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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什么事,也许以后他会帮你大忙。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慕容芹觉得不踏实。林大棋的眼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慕容芹问:“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
林大棋说:“反正不是一般的人,实话说吧,你要是能和他交上朋友,胜过你一家人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
慕容芹感到很奇怪,问:“为什么?”
林大棋说:“你别问为什么,但我绝对没骗你,信不信由你,没有他,我们的欢乐林也许只是一家大排档。”
“他是你们的大股东?”
“不好说。”
“他是深圳一个要害部门的长官?”
“深圳的要害部门长官算什么,要见他还得像去医院看病一样,得挂号排队。”
“……”慕容芹不敢也不想再追问。她想,即使再问,他也不会告诉她的。
她只好尴尬地看着窗外游泳的人群。
海里的人有的迎风冲浪,有的互相戏耍,有的孤身独处,有的和情人搂在一起卿卿我我。单纯的和成熟的,幼稚的和狡猾的,有目的的和无目的的,善良的和阴险的,全混合在一起。
一个小梅沙,就是一个小社会。一个镜头,往往就是一段人生哲理。
慕容芹感到林大棋很神秘,而林大棋要介绍给她的朋友更神秘。
好奇心使她想见他一面。
十三
晚上,肖芹萍和宋青海在沙滩屋度“蜜夜”,林大棋带着慕容芹去小梅沙附近的全海景酒店。
在酒店的大厅里,林大棋用手机不知和谁叽里咕噜了一阵子,然后带慕容芹到十八楼一间隐蔽而豪华的房间。
房内没有人,房间的装修布局气派非凡。拉开窗帘,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整个小梅沙的全景尽收眼底。
一半是沙滩,美丽浪漫;一半是海浪,狂风呼啸。置身于此,浮想联翩,欲望无穷。
慕容芹感到好奇,问林大棋:“你的朋友呢?”
林大棋微笑着开玩笑说:“这么急着想见他?”
慕容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林大棋说:“他不住在这,我们先去吃晚饭,晚一点我的朋友就回来了。”
慕容芹和林大棋到酒店二楼的一间包房内用餐。林大棋看起来挺慷慨,点了一大桌子菜,还一个劲地叫她喜欢吃什么菜尽管点。
慕容芹不明白,她老爸又不是这里的公安局长,林大棋这么“巴结”她,究竟用意何在?每吃一口菜,她都在咀嚼这个问题。
林大棋和慕容芹边吃饭边慢慢地聊。他聊人生的苦短,聊青春的美好,聊金钱的重要,聊朋友的好处,等等,等等。
晚上将近九点钟,他们才吃完饭回到林大棋的房间。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咖啡。
林大棋示意慕容芹在大落地窗前的小咖啡桌边坐下。
看到慕容芹身子坐得僵直,他知道她心里不踏实,气氛有点别扭。他说,我给你讲个笑话,是流传在你们老家闽南的一个幽默故事。
她笑了笑。
他说:“这个故事叫《四条裤衩》。”
慕容芹问:“是不是黄色笑话,如果是,就不必了,我的邮箱每天都有几箩筐。”
他说:“不是。笑话就是要好笑,不管什么内容,对吗?笑一笑,十年少。”
与其呆坐,不如听他胡侃。她想。
他开始讲了:“改革开放前,你们闽南一个山村里,有一户农家买了一袋化肥,用完之后,
觉得那个化肥袋挺新的,扔掉好可惜,便给女儿做了一条裤衩。女儿穿上后,他们才发现屁
股的前后都有字。因他们一家都不识字,便带着女儿去问隔壁的教书先生。教书先生一看,摇头晃脑地说:屁股前面是‘含氮量30%’,后面是‘日本制造’。”
慕容芹笑不出来,林大棋却自己说自己笑了。
“改革开放后,这对夫妇去城里,中午下了餐馆。他们觉得餐巾用完后扔掉太可惜了,便偷了两条回家。到家里,夫妇俩想了想,觉得两条餐巾没啥用途,只能给女儿做一条裤衩。因两条餐巾上各有一行字,他们又带女儿去问隔壁的先生,先生看了,还是摇头晃脑地说:前面是‘欢迎光临’,后面是‘下次再来’。”
林大棋接着讲:“现在讲第三条裤衩。后来呀,开始搞市场经济了,到处是彩旗飘飘。这夫妇俩觉得彩旗日晒雨淋的,不拿来用很可惜,便偷了一块彩布回家。后来还是给女儿做了一条裤衩。这时,女儿已经长大了,认识一些字了,她发现那些字是……”
慕容芹插话了:“前面是‘改革开放’,后面是‘欢迎投资’”。
“你怎么知道?”
“这个老掉牙的笑话,我小时候在你们老家就听过了,那是发生在你们邻居家的故事。”
林大棋笑了起来,继续说:“第四条裤衩。那是加入WTO后,一些人认为夫妻生活也要向国际惯例靠拢,便制造了一些情趣内衣到处推销。这大女儿结婚那天,和丈夫都买了一条‘国
际惯例’的裤衩。进了洞房时,丈夫发现新娘的裤衩前面写的是‘不宜久藏’,后面写的是
‘即拆即用’。而新娘看到丈夫裤衩前面的字时,马上昏了过去。”林大棋问她,“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芹没听过这个版本,摇摇头说:“不知道。”
第二部分第17节 认识他
林大棋说:“原来,新郎裤衩前面写的是‘净重2公斤’。”
正笑着,林大棋的手机响了。慕容芹只听到林大棋应和了几句,然后说我马上来。
关上手机后,林大棋对慕容芹说:“我的朋友来了,我带你去认识他。”
慕容芹随林大棋坐电梯到二十一楼。穿过几道铁门,林大棋才在一套房间的门口停下,按了一下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稍胖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头上有几丝白头发,高大而结实的身材,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慕容芹想,他肯定就是林大棋要给她介绍的神秘人物。
林大棋和他打了招呼,然后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欧阳先生,这位是慕容小姐。”
欧阳主动和慕容芹握了手。他的手大而有力。从外型看,他确实有一股吸引女人的成熟感,只是,快五十了,这朵花快谢了。
欧阳指着大窗前的沙发,说:“小芹,来来,坐坐。”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橙汁,倒了三杯,分别摆在他们的座位前。
欧阳接着说:“小芹,读什么专业的?在深圳感觉怎么样?”他的口气,像是一位老者在对一位小女孩说话,而林大棋却对他必恭必敬,像个孙子。
慕容芹感觉欧阳的来头确实不小。
慕容芹说:“刚毕业一年多,走投无路,四处流浪,就为混一口饭吃。”
欧阳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流浪。流浪是美丽的,充满诗情画意,我想流浪还没多少机会呢。”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苦啊。照这种逻辑,街边的乞丐和旅行家没什么区别,都一样浪漫和富有诗意。慕容芹想。
林大棋看着慕容芹,微笑着说:“我先去陪肖芹萍、宋青海他们游泳,你们聊。”
林大棋走后,欧阳说:“小芹啊,你刚来深圳不久吧?第一次来小梅沙吧?”
“是的,我今天一来就感觉这里好美。”
“你只是去游泳,没有玩过别的项目吧?”
“什么项目?”
“多着呢,有蹦极、降落伞、汽艇、海上过山车,还有抢气球、沙滩卡拉OK和钓鱼比赛,等等。”
“真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刚从闽南一个旮旯里来的,什么都不懂,让您见笑了。”
“走,我们去租一部汽艇玩玩吧。”
他的口气给人感觉没有商量的余地,慕容芹只好跟他去。
租一部汽艇不知多少钱,本来是不能让承租者自己开走的,有专门人员开着带客户去玩,但欧阳甩给了出租汽艇的老板一千元,并拿了一本证件给他看,便把汽艇开走了。
欧阳带着慕容芹把汽艇开得飞快,开了很远,越过安全防护区。海浪一阵阵冲击过来,海水已溅到身上。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海风太冷,她全身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欧阳却我行我素,不去考虑别人的感觉。
慕容芹很害怕,说:“我们进入深海区了,回去吧。”
“怕什么?越危险的地方越刺激。”欧阳说话时两眼发着凶光。
他们的汽艇在一个荒凉的没有树木的小岛旁边停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海水撞击岩石的阵阵浪声。
停下汽艇,欧阳点了一根烟,边抽边说:“先休息一下吧。”
慕容芹开始后悔跟他出来,害怕他别有用心。孤男寡女,渺无人烟,凉风刹爽……她实在不敢再想象下去。
慕容芹说:“我们回去吧,这里太暗了。”
欧阳冷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在暗而远的地方看亮的地方才看得清,才能感觉全貌,把握全局,另有一种快感。”
“我不懂。”
欧阳问:“知道我为什么对黑暗的地方有感情吗?”
“不知道。”其实她根本不想知道。
“说起来话长啊,这本来是个秘密,不过,告诉你也不要紧。”
“你想说就说吧,别兜圈子了。”
“小时候,家在一个小县城,邻居一户人家有四兄弟,老是欺负人,我也常常被凌辱。在街上碰到他们,总要让他们戏弄,身上有零用钱肯定要被他们搜光。硬斗当然斗不过他们,软斗也没机会,就这样,慢慢地被欺负到十八岁。那一年,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把他们杀了?”慕容芹问。
“一天黑夜,四周黑得看不见人影,趁他们睡了,我摸到他们家窗户吹迷魂药进去。等他们都昏睡后,我拿了根木棒,大摇大摆地闯门进去,把他们的头都敲破了。”
“好可怕,你别讲了。”慕容芹说。
“后来,他们四兄弟都半傻不傻的,都听我使唤,好过瘾。”欧阳说着,有一种成功者快感。
“你太残忍了。”
“我这是为民除害。”
“那也太毒了。”
“无毒不丈夫嘛,对付敌人就要狠毒。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喜欢黑夜,喜欢黑暗中的一切。黑暗时候,我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慕容芹不敢再跟他讨论,借口说海风很冷,想回去穿衣服。
他继续点着烟,说:“等会儿,等这支烟抽完再走。”
一阵海风吹来,慕容芹突然隐隐闻到一股恶臭,凝神远看,有一堆黑糊糊的东西,被海水飘到小岛边的石头上。
“啊,快走,那边有一具尸体。”慕容芹拉着欧阳的衣服说。
欧阳看了看,说:“应该不是吧。”
欧阳把汽艇开过去看。慕容芹吓得躲在他身后,不敢看海。
慕容芹想,连尸体都不怕的人,不是魔鬼,就是野兽。
欧阳说:“这是一条死鲨鱼,很大,不是人的尸体,别怕。”
慕容芹眯着眼睛,看到一团似人非人的肉体,不敢仔细看下去,说:“走吧,我不敢看,想回去了。”
欧阳在黑暗中看了看慕容芹,说:“你很谨慎,很可爱,是个可信赖的人,值得帮助和培养。”
也许,欧阳发觉她有利用价值。
慕容芹不知道他的意思。
欧阳把烟头狠狠扔在海里,发动汽艇,把慕容芹送回来了。
没想到他好像还很君子,没对慕容芹怎么样,使她对他的防范心理消除了。
他们回到了全海景酒店。
欧阳给慕容芹倒了杯可乐。她吹了海风后,口有些渴,一口气喝了一杯。
沉默了一会,欧阳微笑着说:“我们来看海景。”
他拉开窗帘后,慕容芹看到远处的海景一片模糊,海边的灯光好像都是重叠成一串串的。
迷糊中,慕容芹听到欧阳在赞美海湾的幽静,之后是隐约听到他在耳边叫她的名字,再后来,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醒来时,慕容芹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女人的警觉和本能的反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