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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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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孟庭犹豫着摸着辫子,瞧神色有点依依不舍,他:这辫子从留到大,一下子就剪了,怪舍不得的,没了辫子,今后每天早晨一起床,可空虚的很啊!
    “触他娘,剪了辫子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又有什么空虚了……”吴文礼抓过辫子,“喀嚓!”一剪子,连根去除。
    章林虎笑着:我早就羡慕生秋阿哥的发型了,天生的秃头,生就一副凶神恶鬼的模样,我早过,咱们和生秋阿哥混在一起,仿若是羊和狼关在一个圈里,雀和鹞住一个窝,怎么看着也不搭调,现在好了,我也把头刮光了,看着就跟生秋阿哥一个德行了……他抓过辫子,也是一剪子,又:生秋阿哥,你来给我刮头皮,就要和你一摸一样的秃驴瓢……(。。 )
 
 
    
052 革命(下)

  
    
    
    
  
    付伟堂则二话不,抓起辫子剪了。 。。
    俞文征:我再等等,我在清衙里熟人不少,剪了辫子怕是不好见面……
    赵孟庭依旧犹豫着,“这场赌注不,若是赌输了,宣统皇帝那个娃娃会砍了咱们的脑袋,能不能先观望一下再做决定啊!”
    “不能观望!否则太被动了,革命党一旦赢了,我们这些没有参加过革命党的,那就成了清朝的遗民,革命的好处也就没有了!”龙邵文紧紧地握着拳头,“革命的路同江湖的路一样,都是场赌注,一旦把注下了,剩下的事情咱们就身不由己了。奶奶的,老子决定了,赌一把!朝廷都要砍老子的头了,老子自然不会赌他们赢,那就只能赌革命党赢!”
    赵孟庭抓过辫子,剪了一截,见众人都在看他,他狠狠心,剪子放到辫根处,再不犹豫,一剪子下去,将头发散开……
    叶生秋冷眼旁观,他天生的秃头,别人的辫子剪不剪与他无关,见兄弟们都剪了辫子,他不动声色地,阿文,不管你赌注怎样下,你都已经是大名鼎鼎的革命党了,兄弟们何去何从,你就给拿主意吧!你要干革命党,我叶生秋第一个跟着。
    章林虎附和着,“对啊!一只乌鸦不算黑,一群乌鸦遮住天,咱们全都黑压压的去干革命吧!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他见无人理他,又,“反正我自此就摇尾乞怜,搔首弄姿地跟定了装神弄鬼的阿文……”
    赵孟庭也:我也剪了辫子,就跟着阿文赌这把,干革命党了。
    龙邵文的神情有些落寞,“别人不摸我的底儿,你们还不知道?我那个革命党是被别人栽赃陷害的,真的革命党不承认我,真要干革命党,我也没门路啊!”
    叶生秋:这容易,你赶紧去联系真的革命党,万一革命党人成功了,就会分好处给咱们,他们一旦失败了,触那!反正你也不算是真革命党,朝廷清算后账,也找不到你头上。
    朱鼎发冷冷:生秋阿哥这是让阿文当那出头的椽子,高瞻远瞩,了不起啊!
    叶生秋听后,脸变得刷白……
    龙邵文赶忙岔开话题,“其实革命党远在身边,近在眼前,实话吧!我师傅陈其美就是革命党,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向他开口啊!”
    赵孟庭抚掌笑道:着意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阿文的师傅是革命党,正好啊!不用咱们芒鞋踏破四处联系革命党了,有这现成门路,干吧!”
    ……上海道刘燕翼、上海知县田宝荣在贴出安民告示的同时,也分别照会了公共租界与法租界,要求租界选派探捕,在各轮船码头严密搜查,防止革命党人向上海偷运枪械军火……法捕房总监若维埃立刻找来黄金荣,让他严格按清政府照会执行。黄金荣头疼了,“触他娘,谁能告诉老子,革命党与清政府到底哪个厉害……”他真的为难了,“老子若是得罪了革命党,将来革命党胜利了,怕惹下天大的麻烦,可是不得罪吧!法国人那里又无法交差……”
    他老婆林桂生看出了他的苦恼,她:金荣阿哥,洋鬼子当然不愿意让革命党成功,现在的朝廷软弱可欺,洋鬼子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若是革命党胜利了,变天了,也许他们就没这么好的日子了!”
    黄金荣竖起大拇指,“你分析的对!可我到底该怎么做?”
    林桂生笑了,“你不是青帮‘天’字辈的高人嘛!青帮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呢?”
    黄金荣脸红了,脸上的麻坑却白了,心想:触你娘,老子的底细你不知道呀!再羞辱老子,老子可要休妻了……”他,“好老婆,你就别逗我了,我虽是天字辈,可跟青帮开的不是同一个香堂,他们的法我自然不知道,你吧!
    “刀切豆腐两面光,左光光、右光光啊!”
    黄金荣点着头,“你是让我学那汉朝名将韩信,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着抓他们,暗中帮他们……嗯!老婆高明!高明啊!金荣自愧不如,得此贤内助,金荣三生有幸得很,真它娘的如有神助……”他心底暗骂,“触你娘,你个装神弄鬼的黄脸婆,咱们走着瞧……”
    ……十月的上海依旧骄阳似火,陈其美去了广东还没有回来,一心想干革命的龙邵文正感烦闷难捱时,杨福根来了,他:陈先生回上海了,让你赶紧去碰面……龙邵文暗想:自从认了你这个师傅后,想见你一面比见皇帝老子都难,到现在为止,老子好处是一点都没见到,害的生秋阿哥都有怨言了,这下跟你提出干革命党,你总不好意思拒绝我吧……他:师傅找我什么事体……杨福根:大事,去了自然知道。
    陈其美紧急约龙邵文见面,的确是有大事交办……由于清政府坚持走卖国投降政策,出卖国家的铁路修筑权,中国人民不干了,愤怒了,在有志之士的引领下,开始了激烈的反抗。清政府四川总督赵尔丰害怕这股熊熊燃烧的革命火焰吞噬掉他们的既得利益,他狂喊着,“镇压!一定要镇压!”他诱捕了蒲殿俊、罗纶等带头挑事者,枪杀了请愿群众,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成都血案”。四川等地的保路运动爆发了。武汉地区的革命团体文学社和共进会愤怒了,“武装推翻清政府才是革命的唯一出路啊!”他们发动了武昌起义,各省纷纷响应。如火如荼的辛亥革命就此展开……
    陈其美作为同盟的元老,又是上海青帮的大哥级人物,他在孙中山的授命下决定发动上海起义,以此来响应全国各地那如火如荼的革命……龙邵文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脸的疲惫,才从广东返回上海。作为同盟会的元老,他太忙了,一年中只不停地穿梭于上海、武汉、天津、广州等地,联络各地会党,传递消息、互通有无。他这次去广东是参加一个起义,可惜他去的晚了,他赶到广东时,起义已经失败,他不得不再才返回上海,与同盟会其他成员宋教仁、范鸿仙、沈缦云、叶惠钧等人讨论计划,决定以“联络商团,媾通士绅”为上海起义工作之重心,策划上海起义……
    龙邵文一脸地激动,双眼泛着关切的光芒,“师傅,你脸色不好!要注意休息啊!不能为了革命不顾自己的身体呀!”
    陈其美那略带浮肿的眼睛闪着智慧的神采,“阿文,你来了,师傅知道你的事,你干的好……”他走到龙邵文身前,有力地伸出手,“没想到我的徒弟,还是一个革命者,是我的同志!”
    龙邵文茫然地握着陈其美的手,嘴唇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奶奶的,师傅的举止可是莫名其妙的很,别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不知该什么,任由自己的手被陈其美紧紧地握着。
    陈其美拉着龙邵文坐到沙发上,“阿文,师傅得知你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来的及组织人员营救,你不会埋怨师傅吧!”
    龙邵文释然了,心情放松了,“原来的是这件事啊……”他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师傅,我不会向清政府低头的,哪怕是他们要把我掏心挖肺砸睾丸,我也绝不会向他们服软……”(。。 )
 
 
    
054 同志(上)

  
    
    
    
  
    陈其美的眼神虽略显疲倦,却流动着异彩,“阿文,真正的革命者就应该像你这样,有着坚定革命的理想和信念。 。。”他激动地拍打着龙邵文的手背,“革命党在上海的起义马上就要开始了,师傅要对你委以重任啊!”
    龙邵文胸一昂,脖子一扬,带着一脸的慷慨激昂,“能为革命出力,是我的荣幸,师傅吩咐吧!阿文即便是赴汤蹈火,也不能辜负了师傅栽培我的期望。”
    陈其美表情坚定地:我们已经在做上海商团的工作了,希望他们能认清形势,配合革命党即将在上海的起义,为了确保起义的成功,我们必须多条腿走路,在联络商团的同时,我组建了“中国敢死团”、“中国敢死队”两支群众武装……
    陈其美眼中洋溢着的希望,却让龙邵文感觉到了绝望,“奶奶的,大事不妙!师傅不会让我加入什么敢死队吧……”他紧张地看着陈其美,等着与他的下文,心中已经悔恨欲绝了,“老子可不想敢着去死,师傅明鉴啊!老子不过是一个一直想混进革命党中的假同志!”
    “……现在中国敢死团的成员已经落实了,广大的青年学生已经踊跃报名了,可是敢死队的成员还没有着落,我是这么想的,要以帮派成员成为它的主要力量……”
    陈其美往后的什么,龙邵文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两只眼睛空洞着,“青年学生这么好被利用,这么容易就被骗着敢死去了,妈的,老子还没活够,还要留着命睡女人,逛赌台的快活呢!想让老子敢紧去死,就算你是老子的师傅,老子也不能答应啊……”他,“师傅,帮派成员没这种觉悟啊!让他们去敢死的工作不好做,我怕是有辱师命了!”
    陈其美理解的笑了,“你是担心势单力孤才有所顾虑吧!”他拍拍龙邵文的肩膀,“师傅已经想到了……”他喊一声,“国瑞,你把刘福标他们叫进来吧!”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高个伙子利索的跑了出去。陈其美,“至于敢死队的成员,你拉一部分人,我再给你介绍几个兄弟认识,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商量着办……”
    龙邵文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他看着高个伙子的背影,“师傅,你又收徒弟了?”
    “没有啊!他叫程国瑞,是帮中的一位朋友介绍来的,正好我身边缺个往来传递消息的,就把他留下了。”
    程国瑞带着几个人进来了。龙邵文笑着,“兄弟辛苦了!”程国瑞似乎有些腼腆,也没话,只笑了笑走了。龙邵文琢磨着,“这家伙的五官看起来有点不对!”可他又不出是哪里不对,总觉得他长得有点别扭……
    陈其美拉着龙邵文的手走到厅中间,“阿文,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张承槱,湖北枝江人,洪门兄弟,功夫好啊!阿文你以后多和他亲近!”
    龙邵文双手抱抱拳,“以后在一起革命了,咱们既是兄弟,又是同志,只要我这个兄弟同志能办到的,那是赴汤蹈火、不会推辞!”
    张承槱笑着,“久仰阿文兄弟的大名,今日见面才知兄弟如此年轻,自古英雄出少年,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陈其美指着一个精瘦的汉子介绍,“这是刘福标,早先是在邑庙卖拳的江湖艺人,自从觉悟后就成了革命党的中坚,他一手飞镖功夫百发百中,十步之内指哪儿打哪儿。”
    龙邵文又抱抱拳,“我一见英雄好汉,心中就崇拜的了不得,福标阿哥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好汉!”
    刘福标似乎不太爱话,只是抱抱拳,算是认识了。
    陈其美又指着一个满脸堆笑的胖子,“这是田新山。”龙邵文正要抱拳话,却见田新山的一双眼睛“咕噜噜”直往自己身上瞄,龙邵文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田新山的眼睛朝自己的身上瞄,心想:老子又不缺胳膊少腿,他这样看着老子干什么……
    张承槱哈哈大笑:阿文兄弟别看了,你身上什么都没有,我这老弟从前是个裁缝,他是在度量你的身高、体重,穿衣要用几尺布!”
    龙邵文恍然大悟地:理解,理解!我是瓷器店的学徒出身,寻常吃饭的时候就算碰到一只粗瓷碗,也要端详着打量半天,没办法!习惯成自然了嘛!
    张承槱:你别看我这兄弟总是笑嘻嘻的,他可是洪门“仁”字号的舵把子,名气大得了不得,他家中排行老五,江湖上爱他的人都称他田五爷,怕他的人都叫他田老虎,朋友都称它田老五。
    此时洪门的势力虽不如青帮,但革命党却是以洪门中人居多,最著名的就是“岳麓山道义堂”的洪门龙头大爷谭人凤,还有被封为“洪棍”的洪门大元帅孙中山。
    “那我以后就叫五爷吧!”龙邵文笑着。
    “你还是叫我老五,我听着受用。”田新山笑嘻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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