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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这是要走了吗?”眼见穆小文终于推开门出来,阳光打在脸上有种重生的味道,丫环不禁开口询问。
“是。”呵,连丫环的语气都像送客般。
听说那日酒后失态,李云尚好心地将她捡了回去。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拦住丫环不让其通报,想亲自问问他,问问他喜不喜欢那生日礼物,却静静站在门外许久,终究没有进去。远远地看着穆沐居里正打扫的翼儿,也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也终究转身离开。
待她走后,崔宇明才收回手来,懒懒道:“你出来吧。”
李云尚从隐在床边的屏风后走出来,似乎有些失神。
“不是想问她那话是当真的吗?听到了,可定了心?”
“她这几日似神魂颠倒,所以你好奇了是吗。给了她自由身,不得不由得方墨将她带出府,所以你嫉妒了是吗。既然讨厌她,何不讨厌到底,这样半途而废又算什么呢。”崔宇明轻轻开口,明明有气势的排比句却被他念得一字一顿呆板软绵,甚是慵懒。之前的云淡风清一扫而尽,反倒似带上了几分冷厉。
“当年害你之人,宰相也有份。所以你迁怒于她的女儿,任她爱上你,却又一手将她推至深渊,如今继续讨厌下去就好,何必回头。何况,你也已经回不了头。”
“你对她只是淡淡的好奇,还未爱上。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李云尚终于有所反应,手一扬,淡淡的青色之气从掌心发出,直逼崔宇明。崔宇明头微微一偏便避开,下一秒却有更多的气箭逼过来。
崔宇明回掌,眼见李云尚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淡淡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你这病受不了我几掌,如今却又是为何?是气我说了几句实话,还是气我对你不敬?”
“我她,我敬着你就是。”接着恭恭敬敬地行礼。
直起身来时,已经云淡风清。接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
想离开却没有头绪,想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去找方墨。他也许会很生气,会失望,更也许会认为她只是有事才找他。可是没办法,有事的时候,第一个以及仅仅想到的一个,也只是他。
说明来意,忐忑地抬起头来,发现方墨竟在微微笑。
“也好。”方墨点头道。
穆小文有些吃惊。怎么每个人都神神秘秘?这个地方果然不适合她。
“你会不会生我的气?”仔细观察方墨的表情,发现方墨也在细细打量她。
“我不会生你气。”方墨想了想,又说道:“你这几日好多了。”
穆小文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怎么,前几日很憔悴吗?”
方墨摸摸她的头,毫不否认,“是。”
穆小文撇了撇嘴,直接说她难看就好了。抬眼见方墨虽在微笑,眼神却黝深黯淡,心底还是有些不安:“对不起。”
方墨嘴角的微笑不曾放下,却别过脸去,很忙般地收拾桌上的书:“你不用如此,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是。你想离开,这事不能着急。你得仔细寻思,是否要向宰相大人、二殿下、以及皇上禀明你的真实身份,否则以皇家媳妇的身份,离开会有很多人扰你。再者,你得想好去何处,我好替你安排。另外,为着安全,还得替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方墨方墨。”穆小文听着头大,忙打断了他,“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我去了就不会回来,不用这么麻烦的。”
方墨站起转身,拿着书向里屋走去,“不麻烦,现在不做,以后会更加麻烦。你若就这样一走了之,宰相大人怎么办,他爱女是全京城有名。”
穆小文跟在他身后:“可我不是他女儿。”
“那你却扮他女儿多日,扮文娘娘多日,是想要以欺君之罪论处吗?”
“方墨!”穆小文要抓狂了,为什么她做什么事都不对?再这样,她就要怀疑自己的生存能力了。忍不住走到方墨正面,正想发火,却发现他脸色苍白。
“方墨。。。。。。”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心一下子软下来,轻轻抱住他,“对不起,方墨。”
方墨却猛地推开她,声音提高八度:“你怎能随意说离开?离开怎么能随随意意说出口?你为何做事总是这样鲁莽?我任你在二皇子府,是想等你平静之后再。。。。。。”
方墨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你为着自己的事烦恼,自然考虑不到其他 。所以我想等你平静下来,再让你毫无负担地慢慢接受我。可是,才几日你就生出这种心思。”
穆小文心中一阵痛,说不出话来。看向同样沉默的方墨,几次想伸出手去,却抬不起来。沉默半晌,转身离去。才迈开几步,听得背后沉重的一声响,回过头去,发现文墨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
正文 89
更新时间:2010…4…29 13:26:17 本章字数:2132
穆小文急忙跑过去,却见方墨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得可怕。心中一阵恐慌,大声唤来丫环,将他扶至床上。等得医者过来时,她已经焦躁得不行。从来没见过方墨这种样子,从来没有。
等得医者耐心一番诊查,直起身来捋胡须时,穆小文一把抓住医者的手:“他怎么样了?”
医者吓了一跳,挣脱开穆小文焦急之下的狠狠钳制,道:“方公子只是体弱,一急之下才寒气攻心而已,调养一下便无大碍。”
穆小文闻言松了口气,但仍不放心:“他一向健康,怎会体弱?会不会诊断错了?”
医者轻咳两声,似是有些不满:“外表看来健康的人,不一定五脏健康。公子体性寒,最忌急躁。以前公子心宽,才无甚大碍,如今一急,晕倒也是自然。娘娘要是不放心,大可再唤另一个人来。”
医者是以前太医院名士,后来因缘进入方府,一直是方府的医者,对于方墨的身体自然再清楚不过。
穆小文这才道歉,放下心来。想到方墨这急大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而起,不由得心下不安。他这样,自己是走不成了。怎样也得等他身子好些。于是在床边坐了一阵,嘱咐丫环一阵,见石姚她们已经接到消息往这边来,便行行离开。
待她离开,方墨坐起身来,唤来丫环:“再多拿些昏睡丸进来。”
“公子,这药久吃真会伤身体的。”
“我自有分寸。”
丫环无法,只得照办。又按吩咐如此这般告诉了医者,医者叹一口气离去。
穆小文回了穆沐居,翼儿看见她回来,手上动作顿住,许久才哽咽着上前,似乎在迎接久游不归的游子。穆小文看这情形,心里仍倒是无甚波澜。看她情形,必是与沐筱文感情很好,怎地又那么轻易接受她了呢?叹一口气,觉得人心实在难以把握。虽然回来,但这人这地方都觉得生疏了些。翼儿觉察出来,言行举止间多了些小心,不敢再像以前随意,脸色也多了些黯然。
总之,如今在哪都像是客人了。
想去照料方墨,但有那些妻妾在,自己恐怕是个外人。但才过一日,方府就有人来请。过去了,方墨一人躺在床上。想也是他将那些妻妾全部遣开,好让她来陪的。笑了笑,又叹息这沉重情谊难以报答。此时想走更是难,便用了全力来照顾方墨,以此弥补心上的一些愧疚。
方墨这身子虚弱得也有些奇怪,晕倒时脸色苍白能吓死人,醒转之后又像没事人一般生龙活虎,实在看不出来哪里弱了。穆小文疑惑地拉住医者想问个究竟,那医者就打太极般地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从身体机理讲到医学的博大精深,甚至扯到佛法。要不是他一本正经,穆小文准得以为他在讲冷笑话。那医者末了还要加上一句:“娘娘,您不懂医,就别问了。”弄得穆小文真想也跟他绕绕DNA什么的。
按照医嘱给方墨吃那些莫名其妙的补品,他一脸小孩子似的满足。稍稍将目光移开望向窗外的时候,他便飞快地露出虚弱之态,又是头晕又是身子发软,穆小文便像对待小孩子般地叫他。待他身子好的时候,便恢复以前的轻佻之态,摸摸她的头,拽拽她的耳朵,两人角色瞬间对换。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打量自己,飞快地转头看时,他却一脸平静,慢悠悠地整理手上的书。有些事两人都有意无意地回避,慢慢开始习惯这种心照不宣。
日子在刻意制造的平静下,穆小文开始对别的事产生兴趣。譬如兴起想亲自下厨为方墨做吃的,可是在几次差点将厨房炸掉并一脸黑乎乎地出来后,方墨禁止她再下厨。又譬如想练轻功,做了沙袋绑在腿上,可坚持几天便累得不行,在方墨倚在门边的似笑非笑下,一脸不情愿地将沙袋解下来。这样的日子倒是有趣。
天天在方府,但住在方府是不妥当的,因为时不时有妻妾在附近用幽怨的目光打量她。虽然慢慢不再出现,但无意中想起那样的眼神,尤其是深夜时,思维再发散一下,总觉得毛骨悚然。因此仍住在穆沐居,只是天天过来。
从二皇子府离开时,偶尔会试着从东园走,当然也会偶尔遇到李云尚。隔着湖屏了呼吸,见们目不斜视地走远了,才小鬼般地跳着离开,顺便疑惑一下他当真没有看到自己吗?一次两次还可以这样认为,等到日子久了,甚至有一次两人对视了,他仍是毫无波澜地移开视线,穆小文这才相信这位帅哥二皇子终于大发慈悲,默认着允许她这个废弃娘娘可以自由进入东园了。
有时候会在方墨那拿了药丸,戴了面具,再去趟酒楼。意料之中的是,被告知早已因多日未来被解雇。意料之外的是,掌柜告诉他有公子找过她,或者是想找又似不想找,听得穆小文有些迷糊。再问细节时,掌柜却说不大记得。穆小文被人忘了,穆沐倒是有人记得啊。这样想着,心里有丝欣慰,也不再执着于到底是谁。或者是大家都想着穆沐呢。
这处地方算是离开了。但无事的时候,总会吃了药丸再变成穆沐的身份来此闲逛,有时候竟也会遇到白衣飘飘的李云尚坐于树下,黑发垂顺,美丽不可方物。
只稍迟疑,便欣欣然走过去与他对饮。对方惊讶之后便是真诚的笑意,温暖得让人沉醉。穆小文如今去意已决,也就心胸开阔了许多,不再拘泥于以前的恩恩怨怨,反而当真将李云尚当作朋友般对待。
真诚地欣赏他的美,并掂量着问些以前难以启齿的问题。
“李公子这么美,会不会觉得天下间女子都配不上你?”
李云尚秀致的眉目间有丝茫然:“未曾想过。”
“会不会常常照镜子?”
“不会。”
“可曾用过什么护肤品?”
。。。。。。
正文 90
更新时间:2010…4…29 13:26:24 本章字数:2107
问题相对他来说是很怪异的,但此人显然修养极好,顶多只是皱下眉,便认真思索着给出答案。他也问了穆小文些问题,譬如问好家承何方,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戴着面具。穆小文不想说,他便不追问。这种风度,很易让人对他生出好感来。不过正是如此,穆小文才觉得不宜跟此人有太多牵连。哪个政治家不是风度翩翩、擅长攻心的?他只不过是多了分皇家的傲气罢了。
某日因为口快,问了句“还恨着文娘娘吗”,他面色便迅速冷了下来。
呵,这倒是个雷区,什么时候又惹他了?心中苦笑一下,迅速转换话题,以后再也不提。要走了,什么都大度起来,有几份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过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帅的人,又有几分可惜。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
回了家中一趟,爹娘仍是对自己宝贝得不得了。爹爹慈祥的眼神,不知怎地,看在眼中竟有几分伤感。
又去找了几次大皇子,与他下棋、对饮,听他讲各种茶的故事。慢慢地,自己也能像他一样,端起茶来是微微笑着,一切都云淡风清的模样。总觉得这样从容地生活,当真好得不得了。
去街边的茶馆喝茶听书,再一次感受下这京城。还未离去,便开始缅怀。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以另一种心情再次回忆一番。
秋去冬来,在刻意放缓脚步的日子里,某一日起来,大地已是银妆素裹。
穆小文冻得嘴唇乌黑地起来,翼儿忙过来披上大衣,又生了暖炉放在她手里。平日里不觉得,一到冬天的时候,这穆沐居就显出它的寒酸来。门窗虽完好,被子也足够厚,但比起东园其他居室的暖意盎然来,这实在是个考验人的地方。光是看见周围枯树朽木的模样,就觉得荒凉。
东园馨园那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这个时节仍在开关的花干涩得像标本,但别有风味,且绿意不缺。哪像这里,荒芜得可以排演聊斋了。
穆小文开玩笑道:“殿下怕是没来过这里吧,要不让他亲自看一下,我们俩到底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