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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只有风知道 作者:西默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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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谁?”

  “啊,‘棕榈海滩’赌场的董事会和‘保安警’赌场的董事会,随季节不同,参加电影节,参加展览以及这里举办的一切活动。主要是‘旅游事业联合会’这么做。如果您想用德语说,就是这里海滩上的旅游局。我……”她有些羞涩,“通过我的画,我在这一带小有名气。‘旅游事业联合会’显然是将我当成了戛纳的一个名胜。”

  “您毫无疑问是这样的。”

  “谢谢。”她说,“不,真的。最近几年,我是真正陷进去了,对此我当然非常高兴。因为,您明白,这样就有人向我订货。另一方面,这东西代价昂贵。我需要衣服、鞋子。在这些盛宴上衣着要非常讲究。我运气好,您知道。我可以穿一件两百法郎的衣服,其他的女人会打赌,说它价值两千,是普齐设计的。我当然也有几身真正昂贵的服装。毛皮大衣。好首饰……我将我挣来的所有钱都买成首饰。如果你有一天得逃跑,首饰是最容易携带的……”她又打住了。

  “您曾经被迫逃跑过吗?”我问。

  “正如所说,这些人我全认识,只有萨冈阿塔纳夫妇除外。”她不理我的问题,“他们每年来这里几个月,他们人人在这里有他们的住宅或套房。特拉博夫妇在这儿生活三个季度,其余时间在巴黎。可如果您问我,当赫尔曼先生在我这儿时,打电话的是否这些人,您就得失望了。那是些我不熟悉的声音。”

  “您拿起听筒,那些声音要求赫尔曼先生听电话,于是您给他听筒。他跟谁交谈,您不知道。”

  “哎呀,不知道,当然不知道!我理解您的意思是:先有人通报一下,然后,这些人才跟赫尔曼先生讲话。”

  “或者是他们中的一个。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您认为不可能吗?”

  “我认为那完全是可能的。”她严肃地说,“滑稽,我从没想到这上面。”

  “您说,他因为这些电话无法安宁?”

  “对,他总是非常激动。他发怒。那之后他要么很神经质,要么非常无精打采。他只是不肯说是什么事。我当然也从没有问过他。”

  “他什么时候来您这儿的?”

  “他连续来了三天,”昂热拉说,“上个星期还来过。然后他邀请我一同去科西嘉,跟西蒙夫妇和比奈特夫妇。他们我也认识。”

  “他去科西嘉干什么?”

  “去阿雅克约会生意上的朋友。”

  “电话上是用哪种语言交谈的?”

  “用英语。”当我们交谈时,附近的尼斯不停地有大飞机降落或起飞。我看到它们总是飞得很低,却几乎听不到喷气机的噪音。

  “您讲英语?”我问。

  “跟讲德语一样。”

  “我可否问问,这些谈话事关什么?或者您不在场?”

  “我的电话线非常长。我可以从客厅里将它拉到整座房子里。当我工作时,它就放在画室里。当时它也是在那里响个不停。我想出去,但赫尔曼先生请求我留下来。那些谈话令我捉摸不透。事关日期和赫尔曼以最大的坚决坚持的某种东西。那是什么,可惜我不懂。我只知道,总是有一个词夹在中间——是cover这个词。不,两个词:cover和coverage。”

  “cover,”我重复道,“coverage……”

  “请您等等,我去拿本字典……”她跑进客厅,拿着一本英文字典回来了。她戴上眼镜,将麻布帽子更紧地摁在头上,因为它滑掉了。她翻开字典,读道:“cover,首先是:盖、盖子、信封、套子、罩子、遮盖。保护……”她抬起头来,“这有用吗?”

  “也许,”我说,“我不清楚。请继续念。”

  “大衣,被盖……第二:盖、盖上、包进。裹、藏……嗯?”

  我只是耸耸肩。

  “掩盖,保护……这一点用也没有?”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说。她的小帽子又向前滑了。她将它推回去。一缕红头发落到她那晒成褐色的、高高的额头上。“瞄准——用武器——扫射——用武器扫射一个地区——包容,包围,用在报纸上:报告,对待,一件事……包纽扣,检察院,护导线……coverage:新闻报导……cover girl……”

  “不,这大概不会。”

  “可那是什么呢?我对您讲,这个词老是出现,老是cover……coverage!简直没有别的话。”

  “夫人,您相信那爆炸是一场不幸还是一场犯罪?”

  “一场犯罪。”昂热拉说,没有犹豫。

  “您为什么相信这个?”

  “拉克洛斯先生对我讲过,那是一次严重的炸弹爆炸。”

  “原来如此。”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也因为赫尔曼先生所处的处境!这是最主要的。”

  “那是怎么样的处境呢?只是害怕?”

  “也害怕。”

  “还生气、发火、痛苦?”

  “全都有。”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乐感,很悦耳。这女人永远不会大声或发怒,一直保持着冷静。

  “这会跟电话有关吗?”

  “我想,一定跟它们有关。可什么关系,我确实不知道。也没有证明,赫尔曼先生真的跟这些人……”她指著名单说,“打过电话。或只跟他们当中的一位。”

  “他走投无路吗?”

  “对,可以这么讲……”

  “那就可以想象,他想自己结束性命?”

  “以这种方式?将其他人一同拖进死亡?绝对不会!您不了解赫尔曼先生。根本不可能!如果他这么做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他就会这样做:不伤害其他人。我愿拿我的性命打赌!”她迷惑地望着我,“我帮助不大,是不是?”

  “您非常乐于助人,夫人。”我说。她对我笑笑。我也机械地笑笑。“cover。”我说。

  “还有coverage。”她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所有这些人这一回差不多是同时来到戛纳,这很奇怪——或者他们老是这么做?”

  “不,过去他们来的时间完全不同。只是今年他们要庆祝赫尔曼先生的六十五岁生日。”

  “是这样啊。好了。”

  “这是他妹妹在电话上对我讲的。打这种电话的大概有十一到十二个人。他们互相打电话。赫尔曼夫人也常给我打电话。打电话邀请我。打电话跟我聊天。她身体不健康……”

  “我知道。您是怎么给她画像的?”

  “我得去她家。她很少离开家。她无法走路。那幅画挂在她家。”

  “赫尔曼先生的六十五岁生日是什么时候?”

  “今天,”昂热拉说,“本应是今天。五月十三号。”

  “哎呀。”我说,从她手里拿过那个名单,“我非常感激您。您真的帮了我很大忙。”

  “我担心没有。”

  “确实帮了很大忙。”我说。当我站起来僵硬地略微鞠躬时,她再次向我莞尔一笑。我一本正经。我们走进室内,走回前厅。我迅速系好领带,套上鞋,穿好上装。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昂热拉在一动不动地打量我。

  “那么,再见了……”我向她伸出一只手。

  她没有抓住它。

  “先生……”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绵软。

  “什么事?”我突然难为情起来。

  “卢卡斯先生,我想问您一点事。但您不要感到是受了伤害,您答应我吗?是出于善意。”

  “我答应您。您想问我什么,夫人?”

  “您也有笑的时候吗?”昂热拉问,“您会笑吗,先生?”

  “我……我不明白……”

  “您笑笑。”这位奇怪的年轻女子说。

  我笑起来,大声,做作。

  “这不是笑。”她说。

  “是笑。”

  “不是。”

  “好吧,我当然很难奉命强笑……”

  “当然不。这是我的无礼。”

  “根本不是。我给人一种非常严厉的德国人印象,是不是?”

  “不严厉,不是德国式的。”

  “那是什么?”

  “您听着,卢卡斯先生,”昂热拉说,“您当然可以拒绝,认为我是厚颜无耻或者没有教养。但是……我还是想对您讲。您看,是这样的……”

  “说呀?”

  “好吧,”她说得又流利了,“是这样的,您真的是穿错了服装来这儿,穿错了鞋。我下午得进城,买新的颜料,去安提伯斯路上的一家服装店取一些为我修改的东西。您给人好感,先生,确实给人好感。”

  “还从没有人对我讲过这种话。”

  “是的,我知道。”

  “打哪儿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卢卡斯先生,您允许我陪您在这里买点东西吗?看起来您将要在这里呆较长时间,是不是?”

  “是的。”

  “一个女人更清楚什么适合一个男人。在这方面她的眼光老练。”

  我说:“您想跟我一起去买东西?为我买新东西?我看上去穿得令人不可思议,是不是?”

  “不是不可思议,您总是爱夸张。不实际,先生。怎么样?”

  “我为您的建议高兴。”我说,感到我的心突然跳起来,“很高兴,夫人,真的。但您得允许我事先请您去吃饭。”

  “很乐意。我警告您,我胃口好得很。”

  “我什么时候来接您好呢?”

  “咱们就说好一点钟怎么样?”

  “行。一点钟。我在‘庄严’酒店里订张桌子。”

  “您让我订座吧。别的地方。”

  “行。那就一点见。我……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我也高兴。”昂热拉说,“我叫辆出租车。站点就在这附近。等您坐电梯下去,车子马上也就到了。”她伸给我一只结实的手,重重地一握。我回头望客厅,望那里的橱架。我傻乎乎地说:“您知道,我也收集象。您的我非常喜欢。尤其是那只乌檀木的小象,很滑稽。”

  “您迷信,是不?”

  “非常迷信。”

  “我也是。”她打开屋门。我走向电梯,摁按钮,等电梯上来,同时转过身。昂热拉站在半敞开的门里,又露出笑脸。我想笑一笑,但没笑出来。我心情突然难受起来,我说不出是为什么。电梯到了。当我走进去时,我看到昂热拉仍然站在那里笑。这时她扬起一只手。我也扬起一只手。然后,电梯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我摁底楼的按钮。电梯悄无声息地滑下去。电梯里面很热。齐头高的部位有一面镜子。我从镜子里看到我自己,想笑一笑。那只是一个鬼脸,别的什么也不是。我身上昨夜被打的地方一下子又痛起来了。我已经把它忘光了。突然,那疼的地方不是我挨打的地方,而是体内其它有什么在疼,我说不出来是什么。而这件事最荒唐的是:那是一种奇特的甜蜜的疼痛,它流过我全身,舒适惬意,以前从未体验过。

19

  “谋杀。”伊尔德·赫尔曼的声音听上去沙哑,如耳语一般,像发誓似的。“当然是谋杀。卑鄙的狡猾的谋杀!”

  一间昏暗的大卧室,她直挺挺地坐在一张洛可可式大床上。这回我也看出她为什么以“钻石伊尔德”闻名于我的上司勃兰登伯格和整个国际社会了。她坐在床上,戴的戒指肯定有二十克拉重,一根条形翡翠,镶满了钻石。她左手腕上戴着一只宽宽的翡翠手镯,它的每一块宝石上同样都镶着钻石,脖子上相应地戴着项链。这种事我可真是平生头一回见。项链由八段组成。每段中间有一根长形大翡翠,旁边满是打磨成圆形的树叶图案的钻石。前面挂着两根大得不得了的水滴状翡翠和两颗半圆形钻石,用一块打磨得圆圆的宝石连接着。当然,伊尔德·赫尔曼还戴着镶钻石的、水滴状的翡翠耳饰。全加在一起一定值几百万。伊尔德在床上戴这个,她未修边幅,未涂脂抹粉,皮肤白皙,患白化病的眼睛呈玫瑰红色,头戴黑色假发套。它有些滑脱了,让人认出她头上差不多没头发了。她穿着花边睡服和一件洗得发白的、床上穿的浅绿色小夹袄。她显然怕冷。我头一回能较自由地呼吸了。这房间里跟整幢房子一样开着空调,散发出花儿的甜味。

  “多卑鄙的一场谋杀啊。”这位钻石伊尔德说。

  我坐出租车离开住在加利福尼亚区的昂热拉·黛尔菲娅后,先去了老码头的办公室找路易·拉克洛斯,后来回了“庄严”酒店,最后才来到这里。我远远地坐车西行,来到了高贵的瓦莱格区。赫尔曼家庭在这里拥有一幢别墅。司机熟悉这个名字。我根本不必报街名。司机告诉我,这幢别墅曾经是一位俄罗斯大公的财产。它坐落在一个大公园里,四周高墙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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