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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润话还没有说完,就从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手机盖儿,不知要给什么人打电话。他把彩屏的液晶画面朝向了我们这一边,小小的画面上有紫色的文字在闪烁着。
“乱伦是所有人的乐趣!电话俱乐部。”
阿润切断了互联网的连接之后,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发现的乱伦专用网页。如果提前交三个月的会费,每个月只需一千五百日圆,就可以随便发送短信给你不断更新的对象。”
直人好像是从心底里受到了震撼,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
“那些对象就真的都是人妻吗?”
阿润好像没有了负担,干脆地回答说:
“大约有一半左右都是年轻美眉,剩下的就是已经结婚的人妻了。因为和‘玲美’住的比较近,所以就试着给她发了短信。最初也只是谈谈西仲街那一带的铁板烧烤饭很好吃之类的话题。”
阿大在炎热的地砖上扭动着身体,听到这样的故事,他就始终无法安稳下来吧。从隅田川河口附近宽阔的水面飘过来的晚风格外凉爽。
“那可爽了,就是说,现在可以跟人妻随便干了?”
阿润抬眼向远处望去,对岸的筑地以及新富町的很不整齐的汽车游览公路尽收眼底。
“不是那样的,到现在还没有牵过手呐。”
“对方不是性欲得不到满足的人妻吗?”
阿润瞟了一眼阿大,然后又看了一下我,显出了一种希望能够得到理解的眼神。阿润又说道:
“阿大看人妻类的录像带看得太多了吧。因为性欲得不到满足,就随便找人睡觉的人妻,那不就和《东京体育新闻报》写的完全一样了吗?如果是真的,那可就不得了了。可是,实际上,那样的人哪儿都不会有的啊。因为发送了许多短信,我是知道的。每一个人都彼此彼此啊。”
我发问道:
“什么意思嘛?”
“大家都在因为什么而痛苦着。或许每个人都在想,现在的我就这个样子行吗?也许因为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而苦恼着。快乐的乱伦俱乐部里有的是那样的女人。她们和我们这些初中生完全没有什么两样。当然,每个人苦恼的问题是不一样的了。”
阿润好像是在为什么而愤怒着。发动机在发出好似痛苦的噗噗声,拖船慢悠悠地沿着隅田川逆流而上。直人战战兢兢地说:
“那位……是叫做玲美的吧?她的问题是什么呢?”
被这么一问,阿润的声音就变得难以听得见了。
“她有一个平时看上去很和善的丈夫。可是,有的时候就会打她,几乎是一周两次。据说最近还不用自己的手来打了,而是用什么晾衣架、电视机遥控器之类的东西。光是今年就已经换了三个遥控器了。”
期待着人妻乱伦内容的我们,听了这些话,一下子就泄了气。阿润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我还是个初中生啊,也帮不上玲美什么忙。有的时候我会胡乱地空想一番,如果我初中毕业了,找到工作以后,那么就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了,等等。可实际上,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不能为她做什么事情。我只能是写些短信息来鼓励她,或者偶尔像今天这样去她家里喝喝茶什么的。这样我就会听她讲许多令人悲伤的故事。因为玲美是绝对不可能跟熟人谈她自己丈夫的暴行的。”
阿大小声地嘀咕道:
“这和我老爸一样嘛!在外面好像很老实,可是在家里就会因为屁大点儿的事情大发淫威。我说阿润,你今后还会和那位夫人交往下去吗?”
阿润用无力的眼神环视了我们每一个人,然后说:
“如果是碰到了好事,还会期待更好的事,会给下一个人发送短信,可是如果什么人突然把他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你看了的话,就不那么容易说再见了啊。就算是你阿大也会理解的吧。”
阿大仰身躺在公园地面的石砖上,对着渐渐昏暗下去的天空说道:
“啊——啊——,理解啦!他妈的,我太理解啦!”
我也躺在阿大的旁边。只要不看阿润,难以启齿的问题也就能顺利说出口了。
“阿润,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吗?”
阿润的声音仿佛痉挛般地颤抖着,我没有看着他,所以并不清楚,或许他在哭泣吧。
“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啊。简直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了。”
我们都沉默下来。从距离只有五十厘米左右的下面的河畔传来了水波拍打的声音。一半天空似乎都被灯光开始亮起来的高塔占据了。到了六点半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慢吞吞地回到了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在每人家里都有各自不同的晚饭在等待着我们。
十四岁的情事十四岁的情事(4)
从第二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提起阿润柏拉图式的情事。阿润也依然不时地接收或者发送着短信,因此,也就再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大家的笑料了。即使是我们这些人,也能够区分哪些事情可以作为笑料,而哪些事情是不可以的。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东京的天空里热气退去了,已经进入了梅雨季节。每天都是布满阴霾的天空和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在转瞬间,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尽管阿润说过他已经不能再想其他的事情了,可是他照样考得那么好!),我们只是一心等待着暑假的到来。
我们变得轻松起来,大家一起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当我们走到西仲街的拱顶下面时,阿润说话了:
“我跟玲美说了大家的事情,她说要请大家吃东西,就是现在,咱们一起去好吗?”
听阿润这么一说,我们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弄得手足无措,只好面面相觑。因为正下着雨,也没有其他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阿大就赶紧说:
“反正我没事儿,哲郎你呢?”
我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
“行啊,我也去。要去的话,最好是大家一起去吧。直人,你也去吧?”
直人也点了点头。阿润马上开始发短信。我茫然地看着道路前方的高层建筑,它的最顶层仿佛已经融化在低矮的云层里了。在那座塔里会有怎样的生活呢?我很难想象在那里能够吃到纳豆、冷豆腐和炸鸡块。阿润用爽朗的声音说道:
“好吧,我们先回一下家,四点在大厅集合吧。”
我们换了衣服以后,乘电梯到了三十九楼。正面是贯穿整栋大楼的通风口。阿大跑到扶手栏杆旁向下面看着。
“真高啊!”我也在内部走廊上一边走着一边向下看。下面出入口的地砖花纹已经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是这边。”
阿润走在我们前面,大家穿过门窗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长长走廊。很难想象这里有什么人居住,因为太过于寂静了,简直就像无人看管的高科技监狱。
“就是这里了。”
阿润停了下来。3908号房间的门牌上刻着金色的字:泽井。阿润按了下门铃,随后金属大门就打开了。
“初次见面,打扰了。”
我们各自寒暄了一下,就进到了玄关的里面。门里边站着一位身材瘦小却很苗条的女人,看起来比阿润说的三十四岁要年轻得多,简直难以想象是和我们相差二十岁。她穿着显得腿修长的喇叭形牛仔裤,配上白色的背心,再加上通透面料的衬衫。稍微带有红色的茶色头发烫成了很自然的波浪。虽然是在房间里,她却戴着黑框深色镜片的太阳镜。最后一个进到玄关里来的阿润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大惊失色。
“没事儿吧?玲美?”
她好像差一点就要扭过脸去了,轻轻地说道:
“嗯,没事儿。请进,请进,请大家都进来吧。”
我们大家都进到了里边。我们刚到客厅就看到正面有一排大窗子,被乌云染成了一种铅灰色。客厅有一百平米那么大,放着看上去好像可以代替床铺的白木大餐桌和成套沙发。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大的剩余空间。我们四个人并排坐在了餐桌前。
玲美给我们拿出了刚刚榨好的橘子汁、黑巧克力和橘黄色的卷式点心。点心很甜,非常好吃。就在我们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学校的事情时,阿大已经稳扎稳打地多加了一份点心了。
只有阿润显得不太高兴,好像是因为什么而感到极其焦躁不安。玲美对直人说:
“哎呀,直人君不也是住在这栋公寓楼里吗?”
不知道为什么,直人的脸变得通红。
“比这里低五层楼,是朝向西南角的房间。”
“那么就是和这里正好相反了,是靠着大海那一边的呀,那么就是……”
就在这个时候,阿润突然发问了:
“玲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所有人都停下话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太阳镜放在了餐桌上。
“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无所谓了。”
这样说着,她直视着正前方。玲美的左眼由于血色而显得通红,白眼球充血,看上去就好像眼珠漂浮在血水中一样。眼睛周围还残留着黑红色的印记。
“昨天晚上,我被丈夫打了一顿,理由竟是现在想都想不起来的十分无聊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今天是大家来我家做客的日子,我竟然是这副模样,真是对不起大家呀。”
我们齐刷刷地低下了头,因为我们实在无法直视玲美的面容。或许是觉察到了这一点,她把刚刚取下的太阳镜又戴上了。
“来,让我们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说点高兴的事吧。虽然阿润君说没有,难道在你们班里真的没有比较可爱的女孩子吗?”
这之后,阿大、直人和我都拼命地找出一些比较愉快的话题来谈个不停。都说了些什么,似乎一点都记不得了,总而言之是特别有趣的话题吧。我们不想让中间出现停顿,所以就把一个接一个的话题说个没完没了。在这期间,阿润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一直呆呆地望着空中的某一点。
我想我们在玲美的家里已经足足待了一个小时了。如此漫长的一个小时,即使是在牙医的诊室里也是很难体验得到的吧。大家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我们丢下了说还有事情的阿润,就先走了。由于下雨,外面的湿度是百分之百,可就连伞下的空气都比那个房间里清爽得多。
十四岁的情事十四岁的情事(5)
同一周的星期六,阿润说有点儿事,约好我们在月岛社区中心的一楼大厅集合。等大家都到齐了,阿润就静静地说了起来:
“玲美和我的事情已经被她丈夫知道了。”
我不假思索地喊出声来:
“你说什么?”
这时有几个老人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我们这边,可是我并没有在意。阿润本人显得格外的沉静。他慢慢地摆正了眼镜的位置。
“大家静一下。不过,差不多是我自己捅破的啊。”
阿大瞪大了眼睛,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为什么啊?你不是想一直和玲美这样交往下去的吗?”
“是打算那样的啊,可是我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于是,我故意在她丈夫在家的时候打电话过去,或者发一些短信。”
直人十分担心地问:
“那么,她丈夫说了什么吗?”
阿润倔强地微笑着说:
“他说,让我明天到他家去。因此,我想拜托大家一件事。”
我有些不祥的预感,但还是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没问题,干什么都可以。”
阿润逐一地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的表情。
“我想要阿大和哲郎陪着我去,行吗?这一次我是想要好好地跟他理论一番的。因为直人住在同一个公寓里,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麻烦了。所以,直人在下面的大厅里等着我们吧。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你是我们的联络员。知道了吗?”
直人似乎有些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时就见阿大在拍着胸脯。
“你就放心好了。尽管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但是我保证不会让他有机会对阿润出手的。”
阿润赶紧摇起了头。
“我叫大家来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想要大家当场做个证人。我、玲美还有她丈夫,都是事件的相关者。所以,我想,有人作为第三者在场的话,那么就好说话了。”
之后,我们又谈妥了几件星期天要做的事情,然后就分手了。雨还在下着,我的心情也变得沉重郁闷起来。因为有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