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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我想你在我身边,我想与你在一起!”
穆小文哈哈大笑,笑得都出了眼泪:“皇上,你是终于发现我的好了吗?你在皇位上太寂寞,所以想找个人陪你吗?回不去了啊!我喜欢过你的,我也迷恋过你的,可是你生生毁了所有,如今再说这些只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那你告诉我怎样弥补?”
“怎么可能弥补得了?!”
“那。。。你还恨我吗?”
穆小文的语气冰冷:“我讨厌你!我恨你!最好你也恨我,这样我们永远就没有瓜葛!”
李云尚的声音变得无力而绝望:“我对你那样,我只有补不尽的愧疚,怎么可能会恨你?你若真想让我恨你,用剑刺死我,我才说不定对你有一丝恨意。”
穆小文想也不想,直接抽出崔宇明腰间的剑,刺了过去。崔宇明来不及阻挡,只生生地看着那剑刺入李云尚的胸膛。
噗。
那是剑穿过血肉时毫不美好的声音。
李云尚胸前的血如樱粟花开般绚烂。
穆小文惊呆。
李云尚此时的容颜凄美又忧伤:“小文,我还是不恨你,怎。。。怎么办呢?因为你是因为爱我。。。又对方墨愧疚。。。才会恨我的。你恨我让你变成。。。变成薄情寡意的人,恨我让你背弃了方墨,恨爱上我这么无情的人,才。。。”
“你别自作多情了!”穆小文又是一递,剑刺得更深了些。崔宇明大惊失色,想要制止,李云尚却虚弱地抬手制止,唇边况噙着一丝笑。
“小文,你是因为心虚才要制止我说下去的。你是爱我的。”
“不是!”穆小文声音变得痛心,“皇上,你为什么一定以为事情都是你想象的那样呢?你究竟见到过什么才会那样认为?我与方墨的点点滴滴你都清楚吗,你不清楚为什么要说那种话?皇上,你真是妄自尊大,你得到想要的一切,连这世界都要按照你想象的来,我早就不爱你了啊!”
李云尚慢慢听着,面色渐渐冷起来,但仍是绝望:“好吧,现在朕恨你了。”
忽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穆小文还未来得及反应,门被破开,官兵齐齐列于四周,一将领下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又有几位天洛城大官赶过来,在院内齐齐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立于院中早已目瞪口呆的女眷也跟着呆呆下跪,高呼皇上万岁。
李云尚将剑拨出,随意将衣一裹,站起来,满身是血地冲着穆小文冷冷道:“穆小文,你是朕的,朕绝对不会让你逃出朕的手心!”
又冲院内朗声道:“从今以后,天洛城不再有墨夫人,不再有花花公子,只有朕的文娘娘!”
穆小文气极:“李云尚,我大半年的心血,你竟然要让我毁于一旦!”挥拳过去,却被李云尚轻轻架住。
李云尚冷眼看她一眼,又大声道:“若今后有人敢收留文娘娘,满门抄斩!”
“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一年的年夜,以血色结尾。
正文 105
更新时间:2010…4…29 13:29:56 本章字数:6277
清醒过来时,穆小文不是不震惊之前发生的一切的。李云尚想跟她在一起,李云尚想将她带回皇宫,而她毫不犹豫地举剑刺了过去。一切发生得那么突兀,却又很自然,似乎脑子里一直想看到他亲口说喜欢她的后悔模样,而自己则狠狠在他心上踩上一脚。
自大冷漠的二皇子。
无法靠近的二皇子。
她想证实,他打回原形也不过是一个孤单的凡人。可是达到此番报复的自己,也并不见得高贵到哪里去。好端端的,又被他搅乱了一池春水。
自家的微笑堂,如今将当初的主人囚了起来。她,天香,菲茗,师傅,张之含,都被囚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门外便是皇上的忠心侍卫。
而天洛城的百姓现在都知道,墨夫人就是花花公子,花花公子就是墨夫人,也就是那个一年前逃走的文娘娘。三次微笑的所有店铺一夜之间全部查封,里面的人也全部遣散,葬花令也被皇上拿走。在一年不算短暂的时间,她们齐齐努力建立起的欢笑,在皇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前,分崩离析的快速之貌如蝼蚁般渺小可笑。
天香沉默许久后开口:“皇上也是对你下了心思的。”
穆小文笑得有些惨然:“真多谢他的那番心思,我们近一年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
“你若肯对他笑上一笑,就是再建几个微笑堂也是可以的。”
“你是让我求他?!”
“。。。你难道对他一分情也没有么?”
“情?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情?!除非他此次被我杀死,我才会对他有半丝愧疚之情!”穆小文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了。
在她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近乎狰狞的面貌里,天香终于沉默。
昨日皇上吩咐完后便昏迷不醒,而她们被软禁了起来。大年初一的天,便在这难耐的沉默里漫漫醒过来。刚蒙蒙亮,门外响起一阵稳重的脚步声,接着门便被打开,寒风卷进,天洛城一位高官走了进来。
看一眼以往打过交道的穆小文,缓缓打开卷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娘娘此次回京,便会钦定为皇后娘娘,此次先作说明,望皇后。。。”
话未说完,穆小文蹭地从座位上站起,大步走近,一把抓过诏书,撕个稀烂,又狠狠掼于地上。看着高官目瞪口呆,似发怒又似恐惧的脸,又看一眼周围剑拔弩张的众人,穆小文一把扯下腰间的免死金牌举到面前,目光里尽是冷热。
高官退了出去,门被缓缓关上。
不多久门再次被打开,崔宇明走进来:“他醒了,问你是否想见见他。”
穆小文又大步走到张之含身边,从他腰间拔出剑,冷冷对准崔宇明:“出去。”
崔宇明不动。
“出去!”
崔宇明也退了出去,门吱呀一声再次关上,可卷进来的寒风却让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已。
天已大亮,漫天的大雪惨白得透过了窗,渲染出糁人的寒意。天香吹灭了灯火,看一眼正气息不稳的穆小文,对其他人冷静道:“这样下去不行,皇上不会伤公子,公子却会受不了,我们逃吧。”
“往哪里逃?”
“方公子在沧国,我们当然逃往沧国,寻着方公子,再在沧国安家不迟。”
穆小文抬起头来,似恢复了生气:“对,我们去沧国!”
天香望其他人一眼:“你们可有异议?”
“菲茗愿跟随公子。”
“之含是公子的贴身侍卫,当然要伴其左右的。”
“老夫当然也是跟着徒儿走。”
“那好,我们杀出去!”
于是再商议一番,把屋内所能找到的银两和珠宝收拾好,分别散放在每人身上,天香便率先打开门,举剑便冲了出去。虽然是仓促了些,但以各人的实力,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院内顿时大乱,只听到铮铮的兵器交接之声。郝仙人内力虽然所剩无几,所幸还有些武艺,可以自保。穆小文和菲茗全然不懂武功,便在张之含的保护下小心翼翼地往院内挪。
院内的雪太滑,穆小文一不留神滑了一跤,便有剑架上来,张之含边怒吼“仔细了你的狗眼”,边忙冲过来挑开。将她拉起来,却又见天香那边闷哼一声,不算薄的云衫竟被划出一条长口,瞬时有血渗出来。
手忙脚乱间,穆小文站起来,举起免死金牌,冷冷朗声道:“还不放下你们的兵器?”
打斗声仍不绝。
“见金牌如见皇上,谁敢不敬?!”
她这一声太过严厉,打斗声慢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想起皇上的命令,一时有些为难。
院内外一个疏朗的身影:“放下兵器,放她们走。”
“崔大人。。。”众人仍是有些为难。
“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下来便是,放她们走!”崔宇明语气淡淡,却不容反抗。
“是!”
众人终于放下了收起兵器让开一条路,张之含举剑走在前面,菲茗扶了天香在后跟着,郝仙人则提了剑提防着身后。
穆小文举着免死金牌跟随者众人退出院门外,看向崔宇明,半晌却只是鼻子发酸着一抱拳:“多谢!”
崔宇明扯出一个微笑:“你说过一笑泯恩仇的。”
穆小文重重点了点头。
“有几匹马,你们尽快走吧。”说着,崔宇明又牵过几匹马来。
穆小文与菲茗都不太会骑马,于是,菲茗与郝仙人一乘,穆小文与张之含一乘,天香独自一乘。不敢多做停留,几声“驾”,三匹马便踏雪而去。穆小文回身望,见崔宇明一身华服在白雪皑皑中,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心中莫名地酸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流年似梦,一切太匆匆。
马蹄敲在地上,雪花四溅。这个时辰还早,加之是大年初一,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认得疾驰而过的是天洛城有名的墨夫人手下,均疑惑地远远避开来。
未及城门,远远地看见城门缓缓关上,接着有官兵从两边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张之含在最前,紧拉马缰,马抬起前肢嘶鸣一声掉转了头,又见后面也有官兵围上来。接着,官兵们围成三面,唯留前方一条通路。
李云尚身着白衣,骑在马上与穆小文遥遥相对。他脸色惨白,脸色冷得如千年寒冰。盯了穆小文半晌,几乎是咬了牙道:“拿下她们!”
又是一场混战。
天香,张之含,师傅跳下马,与他们厮杀。愈下愈烈的大雪里,穆小文渐渐看不清混战的人。士兵也是人,所以她吩咐天香和张之含不可将人杀死,于是雪地里没有横尸,却被染得鲜红,将这喜气洋洋的年衬得惨淡。周围的百姓不是紧关了门,就是远远躲开。天香与张之含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痕,惨烈的鲜血映得穆小文眼前一片昏黑。
穆小文跳下马来,捡起地上的一柄剑,剑尖抵在自己脖子上,声音冷咧:“皇上,你让他们住手。”
“住手!”李云尚一直看着她的动静,此时一见她模样,心脏几乎要窒息。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皇上,多谢您的美意,小文不愿当皇后,皇上放我走好不好?”
“小文,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昨夜皇上的话很清楚很明白,只是我承受不起。”
李云尚紧紧抿着唇,脸色惨白孤寂,眼睛里透着绝望:“你不明白的,你若明白,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只要皇上肯认真往周围看一看,会发现有更好的女子的。皇上你就放了我好不好?”穆小文的声音开始无力痛心。
“若我不肯放你走呢?”
穆小文将剑尖递送得更深了些,脖颈上有血渗出来。李云尚心脏都要窒息。咬了下唇,“好,既然你为了走连命都不珍惜,朕如你所愿。朕不会放你走的,你死也要死在朕的身边!”说着一声令下,那些官兵又开始动手。
天香却对张之含使了个眼色,张之含会意,跳下马,接着将穆小文拉上马,顺手击退两边的人,一夹马肚,马疾驰而去。而天香则迅速缠住想追上去的人,又朝大惊回头的穆小文远远喊道:“公子不必担心,皇上为了不想被公子恨着,是断断不会伤害我们的!”
李云尚见她又要离开,心中大恸,不顾胸前伤口渗出的血,一拉马缰,便要追出去。天香又缠过来,便走不得。
穆小文在张之含身前坐着,耳边尽是呼啸的寒风。回头看见天香与师傅奋力的厮杀,只觉得视线模糊。身后有箭射过来,央着张之含将她递坐到后面,便不再有箭。
“穆小文,今日一走,你就别再回来!”是李云尚绝望的声音。
皇上,这一走,她就没想再回来。
“。。。不准走!”
。。。。。。
迅速出了城门,选择那条虽危险,但是荒无人烟的深山小路。翻了山,走水路便能到沧国边界。张之含是最知道方墨消息的人。也就是说,她能很快见到方墨了。
马不停蹄地逃了两天一夜,穿越密林,坐上船,有月亮升起,后面完全看不到追兵时,穆小文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只觉累得厉害。这么容易逃脱虽然意外了些,但还是松了一口气。想到一天前的画面,只觉得如梦般不真实,心痛脑子疼,不想再往下深思。
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之含,我是不是做错了?”
张之含没有说话,身子歪斜着靠在她身上。穆小文扶着他身子,才感觉到双手满是滑腻。伸过来借着船舱内的烛火一看,满手的鲜血!
穆小文这才大惊。张之含之前就已经满身是伤的,又纵马赶了那么久的路,伤痕肯定又加重了。而张之含衣服是深色,两人又一直疲于奔命,竟然没能察觉到。白天之含明明还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