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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政治上已经宣判死刑的人,他不会报以任何同情,他只是考虑着怎么把陈世忠拿下,毕竟这可是一位二品总兵,只是他气定神闲,一个通判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知府,您怎么还定得住神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大事了?”张玉藻气定神闲地说道:“放心,出了大事,不就是陈世忠统带几百溃兵冲入城内,顶多有些拢民之事!”
通判吼着告诉张玉藻大事不好:“知府大人!知府大好,陈镇台进了城之外就直冲台州协,他要把台州协城守三营全部拖走!”
张玉藻一个诧异,直接就站了起来,连袜子只穿了一只都不顾:“什么?他要把台州协城守三营全都拖走,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陈世忠疯了!”
他也不顾有一只脚还是赤足,就直接踩进了官靴就往外走:“陈世忠疯了!”
他最清楚台州协三营在台州防御中的份量,没有这三营绿营兵,他台州城的防御大计毁掉了一半。
虽然说这个时候的清军由兵与勇组成,曾国藩的勇营已经渐渐压过了绿营兵,成为清军镇压太平天国的主力部队,但是在台州地区,仍旧是身为职业军人的绿营兵仍有着更多的战斗经验与战斗力,壮勇只是一群临时工,虽然人数众多,但多数只是放下锄头的农夫而已,有些壮勇甚至直接拿着农具上阵。
万万不能少了这三营绿营兵,只是张玉藻刚刚走到前堂的时候,更坏的消息传了过来:“府台,大事不好,陈世忠那个疯子一进台州协就大开杀戒,斩了两个不听号令的将弁,现在已经把台州协三营都往城外拖了!”
陈世忠是黄岩镇总兵,正是台州协的直接上司,他以总兵临机号令台州协,在程序上没有大问题,只是需要事后补个手续而已,而且急疯了的陈世忠现在拉人垫背。
“快派人去把台州协拉回来!”张玉藻对着通判嚷道:“台州协三营被陈镇台拖走了,那什么都完了!”
台州协的原来是分守零零星星的汛地,多则一两百人,少则十数人,考虑分守汛地的台州协分散在两三县的广阔地区之内,因此张玉藻特意把台州协集中起来调入城内,没想到现在刚好被陈世忠一窝端了。
只是他赶到台州协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台州协营地都是空无一兵,只是大队的营兵家属在那边抹眼泪,担心着自己的男人、父母、儿子会出什么意外。
张玉藻有心往城外赶,他要亲自劝服陈世忠这个疯子,他这样发疯不但毁了整个台州的防务,也要毁了他自己。
只是他刚踏出几步路,又传出了更坏的消息:“张典史出城相劝陈镇台,被陈镇台当场砍了脑袋!”
这是武疯子!绝对的武疯子,张玉藻这才感受到一位军镇总兵走投无路发起疯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当即停住了脚步,朝着身后的通判嚷道:“给我找根绳子来,给我找根绳子来!”
这是要自杀殉城的表示,身边的通判、长随赶紧拖住了张玉藻:“府台,全府防务尽系于府君一身,您千万不能寻了短见了!”
只是少了台州协城守三营的主力,现在临海只有两千多壮勇和八百援军而已,纵然其中有不少老资格的台勇,台州的民风也极剽悍,那八百援军更是从严州府调来的精兵,但是接下去面对这虹军如潮的攻势,自己当如何面对?
张玉藻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而此刻的陈世忠,精神居然变得极其振奋,他大声催促着台州协加速前进:“老子调你们出城,就是想一举收复黄岩城,现在高知县仍在城内坚守,只要我们赶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里应外合击破红贼,活捉了柳绝户!等打下了黄岩城,三天不收刀,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一个台州协的参将催马跟在他的马后,小心地问道:“镇台,不是听闻黄岩城已经陷敌了?”
“你是为替咱们大清说话,还是为红贼说话?”陈世忠已经把手按到腰刀,大声喝问道:“高知县必在黄岩城内坚守,不承认这一点的,都是红贼的奸细!”
事实怎么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陈世忠认定的事实而已,这个参将被陈世忠的眼神吓得差点摔下马去,又问了一句:“那就咱们这一千多人赶到黄岩城去?这兵力是不是有点少?”
陈世忠大笑一声:“后边还有宁海营快马加鞭赶来!还有,这一路杀回黄岩县,一路上固然加急行军,但是也不要让忘记了沿路上的忠义团练!”
“团勇?”这个参将缩了缩脖子,问道:“让他们一同出兵收复黄岩城?”
这陈世忠玩得也太大了,这要是赌错了,那整个台州府的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个参将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陈世忠大声说道:“乡间义士组织团练,不就是要报效我大清,与红贼绝一胜负吗?今日本镇让他们心遂所愿,他们自愿是欢欣鼓舞,蜂拥而来!”
参将当即问了一句:“如若是团练不肯率众同行,那怎么办?”
那些乡间的小豪强组织团练多半是为了结寨自卫,保卫自己的村子或许有些积极性,但是出境作战却完全没有什么积极性,可是陈世忠却是冷笑一声:“不肯同本镇一同击破红贼者,那必是首鼠两端,决心通贼者,杀无赦!”
参将听得出陈世忠的杀气,他不由说了一名句:“镇台,您疯了!”
但是陈世忠却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本镇没疯,本镇清醒得很!”
他马上大声喝道:“命令各营加紧行军,遇到团勇一律准其随行,如若不肯随行意图通贼者,你们该知道怎么办,该杀的杀,该拿的拿,该玩的玩,要怎么痛快,都随你们心意!”
整个绿营因为陈世忠的这一道命令反而变得兴奋起来,一时间士气大振,发出了一声声欢呼。
参将在马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世忠再次告诉他:“本镇没疯,疯的不过是这大千世界!”
……
冯思贤这个新知县第一天作得有点如履薄冰的味道,虽然昨夜请教了高知府受益良多,但是这衙门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事务等着冯思贤处置。
特别有不少妇女与老人因为家里的顶梁柱当了壮勇被抓进了小校场的临时俘虏营,来衙门里哭声喊地,让冯思贤有些难以下手。
而要为了封锁高梁材投靠虹军的消息,制造高梁材仍在县城坚守的假象,诱击陈世忠率兵回援黄岩城,因此要封锁整个黄岩县城,不但县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靠近县城也必须暂时扣押下来,这也是极其一件艰苦的事。
至于其余的琐细事务,他也觉得难以下手,虽然从独立营抽调几个还算老练的干部,手下又把方方面面给予的支持都接收过来,他还是深感这百里侯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只是到了下午的时候,所有的事务都变得简单起来。
因为传来了一个十分确切的消息,原黄岩镇陈世忠裹胁台州协三营、临海、黄岩两县团练一千数百名直奔黄岩而来,预计明日将赶至黄岩县城外与虹军展开。
那一切都简单起来,面对军事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快刀斩乱麻。
……
第一百七十一章武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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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起风
第一百七十二章起风
“初步情况判断,陈世忠所率带清军,为黄岩城溃部及台州协主力约两千名,及临海、黄岩团勇一千余名,自临海出发,正直扑黄岩县城,企图收复黄岩县城!”
石汀兰在地图指出了清军的大致方位:“预计明日到达黄岩城下,但是我军不能在黄岩县城等候敌军上门,必然按照检点意图率先发起攻击,力求最大程度的灵活机动,在野战将其全部歼灭!”
柳畅点点头,继续在高梁材献出的大比例地图说道:“此次战役将力求一次完美的歼灭战斗,不仅仅攻如猛虎,而且还要干脆利落,攻击之前全力隐蔽战役意图,攻击开始力求在最短时间歼灭敌军,不让一名敌军逃走,力求明日之内将这股敌军全部歼灭!”
他继续分析敌军的战斗力:“陈世忠从黄岩城带走的残部,受过我军严重打击,已成惊弓之鸟,而裹胁而来的千余名乡勇,虽然有一部亡命之徒,但是总体来看装备落后,战斗力不强,但是这两部敌军一经我军打击,必然四散而逃,必须截住敌大部,不使其趁乱逃走。”
“至于台州协城守三营,可以说是这次敌军的主力,这支绿营兵未受过我军的打击,有着一定的战斗力,在战斗中必须给予其毁灭性打击,彻底打跨其建制。”
“没问题!”说话是周秀英:“遇到这样的敌军,我们就当赶羊了!”
她的骑兵连现在已经拼凑出一百人马,编为两个小编制的骑兵连,但是凭借战马冲锋的气势,加上一百杆的击发枪,足以对抗两营绿营兵,但是柳畅告诉她:“可是羊会跑的,你的任务不是赶羊,而是把每一只羊都给我看住。”
“此次战役,敌兵力甚大,但是战斗力不强,又是我进入台州的第一次野战。”柳畅继续说道:“为了不让一个敌人落网,将动员我军主力,包括新入伍官兵参加这次决定性会战。”
这个新入伍官兵指的是进入黄岩县境之外参军的新兵,他们仅仅经过一两天的简单训练而已,现在连队列都站得不象个样子,而瞿杰问了一句:“包括俘虏兵?”
“把俘虏兵带上,这是顺风仗,让他们见识一下我虹军在野战中的无敌神威,打消他们的侥幸心理!”柳畅说道:“也能减轻冯知县这边的压力。”
冯思贤当即笑了:“还请大家帮忙了,我手里就这点守备部队,看守一千五百名俘虏都不够用。”
柳畅却告诉冯思贤他的责任最大:“这次作战,你的责任最为重大,现在黄岩县城内还潜伏了大量的清妖败兵,城外有大量与我军敌对的团练,而你的兵力有限,你必须坚守县城四十八个小时。”
“四十八小时之内守不住,你的问题!”柳畅告诉冯思贤:“超过四十八小时,我负全部责任!”
冯思贤却告诉柳畅:“四十八天月内守不住,一切都由我负责!不管战斗持续多久,我都有信心守住黄岩县城。”
他现在心底差不多有虹军老底子两个连队,加上两队壮勇,加上一些后方单位、伤员与留守人员,在正常情况下守备黄岩县城绝无问题。
柳畅很欣慰地告诉冯思贤:“在虹军返回之前这段时间,黄岩继续实施军事管制,冯思贤兼任军事负责人,在黄岩县城有斩后奏的权力。”
冯思贤现在等于同时是军事与行政的最高负责人,他已经做好快刀斩乱麻的一切准备:“请检点放心,我虽然转任知县,但是我还记得怎么用龙枪杀败清妖!”
“那就好!”柳畅立即发布了命令:“明天天亮前全军开始行动,力求在第一时间将敌歼灭,消灭了陈世忠,这台州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原本柳畅准备连夜行动,晨亮时发起攻击,但是石汀兰则认为新兵太多,部队在夜间行动掌握不住,很有可能出现大量失散人员,柳畅从善如流,接受了她的建议。
又一个清晨到来了。
这是决定命运的时刻。
布兴有站在自己的旗舰“金宝昌”上,笑得十分得意:“今天就是我们兄弟一统浙江洋面的时候了。”
布良带也是颇为得意,他说道:“大哥你得了游击头衔,做弟弟的也能粘心,不过这个一统浙江洋面又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兄弟当面四海的时候,南到安南,北至山东,哪里不是咱们的地盘。”
布兴有拍了自己的顶戴,整个人都有涣然一新的感觉,看看自己蟒袍上的四爪八蟒,有点心满意足,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这艘“金宝昌”。
这是一艘广东船厂制造的红单船,不过与普通的红单船不同,他比普通的大号红单船还要大得多,如果按现在的吨位来衡量的话,这是一艘**百吨的红单船,能装载了四十多门火炮。
在布兴有的这个角度看去,这仿佛一座在海上浮动的炮台,这差不多是中国沿海能见到的最大战舰,而且上面装载的火炮全是布氏兄弟向洋人购进的洋炮
光凭这一艘“金宝昌”号,就可以横扫整个中国沿海了,布兴有望天长啸,豪情无限。
而他旁边的布良带也对自己兄弟的这艘战舰充满了自豪,他胸有成竹地说道:“纵便北号商人能买到一艘洋火轮,又能怎么样,顶多是比金宝昌跑得快一些,那些洋火轮又能装上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