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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确实达到了目的,那天在邀月楼为救叶灵儿性命,方铮也不得不跟英王翻了脸。
不过太子有张良计,方铮也有过墙梯,一地一隅之得失,对整盘棋局来说是非常正常的,笑到最后的人,才笑得最美。
叶文江一案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无比,牵一发而动全身,方铮纵是知道凶手,却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件案子,恐怕要拖上一段时日了,怎么向叶灵儿解释呢?在她眼里,自己可是个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的清官呀,但清官是那么好做的吗?包公铡陈世美时,老包肯定也很蛋疼,一如现在的方铮。
方铮沉吟了一下,忽然抬头看着温森,眼神直楞楞的,直看得温森全身毛骨悚然,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呃……大人,大人!你怎么了?”温森小心翼翼道。
方铮目注温森,一脸严肃的道:“老温啊,我平日待你如何?待咱们的影子兄弟们如何?”
“大人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及兄弟们对大人感激万分。”温森毫不犹豫的道。
这话倒不是虚言,方铮对下属确实挺不错,甭管什么好处,都时刻记得分给属下们一份,这年头二两银子能养活一家人,影子属下们自从跟了方铮后,一个个像土财主似的,有好处有油水的任务,方铮都放手让他们去捞,甚至自己还从中给他们贴补一些,驭下之道,一谓之威,二谓之利,恩威并济之下,影子待他自然如再生父母一般恭顺忠心。
方铮仔细看了看温森的神色,发现他不像在说假话,于是道:“老温啊,我纵不说,相信你也清楚,如今京城局势混乱,四方诸侯蠢蠢欲动,谣言满天飞,你肯定也明白我的立场,不错,我是要帮福王争上一争,福王性子虽懦弱,可他心地善良,待人和善,我相信他若做了天子,老百姓们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希望你和影子兄弟们能帮我一把,帮福王一把……”
温森疑惑道:“大人,属下们一直都听从您的吩咐啊,大人但有所命,属下们莫敢不从……”
方铮摇头道:“不不不,性质不一样,我做你们的头儿,是皇上下的圣旨,也就是说,你们听的,其实是皇上的命令,老温,咱们共事也有一年了,这一年来咱们相处还不错,除了我刚才踹了你几脚外,其实咱们的交情还算挺深厚的,我希望你和兄弟们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帮我,而不用考虑太多别的原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森闻言默然不语。
方铮说得有些隐晦,可意思很明白。影子是个特务机构,历来特务机构都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直接向皇帝负责,如明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等等,特务机构的头子,一般都是皇帝极为亲信的人物,非一般人所能担当,方铮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被皇帝所宠信,做了影子的头儿,如今皇帝年迈,病体沉重,影子机构的一举一动,也就更多的被人所关注,方铮对温森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想把影子抓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皇帝手中。
说得好听,这叫临机专断,毕竟皇上病重,每日精力有限,能打理的事情不多。
说得不好听,这叫不臣之心。朝廷花了大笔银子培养出来的特务机构,方铮却想把它全盘接手,用来做争权夺位的武器,朝中那些言官大臣若知道了,方铮纵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方铮说这番话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他怕温森会拒绝,怕有人去向皇上告密,更怕影子兄弟们认为他意图不轨,从而不再听他号令。
但他心中却也坦然,时值非常,他需要影子这样一个强大的国家机器为他扫平障碍,他要做的事,对皇上无害,对朝廷对天下都无害,他没想过谋反,也没想过逼宫,相反,他要将影子牢牢抓在手中,正是为了防止别人犯上作乱,在他心中,皇上除了是一位有为的帝王之外,同时还是他的岳父,是一位孤独而倔强的老头儿,如今这位老头儿沉疴渐重,他的儿子们纷纷打起了他的主意,这个时候,方铮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维护他,既然要维护他,方铮自己就必须要有实力。
温森低垂着头,思虑片刻之后,终于抬头一笑,笑容意味深长:“影子上下,愿为大人效力!”
不论站在什么角度,温森都觉得自己没理由不帮帮这位老上司。
所以温森的回答很痛快。
方铮释然的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拍了拍温森的肩膀,方铮郑重其事的承诺:“我保证……以后不踹你了!”
温森满头黑线,叹气道:“属下忽然觉得刚才太冲动了……大人,能反悔吗?”
“敢!踹不死你!”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一场春雨,将金陵城洗刷一净,天色灰蒙蒙的,零星仿若飞尘的麻雨轻飘飘的落在身上,如同情人抚摩着面孔般细腻温柔,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方铮站在新宅子的门口,睁大的眼睛,啧啧赞叹不已。
这座宅子原本属于潘尚书的,潘逆伏诛后,皇上又将它赐给了方铮,可惜的是,方铮那天耍了个乌龙,居然纵容百姓放火,将宅子给烧了。
长平哭闹之下,后来方铮只好咬着牙,自掏腰包,重新在原地盖起了这座新宅子。
长平对方家的产业自是上心,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人力物力充足,几个月下来,一座富丽堂皇的新宅子便拔地而起了。
“不错,不错!这宅子若卖出去,没个二十万两,咱绝对不干!”方铮夸道。
长平喜滋滋的推了方铮一下:“说什么呢?一百万两都不卖!这是咱们方家的产业,败家子才一天到晚琢磨着卖宅子呢……”
长平欣喜的盯着大门上那块黑底金字的牌子,上书四个大字“忠勇侯府”。
长平眨着大眼,幸福的憧憬道:“将来呀,等咱们有了孩子,就让他们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咱们陪他们玩耍,教他们识字,说话,然后看着他们慢慢长大,直到娶妻生子,咱们还要从小教育他们,做人要勤劳,要本分……”
长平说着话,扭头见方铮正心不在焉的敲着大门外一对石造的镇门狮子,不时咂摸着嘴,口中嘀嘀咕咕的,仿佛在计算这对狮子若卖了会值多少钱。
长平见状俏脸不由一沉,狠狠掐了方铮一下,冷冷的继续道:“……我还要教育咱们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千万别学他爹,什么东西都往外卖,卖不掉就一把火烧了,败家子做到这程度,实在是古往今来第一大混蛋!”
方铮被掐得龇牙咧嘴,见一旁的嫣然,小绿还有凤姐纷纷笑而不语,不由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接着不满的对长平道:“哎,烧房子那事儿咱们不是说好了,别再提了吗?”
长平皱了皱鼻子,哼道:“不提?想得美!我不但要提,将来还要把这事儿写下来,一代一代的传给咱们的子子孙孙,让他们都知道,方家有个如此不着调的老祖宗……”
方铮嘿嘿一笑道:“说到子子孙孙……哎,怎么你们的肚子还没见动静?各位老婆们,你们的老公我每天都耕耘得很卖力气呀……”
长平和几女闻言羞红了脸,长平狠狠的掐着方铮,羞恼道:“大白天的,你站在大门口说这个,还要不要脸了?”
说完长平左右环顾,见四周并无旁人,于是哼了一声,拉着几女往内院走去,享受参观新宅的乐趣去了。
方铮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胳膊,心中不由也犯了愁,几个老婆都没动静,到底怎么回事?成亲几个月了,按说也该生个仨瓜俩枣的吧?
想到这里,方铮转身大步追去,边跑边喊:“哎,老婆们,别害羞呀,说说,最近有没有恶心想吐,想吃酸的……”
新宅的大小没变,但是明显比原来的潘府大气豪奢多了,不论是庭园花草,还是石雕木刻,用料用功都非常细致,长平到底是皇宫长大的,所用所选,皆是上上之料,请的工匠也是直接隶属于工部的匠人,这座宅子在不违制的前提下,已经修得如同宫殿般豪华至极了。
方铮抚摸着大门内的照壁,照壁乃是石制,据说是大理运来的上好汉白玉,上面雕刻着祥瑞吉兽。工匠是高人,照壁上的祥兽雕刻得栩栩如生,如同随时会腾云飞走一般。
“这个败家娘们儿,到底花了老子多少钱呀?”方铮心疼的咂摸着嘴,满脸苦涩。
败家娘们儿带着另外几个老婆,兴高采烈的不知参观到什么地方去了,陪着方铮的,是新请的一位老管家,姓崔,老头儿六十左右年纪,头发胡子都白了,可精神头不错,神采奕奕的模样,年轻人都比不上。
见方铮喃喃自语,崔管家笑道:“老爷,修建这座宅子时,所有的事物都是公主殿下一手包办的……”
“慢着慢着!”方铮瞪眼道:“老爷?谁……谁是老爷?”
崔管家愕然道:“您呀,您是一家之主,当然要叫老爷。”
“我还没老到那份儿上吧?”方铮老脸一垮,随即板着脸道:“你还是跟老宅子那边的下人一样,叫我少爷吧,我还没满二十呢,老爷老爷的,万一让那些妇女同胞们听到了,如何对我芳心暗许?”
“……”
“崔管家,你去安排一下,待会儿有几位客人要来,都是朝中的大臣,莫要怠慢了,把前厅收拾好。”
“是。老……咳,少爷。”崔管家应声之后,转身去安排了。
老少爷?靠,还不如叫老爷呢。
方铮兴致勃勃的逛了一会儿新宅子,不多时,下人来报,方铮等的客人们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方铮两眼一亮,撩起衣衫下摆便朝前厅跑去。
今日方铮要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这事的结果必将两全其美,所以他不得不重视。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前厅,客人们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方铮堆起满脸笑容,拱手笑道:“各位大人,实在不好意思,下官怠慢了,恕罪,恕罪。”
方铮请的客人,正是朝中的部分大臣。
这是一群在朝中自诩清流的一派大臣,他们有的是言官,有的是各部侍郎,员外郎,这些大臣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穷。
他们或许政绩并不突出,或许为人呆板守旧,可他们却自认一身正气,从不收受贿赂,从不贪墨半两银子。以至于自己只能靠着朝廷那点可怜的俸禄过活,家家都跟遭了灾似的,可他们却认了死理,硬是不愿多收一分不属于他们的银子。
老实说,方铮拿这类人很头疼,白花花的银子如此可爱耀眼,偏有人不要,这不是有毛病么?只要有银子拿,你管它是从何而来?花在自己身上才是王道嘛。
方铮今日请这些穷官们来到新宅,自然有他的目的,而且这目的跟银子有关。
“方大人客气了,今日大人新宅落成,老夫等特来恭喜大人,呵呵。”
说话的人不用猜就知道,定是穷官们的头头,丐帮帮主,兵部尚书魏承德。
方铮特意朝各位大臣的手中看去,见他们手中并没有提着什么发霉的糕饼,过期的点心之类的穷酸礼物,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否则他会像吞了一只活苍蝇般恶心。
“不敢不敢,魏大人言重了,下官今日请各位大人来,乃有事相商,呃……这里说话太过拘谨,各位大人不如移步往里走,寒舍新修了一片池塘,池塘之上盖了凉亭,咱们在凉亭内赏雨品茗,岂不是一件雅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方铮心里叹了口气,对付这帮守旧固执的清流,大概只有风雅二字才能迎合他们了。他们就不想想,池塘,凉亭,哪样不是用银子修的?没钱上哪儿风雅去?呸!真鄙视他们。
新宅子很大,绕过雕花画凤的回廊,一片刚栽下,刚刚发出新芽的槐树林,曲径通幽,又豁然开朗,一片波光粼粼的池塘呈现在众人眼前。
众大臣们一路走一路大惊小怪,不停的问东问西。
可方铮自己也是第一次来,他哪知道呀?于是只听得大臣中间不时有人发出惊呼声。
“啊!这不是从东海运来的白石么?听说此石温润如玉,冬暖夏凉,极为昂贵,端的是个好宝贝呀!”
“咦?这竹子上斑斑点点,莫非是湘妃竹?此竹只生于洞庭君山,非常名贵,如此遥远都被方大人引来种上,方大人好手笔呀!”
“……”
方铮越听脸越黑,什么竹子,石头,他都不懂,他只听懂了两个关键词:“昂贵”,“名贵”。
直到听到某大臣又惊呼一声,“这不是墨兰吗?哎呀!此兰产于大理,极为名贵,你们看它的肩,居然是一字飞肩,这是兰中极品啊……”
方铮气得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靠!这败家娘们儿……”
“嗯?败家娘们儿?”众大臣不解,齐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