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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话中蕴含的暖意惊到,芸心霎时失神了片刻,随后立即捡起思绪,强笑道,“那么你看着外面的明月,对着自己大声数十下。等你数完后再进来,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门外响起了萧枫狐疑的声音,借着仿佛有一股轻微的推搡声在木门上沙沙响起。但那仿佛又只是错觉,片刻那声音便没了踪影,随后便响起了萧枫自说自话地念道,“一,二,三……”
“嘿嘿……”芸心顿时露出一脸狡猾之意,眼中喜色难掩,她深呼吸一口,随后向着窗外纵身一跃,脚跟轻点,安稳着落,随后踮手踮脚地顺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木屋。
“八,九,十。”萧枫念完,对着房门轻敲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反应,不禁一阵狐疑,“芸心?”
心中闪过一丝不祥之意,萧枫连忙推开房门,略微急促地走进房中。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道烛光摇摇欲坠地支撑着整片黑暗。
萧枫望着床榻上空荡的床架,眉头不禁一皱,心底暗暗怀疑芸心究竟葫芦里买什么药。忽然,他之间烛台旁随意地摆放着一张手札。萧枫走至木桌旁,漫不经心地拾起手札,只见三面写着寥寥几语:
“萧枫,我走了,你弄湿了我的衣裳,我扯了你的床幔,就当做你还我了。”
“胡闹。”萧枫眼中闪过一丝未加掩饰的喜色,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对着还未干的墨迹不禁自言自语道。
柔软的烛光洒在苍白的墨迹上,仿佛有一种触动伴着这寥寥几笔,深深地凝固在心底。
☆、第十六章 覆水难收(3)
天色渐渐破晓,骁勇的曙光冲散沉淀的夜幕,似一阵利刃划破天边的阴霾。
芸心独坐窗台前,呆呆地望着酣眠的芸枫(那只鸟),一夜无眠。心头一阵千丝万缕不知究竟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追寻。仿佛从昨夜开始,心口一直抑制的某一种情绪忽然地溃散,在心头泛滥成疾,带着隐隐的压迫瓦解所有的理智。就好像一快碎石无意间跌入了山谷中,本以为只是匆匆过客,意外掀起的千层巨浪,却是她怎么也无法预料到的。
萧枫,萧枫,芸心在心底默默地将这个名字不断地重复,究竟重复了多少次,还要默念到什么时候,也许她自己心中也没有谱。
这世间有太多关于情的纠葛,这样沉沦自己,固执地认为这就是爱,是不是太过离谱了?
只是,未到最终,谁能去了解那未知的劫数?谁又能看透这段缘分究竟以什么方式收场?
芸心忽然猛地摇头,逼回心中一波又一波气势汹汹的疑虑。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最终时间自会有个说法,何需自己去在乎那么多。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芸心狐疑地抬起目光,暗暗疑惑,这么早就这般着急,一定没有好事。
芸心下意识地将芸枫往桌上推近了一些,随后假装不以为然地开门,只见冷潋一脸焦急之色地站在门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正欲出声发问,但只见她眉头紧锁,神色难安,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看来事态比她想象的还要来得快。
“怎么了,冷潋?”芸心小心翼翼地开口,也忘了请她进门,略带试探地问道。
“你们不能呆在这里了,快跟我走。”冷潋说罢抓住芸心的手,也不容她出声便强拉住她不知要把她带向何处。
“好了,你要干什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芸心不满地甩开冷潋的手,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解,神情的坚定仿佛写着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的架势。
“好,那我告诉你。”冷潋察言观色地看着她,神色中仿佛在隐忍着什么,一滴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也忘记了去擦拭。她凝神看着芸心,过了片刻终于开口,“你听我说,你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昨晚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两个道士,他们自称自己为玉皇大帝派来这里捉妖的,还跟村民们说疫病都是你们带来的,现在他们正带着大批人马向这里赶过来,欲将你们全部活捉火焚。”
“什么,简直荒谬!”芸心再也克制不住,顿时失口怒斥道,“这些人疯了吗,连这种鬼逻辑都信,简直是荒唐至极。”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听我说,你们快跟我走。”冷潋说着试图又抓住芸心的手,神色中全是难掩的焦炉,仿佛此刻被推至刀尖浪口之上的正是她一般。
“你相信我们吗?”忽然,芸心松开冷潋的手,眼神中多了几分嘲弄,嘴角淡淡地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你也是这里的人,你也不希望这里的人死,难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不相信只要杀了我们就可以把疫病消除吗?”
冷潋骤然僵住,神色中略过一丝惆怅,似一道星光黯然在漆黑的墨色中。
四周静谧的骇人,冷风偶而滑过,麻木了所有人的神经,万籁俱静中,仿佛连心跳声也渐渐冷淡,一声声失去了原有的节拍。
冷潋的眼中忽然重新燃起一丝花火,她坚定地看着芸心,用无比郑重的口吻道,“不,你相信你们。所以你也要相信我,我虽然怀疑过你们,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始终认为,你们是好人。就是因为死了太多人了,所以我不想将你们无辜地牵扯进来,你们明白吗?”
“你真是好人,我不该怀疑你的。”芸心的眼中闪过一丝安慰之色,她抱住冷潋,神情中的黯然也渐渐淡去了几分,似日出前的阴霾,终在日光下逐渐散去。
“好了,别多说了,我们快走。”冷潋握住芸心的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仿佛在固执地坚持着她的不离不弃。
“走,我们能去哪里?”忽然,身后传来静蝶没有温度的声音,两人闻声望去,只见静蝶面无表情地从长廊上走来,眼中依是如故的冷若冰霜,只是这冰封湖面般不动声色的寒气,此刻却隐隐闪烁着一丝杀机。
走?静蝶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可笑,只要他们一日没走出这里,无论走到他们都别想得到安稳。
“真没想到,魔夜教的动作竟然这么快。”馨铃的神色也变得异常地凝重,仿佛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像是一场毫无防备的暗潮突袭而来,其实这里早就是暗涌伏击,人人自危,才安稳了几天她们竟像没事人般贪恋上了这份不可能的太平。
嘴角勾起一道嘲弄之意,精心筹划,费尽心机了这么久,这些人终于要迫不及待地失去耐心了吗?
倘若说从前,她们可以义无反顾地去和那些魔夜教徒厮杀拼斗,那这一次呢,难道她们也要拿起手中刀刃指着自己最想去救的人吗?
“这些个该死的王八蛋,他们要是敢冲进来,我就跟他们拼了!”丝荫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一股敌意从喉咙中喷发而出,四溅的火星带着厮杀的冲动,似欲一一惩戒这些双目浑浊之人。
“我们不会走的,我们要留下来,走了,我们就会连累你。”馨铃感激地看了冷潋一眼,神色中却难掩落寞之色,冷潋收留他们早就被村民们视为仇敌,如果他们逃脱,只会证实那魔夜教人的性口雌黄。到时候不但走不了,还要连累冷潋。她目光凝重地看了冷潋一眼,她为他人处处着想,考虑到了每一个人的后顾之忧,却唯独忘记了她自己的安危。
想到这儿,馨铃不禁垂眉暗神,这一仗,恐怕是避不开了。
天边越发的暗沉隐晦,滚滚云层夹着几分威胁从天边压迫而来,单薄的天穹似无力支撑这巨大的打击越压越低,黑云聚拢在天边肆意咆哮,迟来了几日的风雨终究沉不住气,挥霍着蓄势多日的底气迫不及待地一触即发。
风卷云起,漫天袭来,仿佛就如那藏匿许久的暗涌,无论延迟多久,都不过是为了在最后的那一刻来的更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天空中早已被暗涌占满,容不下一寸的曙光,窒息的压抑让人没有丝毫喘气的机会。
每一场厮杀,都总是需要一个人先失去耐性,动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一点,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看透,只是这些天里他们的日子过于安稳,竟让他们相信了这表面的太平,忘记了表面背后看不见的波涛。
“你们……”冷潋欲言又止,犹豫的目光来回扫视在每个人的身上,仿佛要说什么,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对他而言,亲和义之间,也是难以割舍,进退两难,无论选择了哪一方,结果都是一样的悲哀。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喧闹声,仿佛有千万风沙席卷而来,带着压迫和杀机,在门口失去理智地张扬咆哮,小小的房屋早已经无力去抵挡这万千的风霜。
“他们来了。”丝荫警惕地发出声音,随后迅速拔起利刃,横剑轻点,寒光晃动,丝荫透过反光看见自己的双眸,眼底最后一丝的仁慈在利刃的反光中只剩下一阵没有丝毫温度的寒意。
☆、第十六章 覆水难收(4)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劝你们快但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否则,就别怪我使出神力将你们手到擒来!”一片沸腾中,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飘了进来,口气里尽是狂妄和威胁,不难想象这声音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货色。那狂妄自大的口气,听在他们的耳中却只是可笑至极。
冷潋浑身一抖,脸上划过一丝恐惧之色,未经世事的她早已无法克制心底的恐惧,她紧紧抿住嘴唇,拼命抑制心中的冲动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
“里面的,还不出来,竟敢不把我放在眼中,各位就看我如何杀进去!”门外的声音越发肆无忌惮地猖狂,好似猎人站在陷阱前对着瓮中之鳖肆意无度地讽刺。
只是他的眼睛被浊物蒙蔽误解了是非,倘若这真是一场较量,那他们决不是那陷入泥潭的瓮中之鳖,而是背后操控全局输赢的幕后之手。
木门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重重地撞在木门上,接着又是一声,剧烈的冲击力不断打击着难以支撑的木门,致命的震动仿佛欲将它撕裂。
木屑不断从门缝中飘落,在千夫所指中终失去最后的力气扑到在地,扬起一阵尘烟四处弥漫,冷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握成拳状的手在衣袖中不断颤抖着,脸上苍白地没有丝毫的血色,一层薄雾已化作汗珠顺着脸颊蜿蜒坠落。
随着一声闷响,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芒直射而入。只见一个道袍装束的老道士领着人群站在最前方吹胡子瞪眼,他的身后紧挨着一个青衣女子,手里拿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仪器,脸上冷冽地没有一丝的表情。
他们的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助威的,就是他们几日前从村口救下的那一群人,如今竟投桃报李,拿着利剑指着他们扬言所谓的替天行道。
的看来人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嘴里曾经的话到了生死面前全都可以装作不曾许下。
人性是最难懂的,就算看得透也不过只是限于今朝。善变和多疑,本就是人的本性,今朝的善意,也许就是成全来日狠戾的罪孽。
屋子里仿佛容不下这么多的人流,显得越发的狭隘。一股浮躁的气息在空气中渐渐沸腾,似一双敌意的手霸道地将他们拉入这不得不面对的局面。
“真是蜀中无大将。”丝荫冷冷扫过眼前明显底气不足的道士,眼底满是鄙夷之色,她的语气中添了几分不屑,仿佛在纾尊降躯对一个很脏的浊物说道,“魔夜教没人了吗,竟派了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小螳螂来作威作福,真是不自量力。”
空气里顿时一阵唏嘘,那老道士的脸上顿时一阵刷白,仿佛被人毫不留情地扇了两个耳光般一阵白一阵青,浑身剧烈地发抖,因极度困窘而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好你们这些个妖孽,竟然敢以下犯上侮辱我师父。”忽然,那老道士背后的青衣女子直径向前,面色陡然结冰,目光直视众人,说的义正言辞,叫人仿佛要信以为真,“大家看看,这里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这些人带来的。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他们绑起来以祭被他们害死的那些人。”
一句话仿佛说穿了所有人心底的软出,村民们顿时开始按耐不住连声附和道,叫骂声讨伐声顿时融成一片,化作最锋利的刀片划破心口每一处隐忍的痛楚。
“对,就是这些人害死了我的家人。”
“我们要替天行道,杀了这些妖孽。”
“杀了他们,为全村人除害!”
“杀了他们,为全村人除害!”
一瞬间,咒骂声和推搡声响成一片,带着无法忽略的敌意充斥着整个房间,越来越响,仿佛要失去控制般掀翻整个房顶。
咒骂声,讨伐声,声声入耳。
仿佛很满意这样的结果,那青衣女子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之色,眼中的狠戾逐渐占据整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