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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是武道而非妇道。
鬼节祭天,擅自离席,触怒民怨,四科举仕,干预文辩,视州务如儿戏,每日以妇人之身强迫主公学剑术小技,有失妇德,手持街边小吃,行走于人流之中,贻笑大方。
秦宓冒死进谏,这样的人若为我益州主母,实为天降横祸,必造成益州大乱啊主公。”
秦宓痛心疾首,许靖也见势出列道:“乎圣人有云,天道伦常,夫闻达于外,妇安适于内,萧姑娘不习妇德,仗三尺剑行走于微末,岂是圣人所称道,如此妇人为庶民之妻尚且不可,何论母仪一州?”
“请主公纳秦大人许大人忠言。”
第098章 可敬更可恨
群臣纷纷出列,叩倒一片,刘璋完全没料到娶萧芙蓉会引起这么大反应,可是心中早有决断,更没觉得有何不妥,萧绰能当皇后,武则天能君临天下,自己为什么不能娶萧芙蓉,难道娶一个还珠格格里面那皇后,皇后仪态是有了,却天天带着容嬷嬷玩弄机心就好吗?那才是天降横祸,益州大乱。
群臣一齐伏地,刘璋怒气陡升,霍地站起,面容冷沉似水:“你们这是要逼谏吗?本官私事不需任何人评断,萧芙蓉我娶定了,再有敢谏者,立斩。”
刘璋拔出佩剑,一剑插入案几上,剑柄颤颤巍巍,群臣惊惧,迟疑了一会,许靖率先退到了一旁,群臣也跟着起身,王甫和秦宓摇头叹息,也站到一旁,就在刘璋要离去时,却看见堂中还跪着一个人不动,正是从牢狱放出不久的王累。
“王累,你还跪在那干什么,嫌本官宝剑不利吗?”
王累跪地昂首:“主公剑利,忠臣不惧之,萧芙蓉若为主母,必使主公威仪尽失,甚至败德于天下,主公沦为天下笑柄,王累自知死期不远,尽忠直言,萧芙蓉根本不配为人妇。”
“岂有此理。”如果王累骂的是自己也还罢了,骂的却是萧芙蓉,口出恶毒的攻击言语,刘璋再也不能容忍,指着王累厉声道:“来人,将王累拖出去斩。”
“是。”
军士立刻涌入,一旁的黄权王甫等人大惊,急忙跪下来,张任一众武将也跟着求情:“主公,王累虽忤逆犯上,却是一片忠心,还请主公饶他死罪。”
“请主公饶王累死罪。”群臣一起跪求。
刘璋手握剑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半响,沉声道:“打入大牢,听后发落。”
“是。”
军士上前押王累,王累却猛地挣脱,厉声大喊道:“如果主公一意孤行,王累宁愿血溅丹壁,萧芙蓉不修妇道,根本不配为人妇,主公不纳忠言,祸必不远。”
“反了,反了。”
王累的喊声,声声入耳,刘璋怒气如洪流一般不可遏制地爆发,一脚踢倒面前的案几,瓶瓶罐罐沿台阶滚下,喘着粗气吼道:“来人,将王累拖下去,立斩,敢有求情者,与王累同罪。”
大堂一片冷肃,无人敢言,这时法正走出来,对刘璋拜道:“主公,主公大婚将近,不益杀人,请主公将王累暂时收监,等大婚过后,再行处决。”
刘璋回到后堂,犹自怒气未消,手抚着额头,只觉得十分难受,好厉害俯首道:“主公,要紧吗?要不要我去叫萧姑娘或黄姑娘过来?”
根据好厉害的经验,当刘璋头痛的时候,黄玥能按摩缓解疼痛,而看到萧芙蓉,虽然还是头痛,真正病理上的头痛却能不药而愈。
“算了,让我静一静。”刘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对好厉害道:“好将军,你说我娶萧芙蓉错了吗?”
好厉害嘿嘿一笑,粗声道:“我哪知道什么对错,看那些文臣的样子,主公像是错了,可是我老家的妹子,性子也和萧姑娘差不多,所以我觉得主公没错。”
“没想到竟然只有你理解我。”
刘璋凄声笑了一下,心里十分凝重,他怎么会不知道群臣心思,又怎么不知道萧芙蓉的性格与一州主母不符,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感情用事,他内心的想法又有谁知道。
黄玥那体贴贤淑的形象浮过脑海,有些事,不得不为,却无法对任何人提起,那是身为主上的无奈。
刘璋难受的不仅仅是自己真正的心思不为人知,群臣跪谏,这么多臣子在自己宣布娶萧芙蓉后,如此齐心,必然有人撺掇,是黄权还是法正?
如果是黄权,那就居心险恶,到时候,自己只能狠下心剪除。
黄玥、曲恬,还有黄权带着东州兵黎明赴援涪城的情景,一一浮现,刘璋觉得头更加痛不可当。
刘璋才发现周不疑说的是对的,自己做不到用人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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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府后院的竹林中,萧芙蓉抱着剑靠在两根竹子上,眼光离散地漠视前方,周不疑从后面走过来,挨着萧芙蓉坐下,叹了口气道:“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我真没想到大人会对你这么坚定,看来你们成人的爱情确实不是我一个小孩子能理解的,我用人心和欲望去权衡感情,真是蠢的可以。”
“高兴?”萧芙蓉落寞地一笑:“我有什么好高兴的,那些大臣说的对,我没有妇德,不识大体,如果大人娶了我,必然使他贻笑天下。”
“你怎么能这么想?”
“我怎么能不这么想?那些大臣说的话有错吗?大人还没娶我,我就已经使朝堂大乱了,还逼得大人的一名忠臣面临身死之刑,要是娶了我,那不是贻害无穷吗?”
萧芙蓉抱着膝盖,埋着头,泣声道:“不疑,你知道吗?我好难过,难过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当初你说我那些缺点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自己配不上大人的,结果我还不知自重,要大人娶我,如果大人真的娶了我,我会害了他一辈子。”
“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就觉得你可以为一州主母。”周不疑静静地道:“那些文臣,腐儒观念太重,所谓忠臣,也只是他们自己觉得对的,就以死进谏,却不知道自己根本是在膜拜戒条,错而不自知,还以道德高位自居,可敬更可恨。
芙蓉,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好妻子,而且也只有大人那样的人才配得上你,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让你们在一起,如今看来,大人那里不用担心,而大人的唯一顾虑,就是劝谏的人太多。
你只要一如既往,让那些大臣坚信你不能成为一州主母,他们就会采取对策,而因为大人的关系,这种对策必然不可能是正常途径,只要他们做出一件不可饶恕的过错,我们就能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到时候大人的压力……”
“别说了。”萧芙蓉大声打断周不疑的话:“不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了,如果我还仗着大人的宠爱,骄纵妄为,再害死一批大人的忠义僚臣,就算我能嫁给大人,你叫我情何以堪?
黄玥姑娘温柔娴淑,体贴大方,她才是大人良配,我的心永远属于大人,大人娶不娶我都没有关系了。”
萧芙蓉提剑起身,离开了竹林,留下周不疑一个人坐在竹林中,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世间上,大到攻城理政,小到编筐打篾,都有章法,唯独感情没有章法,我周不疑这次算是彻底败了。”
从此,周不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毕生目标,用一生去参透所谓的爱情。
第099章 十一月初三
头隐隐作痛,不想处理政务,刘璋专心的教刘循写字,王绪进来道:“主公,法正、王甫、秦宓联袂求见。”
“让他们进来。”
三人走入屋中,刘璋头也不抬地道:“有话就说,不过没用的话就不要说太多了。”
法正犹疑了一下,拜道:“主公,虽然主公不想听,但是法正还是要说,其实主公不必与群臣计较,主公喜欢萧姑娘,这与娶不娶为正妻没有关系,平常人家纳妾可能是为了玩乐,但是主公既然喜欢萧姑娘,就算萧姑娘为妾,一样能享受到妻子的宠爱,这样既能安抚群臣,又能圆主公与萧姑娘缘分,何乐而不为?”
刘璋没有接话,而是继续指导刘循写字,法正尴尬地站在一旁,王甫和秦宓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时有书记官进来:“主公,许昌回函。”
刘璋接过竹简,随口问道:“谁递上来的?”
“治中黄权。”
“人呢?”
“黄大人已经离开了。”
刘璋眉头皱了一下,拆开竹简从上到下看完,勃然大怒,一把将竹简甩在地上:“岂有此理,本官乃汉室宗亲,当今天子皇叔,带甲十余万,拥沃野千里,携汉中大胜之势,请表蜀侯,竟然被拒,还说什么本官内修不明,杀伐过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人共怒,待本官拿下荆州,誓掘曹氏三代祖坟。”
刘璋的愤怒让王甫和秦宓都是一惊,房间内的气氛陡然变冷,法正慢慢蹲下腰,捡起地上竹简,放回台子上,向王甫和秦宓摆摆手,三人一齐告退。
“爹爹,下月初三陪循儿去绿竹坪好不好?”刘循见刘璋余怒未消,岔开话题道。
刘璋长出了一口气,缓声道:“循儿,要出去玩的话就带上一些卫兵出去,爹爹有很多事,不能陪你了。”
“爹爹……”
“循儿乖,听话。”
刘璋说完离开了房间,他也需要透透气,刘循拿着笔呆呆地望着刘璋离开的房门,小脸充满失落,喃喃地道:“娘,爹爹连你去世的日子都忘了,循儿的生日也忘了,循儿好难过。”
王甫和秦宓离开了牧府,法正却没有离开,而是找到了黄玥,法正怅然道:“主公劝不动了,今日主公用蜀候暗指自己的婚姻,对我们群起劝谏已经给了警告,再劝,恐怕主公真的会动杀机,黄姑娘,我们已经无能为力,现在只能靠你了。”
“我?”黄玥惊讶地道:“我一个小女子能做什么?你们都劝不动大人,我一个小女子的话大人更听不进去。”
法正叹了口气道:“黄姑娘,我有一个计策,能有九成把握让主公不娶萧氏为妻,但是如果失败,可能会贻误黄姑娘一生,就看黄姑娘愿不愿意牺牲自己。”
黄玥清秀的眉毛微微一抬,沉默半响,寥落地看着花园的风景,静静地道:“法先生,说实话,当我第一次见到萧姑娘,看到大人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相恋多年的情人一般,我就起了嫉妒之心,我也尝试过希望拥有大人一份同样的感情,可是那次在榆树街,我彻底绝望了。
为了他,我愿意做我能做的任何事,可是我并不觉得萧姑娘有哪里不好,如果我站出来执行法先生的计策,并不能为大人好,反而是拆散了萧姑娘与大人的姻缘,我如何面对大人,如何面对自己。
法先生,我有时候真的很害怕,我跟着法先生来成都,是因为我真的想帮大人,还是自己的嫉妒心理在作怪,如果是后者,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法正沉默了,到口的计策咽了下去,看着这个饱尝凄楚却坚定地守着自己底线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能成为主公妻室,将来母仪天下,更论何人?
为了主公大业,也为面前女子的执着,法正觉得自己应该把计策说出来,当法正说完以后,黄玥瞪大了眼睛,当真是孤注一掷了。
婚期定于十一月二十日,十一月初三清晨,刘璋一大早就去了城西匠人营,看看为萧芙蓉准备的白杆枪制造得怎么样了。
匠人营聚集了数百各行各业的优秀匠人,其中以铁匠和木匠最多,一些技艺纯熟的负责设计改造,其他人负责实现样品。
连弩、攻城车都有改进,可是改进的很有限,连弩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实现了发射更简单,射程远一些,实际造价还是高昂,而且如果正式装备军队,不能实现一弩五发。
除了连弩,攻城器械里的井栏冲城投石机,刘璋很容易就想到了战马装备,看了现在的骑兵,益州骑兵虽不如北方,但是样子也差不多,马鞍马镫马蹄铁都没有发明,马鞍还是一块厚布,马镫是一根踩脚麻绳,马蹄铁就更是没有了。
如果有了马镫马鞍马蹄铁,不但汉军骑兵的骑射功夫会大涨,能够使用投枪等大杀伤武器,还能组建重骑兵,如果有一支形成战力的重骑兵,平原野战足可无敌。
可是刘璋并不打算现在把这些交给匠人营做,益州山地居多,下一个目标荆州又是水网密布,骑兵根本派不上多大用途,要是当真做出来,倒是先让曹操袁绍和西凉军学了去,到时候北伐中原,刘璋只能自食恶果了。
除了这些军事装备,倒是一个叫马钧的年轻人,设计的一款水车吸引了刘璋注意,经过马钧解说,这种水车能从溪流汲水,均匀浇灌田地。这在没有抽水机的古代,是有很大作用的,可以大大增加坡地的开垦。
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