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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这个练习时,人们必须先对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及其周围的一景一物有一个清晰的想象,每个细节都必须想得清清楚楚。姆克在森林里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可是他忘了那片森林中的一棵树。当他借助愿望的力量置身那片森林中时,狠狠地撞到了那棵树上,他立刻觉得耳聋目眩,摔倒在地。过了很久,他还没有回到教窒,西尔贝先生已经坐立不安了。当我们终于见到姆克时,只见他两眼青紫,额头上鼓了一个很大的包。虽然一到家,他妈妈马上给他敷上了草药,但是一直过了两周,肿还没消。可不管怎样,这一意外给了他深刻的教训。其他学生也引以为戒,个个都比以前仔细多了。
第四课的另外一个练习是飞行。这跟在转眼间变成另外一个地方,或者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翔不是一回事。学生们先前学过,怎样让物体升起来并移动。现在他们开始拿自已本人做实验。在起飞前,他们首先必须有节奏地运气,然后短时间内屏住呼吸,两肘向两边抬起,然后“拍动几次翅膀”,慢慢开始从地面“起飞”。飞到空中以后,才能伸开双臂,小心翼翼地用手部运动调整飞行方向。要学会这些,必须反复训练。大部分孩子一开始都在空中连翻跟头,因为他们摆动太快。所以,开始时,他们都在学校里练习,直到他们能够完全自如地把握方向,不会碰刭任何东西上,才到校外去上课。在野外练习飞行要难得多,因为我刚才讲了,这时已经快到冬天了,风很大。一点小小的风力就可能使人离开正常的轨道,不知风会把人吹到什么地方去,因为人在空中没有东西可以抓牢。但是,这使得孩子们学得更起劲。当他们像在一个隐形的8字形回旋滑道上飞来绕去时,他们不停地叫喊、欢呼。西尔贝先生当然也跟他们一起飞,他不停地劝学生们保持安静、守秩序,但谁也不听他的。直到后来有几个人不小心撞到一起,或者被挂到树枝上时,学生们才都留神些,继续进行严肃而有秩序的飞行训练。 我在愿望国停留的日子眼看就要结束了。一天晚上,西尔贝先生居然亲自来看我。在此之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我猜他是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而来的。应他的要求,我们进到我自己的屋子里,以便单独淡谈。
“您很快就要回平凡世界中去了,我亲爱的朋友,”他开口说道,“我想,您准备发表一些关于我们学校的事迹,对吗?”
“当然,”我承认说,“我的确是准备写一些有关的东西。”
“好吧!”西尔贝先生说,“我们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你毕竟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的。在您停留的最后这几天,非常欢迎你来继续考察我们的魔术课,我的朋友。不过,我诚心诚意的请求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呀?”我问。
“对课程中的练习,您可以尽量去写学生们在学些什么,但是请您千万别写他们是怎样练习的。”
“那是为什么呢?”我想知道,“恰恰是这些内容,才是我的读者最感兴趣的东西。”
“您看,我最尊敬的朋友,”西尔贝先生若有所思地解释说,“谁也无法确定,您的报道会落到什么人手里。在我的学生做练习时,我总是在一旁督导,留意他们是否顺顺利利,特别担心他们出什么意外。但是,在你的读者中,可能会有些不负责任的、轻率的或者有性格缺陷的人,他们难免会忍不住去试一下这些魔术技巧。这有可能引起很恶劣的后果,这些后果对这些人不好,对别人也不利。”
我忍不住笑了。“您尽管放心,大师,”我安慰他说,“您的魔术在我们平凡世界中反正也不会灵验的,再说,我的读者中,大部分人也不会相信我写的报道。”
“话虽这样说,但是也有可能出现您预料不到的事。请您答应我的这一要求吧。”西尔贝先生坚持说。
“如果这样能使您放心的话,好吧!”我有些犹豫地说。
“就是说,您已经答应了?”他问。
“好的,我答应您。”
我必须信守这一诺言,尽管我觉得它有些多余。所以,我在这里只能讲述,那些学生学到了什么,而不是他们是怎样学会这些魔术的。 第五课是学习怎样隐身。在这种情况下,学生们不但要能做到无拘元束、不被注意地到处走动,而且也要像前面几课中所学的那样,能随意到任何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去,或者在空中飞行。是的,还不止这些呢。他们还能穿过关闭的门,甚至能穿过很厚的墙——就像在雾中穿行一般。当玛丽和姆克终于掌握了这些绝招后,他们告诉我,隐形也有不好的一面。因为他们对周围的环境感觉相当模糊,无论看什么都好像是透过一层彩色的面纱,总有雾里看花的感觉。而且在隐形状况下,也无法看信或读书。如果非看不可,就必须先让自己还原现身。这不但会使整个身体有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同时,也会带来极大的危险。比如说,想现身时,变魔术的人也许正好隐形在一堵厚墙或石块岩石之类的东西中,如果这时他让自己显形,那么他就会被卡在中间一动也不能动。
但是,魔术学校的孩子们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因为西尔贝先生一直在一旁细心关照他们。我渐渐认识到,老师要我承诺不将孩子们练习的过程写进报道中,看来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虽然我依然相信,所有这些东西在我们现实世界中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也可能有意外,我就禁不住会冒出一身冷汗。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则使我完全相信,的确有采取防备措施的必要。那是我在愿望国停留的最后一个星期所发生的一件不幸事件。这件事使姆克和玛丽的学习升级,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不过,现在我还是想按顺序讲讲发生的一些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说,第六课和第七课的内容是相辅相成的。尽管这两课在难度上区别很大。这两课都是教学生如何去创造:第六课是学习创造某种物品;而到了第七课——也就是这学年的最后一课——是让学生们学习怎样创造某种生物。是的,愿望国魔术学校的学生,的确在小学就已经学会了去设想一些以前他们从未看过,也根本没有存在过的物品和生物,他们借助愿望的力量能使这种设想变成现实。
于是,像我们这里的人画图或雕塑某种东西一样,姆克和玛丽现在练习的是创造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东西,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从她们的幻想中创造某种东西。像以前一样,他们在创造自己想象的某种东西以前,必须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清清楚楚,就像有某种实物站在自己的眼前一样。不一样的是,现在要创造出一个完全崭新的东西,记忆中没有任何可以采纳的模式。
一开始,大部分孩子做练习时很慢。为了把最简单的设想变成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他们往往需要全神贯注地干上一到两个小时。即使这样,有些变出来的东西仍然残缺不全,比如:半个玩具娃娃、一只没有杆的烟斗、一辆没有轮子的自行车……几天以后,玛丽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变出了一大玻璃杯真正可以喝的果汁。后来,大家的进步也越来越快。又过了一个星期,姆克已经能在11分钟内把整整一个冒着烟和热气的火车头变进教室。大家被这热气呛得快透不过气来了,直到他又让火车头从教室里消失。除了这件事,在一旁观看孩子们变出种种魔术,的确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们变出了奇形怪状的音乐闹钟和枝状吊灯、滑冰鞋和瓷砖壁炉、骑士甲胄和望远镜、牛仔帽和烟火——总之,无奇不有!
第七课,也就是最后一课,是学习如何创造生物,这比以前的内容要难得多,需要的时间也更长。玛丽用了整整两天才完成了她的第一件作品——一条奇特的五光十色的小鱼,它在黑暗中能闪闪发光,并在一个玻璃容器里游来游去。玛丽为此感到非常自豪,她太喜欢这条小鱼了,当最后她按规定必须让小鱼消失时,她感到难过极了。但是,西尔贝先生非常严肃认真地向她和所有的学生特别强调,在学变魔术这件事情上,原则是:要把所有自己变出来的物品或生物都要通通再变走——尤其是那些活生生的东西。西尔贝先生解释说:因为,一旦这种新生物跑掉了,会对它的创造者的人生经历产生某种看不见的反作用。而且,这种现象只有在极其必要,并经过深思熟虑的情况下,才允许出现。
“你们要记住:每一种生物都会改变他的创造者。”西尔贝先生不断强调说。但是,孩子们对这个问题显然有自己的看法,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很乖巧地听从老师的教导罢了。
姆克和玛丽展开了一场比赛,他们试图在比赛中用绝招战胜对方。在以后的几天时间中,玛丽变出了一只极乐鸟,这种鸟样子非常漂亮,而且还会唱愿望国的国歌;而姆克则变出了一只幻想中的动物,它的样子像一匹透着紫色光泽的袖珍小马,它能用前蹄报出准确的时间。后来,玛丽又变出了一个到处跳来跳去吹喇叭的蘑菇型小人;姆克变出了一个有两个头的小人,这两个头不断争吵,相互指责另一个头是多余的,直到姆克又将他们变走。最后,玛丽终于变出了一个像自己一般大小的玩偶小女孩,她能跳芭蕾,当小女孩后来得知自己不得不消失时,哭得死去活来;而姆克变出来的一个小孩儿,却一再坚持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姆克,甚至威胁姆克说,如果再反对,他就让姆克消失。可是,姆克当然对付得了他,他很快便让自己变出来的这个小男孩消失了。 然后,我在愿望国停留的那个充满危险的下午终于来临了。这时,已是冬天,大地被白雪覆盖着。为了最后欣赏一次这里的美丽风光,我滑着雪橇出门了。我沿着一条结了冰的河岸向前滑去,最后进入了一片森林。当我从一个小山包上向前滑行时,狠狠地摔了一跤,把脚扭脱了臼。当时疼得要命,每动一下,脚就疼得更厉害。我知道,单靠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回到住处的。我不停地拼命大声呼喊,但是,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没有人会听到我的呼救声。
天色渐渐晚了,天越来越冷,寒风更加刺骨。我也越来越累,但是我还是拼命坚持。因为我知道,如果睡着了,生命就完了。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它已经飞快地被淡红色的夜幕笼罩了。天色越来越黑。我突然看见森林的顶端,飘着两个小黑影,他们不停地飞来飞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我连忙挥手,拼命大喊。终于,他们发现了我,飞快赶过来,在我身边落下。他们是我的两个小朋友:姆克和玛丽。我承认在我的一生中,很少像这一刻那样喜欢和小孩交朋友。
我很快讲明了我的处境。这对双胞胎说他们也觉得有一点不对头。所以才会出来找我。
“如果你愿意,我们马上带你回家。”他们建议说。
“可怎么回去呀?”我问。
“飞回去。就像我们刚才来的时候一样。我们两个人能办得到。”
一想到,要仅仅靠他们两双纤细的手托着,在高空中飞翔,尽管天气寒冷,我还是被这个提议吓出一身汗。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我小声问。
“当然,”玛丽想了想说,“我可以给你变出一头能骑乘的动物。”
“你最好让我来变,”姆克说,“这点我比你做得好。”
“说什么哪?!你比我做得好?”玛丽问,说完便举起双臂。
“我是说,要你做还不定得做多长时间呢!”姆克回答说。
“你是想说,你能比我快?”
“当然啦!小妹。”
“这话说出来,连你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可我肯定比你快!”
“少自吹自擂!”
“你才只知道自吹呢!”
这对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厉害。据我对他们两人的了解,这种争吵能持续好几个小时,可我的脚却疼得实在无法忍受了。
“听我说,”我呻吟道,“你们难道不能一起变出点什么吗?”(啊,现在想想,要是我当时没有说这话,该多好!)
他们立刻停止了争吵,十分吃惊地看着我。
“这个主意倒还真不坏。”姆克说。
“这样行吗?”玛丽插话问,“合伙变魔术这事以前我还从来没干过呢。”
“也许两人一起做,能快一倍哪。”
“好吧,那我们试一试。”
说完,两个人都闭上眼睛,站在那里定神。
“我们变一匹马吧!”玛丽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