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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屈服了,「我不走不会走的,求求你快放手,别再让我伤心。」
得到承诺,莫上尘终於松开手,利刀早已将掌心割得血肉模糊,仇无言不禁落泪低吼,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冲动?」
「你对我的爱远不及我对你的狂,除了威胁、武力我真不懂得该如何才能留住你,
我一点也没有把握能获得你全部的爱。」莫上尘向来狂妄自信,唯独面对她,他总是没信心
能留住她。
「我的性情比较内敛,不会时时刻刻将爱意表现出来,但并不是不在乎你啊!」见他受
伤,她的心跟著拧得好疼。
「真的?!」水灵灵的眸子渗著慌乱心痛,不再是空洞无神,他悬在半空的心终於踏实
一些。
「当然是真的。」仇无言用力点头加强说服力,动手替他包扎伤口。月光从窗户渗透洒
落屋内,屋里的气氛虽宁静,却也少了往常的热情。
娇柔身躯背对著月光,让人见不到她的表情,她默默不语让他心惊胆跳,大手不停抚著
手上包扎的布条,思及她的温柔,心情才安稳些。
她幽幽的叹息声打破沉默,「牧场是什么样的地方?」
莫上尘润了润喉,喃喃说道:「春天繁花遍野,冬季白雪皑皑,牛羊成群优游自在的好
地方。」
「牧场叫什么名字?」真怕那里是叫「无尘」牧场
「牧场。」他的声音很微弱。
闻言,仇无言不禁又叹息,「希望它以後会有个正式的名字。」
早该料到,以他飘泊的个性,牧场不过只是休息的场所,是她自己不该抱著太大的期望,
唉
听见失望的叹息声,额头不断冒汗,莫上尘立刻允诺,「会的。」
感觉到他很不安,她走向前窝进他的怀里,依靠在他胸膛低语,「离厨艺大赛还有三日,
希望在一切告一段落之後,能听见你对未来的计画。」
「你是指什么样的计画?!」莫上尘小心翼翼的问道。
以衣袖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她微笑解释,「我不想改变你什么,但也不会委屈自己迎合
你,希望你我能找到平衡点和平共处,所以我想听听未来我们会有什么样的生活。」
「是决定「去留」的计画?」他突然问感到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头。
仇无言摇头笑道:「无关去留,只是谈如何相处,例如说:如果你委屈自己足不出户,
放弃最爱的武艺这样我会无法忍受。」
「啊?」莫上尘低头愣愣的看著她,她不就讨厌自己逞凶好斗吗?又怎么会「慢慢拿捏,
我想先休息了。」看来这问题会让粗线条的他伤脑筋一阵子,就让他慢慢想吧,而她累了。
娇躯溜出他的怀里,冷空气侵袭而来,空荡的感觉又让他感到不安,「无言」
「晚安。」她回应淡淡的笑容。。
轻轻褪去外衫,放下长长秀发,躺在充满他迷人味道的被窝里,这回他让她好生气,真
的很想拂袖而去,让两人分开独处,但她终究还是留下来
细闻属於他的味道,睡意蒙胧,沉沉入睡之前,她发现自己真一刻也离不开他,甚至已
习惯他的陪伴才能入睡,对他的爱远不及他对她的狂?不尽然啊。
在惊恐她会离去的刹那间,撕心裂肺之痛几乎让他无法承受,凝望她沉睡的容颜,手指
轻轻缠绕著银丝,莫上尘这才稍稍松口气。
「平衡点」不断思索她的话,揣测她的想法,然而心慌意乱让他无法构思未来,唉
该如何是好?
「我的性情比较内敛,不会时时刻刻将爱意表现出来,但并不是不在乎你啊!」
她的话语回荡在他脑海里,这可是她首次明确表白心意,这窝心的感觉让莫上尘懂了如
何拿捏的方法,爱情需要距离,而他的优缺点
天柱山景色奇绝,高峭峻拔,其山如名,山峰恍若直冲天际,莫上尘趁夜入山,以如飞
鹰的轻功穿梭在山林问,曙光乍现之时,已经来到山顶高处,伫立守候在一间木屋前。
绿色藤蔓几乎淹没木屋、古井、石桌若不是听闻细微气息声,还真以为这里荒芜无
人烟。
日正当中,莫上尘仍一动也不动的守候在门口,刚毅脸庞依旧毫无表情,仿佛他只不过
才来一会,倒是木屋里的他气息显得不沉稳。
日落,彩霞染红天际,晚风吹得人薰然欲醉,莫上尘伫立在原地欣赏美景,嘴角扬起一
丝让人无法察觉的笑意,时候到了
轰隆一声,门被踹开,从屋里冲出一老者奔向茅房,奔跑的过程中不断咆哮怒骂,「该
死的哪里来的木头人。」
「呼!舒服多了。」小解之後,老者脸色显得舒畅,但见到不速之客又燃起怒火,斥骂,
「浑小子!干么无故到我家当看门狗。」
从没见过这么有耐性的人,最可怕的是此人居然不食、下拉完全不动,害他连偷偷
出来小解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打水解渴。
「晚辈莫上尘,见过铁大哥。」莫上尘拱手行礼,一张嘴甜滋滋,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哼!油嘴滑舌,肯定不怀好意。」铁刚吹胡子瞪眼,心里却乐得爽快,毕竟好多年没
听见有人叫他大哥。
他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莫上尘可没漏看,打铁要趁热,取下腰际的一袋乾粮,谄媚笑道
:「铁大哥这是一点微薄的见面礼,请您尝尝。」
由於他是瞒著无言连夜赶来,只能带些乾粮贿赂,不过他有信心一定能征服这个老饕客。
「牛、肉、乾该死的,我都已经七十岁,还叫我吃这东西,想谋害我的牙齿不成。」
铁刚见到乾粮脸都气绿了。
扬手正想将牛肉乾抛至崖底,传出的香味却让铁刚停止动作,低头细闻,口水如细丝滑
落嘴角,冒著掉牙的危险,他拿起一片品尝,之後便一片接著一片,还意犹末尽的舔舐手上
残渣。
口腹之欲没满足,铁刚不禁怒道:「浑小子!知道我一个人独居在这荒山野岭,居然也
不会多带几麻布袋的牛肉乾来。」
「在下知错,会牢记铁大哥的吩咐。」这老顽童的性情,真与无言形容的一模一样,莫
上尘不禁在心底暗笑。
「嗯,这还差不多,说吧!你想要什么刀?」铁刚虽然孤僻,但也是个爽快的人。
他虽然住在荒郊野外,但还是知道现任武林盟主名唤莫上尘,传闻他手上的刀是破影宝
刀,看来传言是假的,否则怎么需要来找他铸刀。
「请您帮忙再造一把银月软刀。」莫上尘低语恳求。
「银月软刀?!不可能。」铁刚想也不想立刻回拒。
「如果献上这把破影刀呢?」双手奉上破影刀,莫上尘丝毫不惋惜。
「破影刀?!别眶骗我,破影刀可是流传三百年的宝刀吓!」见到传说中的宝刀,
他颓废的眼闪闪发亮,抚摸宝刀的双手颤抖著,欣慰此生能一睹宝刀风采。
「真不敢相信真是破影刀!」铁刚轻抚著稀世宝刀,老泪不禁纵横。
「在下愿以破影刀换得银月软刀。」趁著他感动之时,莫上尘加以说服。
「不行,你要什么刀都行,唯独银月软刀不成。」闻言,铁刚老脸严肃,将破影刀还给
莫上尘。
「为何唯独银月软刀不成,可否告诉晚辈原因?」莫上尘一脸错愕的望著他,铁刚是个
爱刀之人,没道理会拒绝这把稀世宝刀。
原本不想解释,但他那失望难受的眼神竟让人感动,铁刚喃喃说道:「天下只有一把银
月软刀,那是我回赠天才膳厨的礼物,小小年纪做出的菜肴令人回味无穷,至今多年我仍挂
念啊,这可是有纪念性的礼物,不会再有第二把。」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这破影刀离开你的手,威力与价值恐怕会少了几分,什么人该配
什么刀,银月软刀一点也不适合你。」
「那把银月软刀断了。」愧疚感几乎将莫上尘给淹没,冷峻脸庞上尽是痛苦难受的表情。
「你怎知断了?你认识银月软刀的主人?」难怪方才的牛肉乾这么合他胃口,一下子就
让他爽快答应为他铸刀剑。
「是的,正是吾妻仇无言,而刀是被我砍断的。」
「原来是你们夫妻俩打架砍断的?!」铁刚嘶吼声传遍山谷。
「不!全都是我的错,而无言是因为要救人」掏出银月软刀的残块,莫上尘将事情
经过全道出。
「哼!浑小子,看不出来你脾气这么坏,小娃儿爱上你真是拙了眼。」据了解,莫上尘
是个狂妄的男人,没想到竟变得如此谦卑,看来他真是爱惨了那小娃儿。
「恳求您再铸造一把。」莫上尘眼底浮现一丝希望,不断哀求。
铁刚拿起其中一块残刀仔细审视,仍旧可见银月软刀完好之前,被细心呵护照料,怒气
这才缓和,「小娃儿怎么不来见我?」
经过多年,小娃儿该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
「我是瞒著她连夜赶来,因为这过错全因我而起。」单膝及地,莫上尘诚心请罪。
「我说过了,绝不会有第二把银月软刀,而且来的是你这个罪魁祸首,这更别妄想我会
造第二把银月软刀。」铁刚仍铁了心。
「您是个刀匠又是个美食者,应该很了解膳厨酷爱厨具的心,失去银月软刀这对无言是
极大的伤害,恳求您再造一把刀,晚辈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嘶哑嗓音中有说不出的悔恨,
莫上尘放下自尊心向他磕头恳求。
「该死的!我都还没断气,你跪什么劲啊,银月软刀绝对不会有第二把!」铁刚气得吹
胡子瞪眼。
不过见到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能连自尊都抛弃
弦月高挂漆黑夜空,树影婆娑让视线昏暗不明。
已是三更仍等不到莫上尘回来,仇无言心底挂念,放下手中的刨刀走出膳房外,徘徊在
回廊走道,渴望一转身便能瞧见英朗身影,然而一次一次让她失望,这走道都快被她走出一
条沟。
取出藏在衣袖里的宇条,豪迈字迹说明了他的去向,但思及铁刚神匠的古怪性情,她忧
心莫上尘会压抑不住脾气与神匠起冲突。
「唉」她秀眉微蹙担心不已。
「我回来了。」从背後紧紧将她拥住,莫上尘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旁呢喃。
急忙转身与他面对面,她凝视著黑眸急问:「铁老伯是绝对不会再造第二把银月软刀,
你没有为难老人家吧?他可安好?」
「唉!原来你不是挂念我,别担心,铁老伯身体很硬朗,仍如你形容的那般。」他刚毅
脸庞浮出失望的表情,他轻抚她的秀发,无奈叹息道:「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眼底的心痛,为
了弥补你,走一趟天柱山是必然,只可惜铁老伯真不愿意再造第二把。」
悬挂在半空的心终於放下,仇无言松了一口气,「银月软刀是把有纪念性的好刀,失去
它当然心痛,而铁老伯不愿意再造一把这也是预料中的事,你肯定是累了,先休息吧。」
美眸极力掩饰的哀伤,让他更愧疚心疼,「那往後膳厨」
「你放心,没有银月软刀辅助,我一样能做出好菜,只是别的刀不能像它一样,如此深
得我心。」抚平他深锁的浓眉,仇无言释怀的笑著,毕竟一把银月软刀可以减弱他的戾气,
这也是值得安慰的。
「铁老伯之所以会成为人人称赞的神匠,是因他铸造出的刀,全是能与刀主相契合,简
直是能用心手相应来形容,我还以为」莫上尘语带保留。
「是啊!这就是银月软刀的价值所在,怎么了?」他形容的一点也下假,见他欲言又止,
仇无言纳闷问道。
拿出铁刚赠予的袖剑,莫上尘幽幽叹息,「我以为老伯为你打造的冰魄袖剑可以代替。」
「冰魄袖剑?!」接过晶莹剔透如冰的袖剑,剑的气息说明这是为她而造,仇无言惊呼
问道:「铁老伯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铸造出一把适合我的剑?」
「他多年前就已经铸造完成,只是一直没能交给你,他仍念念不忘那道三丝敲鱼,不停
感叹已经多年不识鱼肉滋味。」看见他闪亮欣喜的笑颜,莫上尘终於稍稍松口气。
「好欣慰哪!他老人家还记得我。」仇无言笑容灿若朝阳,不停要弄袖剑。
「看来这把剑很适合你,只是冰魄袖剑能用来做菜吗?」冰魄袖剑高雅袖珍,怎么看都
不像能用来做菜,当装饰品倒还可以。
「试试便知晓。」答案很明显,仇无言仍笑著卖关子,是为了想让他第一个品尝冰魄袖
剑做出来的佳肴。
「当然好!我的肚子可饿了。」分离一日,不仅心思念她,就连胃也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