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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地,是无法铸成大器。只有循序渐进,才可沏出如此滋味醇甜,香气馥郁的好茶来。”
“姥姥···”姥姥再一次打断馨铃的话,“晓嫣不比你,她过于急躁,让她去思过堂面壁思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紫兰……”姥姥凝神望着前方,仿佛被太多的情感纠纷所牵绊,“无论是对是错,既然当初是我亲手将她带回来的,我就不会有任何怨言。”
“姥姥,既然知道紫兰会为仙湖岛带来后患,你为何还要姑息?”馨铃不解问道。
“傻孩子,你还太小,过些年你变会懂了。”姥姥慈爱地看着馨铃,眼中满是关爱,可不知为何,馨铃却觉得那眼中的慈爱却隐藏着一丝那以捉摸的情绪,像似怜悯,却又似不舍。
“馨铃,过几天可能有人来带你离开,到时候你一定要答应他。”姥姥坚定地看着馨铃,仿佛在叙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姥姥,馨铃不明白,谁要带我离开,他为什么要带我离开?”脑中一头雾水,馨铃来不及反应便脱口而出。
姥姥未作回答,她只是用那双饱含深意的眼凝视着馨铃,那眼中带有太多馨铃无法参阅的情绪和情感。她努力地望着那双复杂的眼,试图将它读懂。
还未等她看透姥姥眼中的含义,姥姥便收起目光,双眼微闭,缓缓道:“去找晓嫣吧,该来的总要来的,谁也无法逆天改命。”沙哑的如浮光掠影般飘渺虚无,带着淡淡的哀伤,看似在感叹人世的无常,却又似在自嘲自己那多年来想要欲盖弥彰的梦。
“好的。”馨铃未敢多问,便匆匆退去。
大堂内,暗香浮动,沁人心脾,姥姥在浮动的暗香中安详入睡。
“晓嫣,我们走吧。”思过堂内寂静无声,安静地仿佛连尘土飞扬的声音都能听清。
“哎呀,可累惨我了。”晓嫣一把扶住馨铃,一跃而起。
“你没事吧,我们赶紧走吧,这里怪阴森的。”馨铃略带忧心地寻望四周,心底不禁担忧晓嫣,关切地问道。
“呀,跪得我双腿发麻,四肢无力,呀,我不行了,我快累垮了 ̄ ̄ ̄”晓嫣夸张地晃了晃身子,做出即将倒下的样子,就如浑身被抽干血液的鱼一般软弱无力。
“别玩了。”馨铃推了推那往自己身上倒来的身子,略带戏谑地笑道,“几个时辰的罪还不够你收的。”
“讨厌,人家跪了这么久,你也不好好安慰人家。”晓嫣鼓起腮帮,鼓起的腮帮如被水灌了一般惹人发笑。
“对了,紫兰呢?”虽然不满于紫兰过于嚣张的气势和她的无理取闹,但她依旧选择从容面对,以德报怨,希望她能明白自己并非如她想象般有意与她针锋相对。
“你管她干什么,那女人,只怕你给她再多的关心,她也不当是一回事。”晓嫣而狠狠地瞪了几米之外的紫兰,一脸怨气,咬牙切齿道。
“紫兰。”馨铃走上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怒气,没有怨恨,如一波止水般波澜不惊,“无论你信或与否,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请你也不要再明枪暗箭,这样到最后只会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呸。”紫兰狠狠地瞪着馨铃,脸上写满了化不开的怨恨与羞辱,仿佛要将她撕裂来一洗雪耻。“你很得意嘛,我告诉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虽然现在不济于此,但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我一定会报复的,到时候,我要笑着看你们个个跪在我面前哭。”
愤怒的声音如一块石块丢入沉寂的水面般卷起一阵波动,打碎了原本的静谧,晓嫣的怒吼声霎时传遍整个思过堂,两人互不示弱,相互争执,格外吵闹,在高挂于半空中写着“思过堂”的牌匾的承托下显得格外讽刺。
馨铃无暇去理会紫兰的挑衅而徒添烦忧,她的心绪如今都被姥姥的一番难以琢磨的话所占据,“馨铃,过几天可能有人来带你离开,到时候你一定要答应他。”究竟是谁要带自己离开,前方莫测,自己究竟又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馨铃不禁陷入沉思。
☆、第一章 崇圣国(4)
集市上人来人往,车马骈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几个无所事事的三姑六婆们惯例汇集在大榕树下乘凉,并前言不搭后语地聊着他人的琐事,嘈杂的声音与集市各种各样的吵杂声混成一片,显得格外刺耳。
“你知道吗。”一个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胖女人扯着嗓子说道,“咱们扬州城中叱咤一放的巨贾何正天要嫁女儿了。”
其他几位妇人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到,纷纷用手捂住耳朵。“呀,你的声音怎么还跟河东狮吼似的。”另一个声音尖细的妇人妖声妖气地说道,“是真的吗,就是那个嚣张跋扈,不把所有人当一回事的千金大小姐何丝荫。那么蛮横不讲理,也有人要她?”
“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她要嫁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县太爷的长子嫡孙,那个横行一方的恶霸刘石旋!”
“哈哈哈,疯女陪恶霸,千古绝配,真是咱们扬州城的一大笑话啊。”
“哈哈哈···”
何府内张灯结彩,欢天喜地,红灯笼高高挂起,大红绸子比比皆是,将何府装饰地富丽堂皇喜气洋洋,人人容光满面,笑容可掬,欢乐喜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何府。
何丝荫呆呆地坐在铜镜前发愣,望着镜子的少女,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风姿绰约,明艳动人。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冠压群芳,仙姿玉色。烟波微转,更显抚媚万千,风情万种。她不禁感叹,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即将就要踏入深不可测的无边藻泽。
“啊。”她突然放声怒吼,讲桌上的物件一件件往门口用力砸去。“人呢,都死了吗,给我过来。”
两三个下人闻声而来,吓得胆战心惊,不知所措,只好跪在地上,看着一件件物品被砸碎在地。
“干什么。”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缓缓踏入,正巧一个玉杯如失控的惊鸟般向他直射而来。他迅速接住玉杯,并酌饮杯中香甜醇厚的茶水。
“干什么,要造反吗?”何正天劈头盖脸地训斥道。
“凶什么凶,你都把女儿卖了,还管我反不反。”丝荫早已失去往日的雍容,脸上的怒意又增添几分,显得有些狰狞。
“你这孩子,为人父母,我会害你吗?旋儿有什么不好,他为人忠厚老实,善解人意,有对你情有独钟,相比那些朝三暮四的公子哥,他是不会辜负你的。何况,刘家财万贯,世代名门,与咱们家门当户对,你说说,他哪里配不上你了。”语气中怒意全无,何正天收起锋芒,心平气和地劝道。
“既然他那么惹人喜爱,自有成千上万见钱眼开的庸脂俗粉向他投怀送抱,干嘛非要对我像水蛇般死缠烂打,追着不放,根本就是下贱。他哪里配不上我,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他哪里配得上我了。你非要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根本就是糟蹋天物。”丝荫毫不领情,也无暇顾及她的侵犯已经即将抵达何正天引以为傲的自尊心。
“你···你真是桀骜不逊。”何正*急攻心,指着丝荫说道,眼中喷出两团怒火,这孩子从小锦衣玉食,蛮横成性,我行我素,坚持己见,倔强地如磐石般丝毫不为他人让步。
“你才冥顽不灵呢,哼,墨守陈规的老古板,难怪何家节节衰退,要拿女儿去攀豪商富贾,真是麻布袋草布袋,一代不如一代。”丝荫愤愤说道,毫不留情。
心中的底线终于被扯断,何正天一失往常的耐性和仁厚,他忿然作色,瞋目切齿,横眉怒目,怒声道,“古往今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决定。这婚你是想嫁也要嫁,不想嫁也要嫁。”
“你想逼婚,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丝荫不甘示弱,丝毫不在意何正*不可遏的语气和神情,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叫喊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说着,她抓起放在桌上的物件,欲向门口狠狠砸去。
就在即将松手的一瞬间,她的余光瞟了手上的物件一眼,她立即愣住,表情有些吃惊错愕,仿佛浑身的力气被什么堵住,整个人停留在欲势投掷的那一刹那。
这,这不是工艺精细,价值连城的金步摇吗?只见阳光从半掩的轩窗外投射进来,照在金步摇上,为金步瑶上晶莹辉耀,栩栩如生的浴火凤凰镀上一层金色轮廓。丝荫的心中纠结万分,她立刻放下金步摇,顺手拾起一个做工粗糙的次货,向门口狠狠砸去。
“你……放肆。”何天正措不及发,被发簪砸中,尖锐的发尖(?是叫发尖吗?)在他的长袍上划过一条弧度,留下一条割痕。“来人,看好小姐,要是她有什么闪失,你们就都给我滚!”何天正如雷暴跳,青筋暴起,厉声命令身旁吓得瑟瑟发抖的下人们,随后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你听着,我不会嫁的,除非我死,谁也别想勉强我。”丝荫大声怒吼。心里的怨气如一股暗涌在心中横冲直撞,将所有理智思考击,她发疯似得将房中一切能搬得动的东西都砸碎在地,搬不动的,便拳打脚踢,留下一道道被撞击过而留下的伤痕。
下人们如数散去,只留下怒气难消的丝荫在房中独自大发雷霆。
☆、第一章 崇圣国(5)
金碧辉煌的大殿庄严绚丽。六根沥粉金漆木柱拔地而起,支撑着精致华丽的蟠龙藻井,周围饰以各种彩印,花纹和雕刻。四周摆放着形态各异,仪态万千的仙鹤,蟠龙及各式各样的鼎和炉。在大殿正方摆放着象征无尚权利的金漆雕龙椅,记录着时代的变迁和权利的轮回。
芸心,静蝶和云飞腾慢步踏入大殿,一路上,芸心和云飞腾不断嬉闹,直至走到国王面前。
“见过父王。”芸心嬉笑着扑入国王怀中,丝毫不在意那些琐碎的繁文缛节。
“你呀,总是这么淘气。”锐利的目光中减去几分防备之意,眼眉中悄然漫上一些笑意,他轻轻推开芸心,转身走到其他两人更前,笑道:“静蝶,飞腾,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事需要商量。”虽然他的脸上满是笑意,静蝶却能感觉到这件事非同小可,甚至可能是关系社稷和国家命脉的大事。
脑中突然划过一丝不安的情绪,莫非此事与民间的传言有关?
“国王有事请说,我们身为崇圣国的子民,尽当竭尽所能为国家效劳。”字字抑扬顿挫,斩钉截铁,静蝶心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视死如归的感觉。
“别疑神疑鬼的,哪有那么严重。”芸心嬉笑道,丝毫没有察觉出空气之中一股无形的压力正迅速扩散。
“静蝶说得对,此事涉及国家命脉,崇圣国百年来的社稷江山,忧关重要。”国王将声音压低了些,一脸认真地说道。
“什么事这么重要。”仿佛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平时一脸无忧的芸心也不由地压低了声音,浮现出少有的困惑。
“想毕大家都听说民间流传的谣言了吧。”国王无奈地叹气,仿佛是感叹命运的捉弄,又似对几个孩子们的惋惜。这任务困难艰巨,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难道这几个十七岁的孩子们真得可以扛起这比千斤还重的重任吗?可是,除了忍痛割爱,让她们以身犯险,他备无选择,这是拯救崇圣的唯一选择。
“就是百年后崇圣国将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是吗?”云飞腾困惑地说道,“可是这不只是有心之人妖言惑众吗,难道···”
“不,这不是谣言,而是确有其事。”国王将藏于袖中的手握成拳状,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来,“百年前,崇圣国与邻国魔夜国常年交战,导致民穷财尽,人心惶惶。就在两兵交战旗鼓相当时,魔夜国突然派使者提出平息战乱,化敌为友的请求。当时应两国常年交战导致民不聊生,人人自危,国王早有平息战乱的意愿,所以他便派未来的储君云剑出使魔夜,洽谈谈和大事。”
“当时的国王真是愚不可及,魔夜国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怎么可能诚心谈和呢?”芸心心生怒火,来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
“芸心,不得无理。”静蝶急促瞪了芸心一眼,立即厉声提示道。
“没事,芸心说得没错。”国王叹息道,“如果当时的国王能洞识一切,便不会有今日这般棘手的情况了。当云剑出使魔夜后,才发现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魔夜国请来妖道血阳给崇圣下咒,让崇圣国百年之后天崩地裂,毁于一旦。让后将我们崇圣百年来的基业蚕食鲸吞”
“那妖道的咒语怎能当真。”心中一阵不解,云飞腾不禁疑惑地问道。
“开始所有人都不愿相信,可近年来,咒语即将实现的迹象越发明显。如今崇圣国虽然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