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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面商,希望治能返新一行。当允如有必要,愿听吩咐。希望兄等当机
立断,排除一切困难与顾虑,采取严密部署,果敢行动,则所保全者多,所
贡献者亦大,至对各军师长或有关军政干部,如有必要,盼用治名义代拟电
文,使皆了解接受。见意如何?盼即电复。
张治中申灰戍平。
这份很富于感召力的电报,通过邓力群转送到迪化。陶峙岳和包尔汉
接到电报,连夜聚在一起,密谈到半夜,然后草拟了一份复电,经反复斟酌
后才立即发了出去。
很快,张治中将陶峙岳和包尔汉联名发来的电文转呈周恩来,又由周
恩来送进了中南海,亲自交到了毛泽东的手中——文白将军钧鉴:9 月10
日戍平电奉悉。新局前途,承详切指示,至深感激。自全国和局未成,钧座
留平不返,职等在此,半年来与绍周、孟纯、经文诸兄,无时不审慎筹议,
在保障国家领土,维护本省和平,及避免军队无谓牺牲之3 项原则下,选择
时机,和平转变。经长时间的努力,此项主张业已获得全疆人士及全军将士
之拥护。除少数法西斯,如马呈祥、叶成、罗恕人等动向尚难逆料外,其余
全数部队均将就驻原地,继续维持地方秩序。待马等问题解决后,即由峙岳
领导,宣布与广州政府脱离关系,依照《国内和平协定》,接受人民革命军
事委员会之领导。至政府方面,在策略转变时,即同时根据钧座与3 区所订
之《和平条款》,邀请3 区原参加省府委员返迪,恢复合作,遵循已定之和
平、统一、民主、团结政策,及本省《施政纲领》,在中央人民政府尚未成
立之前,暂时维持地方政务,听候中央命令,组织本省临时人民政府,预计
上项工作,本月内可以全部圆满完成。职等自信,深明革命大义与本身职责,
个人对政治上绝无企求,只期全省和平获得保障,人民不致涂炭,军队不致
牺牲,则对国家、对各族人民应尽之责任,即已达成,亦即有以副毛主席及
钧座之期望也。
此间人民殷盼钧座早日莅临指导,何时命驾,恳先电示为祷。职陶峙
岳、包尔汉。
毛泽东一口气看完电文,兴奋得一气吸掉了半截香烟,然后长长地吐
出一串烟雾,一边弹着烟灰一边说:“恩来,快把陶将军、包先生的电文,
转彭大将军过目。”周恩来接过电文,高兴地说:“看来和平解放新疆,指日
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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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飞越北京和迪化之间1949 年9 月下旬,甘肃省河西走廊和平解
放。至此,西北除新疆外,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四省全境解放。
彭德怀将军从北京返回兰州。他电令集结酒泉的解放大军抓紧时机,
充分做好继续西征进军新疆的一切准备。
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在兰州战役之前,就审时度势,暗中
派人与共产党开始接触,只是保密工作十分严谨,不被外人所知。
陶峙岳早在西北军政长官公署时,就把曾震五长期放在身边,并委以
国民党第8 补给区司令的重任,并非他没有觉察到曾震五暗中与共产党有来
往,而是他希望身边能有这样一两个人,国民党早已大势将去,到时候也好
有个退路。
曾震五的活动虽说很机密,但日子久了,渐渐被周围一些国民党顽固
分子看出了破绽,有人跑到陶峙岳那里去报告曾震五与共产党有嫌疑,应采
取措施。
陶峙岳听了这些话,摇一摇头,故装糊涂地说:“曾震五我比你们了解,
他外出多一些,有时言谈中似乎流露出对党国的不满,但至于说到与共产党
有关系,我看还未必。对党国发几句牢骚,也难免,你们也太过虑了。人的
事,我心里清楚!”他公开出来袒护曾震五。闲言碎语自然也就少了。
兰州战役后,西北解放已指日可待。陶峙岳在离开兰州到新疆赴任时,
将彭铭鼎和曾震五等人留在兰州,是有打算的。兰州宣告解放后,他便把曾
震五从甘肃叫到新疆来,密议出路之大事。在陶峙岳的卧室里,随便谈了几
句时局,他便单刀直入地说:“我早看出你与共产党有关系,只是睁一眼闭
一眼罢了。现在,西北解放已成定局,为了尽快熄灭数十年来连续不断的烽
火硝烟,减少流血和伤亡,避免战争的破坏和损失,”我决定新疆走和平的
道路。经过反复的考虑,派你代表我去一趟兰州。无论如何要面见彭德怀先
生,联系有关新疆和平解放的事宜。”说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交给
曾震五,再三叮嘱道:“这是我写给彭先生的一封信,你务必当面交给彭先
生。尔后,将联系情况立即告知我,我这里好做准备!”曾震五临出门时,
他又告诫道:“你辛苦点,路上莫耽搁!”过了几日,曾震五从兰州打来电报,
告诉陶峙岳,他已将信亲手交给了彭德怀,彭德怀对陶峙岳决定起义,和平
解放新疆的举动表示赞许,并交代了有关事项和联络方法,还有一封致陶峙
岳的亲笔信。恰在这时,也接到了张治中将军通过伊犁转来的一份电报。
陶峙岳悬了许多日子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十分高兴,当天便去找
到国民党新疆省政府主席兼新疆保安司令包尔汉,共商起义大事。
包尔汉听了陶峙岳派人与彭德怀联系的情况,又反复看了几遍张治中
将军的电文,沉思良久,叹了一声,说:“时到今日,大势所趋,看来只有
这一条路可走了。不过,新疆情况异常复杂,主战派的力量亦不可忽视,和
平的阻力尚大,稍有不慎,便会。。”陶峙岳想了一下,说:“陶晋初、刘
孟纯、屈武、刘泽荣、郝家骏等人,或明或暗地表示过和平解决的意向。真
正反对的,也不过就是马呈祥、叶成、罗恕人几个。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他
们是翻不起大浪的。当然,要走和平的道路,毕竟困难重重,但我有信心说
服马、叶、罗等人,使他们不致轻举妄动。如果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我陶某
人也不是吃斋念佛的。”听了这番话,包尔汉心里踏实了许多,动情地说:“如
此甚好。峙岳兄,你我志同道合,肝胆相照。在此关键时刻,我相信将军一
定会作为一面旗帜,领导新疆文武官员和各族民众走上光明之途。”陶峙岳
当即草拟了一份致张治中将军的复电,然后递到包尔汉的手中,让他过目签
名。
包尔汉看过电文,表示完全赞同,一字未动,决然签上了名字。
陶峙岳面对明灯,话语铿锵地说:“苍天为证,让我们共同为历史负责,
为新疆各族人民负责,为10 万官兵负责!”包尔汉双手抓住陶峙岳一只大手,
紧紧地握着,用一种特有的信赖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将军那张坚毅的面孔,顿
觉信心百倍。
两双大手5 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夜已经很深了。陶峙岳送走包尔汉,却毫无睡意。当着包尔汉的面,
他的话虽是那么说,但实际上,内心却并不轻松。和平解决新疆的问题,究
竟有几成把握,他心里仍是一一片茫然。
陶峙岳心里清楚,新疆的情况也是十分复杂的,有主张和平解决新疆
问题的,但也有主张抵抗到底的,还有国民党蒋系特务在大肆活动,弄得不
好,就会发生火并打内仗的事情。
其实新疆的起义!司题,在扶(风)眉(县)战役之后,就已经在暗
中开始酝酿了。自那个时期起,陶峙岳和他那位担任新疆警备司令部参谋长
的堂弟陶晋初,以及军政长官公署秘书长兼新疆省政府秘书长刘孟纯、新疆
省政府委员兼迪化市市长屈武、国民党外交部驻新疆特派员刘泽荣、联勤总
部驻新疆供应局局长郝家骏、警备总司令部政治处长梁容博等人,经常在一
起分析局势,秘密策划起义,并在各界朋友之中开始了初步的工作。
新疆警备总司令部所辖的部队,共约10 万人。李宗仁代理总统之后,
为了增加自己的资本,于1949 年2 月间,即异想天开,打电报给陶峙岳,
叫他除留1 个旅在新疆担任防务之外,把其余的部队全部调进关内,参加作
战。同时,马步芳也多次打电报给马呈祥,要把骑5 军调回青海。宋希濂也
趁机要把军长训练班的全部人员及其武器装备调进关内。总之。都想把新疆
的武力抽出去,调到各自的势力范围之内,好保住个人的一方山水。
然而,新疆这些部队,派系复杂,究竟听不听命令,就连陶峙岳也心
中无数。
陶峙岳就以整编部队的名义,召集师旅长会议,吵吵嚷嚷大半天,除
了马呈祥、叶成、罗恕人几个喊着要率所属部队进关内作战而外,其他将领
都坚决反对部队出疆,并且提出了一大堆不出境的理由。结果意见分歧,争
执不下。陶峙岳一贯对蒋介石反动统治心怀不满,对胡宗南、马步芳之流更
是反感,则以交通不便、运输困难等理由,借故拖延。蒋介石、李宗仁等对
他渐生疑心,多次发电召见他,陶峙岳却以种种理由,既不去南京,也不去
广州。
陶峙岳坐镇新疆,是在争取时间,稳住新疆局势,静待时局情势的发
展,再解决新疆的命运问题。
他心里明白,要和平解决新疆问题,必须审时度势,把握时机,切忌
盲目急躁,简单草率。否则,将会事与愿违,功亏一篑。
骑5 军军长马呈祥,是马步芳的外甥,系青海马家军的地方封建势力。
此人是个孝子。他的父母和妻子儿女都留在青海老家,因而一直企图率部打
回去,当然是个主战派。
第78 师师长叶成则是胡宗南的嫡系,兵力最多。但此人十分惧内,没
有什么主见,大小的事情都由老婆作主,而老婆又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爱财鬼。
至于第179 旅旅长罗恕人,更是出了名的反共顽固分子,也是胡宗南
的心腹。他又是黄埔军校的学生,曾受过蒋介石的接见和嘉奖,对蒋介石自
然是忠心耿耿。
马呈祥、叶成、罗恕人三个之间,要数罗恕人和马呈祥私交甚好,来
往也最密,叶成则俯仰于其间。他们从骨子眼里就是反对共产党的。而在驻
新疆的部队中,差不多有半数人马操在这几个人之手,他们的动向如何,对
新疆的局势影响很大。
新疆起义的三只拦路虎,就是马呈祥、叶成和罗恕人。
整编第42 师师长赵锡光,情形又大不相同了。赵锡光兼任新疆警备副
总司令,驻军南疆喀什。早在8 月中旬,陶峙岳就偕同郝家骏、梁容博二人,
以检查部队后勤工作为名,将赵锡光请到焉耆来,和他共同密商起义部署事
宜。赵锡光深表赞同,因此南疆地区的起义准备工作就由他牵头,不会再出
什么岔子了。
到了兰州战事紧迫之际,以马呈祥为中心,以罗恕人为主谋,突然找
到陶峙岳,叫嚣着要率部入甘参战。
罗恕人二闯进客厅就大喊大叫道:“国难当头,生死存亡的时刻已经到
了,而我们这些党国栋梁,却眼看着西北大片山河已落入共军之手,新疆危
局迫在眉睫,坐在迪化城里隔岸观火,不觉得羞愧么?”叶成脸红脖子粗地
叫道:“早在2 月间李代总统就电令驻疆部队东进与共军作战,时至今日为
何仍无一兵一卒开出新疆,居心何在?”陶峙岳心里很火,但他毕竟是一位
老成持重遇事不慌的老军人,便平静地解释道;“各位将领,有话先坐下慢
慢说嘛。李代总统的命令当然是要执行的。问题是,从新疆到内地,纵横数
千里,戈壁茫茫,冰雪皑皑,大军开拔,谈何容易?”马呈祥啪地拍了一下
桌子,吼道:“我身为军长,统率千军万马,却把一家老少丢在青海老家,
至今生死不明,既不能尽忠,又不能尽孝,还算什么七尺男儿?今后又有何
颜面回青海去见父老们?啊!你们怕死,要投降共产党,我就是杀头掉脑壳,
打游击也要打回青海去!”叶成和罗恕人在一旁伸出拇指叫好帮腔,吵得房
子嗡嗡乱响。
“谁想投降共产党,先杀了我罗恕人,让我溅他一身血!”‘我叶成的刀
枪也不是吃素摆样子的!”“奶奶的!想和平,除非从我们这几万人马的头上
踩着走过去。。”陶峙岳冷笑一声,说:“各位不愧为党国栋梁,既然执意
要东进作战,我陶某悉听尊便。人各有志嘛!
问题是,我的两个口袋空空如也,拨不出一个子儿的军费。至于广州
政府,已经好几个月没给我们发饷了。据最新得到的消息,骑3 军5 万元的
军钠,被马步芳从兰州截走,已带着逃到香港去了。”马呈祥一听这话,脸
立时气成了猪肝色,拳头擂着桌子,恶狠狠地骂道:“奶奶的,马步芳不是
人,他不讲信义!前几天他还发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