低低道,说罢独自下到内舱。
“怎么了?”其余三人凑到蒋平身边,“出什么事了?难道是花魁娘子不理头儿了?”
蒋平不屑的撇撇嘴:“那怎么可能?头儿是什么人啊,哪有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咱们根本没去翠红楼。头儿在集市上看到一张皇榜,就突然兴致全无的打道回府了。”
“皇榜?”
“好像是说皇帝老儿快不行了,正在招天下名医。”
三人互望一眼,顿时无语。这两年,他们一直很有默契的从不提宫中之事。这种话题,从来只有寇准能和头儿聊聊。他们几个一向是避之不及。
虽然情同手足,却都还是在担心他会有离开的一天吧。毕竟谁也不能真正忘记他的身份。
船帆升了起来,大风推着船慢慢离开码头,往一望无际的大海去。
德芳立在船首。海风卷起被船头撞碎的浪花,星星点点的落在他身上,丝丝熟悉的大海气息浸染了一身。
这么多年的江湖飘泊,他原以为自己不在乎了,以为真的忘记了。可是真的得到消息,涌上来的却是难以言谕的复杂心绪。
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死去么?留下这样内忧未平,外患四起的国家,他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死去?突然间涌上的怒气和失望,使他狠狠的一拳捶在船舷。
自己放弃了所有,成全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么?在他彻底变成一个懦弱无能的君主后,昏昏老死?那当初又何必救他,此时又为何成全他?
他立在原地,渐渐握紧了手中长剑。心头渐渐冰冷下来。
深夜,船已经回到陷空岛。
寇准提着灯笼,往岸上茅舍去。搜寻了一遍,没有德芳的影子。沿着海岸逛了半圈,终于在海边矶石上,看见月下一个抱膝而坐的身影。
他几步跃上,立在他身边。
这两年,五鼠虽然是叱咤江湖,灭了无数贪官与为富不仁者。但是他两人,却并不能真正忘怀朝堂之事。于是陷空岛上散出去数量众多的耳目。朝廷的一举一动,都不曾逃过他们的眼睛。那个时候,他们就相互明白:其实大家都是身在江湖之远,却依然心忧庙堂之高。
这一天的到来,终究是不能免的。
寇准放下灯笼,坐到他身侧。
涨潮的浪花扑打在矶石上,撞的粉碎。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平仲,我想要回东京一趟。”德芳凝望着脚下扑上的浪花,轻声道。
寇准点头,他早料到会这样:“是不是已经决定了?”
德芳默默点头:“我要一个交待。既然他打算放弃国家,那么他至少要死前要给我一个交待。不论于公于私,他都欠我一个交待。”
寇准转头望他:“那你知不知道,回去意味着什么?”
德芳抬头望着他的双眼,平静的说道:“不管会有什么事发生,我都要回去一趟。”他停了一刻,接着低叹道:“难道我一生所做的一切,最终只是成就了一个垂垂老去的昏庸皇帝么?”
寇准默然了长久,改口问道:“一个人去?不怕是陷阱么?”
月色下,德芳眸光闪亮,声音在海浪声中渐渐清晰:“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最终该走完的路。就算是陷阱,如果是你,你也会一个人去吧?”
寇准望他,没有言语。
德芳微微一笑:“你的长脸拉太多次了,已经吓唬不了我。”
寇准垂下眼,阖目摇头:“你其实一直没变呢。”重新抬头时,他眼里已经带上笑意:“也罢,去了结你的恩怨吧。不然以你的傻劲,是不能安生的。”
“平仲,我是不是辜负你了?”
“辜负?”寇准远远眺望,淡淡道,“你这样问,才是辜负我。”
德芳低头淡然一笑:“看来我最终还是逃不走。”
“你要真能逃走,也就不是我认识的赵德芳了。”寇准轻道,“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就想过,你若要回去我不会拦你。”
两人并肩立在矶石上,海风拂过时,突然莫名的心痛。两人都沉默着,没有人问会不会回来,更不会问询归期。似乎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而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不去改变对方;因为明白,所以相互沉默。
寇准突然伸出手,扶住他的肩:“傻瓜,记住这次不要再犯浑。别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缝补起来很麻烦的。”
德芳低头微笑:“摆不平的话,我会拉你下水。放心好了。”
寇准点点头,认真的望他:“明白就好。”
德芳突然抬头,眼眉弯弯的:“我想明天就动身,临走能不能拜托你件事情?”
“说吧。”
“你能不能保证一定完成,而且绝不生气埋怨?”
“没问题,你说吧。”寇准很爽快的答道。
“我和蒋平还欠了翠红楼的银子。银钱都是你在管,你帮我们还上吧?”
……
“喂,你说过不生气的!”
……
“平仲,男子汉怎能说话不算数?”
……
“好了好了,下次不敢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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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恶搞,发疯中
还债
还隔着一条街,就已经能听见翠红楼上的阵阵喧闹声。脂粉和着酒气,远远弥散在雨后的夜里。
寇准袖手立在街对面,冷冷的看那楼门口红袖招展的老鸨。银子就在口袋里,他却就是不想进那道门,只站在那里冷眼瞪着。
老鸨早就注意到他了,虽然面上笑着招呼客人,转头却是暗呸一声:
“穷酸秀才,尽在这里惹老娘的晦气!”
寇准望着那楼上金子招牌边的一对嚣张的大红灯笼,终于火了。
“凭什么他嫖妓,我还钱?”他狠狠的想着,抽出手猛抖了下一身旧夹衣,抖擞了精神,大步过街,往翠红楼去。
“您这是有何贵干啊?”老鸨笑嘻嘻的迎上来,眼光却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旧方巾上。
“嫖妓。”寇准视若无睹的低头往里进,嘴里冷冷道,“来这还能干嘛?”
“哟,看不出你人长的斯斯文文,说出的话怎么这么难听?”老鸨咕哝了一句,“这叫寻乐子。”
寇准暗笑一声:“这难道就风雅了?别啰嗦,叫你们花魁出来。”
“花魁?”老鸨声音立时升高,刚要说话,一个重重的钱袋呯的一声砸在桌上。寇准慢悠悠的找了张空桌坐下:“快着点儿。”
钱袋被他砸在桌上,口子刚好扯开了一点。
老鸨瞥见里面金银灿灿,脸上顿时换了一幅神气,凑近过来:“呀,是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贵客哪。看我这老眼昏花,您这是要哪位花魁啊?我们这里可是分了春秋雨露四个阁子呢。”
“记得欠帐的那位赵姓客人么?”
老鸨脸上颜色垮了下去,半天才扯起笑容,迟迟疑疑的问:“你说的那位赵公子……是不是人长得特别俊秀?”
寇准抬头看她眼里的不安,笑道:“就是他。他要哪位花魁,大爷我就要哪位。伺候好了,我连他的银子一并补给你。”
老鸨听他这样说,神色越发恭谨了起来。这幅样子衬着她满头的绢花珠翠,却是说不出的别扭:“不敢,不敢。我哪敢收您的银子。您等着,我这就去找清露来见你。”
老鸨忙不迭的上楼,寇准打量周围一片酒色沉醉的众生丑态,心情不禁又跌了一分。这种地方,居然真的能让那个混蛋流连不去?
哼,倒要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可以勾走那个家伙的心。
正在想着,楼上一个声音高喊了一声:“清露姑娘到。”
寇准不由嘿嘿一笑。这个排场倒是不小,和那傻瓜出门的架势有得一比。
犹在暗笑,暗香已近。粉白裙角秀着翩蝶逐花,一双绣鞋款款移近。寇准抬头,那女子已经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