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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同时代的爱情故事:就这么嫁给了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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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了,想到父母根本就不缺钱花,早一点晚一点也无所谓,就准备给傲哥置点儿穿的,买点儿补品,希望他的身体能尽快地强壮起来。那天,我约傲哥上街,准备给他买点儿衣服和补品,他却始终不去,说要给学生补课。我又怕自作主张买的衣服他穿起不合身,只是去给他买了点儿“红桃K”“脑灵通”什么的。那晚我做了一个美梦:傲哥抱着我使劲儿旋转,我使劲地笑,他说他会永远陪我到天涯海角,醒来时,哎呀,不好意思极了。
  我是自己开伙食,中午在伙食团蒸饭,自己办菜,觉得伙食团那大众菜,总是缺盐少油。我希望傲哥能和我一起开伙食,可是他始终不答应。后来,我也决定去吃伙食团,和那些单身职工一起吃。那些单身职工吃饭时,都喜欢把饭菜端到傲哥的寝室去,大家吃得有说有笑,开心得像过年一样。傲哥在高谈阔论的时候,只要我一搭腔,他就闭嘴不谈或者撇了头转移话题。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发现他变了。我错在什么地方?是有人在暗中说我的坏话?或是因为有闷生的存在?
  那天有我、傲哥和老公我们三人游湖的时候,在湖心岛上,我们三人都躺在岛上的草丛里,看着蓝天白云和飞鸟,听着松林中鸟的叫声和湖面的喧哗声。我对傲哥说了我和闷生的情况。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告诉他我与闷生没戏,希望他有所表示。他说;没什么,我也能理解。
  我给刘德华、老公、黄安和毛宁她们都去了电话,我说我坚决要吹闷生了。她们说;别冲动,冷静一点,我们大家出套题帮你去考考他再说。
  教师节那天放假,我们几个同学奇迹般地聚齐了,伙同闷生去游湖。当时我们是骑自行车去的,想找回学生时代的洒脱。我背了很大一个包袱,几个人的乐器,小提琴、吉他、笛子、口琴……还有画板、颜料、干粮、矿泉水……她们都故意让我一人背。请你为我想想,一个女娃娃骑单车,背上背一个大包袱,天又那么热,汗流满面的,谁又忍受得住,这不明显是看闷生的表现吗?他骑车在前,宁愿下车来推着走,干巴巴等我们,都没提一句帮我背一下的话,还一副绅士做派。
  预约这次行动的时候,我给闷生说;我们大家都穿学生服去,搞成拉练的样子。可是他并没有听我的,仍然穿西服,还一手轻轻捏着衣服的下摆,龇牙笑着,一副绅士样,与我们这群学生装格格不入,好似我老爸一样。唉,气人。到达西湖,都很饿了,我们早就敲定,吃了饭才去湖里划船。走进馆子,他也坐下来,我们都在叽叽嘎嘎说路上的所见所闻,他一句话也没说,树桩一样立在那里,只是大口大口地喝他的矿泉水,菜也不去点,老爷似的坐着。散席的时候,我们故意不去结账,坐在那里聊天,看他有什么反应。结果他反而站起来走开,到餐馆外的大坝看西湖的风光去了。真的气死人呢,木头人一个。
  船向湖心岛划去,我和黄安故意疯打。黄安伸手挠我的痒痒,我身子一仰,没注意就翻进湖里去了。大家都惊叫着赶忙扔救生圈给我。闷生却在船头上坐着稳如泰山,看着水中挣扎的我,龇牙笑着,说:“你们别惊慌,她说她会凫水的。”听到闷生这句话,简直把我肺都气炸了,没情调!最后评委们给他记了一个大大的鹅蛋。
  闷生的爸满五十岁生日那天,下午放了学,闷生特地骑了摩托车来我们学校,他说他有几个同学要见见我。看着他那诚恳的样子,我当时很为难,想到傲哥在楼下一定是看见他来的,我当然是不可能去他家的。我不能去,但要找个理由。难怪有人说,天下的女人,都会找理由,我也相信这句话了。于是换了衣服,背上小包,我故意从傲哥门前经过,望他干咳一声,笑着眨了眨眼睛,逗他一下。傲哥在桌边看书,给了我一个勉强的笑。我的心咚的一声,心想傲哥一定吃醋了。
  坐在闷生的摩托车上,到街上的时候,我突然说:“哎呀,我安排了下午给学生补课的,要到六点钟还没有放学生,学生又不敢离校,天黑了怎么办?我得回去。”闷生这下开口了,说:“我送你回去吧,摩托车快的。”我说:“你不用管,你去照顾你的同学。我打个‘摩的’回去,时间早,我就来;晚了,你们就不等。”结果他们苦等了我三个多小时。闷生的母亲第二天来我们学校,对我说:“我小陈有哪些地方对不起你的,请你尽管对我说好了,我回去好好教育他就是。”我说:“其实没什么,他挺好的,只是我不好。”
  闷生的母亲来,我不留她吃饭觉得的确不妥,我去她家,她把我当宝贝,茶上手,饭上手。待人接物,人之常情,请吃顿饭吧,是应该的。后来,我把没吃的糖果给傲哥他们端下去,心想他们一定会高兴得乐不可支。见了糖果,果然,都一下围了来抓,有的就在笑我,吃喜糖喽!我说:“不是,是闷生的母亲来兴师问罪,我招待她,没吃完的。”傲哥在桌前看书,无动于衷。我怕人家三两下抓吃光了,就马上把花生瓜子各抓了些给他捧去。他在藤椅上抬头望着我,不认识似的,把眼镜故意往鼻翼上推一下。我说他故意,是因为我知道他没有常推眼镜的习惯,这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当时推镜的动作还非常的慢呢,半天之后他才尴尬地盯着我说:“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连说了四声谢谢,特别是最后那个谢谢,音拖得特别的长,好像在说:“你说了等我三年的。”(这里我要插一句,我在伙食团去搭伙吃饭的时候,发现他对我冷淡,我找了个时间,我们谈了谈,他说他这两年还不想交女朋友,要读书,怕分心。我说:“你已经交了,我愿意等你,而且还可多等一年。”他说:“行嘛,只要你等得。”我说:“当然。”我们伸手拉了钩。当时我和老公吊着他肩头,在屋里闪了几个不同角度的镜头。)
  我和闷生的母亲吃完中午饭,还剩有一些鸡鸭鱼肉之类的菜,我一股脑儿地端去底楼李老师家热好,心想晚上请傲哥一起吃,顺便给他通报通报闷生那边的情况。李老师也说这个办法好。
  一会儿,傲哥果真跑进李老师的厨房来看,我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来了。于是我放下锅铲就故意闪到门后,哇的一声,吓了他一大跳。这时,他的笑容一下晴转阴,拉下脸说:“你也在这里哟?李老师呢?”我说李老师到伙食团洗菜去了。他回转身就走。吃饭的时候,李老师去叫他,门锁死了,问他的哥们儿,哥们儿说:有电话来,他出去了。学校的电话,底楼有分机,就在李老师的隔壁,电话根本就没响。龟儿子傲哥绝对是撒谎的,他为什么要撒谎呢?难道真的滚进醋缸了?
  事后我一打听,他是去对门坳上的小餐馆吃面条了。那晚我没胃口,吃一丁点儿就放了碗,跑上楼去睡,眼泪禁不住地顺脸颊冷冰冰地流下来……我打开录音机反复地放那首歌:“虽然我俩相见无几时,可我已经深深爱上你;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你,生活就会无意义,……我的身边只能有个你,往日的回忆多么甜蜜,啊!为了你……”老师,请您告诉我,我将怎么办呢?要怎样做,才能不想,不!要怎样做,才能得到他呢?
  无需再打电话了,因为获得的结果都是千篇一律:我改天再给你打电话来吧。可是谁也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医生一向对我说:你不能孤独了,应该彻底放松自己,走入人群……
  嫂子想出去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她换上了高腰衣服健美裤,穿上高跟鞋,戴上耳环项链,描了眼线,涂了口红,让自己尽量性感起来。一看镜中的自己,眼角已被岁月刻有深深的鱼尾纹,再一细看,头顶已有数根亮丽的白发,这更使她感到吃惊。不过胸脯那尖尖耸立的两个山坡还仍是那么饱满而富有弹性。她决心要很好利用这一资源去征服男人,让他们有种感觉,见了来电。她悔恨自己当初因为是老师,为人师表,故意用布带把胸部束了起来。教师怎么啦?教师也是人!怎么当初就没想到呢,真笨。
  嫂子从楼上下来,一眼看见傲哥的寝室门,脑子就莫名地晕痛了,因为那屋里有另外一个人。傲哥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他和另外的女生好上了,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嫂子的铁哥们儿老公。没想到嫂子一直蒙在鼓里,原来是老公和傲哥搞起了地下工作。
  那次傲哥请拜年客,坐了三桌,星期六吃晚饭。嫂子俨然以一个女主人的角色拴了围裙去帮厨,洗碗洗筷,切菜炒菜,跑得脚儿翻。伙食团的排水道年久失修,废水排不干净,这天的厨房淹得像水田一样,她的鞋浸湿透了,腿站酸了,她没半点儿怨言;厨房没有抽油烟机,油烟熏得她咳嗽不止,头脑发晕,但她心里乐意,无怨无憾。老公来的时候,大家起哄说傲哥的女朋友来亮相了。嫂子一听“亮相”二字,心想傲哥还有什么女朋友呢?老公一定是来找我玩的,她好久没有来了。傲哥说的,他这两年不交女友,要读书,我愿等他三年,这是我们有约在先,他不可能背叛这颗滚烫的心,他不是那种人。
  老公这天身穿米黄色的毛线衣,牛仔裤,大头鞋,背上背着个苏绣哈巴狗小包,小尾巴独辫儿向上拢起,走一步搭一下,看上去像个中学生小姑娘那般天真;更见傲哥那种殷勤、温文尔雅的样子。嫂子的心咯噔往下沉,一直沉到海底了。
  以前老公要来玩,都是事先打电话给嫂子,目的在于要嫂子去马路上接她,或者是叫嫂子赶快打“摩的”去街上买好吃的东西。这次是没有打电话来的。
  嫂子放下手中的锅铲,疯跑上楼,开启录音机,放大音量,开足自来水,冲个脸,扔颗糖进嘴里。“虽然我俩相见无几时,可我已经深深爱上你……啊!为了你……”
  嫂子想到老公尽管成了情敌,但毕竟是同学一场,而且是好同学,没有撕破脸的。人家来了,不去面子上打个招呼是说不过去的。于是嫂子强装着笑脸和老公依旧欢歌笑语,那心里却在滴血。吃饭的时候,嫂子和老公仍然坐在一张长凳子上。老公叫嫂子去提瓶酒来,说:“我要和你痛饮,等会儿吃完了好说话。”
  嫂子果真跑去提了瓶“笛女”,拧开倒了两杯。这时傲哥走来,满脸堆笑地把酒从嫂子的手上温和地提走,而后又转过脸来,恳求道:“小妹老师,请你饶过她吧。”嫂子一怔,想说什么,但终没有说出一句。一顿饭就这样稀里糊涂、草草了事吃完了。
  嫂子赶到姑妈家,颓唐地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摇了摇头。她的脑袋如麻,乱糟糟的一团。她想理出个头绪,却什么也没理出来。此时,她好想喝酒,掏出十元钱,请表妹上街去帮她买一瓶。表妹根本不知她要干什么。嫂子待表妹走开的时候,就把那瓶“笛女”喝了个底朝天。躺在床上,看见室内的电表、电灯、电视、饭桌和碗筷都往天上慢慢地飞,地板也颠簸起来……
  第二天早晨,嫂子昏昏沉沉,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学校。没等她走进办公室,校长就把她找去了。嫂子从校长那儿得知了她工作调动的消息:石凳中学需要一名老师,学校就推荐她去了。一方面是工作需要,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改变一下环境和心态。校长关切地说:“调令已下来了,你把工作交代一下……”
  嫂子在床上痛哭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只是流泪。第二天晚上,她起来洗把脸,把队旗、鼓号、书籍提去交给傲哥,傲哥叫她放到屋角就行了。
  收拾完东西,夜已经深了,嫂子感到说不出来的疲乏。她一头栽倒在床上,伸开四肢,舒展舒展筋骨。她双目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几天来的事情好像电影镜头一样,一幕幕地从她头脑中闪过……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自己。头脑中,似乎有两个人在争斗。一会儿,这个人占上风;一会儿,另一个人占上风。她思索了好久好久,终于想通了,她一跃从床上爬起来,伏到床头柜上,摊开稿纸,写了起来。她要给傲哥写封信。
  写什么呢?她思忖了半天,也没有下笔。平时,她的文学水平不错,此刻却不知从何处写起。思索了好久,她终于写出了两行字。她看了一遍,觉得这样不妥,便一把扯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接着,她又去写,写了看,看了又撕……如此反复,写了五次。她终于将信写好了。打开抽屉,拿出一枚印制得十分精美的信封,写上自己娟秀的字:傲哥收。
  嫂子如释重负,好像完成了一项神圣而重要的使命,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此刻,她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心胸也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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