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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仁厚把双流、穿口投降的义兵放了回去,让他们与家人团聚,而让新津投降的义兵打着旗帜在前面走,并且对他们说:“进入邛州境内,也可以放你们回去。”
罗夫子在延贡设置了九个营寨,他的部属前一天晚上看到新津火光冲天,已是夜不能眠。等到新津投降的人赶到这里,罗夫子便仍下寨子逃奔阡能,他的部下大部分投降了唐军。
罗夫子逃到阡能的营寨,阡能、罗夫子骑上战马巡视营寨,回到大帐后,阡能说道:“明日一早,你我率领所有的精锐兵马,与高仁厚决一死战!”
高仁厚带领唐军连夜逼近,次日早晨,阡能、罗夫子只留了千余人守寨,让张荣负责守卫,其余的一万多兵马全部出动,直冲高仁厚的营寨。
高仁厚、莫匡时、白文现连忙组织兵马迎战,双方开始大战。
激战中,阡能用金背开岭砍山刀将莫匡时劈于马下;罗夫子挥舞着冰魄寒光刀,一刀将白文现斩于马下。
但唐军数量明显占优,高仁厚见阡能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就传令唐军弓弩手乱箭齐发,可怜悍勇阡能,竟死于乱箭之下。
罗夫子见阡能中箭身亡,悲痛欲绝,一把冰魄寒光刀直卷杀入唐阵中,恰遇恽剑,罗夫子见是义军叛徒,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削去了恽剑半个脑袋。
高仁厚命令唐军将残存的义军四面围定,开始了疯狂的屠杀,罗夫子和剩下的数百名义兵战至最后,全部阵亡。
高仁厚接着命令唐军攻入寨中,张荣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轰轰烈烈的阡能起义宣告失败。
高仁厚镇压了阡能起义后,带兵回成都。陈敬瑄下令把阡能、罗浑擎、韩求、罗夫子、张荣五人的首级挂在市井,又将句胡僧钉在城西,七天后把句胡僧凌迟处死。
峡路招讨指挥使庄梦蝶被韩秀升、屈行从打败,退到忠州固守,应援使胡弘略与义军作战也同样失利。这样,江、淮一带的贡赋都被义军阻截,朝廷百官无俸可供。云安一带的道路不通,民间缺乏食盐。于是陈敬瑄命令高仁厚率领三万人马前往讨伐韩秀升、屈行从。
庄梦蝶与韩秀升、屈行从激战,再次失败。庄梦蝶的败兵纷纷逃走,庄梦蝶进行抚慰劝导,也不能阻止。
这些逃兵在路上遇见高仁厚,被高仁厚高声怒喝,逃兵当即停下;高仁厚斩杀了一名都虞候,重新下令整顿队伍。
高仁厚找来当地恶霸,向他们询问这一带山川小路以及韩秀升、屈行从营寨情况之后,恶霸们对义军恨之入骨,都告诉了高仁厚。
高仁厚打听清楚后,对部下说:“贼寇的精锐人马都在船上,而让那些年老体弱的人守卫营寨,辎重粮食都在营寨里,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重视攻战轻视防守,他们一定会失败的!”
高仁厚于是在江面上布置下军队,摆出要过江攻打的阵势。船上的义军日夜防御准备,韩秀升、屈行从派兵前来挑战,高仁厚坚守不战,暗中却派出三千唐兵手拿兵器,肩扛藁秆,在夜晚从偏僻的小路前往攻打义军的营寨,并且放火焚烧。
韩秀升、屈行从看到这种情况,马上分派人马回营寨救援,已来不及了,义军的辎重粮食全被毁掉,义军人心动摇。高仁厚又招募善于游泳的人凿破义军的船只,使其都相继沉没,义军疲于奔命,惶恐迷惑,相互不能救援,高仁厚派遣军队在交通要道拦截义军,并且招降,一些义兵被唐兵诱降了过去。
高仁厚见韩秀升、屈行从的人马士气低落,就下令向义军营寨发起进攻,韩秀升、屈行从率兵与唐军激战。激战中,庄梦蝶被义兵石块砸死,屈行从与胡弘略大战几十回合后,互相跌下马来,双双扯住,滚下悬崖殒命。
韩秀升带领亲兵战至最后,力竭被俘。唐兵将韩秀升五花大绑,解到高仁厚面前。
高仁厚冷笑道:“你们为什么起兵谋反?”
韩秀升凛然答道:“自从宣宗皇帝死后,天下再也没有公道,维系大唐王朝的纽带松懈,朝廷法度被废弃。当今谋反的人,难道只是我韩秀升?成者王侯败者贼,我已是桌子上的肉,任凭你们煮杀剁成肉酱了!”
高仁厚听后不禁感到凄怆,命令让韩秀升美餐之后戴上刑具。不久,高仁厚把韩秀升献到成都唐僖宗李儇那里,韩秀升被斩杀。
大齐皇帝黄巢在长安获悉了阡能、韩秀升起义失败后,叹息道:“这二位豪杰发动的起义,时机很好,可惜没有和大齐及时联系,加上战略上的一系列失误,才导致惨败。如今长安粮草告急,李唐各方镇正加紧向长安、洛阳方向调兵遣将,如果大齐下一轮作战失利,那就危险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七章 除奸行动
且说大齐皇帝黄巢因蜀地阡能、韩秀升起义失败而郁闷,加上长安粮草告急,所以无心理政,与一班宫女在太液池划船消愁。
宫女郗琴扭着腰肢,来到黄巢面前,献殷勤道:“陛下,奴婢弹上一曲,为陛下解闷,好不好?”
黄巢正为长安粮草告急的事发愁,见郗琴软言温语,就说道:“郗琴,那就为朕弹一曲吧!”
郗琴莞尔一笑,就在船舱里弹起古筝来,那乐声清脆动人,缠绵悱恻。
另一个宫女郁盈跪在船舱里,为黄巢斟酒。
黄巢一连喝了十数杯,感觉头重脚轻,遂说道:“今日朕不胜酒力,想早点歇息,郗琴、郁盈,你俩就扶我到熏风殿歇息吧!”
“奴婢遵命!”郗琴、郁盈齐声说道。
龙船傍岸后,黄巢在郗琴、郁盈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走到了熏风殿卧室里。
郗琴、郁盈屏退了其他宫女,为黄巢更衣,扶黄巢躺下歇息。
一会儿,黄巢鼾声如雷。
郗琴朝郁盈使了个眼色,郁盈走到卧室门口,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郁盈见外面十几个宫女垂手而立,此时天色将晚,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片晚霞。
郁盈快步走到郗琴身边,二眼突然圆睁,她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搬动床边的一块地板。地板被郁盈轻轻拿了起来,郁盈飞快地拿起里面的一把尖刀,一步步向黄巢走去。
郗琴则走到卧室一角,操起了一根木棍。
黄巢全然不知危险来临,依然处于深睡眠状态。
郁盈走到床边,一咬牙,二手握刀,猛地扎向黄巢胸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卧室外面冲进来一名年轻女子,只见她右手一扬,一把飞刀出手,疾如闪电,正中郁盈右手腕。
“贱婢!休伤我夫君!”年轻女子一声断喝,她是黄巢贵妃靳珑。
郁盈右手腕被靳珑飞刀扎中,痛不可当,右手一松,但左手依然拿着尖刀向黄巢扎去!
此时黄巢已听到声响,虽然处于熟睡状态,但长年的战斗生涯,使得黄巢不管处于何种状态,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只见黄巢往御床右侧一滚,郁盈这一刀,扎在黄巢左臂上,鲜血直流。
郗琴此时并不惊慌,而是抡起木棍,向黄巢头部用力打去!
好个黄巢,不愧是少林的嫡传弟子,独步晚唐的武学大师,不等郗琴木棍临头,蜷起左腿,一脚踹在郗琴的肚子上。
郗琴惨叫一声,木棍脱手,身体飞出五尺开外,头部撞在墙上,气绝身亡。
郁盈一刀没有扎死黄巢,心下着忙,黄巢右腿又起,一脚将郁盈左手尖刀踢飞。
郁盈猛地扑向黄巢,二手想卡住黄巢脖子,作最后的搏斗。
靳珑扑到郁盈面前,一拳将郁盈打翻在地,郁盈挣扎着要起来,靳珑扑上前去,右脚踩住郁盈脖子,喝道:“贱婢,是谁指使你行剌陛下的?!”
“没有谁指使,是我要杀黄巢!”郁盈怒视着靳珑。
“我让你嘴硬!”靳珑右脚稍稍发力,郁盈气喘如牛,表情痛苦不堪。
此时,黄巢已经撕开床单,临时包扎了一下左臂伤口,走到郁盈面前。
黄巢喝道:“贱婢,朕平日待你和郗琴不薄,为何要行剌朕?!”
郁盈骂道:“黄巢,自从你带兵进了长安,你手下的兵将将我和郗琴的爹娘杀害了,此仇我俩一直想报!今天剌杀失败,乃天意也!休要罗嗦,动手吧,怕死就不会做这事了!”
“我的部下杀了你的爹娘?你说说,你的爹娘是谁?大齐将士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黄巢问道。
“记得于琮吧,我就是他的女儿!郗琴是赵濛的女儿!我俩改名换姓,扮成民间卖唱女子,用自己的才艺打动了你,才进得宫中,为的就是要为爹娘报仇!”郁盈喊道。
“原来这样,郁盈,郗琴已死,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不忍心杀你,你出宫去吧。你和郗琴的爹娘之所以被朕下令处死,那是因为他们不为大齐效力,而是拉拢各种势力,死心塌地为李唐服务,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黄巢说道。
“黄巢,我这次剌杀失败,今生没有机会了,请赐我一死!”郁盈泪流满面,但口气坚决。
黄巢默然不语。
靳珑喝道:“贱婢,你要死还不方便?陛下仁德满天下,古今罕见,今天放你生路,还不叩头谢恩?!”
“你把脚放开!让我自己了断!”郁盈吃力地喊道。
黄巢听了,吩咐靳珑:“珑妹,把脚放开!”
靳珑气呼呼地抬起右腿,郁盈站起身来,走到卧室外面,对空拜了几拜,凄然叫道:“爹娘啊,女儿无能,没有能为您俩报仇雪恨,女儿现在随您俩来了!”说完,郁盈双目一闭,一头撞向殿外墙壁,魂归西天。
黄巢轻叹一声,下令随从厚葬郁盈、郗琴。
靳珑走到黄巢身边,轻轻按着黄巢左臂,疼惜地问:“黄大哥,现在还疼吗?只怪我晚来了一步!”
黄巢抚着靳珑的秀发,说道:“珑妹,幸亏你及时赶到施救,再晚一点我就没命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靳珑用手一指旁边的一个宫女,说道:“她叫简霞,是一个普通宫女,是她告诉我的!说陛下被郁盈、郗琴扶进熏风殿,她看到郁盈、郗琴神色和平常不同,隐隐露出杀机,所以就急忙赶到我那里,和我说了。”
黄巢赞叹道:“原来这样,简霞胆大心细,聪明机智,品行高尚,朕要好好地嘉奖她!”
简霞扑闪着大眼睛,双膝着地:“陛下忧国忧民,日理万机,奴婢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为大齐王朝效力!”
“简霞,为了表彰您这次救驾有功,朕赏赐给您黄金五十两,另外,提拔您做朕的妃子。”黄巢一边说一边搀起简霞。
“奴婢感念陛下的恩德,永远忠于陛下!忠于大齐!”简霞热泪盈眶。
“霞妹,别哭鼻子了,随我一起和陛下到蓬莱殿去吧,以后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靳珑拉着简霞的手。
简霞羞涩地点了点头。
黄巢、靳珑、简霞一行刚刚离开熏风殿,曹敏、裘红、靳琬、靳璐、靳璎、靳琳带着二三百个大齐女兵飞奔而来。
曹敏问道:“夫君,我在巡城,刚才接到亲兵报告,说有人在宫中行剌于你,可有此事?”
黄巢答道:“是有此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八章 霹雳手段(1)
且说大齐王朝宫女郁盈、郗琴在熏风殿行剌黄巢,幸亏被宫女简霞识破,及时向贵妃靳珑报告。靳珑迅速赶到,救了黄巢一命,郁盈、郗琴横尸熏风殿。黄巢重赏简霞,并提拔她做了妃子。
大齐皇后曹敏赶到时,除奸行动已经结束。曹敏愤然道:“看来大齐皇宫有奸人隐藏,京城里也有不少奸人,必须铲除!”
在场的大齐将士纷纷要求黄巢下旨清查京城里的奸人。
黄巢感慨万分,说道:“是啊,现在二京附近的李唐军队在频繁集结,我决定出兵粉碎唐军的挑衅!这京城里的敌人必须铲除,此事我就交给靳氏五姐妹统领的大齐除奸军了!”
靳琬、靳璐、靳珑、靳璎、靳琳当场表示,一定要从重从快清除京城里的李唐奸细。
靳氏五姐妹经过商议,对长安城里的主要地点进行了大清查,长安百姓大力支持大齐的这次行动。经过深挖排查,大齐除奸军抓到了数百个嫌疑分子,因为是在非常时期,靳氏五姐妹采取果断措施,将这数百名嫌疑分子全部斩首,虽然有少数人被冤枉处死,但长安城变得比以前更安全了。
曹敏亲自带兵到皇宫里调查了解以前在李唐后宫里接近李儇的宫女,被查到的一律处死。
黄巢通知大齐中军、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主要将帅到含元殿集中,研究击破李唐陕地围剿军的方略。
众文武到齐后,黄巢开言道:“大齐兄弟姐妹们,眼下长安周围军情吃紧,郑畋辞职后,李儇任命宋文通、朱玫担任陕地西路指挥使,调集重兵向长安逼近;在长安东面,王铎的兵马蠢蠢欲动。我决心以牙还牙,调集主力同时出击,彻底消灭来犯的这二路唐军,大家谈谈自己的用兵之法吧!”
辅国将军盖洪奏道:“陛下,要打败这二路唐军,臣认为西路的战略点在兴平,东路的战略点在华州,只要拿下这二个城池,则李唐围剿军的攻势就能打破,大齐军就能乘胜追杀,占领整个陕地!”
监察御史赵璋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