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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拂过,卷起丝丝枯叶,低声轻吟,似无声的泣诉。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人生在世,爱恨情仇,不过是黄粱一梦,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就如一阵春风,从不曾为谁停息,短暂的情迷,换来的却是一世的孤独。
望着那天幕一点一点发白,黑夜,在无声中渐渐散去,就如一滩浓墨,即使在化不开,却终有散去的那一日。
蝶夫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一地殷红的血滴从嘴边蜿蜒而下,一寸一寸,拖着触目惊心的猩红,划过的,却是过往那难以忘却的不堪。
前尘往事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她曾以为早已将它们永远地忘却,却没想到,她不过是将它们藏在了心底深处不去触碰,却不知,即使不再念想,也无法随着时间而抹去。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曾以为,只有青春永驻对女人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可到如今她才发现,女为悦己者容,失去了悦己的依靠,再美的容颜,也不过是孤芳自赏,冷壁孤灯。
十多年的嗜杀沉浮,腥风血雨,她的执着,为自己带来的,只有一步一步越陷越深,直到尽头深处,才发现徒负了青春,去追求那早已不存在的幻灭,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那早已搁浅的记忆再次随着生命的结束而激起,似一股暗涌般,那么地突然,那么地激烈,使她还未来得及适应便已经深深陷入。
☆、第十一章 赴落黄泉(7)
“我曾经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我十九岁的时候嫁给了我的丈夫,虽然他家里不是很富裕,但他勤恳老实,为人处事都好学和善,所以,虽然日子苦,但我也无怨无悔。”她缓缓地开口,说出这一段埋葬多年的故事。想不到,事隔多年,再一次提起,带给她的,却不再是当初那般深入骨髓的痛恨。
“后来,他与人做生意,家中也渐渐富裕,而我,却是芳华渐衰,他渐渐远离了这个家,甚至还强迫我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后来,我发现,他与别的女人做出苟且之事。那一日,天下着细雨,也许象征着十五年来的情正一点一点被他的无情和决狠斩断。我愤然冲进他金屋藏娇的地方痛声责斥他与那个叫秀秀的贱人。谁知,他不但护着那贱人,还要我答应他纳妾。”
“我当时很气愤,但我又能怎么样,会去后,他对我温香软语,百般恩宠,我知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我还是答应了。谁知,那贱人得寸进尺,竟然想要我贬为妾,而他竟狼心狗肺地答应了她。”说道这里,蝶夫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股杀气,眼中的冰冷在苍白的脸上越发的残忍。
“后来,我听人说,山中有吃人的妖怪,我贸然上了山,目的就是为了永远留住青春,留住他的心。当我见到隐帝时,他告诉我,想要永远留住青春,就要将我的丈夫送上山来做他的腹中之物。我开始犹豫了,但我会去后,竟发现他们明目张胆地在我的卧室中苟且,我心中一片冰冷,难道,他真的要贬我做妾吗?”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我迷晕了他,将他拖入树林,亲眼看着他被隐帝一点一点吞噬,我的心,竟一点也不痛。”蝶夫人说着说着,眼中竟多了一丝笑意,似看透一切的淡然,“恨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让自己的生命,踏尽他人的鲜血,究竟是值还是不值呢?呵……”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弱,飘荡在虚空,似一阵轻风般随着烟雾散去。
“活该。”丝荫冷哼一声,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同情。
“多谢你们。”沉默不语的庄主终于开口,只是那份感谢,她们却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不用谢,这还给你。”丝荫淡淡一笑,语气依旧开朗瑟爽,没有拖泥带水般的迟疑。不是你的始终你的,巧取豪夺,只会降低你的人品,那你变得如同那些人一般在利益熏心前迷失了本质。
“不,这是你的,四大神器都有自己的主人,而你,就是它的主人,你看它。”顺着他的目光,丝荫垂首,眼神中顿时变得欣喜若狂,只见这还魂镜渐渐开始发光,那阴霾的气息也渐渐褪去,洗心革面般换上另一层光泽。
“多谢你。”丝荫轻笑道,神色中满是不修边幅的豪爽。
“你知道蝶阴谷的出口在哪吗?”芸心笑声依旧,但语气中却隐隐添了几分担忧。
庄主轻笑一声,眼中诠释着放下仇恨的释然和开怀,只听他双手一击,随后一声巨响,前方的几片摇曳的翠竹骤然展开,一道久违的光线耀耀生辉般浮现,那是象征着希望的光明。
“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芸心不可抑止地欢呼雀跃道,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由内而外散发的愉悦。
“走吧。”丝荫欢呼一声,突然回首一笑,“谢谢你,随后跟着两人的步伐,往那出口疾步走去。
庄主淡淡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如一尊蜡像般没有丝毫的浮动,在她们消失的瞬间,静蝶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添了几分期盼,”去找蝶仙吧,她一直在等你。“
随后,她便转身离去,三人的身影在那黑暗中渐渐缩小,直至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尽头。
”下面我们要去仙湖岛找馨铃了,不知她们究竟怎么样了。“……
夕阳如血,渲染着猩红的瑰丽,将落日前最后一丝余辉漫天倾洒。
暮霞似锦,黄叶秋风,虽然万丈光芒,却是那低沉的落寞,似大火烧尽后的繁华,只剩下一片萧瑟。
无论怎样的瑰丽,殷红,到最后,都抵不过在黑暗的吞噬中湮灭的命运。
因为,那是必然的命数,无论怎么反抗,也无法改变早已注定的命数。
也就如那滚滚江河对岸的仙湖岛,仿佛随着那滔滔流去的江水般一并被带走,在乱世嗜杀中被沉沦淹没。
霞光漫天,似火海般殷红,映红了馨铃那绝美的容颜,那苍白的脸庞即使在万丈光芒下也找不到丝毫的血色。
云飞腾和晓嫣站在不远之处,他们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也许他们早已习惯,在多日来的落寞孤独中渐渐习惯了冷漠。
自从那日从仙湖岛逃出后,馨铃就仿佛被抽取了魂魄般整日隔江对望,仿佛,她的魂,早已停驻在那个物是人非的对岸,那个曾经美好而宁静的仙湖岛。
不同于这惊涛骇浪,她的眼中平静地没有丝毫的波涛,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也看不出丝毫的希望。
仿佛,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是那已经化作萧瑟的过往。
天,渐渐开始暗沉,万丈的光芒终是无法抵触命数般一点一点被弥漫的黑暗所取代,到最后,无尽的苍穹,就只剩下那望不穿的黑暗。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山容不下二虎,也许,这就是命数吧。黑暗与光明永远是不能并存的,只是一方的败退,才能成就另一方的辉煌。
也许,倘若这世间之事都并非那么绝对,倘若双方可以各退一步,也许,换来的,就是海阔天空。
可事实就是事实,人性的险恶,总是不能满足的,没有人愿意为了那所谓的”仁慈“和与他人分享那一片江山。
江水滚滚远去,发出阵阵怒吼,似勃然大怒般席卷着层层的过往奔腾而去,等到天亮之时,一切,便会从头开始,没有人会去记得那曾经的过往,亦如,没有人会记得那匆匆的流逝。
双眼不禁低垂,那绝色倾城的脸上却再也找不到丝毫的笑意,也许,从那日起,她的脸上,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意记得?
只是,这都不重要了,过往,就如那匆匆流水般,一旦丢失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馨铃,云飞腾,晓嫣!“远远传来一声呼唤,是那么地飘渺而不真切,但在此刻,确如那黑暗中一丝荧光般再一次给了他们希望。
”芸心,静蝶,丝荫,你们来了。“淡淡一笑,馨铃突然发现,才短短的几日,却仿佛恍如隔世般,自己仿佛早已忘却了如何去笑,只是此刻,她仿佛又重拾那熟悉的力量。
她终于笑了,笑的明媚而忧伤,美轮美奂,沉鱼落雁,众人仿佛被那不可方物的笑意所震撼,一瞬间,连那漫天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
春意已去,夏意即至,仙湖岛中,那娇艳欲滴的桃花也渐渐褪下了缤纷,似大火燃尽后的虚空,一片一片在飞旋起舞中结束曾经耀耀生辉的一生。
大殿内,觥筹交错,举杯成影,众魔夜教头欢聚一堂,举杯庆宴,却不知,那曾经在此的鸿门宴,此刻,又即将再次上演。
只是,不同的是,此刻,她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那操控全局的幕后之人!
歌舞升平,莺歌燕舞中,三名俏丽多姿的少女分外妖娆,翩跹起舞,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凤歌青天,楚楚动人,无不尽显瑰姿艳逸。
三人在众伴舞的陪衬下,翩然起舞,似展翅飞舞的蝴蝶,又似随风荡漾的花蕊,衣袖飞舞间,青丝飞扬,衣袂飘飘,伴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俘虏每一个人的心头。
歌舞生平的大殿外,两个身影突然浮现,月影斑驳下,他们偷偷迈向前,利落地一挥打昏那两个杯弓蛇影的守卫,只见那两人一声闷哼,还为来得及出声,便已经全然失去意识昏倒在地。
”好了,我看芸心她们也快成功了,今夜,就是魔夜教妖孽的死期。“冷笑一声,馨铃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眸华,那月色下显得异常斑驳。
”只要等崇圣国的军队赶来,那魔夜教徒就如瓮中之鳖,将他们一举歼灭。“云飞腾刻意压低声音,但眼中耀耀生辉的兴奋却透过黑墨分外清晰。
”芸心她们不会有事吧?“馨铃有些担忧地问道,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这话的多余。
”没事,放心吧,等她们全部解决了那些妖孽,我们就冲进去为姥姥和仙湖岛的姐妹们报仇。“云飞腾抚平了她心中的疑虑,面色里皆是胸有成竹。静蝶做事一向心思缜密,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断然不会轻举妄动的,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怀疑自己,也怀疑必然的定数。
”馨铃姐。“突然有人在背后轻轻一唤,两人顿时神色变得警惕,猛然回头,发现仙湖岛的姐妹之一菲晶竟站在身后,目光中除了震惊,还有丝丝的喜悦。
”你们……“一股湿气顿时从眼中氤氲而起,馨铃一时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日之后,我们趁着大火逃离了这里,藏进了仙湖岛的禁地中,还好没有被发现。“菲晶顿了顿,随后不慌不忙道,”承姥姥保佑,我们本以为你们已经……本想商量着如何反击,但方才看到芸心姐她们化妆成舞女混进了大殿,我便猜到,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于是,姐妹们都在那里等着你带领我们将魔夜教赶出仙湖岛。“
菲晶不紧不慢地说着,但语气中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太好了,没事就好,今天,我们一起为姥姥报仇。“馨铃感到眼中一阵湿润,她终于不再抵触,任凭那一滴泪水如落花般坠落,在破碎中绽放凋零。
☆、第十一章 赴落黄泉(8)
大殿内,歌舞升平,莺歌燕舞不绝于耳,魔夜教徒们畅饮酒乐,沉迷女色,四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庸俗脂粉之气。
起舞的三人婀娜多姿,美艳绝伦,似那随风飘洒的罂粟,妖娆之中带着一触即发的危险。
一个绿衣少女缓缓而来,她垂首不语,一步一步,迈向那仇恨的巅峰。
“教头,你的酒。”淡淡一声,那魔夜教头不禁抬首,双颊因为醉意而微微泛红。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之光,随后轻轻举起酒杯,正欲往嘴边送,突然一个丢掷,将酒杯向眼前的少女丢去。
晓嫣向身旁一闪,高傲抬首,冷笑一声,抑制已久的高傲在这一刻失控般一跃而出。
“仙湖岛的人还真是百战不殆,我以为你们死了呢,想不到竟然还活着,还在酒中下毒。”冷哼一声,语气中已经蒙上一丝淡淡的杀气。
起舞的人群也顿时停驻,抽出手中的利刃,闪耀着寒冷的银光,剑拔弩张的气息在瞬间点燃硝烟。
“那又如何,今天,我就是来取你狗命的!”说罢,玉手一挥,藏于袖中的剑刃腾空而出,划过一道寒冷的弧度,带着连日的羞辱,也蕴含着那深入骨髓的血海深仇,直刺那眼前之人。
魔夜教头似早已料到般处变不惊,他只是冷笑一声,随后只听一声破空之声,那利刃的剑锋已经夹在指缝间,下一刻,那剑刃便这般水火不容的压迫中骤然断裂。
“想杀我,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来人,杀了她们!”一声残忍的命令,似多日前那般冰冷的没有一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