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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那小子吃瘪却又不肯说话的模样暗爽不已,打定主意让小徒弟憋死混小子,宋青山愉快地走出了后院,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顾子焉填饱了肚子,瞅着漂亮姐姐身上有些脏了的衣裳,皱了皱眉头,肉乎乎的爪子搭上了人家的手,很是热情道,“后山有个温泉,师父常带我去泡澡。我去师姐那儿拿套衣裳,把这身给换了。”
少年目送着小女孩圆润的身子离开,眼中升起一抹兴味,抿唇浅笑。
后山的温泉池子,冒着腾腾的热气,顾子焉见人还站在池子边上,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露出几颗牙齿道,“这儿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的,姐姐不用担心。”
说着,便去扒拉她的衣裳。后者动了动身子,避过了,敛下了眸子,伸手解起了上衣。
顾子焉掬起一捧水,只觉得暖意游走,便也脱去了衣裳下了池子。正在解扣子的人手一抖,差些把扣子生生扯了下来,干咳了一声,见顾子焉兀自在不远处玩得开心,一个犹豫后入了水。连日来的疲倦不堪被热气蒸散,十分的舒爽,便靠着岩石开始闭目享受。
一抹软糯的触感贴上了肚子,猛地惊醒了人。
“姐姐,你怎么还穿着亵衣泡澡,这样怎么洗的干净?”顾子焉不知什么时候游到了她身旁,说着就去扯她的衣裳,与平日里和师姐玩闹一般,布帛撕裂的刹那,万籁俱寂。
“……”顾子焉瞪着眼前粉嫩的小鸟呆住了,呆滞半晌后叫出了声,“啊啊啊啊啊啊……有凶器……”
“……”少年难得想要开口解释,却是蓦地失声了。
……
马车里,顾子焉昏沉沉地醒来,才发觉自己竟梦到了与师叔的第一次孽债,犹记得从那时起她放弃了她最爱吃的蘑菇。因为师父事后安慰她说,乖,那不过是只变了形的蘑菇,别怕……
季慎察觉到有道视线盯着他的某一部位,蓦地睁开了眸子,果不其然撞上了顾子焉直勾勾的眼神,后者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耳根处飘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无声勾起唇角,噙着一抹戏谑道,“师侄,马上就到丰县了,那儿盛产蘑菇,野生菌菇汤可是美味。”
“……”顾子焉脸上青红闪过,最后化为面无表情,在马车停下的那刻夺门而出。
“师叔,我想吃干煸鸡腿菇。”沈璃拄着下巴,弱弱申请道。
“哪有油焖鸡腿菇丝好吃!”某吃货搁下了手中的干馒头,吃了三天这玩意儿,一听到有吃的,立马眨巴着眸子垂涎道。
季慎忽的沉默,并被脑海中的画面深深的恶寒到了,毫不犹豫地下了马车。马车停在一座装修华贵的府宅门口;陈远上前与守门的仆从说了几句,便有人出门相迎。
“夏……公子,里面请。”上了些年纪的男子一身管家的打扮,弯着腰极为恭敬道。
陈远走到了顾子焉一行人跟前,解说道,“这座府邸是公子的别院,应该不会有人查到。这几日赶路,都没睡个安稳觉,不如就在此处多歇息两日?”
顾子焉看了眼无精打采的沈璃和傅安,便应了。闲闲靠着马车,一派慵懒模样的季慎打量着府邸外围,被墙上的告示吸引。忽觉身后有道视线投向自己;如刺在背,待转过身去看时却又一无所获,微微蹙起了眉头,收回视线跟着一道入了宅子。
这几日的舟车劳顿,夏兴安神医的体质显然弱了些,怏怏地进了自己屋子让他们自便,随后便休息去了。顾子焉等人跟着管家到了东厢,离夏兴安住的地儿倒是离得不远。
“几位是公子的朋友,便是府上的贵客,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吩咐,老陈自当竭力满足。”老管家一脸和善道,忽然听到外头响起的萧索琴音,脸色白了一瞬,神色转为郑重道,“有件事要提醒诸位,到了晚上还是莫要出去的好。丰县接连出了几桩怪事,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在夜里莫名其妙失了踪,到现在还没找着,总之是不太平,留在府里还安全些。”
傅安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师……少爷,不如我们还是赶路吧,我……我怕鬼!”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季慎环着胸,嘴角勾起一抹笑,转向管家询问道,“听闻连貌可倾城的齐三小姐也丢了,可是真?”
那管家先是一脸诧异,后想到门口张贴的告示,颇为惋惜地开口继续说道,“齐三小姐是齐太傅唯一的女儿,乃是大家公认的美人儿,为母亲上五神庙祈福,回府的途中刮了一阵邪风,待丫鬟随侍掀开帘子,轿子里面已经没人。齐太傅请了一众的捉妖师,江湖术士,想着把女儿救回来,这都是第四日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陈管家瞅着眼前的几人,叹了一口气,“几位的容貌……怕也会为你们惹来麻烦啊……”
“我们几个有功夫在身,老伯不必担心。”顾子焉闻言说道,睨了季慎一眼,后者的心思似乎还在齐三小姐的事儿上。
待老管家走后,傅安走上前,扯着顾子焉的一片衣角,眨巴着眼故作可怜道,“师姐,让我打个地铺吧。我们师姐一身正气,能镇宅辟邪!”
“……”顾子焉忽然想到了供在衡山派祠堂里的貔貅,黑线。
从方才就一直在沉思的季慎,眸底蓦地闪过一抹算计,悠悠说道,“那告示上说若是能救出齐三小姐,有一千两的赏金啊,都能将衡山派里里外外翻修个遍了。”
沈璃闻言亮起了眸子,激动地拽着季慎的衣裳,豪情万丈道,“师叔,我为财,你为色,我们一起斩妖除魔去吧!”
“……”顾子焉默,不否认在听到修葺衡山派时有丝丝心动。
季慎蛋定地拂开了沈璃的爪子,走到了顾子焉的身侧,笑得十分妖孽道,“我是个守夫道的男人,我家子焉才是真绝色。”
被微微环住的顾子焉猛地打了个寒颤,木着一张脸退开了一步远,很是熟练地从包袱里掏出一张宽大字条贴到了门上:季慎与妖孽不得入内。随即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沈璃在外头拍门,“师姐啊师姐还有我啊!”
门微微开了些,沈璃被拽了进去,一道惊呼声从屋子里传出,“师姐,你发烧了麽,怎么脸那么红啊?啊,师姐,你打我做什么!”
季慎噙着一抹笑,眼底掠过一抹暖意。旁边的人动了动,傅安抬起眸子看着他道,“师叔,我觉得你的危机似乎更大,万一那鬼直接冲进府来掳人怎么办?”
“言之有理。”季慎莞尔一笑,眼中隐隐有精光闪烁,忽的冲上前拍门道,“相公啊,奴家怕鬼啊啊啊啊……”
“……”所有人默然。
一缕斜阳;余晖如幕;一帘落下;再过几时;便将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中。庭院中高大的槐树,枝叶繁茂,风拂过簌簌作响,投下一片阴翳。站在树下走神的宋晴容察觉到一抹异样,阴冷得仿佛要渗进骨子里的寒意席卷而来。
9。今夜哪里有鬼
丰县郊外有一处义庄,专是收留孤魂野鬼的地方,这几日来连连有人在附近撞鬼,此事惊动了官府,派出了衙役守夜,不过第二日都发现身上起了奇怪的疹子,高烧不退,撑不过三日便见了阎王,十分邪乎。
入了夜里,星辰无光,独有孤月一轮笼着这方万籁俱寂的山林。偶有几声鸦叫,愈发衬得夜色渗人。
林间小道上忽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一道不甘愿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为什么要来这地方,不会真有什么鬼怪吧?这两道符真的管用么,我怎么看着笔迹倒像是师叔的?”
“乖,这东西我从土地庙求的,绝对可靠。”说话的人赫然顶着沈璃的脸,一袭飘逸白衣,端的是俊美倜傥。压低了声音对着旁边的秀丽女子道,“师叔只让我们在这儿转一圈就成,剩下的事儿他和师姐会搞定。这世上没有鬼,别自个儿吓自个儿,想想那赏银都能够你吃遍天下美食了!”
女子闻言眼中绽出精光,赫然是同样修了容颜的傅安,难改吃货本色,抹了抹口水小声道,“可……可我怎么都没看到师叔啊?”
“笨,当然是隐于暗处伺机行事啊!”沈璃瞅着傅安一脸怯懦地扯着她衣角,撇嘴说道。
而此刻,他们口中的师叔正悠哉坐在夏府别院里,悠哉悠哉地品着热茶;神色淡然;意态优雅。顾子焉坐在一旁,几次欲开口却让他以一句还没到时候哽在了喉咙里。
沈璃和傅安已经出去了大半个时辰,若是出了事……一思及此,顾子焉便再也坐不住,蹙着眉道,“我还是去义庄看看,万一他们应付不来……”
季慎抬眸,正对着的房门在同一时刻开了。某人整整睡了一个下午显得精神饱满,自发地凑了上来,“这位壮士我看你面有郁结之色,恐是肾虚所致,不如让我来诊断诊断。”
顾子焉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后者抓过她的手腕,拈着虚无的胡子,沉吟道,“从脉象看……倒像是欲求不满呐。”
说着转过头,瞥了一眼季慎的肚子,若有所思道,“现在是头三个月,还需要注意,过了这阶段可适当行房事,熬吧。”
“……”顾子焉默默收回手,考虑着要不要让他变回乖巧听话的夏白兔。
季慎以拳掩唇,还是泄出一声轻笑,起身岔开了话题道,“走吧,那边也该差不多了。”
顾子焉见他带上了夏兴安,显然刚才一直等的就是这个人,不禁质疑道,“他能诊断你有了,我肾虚,你真觉得他有所谓的医术?”指着他救死扶伤么?
“若是用不了也能当个打手。”季慎瞅着夏兴安,闲闲说道。
正提笔写着药方的夏兴安忽然觉得脖颈处泛起丝丝缕缕凉意,打了个寒噤,伸手揉了揉鼻子,看向始终不发一语站在他身侧的陈赫,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称,“陈远呢?”
“去县衙门办点事。”陈赫将陈远的原话复述。
夏兴安没在意,继续埋头写药方。
季慎微微眯眼,不知何时乌云已遮住满月;光线顿敛;朗朗清辉立时变得灰蒙难辨。轻蹙了下眉头看向了单纯的夏兴安,“夏神医,听闻今夜在丰县郊外会有一场江湖人士的械斗,必然会有死伤,正是需要一名乐善好施,热血有为的大夫的时刻,若夏神医肯前去那是救人于水火,绝对会成为江湖上一桩美谈。”
“那还不快去!”夏兴安被调动了热血,一手拎起药箱子拽过季慎风风火火地朝着门口跑去。
“……”顾子焉默,真好骗。
十里郊外,脚步声惊起林中栖息的鸟儿,扑啦啦的声响回荡在寂静林中,空旷而诡异。夏兴安紧了紧衣裳,只觉得周边寒气逼人,略带不安地开口道,“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半个人影?”
季慎抿唇,视线扫去,不远处三间连在一起的宅子,中间那座悬着一块黑体金字的匾额上头写着“义庄”两个大字,门前的两盏长明灯忽明忽灭地闪了闪,哪还有沈璃与傅安的踪影?
顾子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瞬时变了脸色,再看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想到了一个可能,咬牙切齿道,“你早知道他们会被抓?”
“不然又怎么找线索?”季慎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耐心解释道,“沈璃的功夫不弱,临行前我给足了药,应当能够撑到我们找到之前。”
顾子焉深深看了他一眼,掠过一抹复杂神色,却是不再开口。若说只为了那一千两,她根本不信,师叔不缺银子,那些骚包的服饰皆是出自他的笔下。剩下的……便只能是为了人了。
义庄年久失修,显得破旧不堪,;两扇木门在风中嘎吱嘎吱作响;摇摇欲坠。凄风微拂;带起几片枯叶在季慎的身周盘旋不休。
一道凌厉剑气划破长空,掠向夏兴安所在的方位。“公子小心!”一声疾呼,伴随着噗嗤一声如同水袋爆裂般的声音,银剑直直插入土中,地上溅开几缕墨绿色的粘液,一股子烧焦的味儿蔓延开来。
被长剑刺穿了的是一只黝黑虫子,像只蝎子似的尾端长了根尖刺,蓄势待发的姿势是冲着夏兴安而去。
“这什么恶心的玩意儿?”夏兴安被吓了一跳,揪着陈赫的衣服躲在其身后心有余悸地问道。
顾子焉蹙着眉,拿一旁的枝桠挑了挑虫子,看清虫子腹部的花纹后,沉吟道,“是西疆的蛊虫。”
看情形便知是这东西夜里袭人,让那些衙役丧命。悉悉索索的声响复又响起,顾子焉点了火折子,一扬手,火舌很快沿着地上的枯叶蔓延开去,夹杂着怪异的噼啪声。
夏兴安正看着自燃的虫子觉得惊奇,蓦地察觉身后一凉,回过头看却是空无一物,咽了咽口水,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