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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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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承认,我曾经猜测,如果主使者是与将,那么动手藏毒的,说不定就是面前的周恒。 
于是,我自己选择了这侦探社。 
有点象私访的皇帝随意钦点民间女子的味道。 

“请坐。” 我对陈有发稍微示意,按下桌面的应答机: “洪冰,请给我两杯咖啡。” 
“黄先生,关于你要我们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我笑着看陈有发。 
眉目,不过是谦虚之词。没有一定的成绩,他怎么会要求见我? 
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送到面前。 
突如其来的,心情紧张起来。 
抬头望陈有发一眼,他安然镇定,一副等我自己揭开真相的样子。 

心内祈祷。 
只要不是与将,什么都无所谓。 
只愿不是他! 
我闭上眼,深呼一口气,见文件夹打开。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照片。 
场景在机场。 
不过不是香港的机场,也不是马来西亚的机场,也不是当时我中途转机的法国机场。 
在机场中,两人正在亲密地接吻。 
只不知道是见面吻,还是分别吻。反正是一脸幸福甜蜜地享受着,即使是送机,想必也是很快就想见

那种。 
我的呼吸有点不均匀。 
心跳有的加速。 
不过,我想对面的陈有发并没有看出来。他只是带着笑,让我欣赏他的工作成果。 

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我是认得的………。 

昨天 第二十六章 

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我是认得的。 
荣与亭。无论他笑得如何优雅温文,我都不会忘记他曾经露出的狞笑。 
那副失了理智的狰狞的模样,已经象刀一样刻在我的脑中。 
也刻在身上。我缓缓举手,摸摸额头的伤痕。 
“和荣与亭在一起的,是马来西亚名门贺家的大小姐…贺书敏。” 
陈有发一句话,点破玄机。 
一手策划逃亡的是贺书敏,那么,与她如此亲密的荣与亭要在那个为我安排的旅行袋里放点什么,又

有何难度? 
只是,不知贺大小姐本人是否知情,贺书亭是否知情。 
但他们是否无辜,对我而言没有所谓。 
不知者不罪的时代,早已不在。 
我对着照片微笑。 
原来当日未出陷阱,就已经血红虎口在大张等着了。 
天网恢恢,难道是针对我这样的人而设?任如何兜兜转转,总免不了回到原处,挨那本来就避不了的

一记暗箭。 
“后面的文件,还有一份详细的报告里……。” 
我摆摆手: “陈先生,谢谢你。后面的文件我会等下详细看。不如我们先来讨论一下其他的问题。例

如:酬劳。” 
并不想听陈有发仔细把侦察的过程告诉我。一是没有那个心思,二……。。关于荣家的任何事情,都只

能让我回想不堪的以往。 
除了与将。 
陈有发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他聪明地闭上嘴巴。 
酬劳并没有什么好谈的,大笔一挥,支票带笑奉上,轻轻松松打发了一个差点就要掀开我血淋淋伤口

的局外人。 
独自在办公室中,把摊在面前的文件夹合上。掩住与亭和贺书敏拥抱的照片。 
心底不能说不庆幸。 
天还是可怜我的,没有又来一次晴天霹雳,赤裸裸告诉我与将的绝情。 
我对与将的感情,虽如悬空的蛛丝,在风中不断摇摆,却,叫人流泪地没有绷断。 
鬼使神差,拨通了与将的电话。 
他人在千里外,只要能听他一点声音,我就挂。 
这个时候,我想听他低沉的声音,柔和得象催眠一样的语调。 
终于听见“咯哒”一声,有人将电话取起。 
我心里一顿,思量着是否要立即把电话挂上。胃忽然收缩成一团。 
“你好,荣氏董事长室。” 
犹豫间,已经听见人声传来。 
洁儿…… 
重重的失望感压迫过来,不过至少停止了纷乱的思维。 
我当机立断,把电话“卡嚓”挂上。 
长叹。 
这又何必? 
我连在办公桌上,摆一张与将照片的胆量,都没有。 
坐在高高在上的黄氏董事长宝座上,忽然觉得自己分外凄凉。 
生生,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瞧瞧面前的文件夹,旁边还有一叠等着我批示的文件。 
时间宝贵,怎么可以空自长叹短吁。 
抓过笔,再次开始与公事奋战。 
与将之所以能永远平和,不患得患失,也许也是因为这繁重的公事,使他没有多余的忧愁吧。 
晚上回家,饭桌上老爸对我略一挑眉,向我询问结果。 
我轻轻摇头。 
老爸似乎满意地笑了起来,不再多言。 
是否老爸心中所想,只要不是与将害我,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我想问,却忽然闭紧嘴巴。想起佛祖当日拈花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黄氏业绩开始有所进步。 
我每看洪冰送上来的月业绩报告,心里不是不骄傲的。一生中不曾如此脚踏实地,劳心劳血。 
只是稳步地增长,也来之不易。 
不能不佩服与将,他的荣氏,简直是一个商业界的传奇。 
周恒也打电话回来,向我报告日本的合作方案进展。 
“黄先生,合同已经正式签定。虽然我们的价格比对手稍高,不过黄氏根基深厚,在国际上都有很好

的声誉,所以最终日本方面还是选择了我们。” 
前面一句是报告成绩,后面一句自然就是请功。 
我不奇怪,做了工作要让老板知道,才能成为好员工。 
“真是个好消息。” 对于奖励,我不吝啬,尤其是对周恒: “这次成功,不但因为黄氏的根基,更

多的,应该是依靠黄氏的员工。没有你的中间调节和背景关系,不可能这么快就大奏凯歌。” 
周恒的声音在电话里意气风发: “这是我的职责。” 
“现在能把自己职责履行好的人,已经不多。” 我淡淡道。 
“黄先生,谢谢你。” 
我能听出周恒是真心感激,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一个好的老板,并不容易找,何况是有过以往那种接触的老板。 
另一方面,恐怕也有爱乌及屋的意思。 
世界时刻在变,上流社会见高拜见低踩的风气却似乎永不会改。在黄氏的业绩报告会取得成功后,洪

冰替我收到的酒会请柬,一日比一日多。 
太多的邀请,使我也要开始花费工夫,选择对商务有帮助的参与。 
这,与当日只顾自己的喜好参加酒会是不同的。 
社交,已经是工作的一部分。老爸的担子转移到自己肩膀上,才觉得骤然沉重。 
这才知道,以前自己靠玩闹取得的一两个商业消息、打通打通关系,其实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功劳而

已。 
早上,一进办公室,洪冰精神熠熠跟进来。 
“董事长早,秋天快来了,可有渡假的打算?” 
我坐在椅子上,笑看洪冰: “渡假?一无伴侣二无时间,除非你肯帮我处理所有的公务,让我放心去

玩一玩。” 
“不是我不愿,而是我没有全权处理的能力。” 
“那何必提渡假,挑起我的兴致,又无解决方法?” 
洪冰嘻嘻一笑: “想去渡假的是我。我向人事经理提出把年假一次休完,但他说要董事长点头。” 
“哦?你有多少年假?” 
“三十天。” 
我羡慕: “我也去问问,董事长的年假是多少。” 
“只问一句,董事长批不批准?” 跟我久了,小丫头直问。 
“你走了,我这里可要大乱。年假不放,补薪水如何?当你加班。” 我是说真的,洪冰一走,文件公

务,无论谁来接手,都不适合。 
何况一去就是一个月。 
洪冰摇头,忽然垂下脸,带了几分羞涩: “薪水抵不了休假。” 
我了然,轻笑: “难道是偷偷度蜜月不成?” 
“不瞒你说,确实如此。” 
我一愣。随口猜测,居然成真。 
“恭喜恭喜,幸亏我问了出来,不然岂不是少了一顿喜酒?” 
洪冰甜甜一笑: “不敢惊动董事长,旅行蜜月,一个月就回来重投工作。” 
唉,现代女性,委实洒脱。 
“既然如此,我总不能做不成全美事的坏人。” 
“谢谢董事长,工作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人事部安排的临时秘书很快就会来。” 私事一说完,又是一

副工作优先的严谨模样: “这是等待批示的文件。” 
一叠文件放在我桌上。 
“还有,新收到的几张请柬。两张是今天晚上的,一个是英资卡来公司举办的酒会,另一个是贵德银

行总裁举办的私人宴会。” 洪冰伶俐地问: “是否参加卡来公司的酒会?” 一边说,笔已经开始在

本上记录。 
合作久了,默契就好。但太过默契,不一定是好事。 
这一次,洪冰没有猜中我的心思。 
“不,参加贵德的宴会。” 
“董事长?” 洪冰有点惊讶地放下笔: “卡来是黄氏重要的合作伙伴。” 
“我知道。黄氏也和贵德有合作。” 
“董事长…。” 洪冰垂眼,斟酌着言辞: “贵德银行最近出现不利的传闻,可能…。” 外表多天真的

小姑娘,只要涉及商场,考虑问题来就免不了现实得可怕。 
确实,贵德银行的不利传闻已经是不能称为秘密的秘密。小型的金融风暴每日都在发生,灾难来临的

时候,每人第一个考虑的问题就是风暴是否牵扯自己。 
谁愿平白无故靠近风暴中心? 
我点点头,淡淡笑了笑: “贵德的宴会,替我安排吧。” 
洪冰识趣地不再多说,把记在本上的字改了。 
临出门前,我问: “洪冰,嫁人固然幸福无比,不过,你真的考虑好了?” 
“考虑什么?” 
我一怔,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不讨好的问题,掩饰着说: “例如,多考验考验他对你的爱情,看

看他的真心实意。” 
“爱情这事,越试越麻烦,不但旁观者不清,局内人更是糊涂。” 洪冰潇洒地耸肩: “我不过一个

原则,抓住了就不放,至少不把机会白白扔掉。” 
“如果抓错了呢?岂不是更后悔?” 这一句话简直有不祥的含义在内,对即将蜜月的洪冰确实不应该

说。 
幸亏这姑娘大方,根本不在意,反而俏皮地做出个神秘样子,压低声音道: “教你一个法子…。。” 
仿佛武林中高人传授秘籍一般。 
我也不禁全神贯注。 
“闭上眼睛,念三声心上人的名字,冷暖自知。” 说罢贼贼一笑: “老板,你不是真的这么不舍得

我吧?” 
反正只有我们两人,我拿文件轻拍她的脑袋: “干活去吧。你老公才是最舍不得你的。” 
闭上眼睛,冷暖自知。 
我闭上眼睛,长长叹气。 
与将与将与将,默默念了何止三声。 
冷,或暖? 

昨天 第二十七章 

还是一样的豪华排场,地点不变,依然在尼洛的小别墅中进行。 
人曾说这里有最美的酒,最动听的音乐,最雅致的装修,并以获得邀请参加为幸。 
我听着屋里飘出来的悠扬音乐,踏进大门。 
当日因为没有请柬又硬着头皮进屋的景象,在脑中一闪而过。 
酒还是美酒,装修也依旧新颖雅致,看来,尼洛并没有改变他喜欢翻新房屋内部的爱好。 
少的,只是客人。 
这样准备充分的豪华酒会,寥寥无几的客人,只能衬出分外的凄凉惨淡。 
世态炎凉,谁能不叹。 

我一进屋,就不禁深吸一口气,想长叹出来。 
但立即有人拍拍我的肩。 
“生生。” 
我转头。尼洛端着酒杯,轻轻摇晃。 
唇边微笑依然,世家风度不减。 
看着他,我忽然叹不出气来。 
“尼洛,谢谢你的邀请。” 我微笑。 
尼洛招来侍者,为我端了一杯酒。 “你能来,我很高兴。” 
话中,自然带着三分不足向外人道的感激和真诚。 
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 

“你的酒会,我向来是参加的。” 
尼洛笑看场中寥寥宾客: “这个时候办酒会,实际上是心理作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几个朋友,幸亏

,倒还有几个。” 
我抬头望去,几个客人正聚在一起悠闲地聊天,都是一些半熟面孔。 
“你是个好人。当日黄氏出事,多亏你不记前嫌,助我爸一臂之力。” 
“哪里?” 尼洛说: “老实说,我当日出手,有很大的原因,不是因为黄氏。” 
“而是因为荣氏?” 
“不错。” 
我别过眼睛: “无论如何,你还是对黄氏有恩。” 
“所以你今天要报恩?” 
“你不接受?” 
尼洛耸肩: “怎么会?我又不是傻子。” 
“那好,一月之内,黄氏不会动用在贵德的资金。” 
“生生,” 尼洛提醒我说: “许多大财团都拼命提取存在贵德的资金,以免贵德真的瞬间倒塌损失

惨重。” 
“难道你建议我一起制造挤兑恐慌?” 
“不。” 尼洛说: “有你这个保证,我处理起来压力骤轻。不过,这样的风险,我一定要告诉你。

” 
“尼洛,这么诚恳忠厚的作风,实在与你不符。” 我摇头: “难道一段日子不见,你脱胎换骨,把

一身市侩气去了十足?” 
“若对别人,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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