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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恩浩荡-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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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之哥哥,你不要挡路,我等会还要去挑水、劈柴,小三说要教我握斧头。”虽然再见到金准之她很高兴,但她想替紫衣多赚点钱,不能在这耽搁。   
  每次紫衣看她吃鱼吃肉的时候,眼眶都会红红的,她想,大概紫衣也很想吃但不够钱买,所以都让给她了,那么她就替紫衣多赚点钱好了,两人都能吃,多好嘛。   
  “握斧头……”脸色发青的金准之有些站不住脚,必须扶着柱子,忽地,他想起一个重要的关键词,“等一下,小三是谁?”   
  “喔,小三是府里的长工,他娘是厨房里的大婶,他们常常弄好吃的东西给我和紫衣,虽然没有城主给的好吃……啊!嘘!小声点,紫衣说不能喊她紫衣,要叫小紫。”差点又给忘了,她可不想紫衣一个人去找阎老爷,要去也得带上她。祁天喜娇惑地挠挠白玉耳垂,模样可人,引人怜惜,教金准之被迷惑得有些晕头转向,终于,他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咳!咳!小喜儿,告诉准之哥哥,紫衣……不,小紫在什么地方?”   
  “你找小紫有事?”单纯的眼眸泛着一丝迷惑,她忽然觉得胸口闷闷地。   
  在朱雀城的时候,准之哥哥时常跟前跟后的讨她欢心,虽然紫衣不准她理他,但他总是能找到机会跟她说话,或带好玩好吃的东西给她,怎么现在……她喜欢紫衣,也喜欢准之哥哥,可是不喜欢他们走在一起,那会让她心里不舒服,鼻头酸酸的。   
  没发现少女情怀,金准之轻声安抚,“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   
  “什么小事,不能告诉我吗?”   
  “呃!这……”他尴尬的看着她,这种事直接问本人好吗?   
  “准之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没有小紫的聪慧,可是我很用心喔!”她像想讨好主人的猫儿,眨着盈亮双眸期待的看着他。陷入沉思的金准之沉默了,没发现这举动让祁天喜像是心口被扎了一下,很受伤。   
  忽地,一直带着笑容的小脸黯下,有些哽咽的问:“准之哥哥,你不喜欢小喜对不对?”   
  “噫?”她怎会这么想,他的表现还不够证明他心里放的是谁吗?   
  “小紫比我聪明又能干,你一定想跟她在一起是吧,没关系你不用顾虑我。”   
  闻言,他瞪大眼。“没没没,小喜儿你说的是哪儿的话,我怎么会喜欢那精得跟狐狸一样的女人?”喜欢小狐狸的是那同样老谋深算的男人吧。   
  “小紫不是狐狸,你乱说。”她不准任何人污蔑紫衣,即使是她最喜欢的准之哥哥也不行。   
  “好好好,小紫不是狐狸,是准之哥哥失言了,你别恼火,我……”蓦地,他似想起什么,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喜儿,你说这些,是不是--…是不是喜欢准之哥哥,不想我跟别人在一起?”她红了脸,缓缓点了头。这让金准之乐歪了嘴,“那小喜儿要不要嫁准之哥哥为妻?”本来还担心小喜儿天真不懂男女情事,他才想直接要紫衣放手,让他把人带回府,这下可都不用了。   
  “咦!嫁给准之哥哥……”她一脸困惑,似乎不大明了话中之意。   
  “你不想跟准之哥哥永远永远在一起吗?等我们发白如霜的时候,我还能陪你扑蝶,捉蛐蛐,爬到树上听蝉鸣……”多好的远景呀!他自个都陶醉了。   
  “好呀!好呀!我嫁给……”一想到能跟喜欢的人一起玩,祁天喜比谁都兴奋。   
  “嫁?不晓得金大少可问过人没有?”一道温醇带冷的嗓音响起,带着面具的男人走进正厅,看笑话的意思很明显。   
  “问谁?”一桩好事硬生生地被打断,金准之十分不悦。   
  “保护小羊的牧羊人。”他视线看向厅外,忽地一笑,没想到小小黑点移动还颇迅速的嘛。   
  “什么牧羊人?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你再不说我就要说出你……咳、咳咳……”一头雾水的金准之全然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仍是气呼呼地找人理论,谁知嘴巴张得太大,不明物忽地飞进咽喉,让他咳了老半天才咳出一颗盘扣。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金准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风紫衣一进正厅,劈头就问。   
  金准之是祁天昊信任的人,在这种时候,他应该在祁天昊身边帮忙应付曹惮承才是,怎会在这诱拐她家天喜?   
  被打断好事,他脾气也不好,“你才是不该在这里的人吧,没听过死人会复活的,你投胎转世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忽地,她眼一眯,颇为怀疑的看着金准之,“说到这,你对我没死的事,好像也没多惊讶嘛。”   
  就像是早知道她已经逃出牢狱,还活着一样。   
  金准之一惊,“呃……你这丫头精得跟什么一样,没死成有什么奇怪的……再说,我惊不惊讶关你什么事?”他偷偷抹掉被吓出来的冷汗。   
  “喔?是吗?”她好像快要把事情拼凑出来了,“那你到这里来干么?你跟玄武城的城主也认识?”   
  风紫衣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佟忌仇一眼,不过佟忌仇跟金准之不一样,为人深沉多了,加上他戴着面具,一点破绽都没有。   
  “呃……我金准之交游广阔,关你什么事?”怎么这么难对付。   
  “很好,的确都不关我的事,金大少倒是提醒了我,只要管关我的事就好。”   
  她嘴角扬高,挑衅的意味浓厚,“所以……小喜过来,谁叫你又跟一沱牛屎玩了,你瞧!手都脏了。”   
  “什么,牛屎?!”她……她居然这么侮辱他,还在心上人的面前说。   
  不知发生什么事的祁天喜扬扬水亮眸子,她看看满脸涨红的准之哥哥,又瞧瞧气定神闲的小紫,双脚不由自主的走向最信任的丫鬟。   
  此举,简直让金准之气炸了,一张脸由红转紫,一下子黑成一片。   
  风紫衣则是笑得更张狂了,“等金大少想清楚什么是关我的事的时候,再来问我小喜能见客的时间。”牵起祁天喜的手,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正厅。她就是吃定金准之知道很多事都没讲清楚,亏她之前还想帮他跟天喜办喜事,现在……等死吧他!   
  看着人走远,金准之咬牙切齿的看着佟忌仇,“你看看,这就是你家的丫鬟。”   
  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佟忌仇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跟宠溺,“你早该知道我不会教丫鬟,我家丫鬟注定是享福的命格。”           
第四章   
  书房里,风紫衣手没闲着,正替佟忌仇写要给曹惮承的信。她瞄了安坐在椅上喝茶的人、以及背着她看窗外的人一眼,缓缓开口,“城主,不晓得你是怎么认识花少金准之的?”   
  金准之只差没一口吐出顶级春茶,他好好的坐着喝茶碍着谁了?   
  花少?这要让小喜儿听到-…算了,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小喜儿大概会以为他家是卖花的吧。   
  只是这风紫衣也太爱跟他作对了吧,两个人的梁子从南到北结不完。   
  可偏偏他只能由着她编排,谁教形势比人强,他就是比人矮上半截,有佟忌仇护航,二是小喜儿偏心,他要是姿态不蹲低一点,收敛气焰,娶妻之日将遥遥无期。佟忌仇没有回身,一派自然的回答,“准之是御用织坊云锦坊的少东,都是生意人,相识有何奇怪。”   
  “云锦坊的少东?”风紫衣一顿,下笔稍重了些,点大了,墨色晕染开。   
  她一直以为金准之是个靠赏金过活的游侠,居无定所、放荡成性,但武功应该不错,才能有个几百两让她骗,至于金灵灵,个性较一般南方姑娘直爽,也像个江湖女侠,没想到是她误会了。   
  云锦坊是红月皇朝有名的织造大户,所产的绫罗绸缎更是宫廷御用珍品,一般人家想买也行,但得捧大把大把的银子去换,千金贵妇更视其为身分的象征,天喜也喜欢它的质料,柜子里都是。   
  虽说朱雀城产蚕丝,织造业也兴盛,但比起云锦坊百年传承的技艺还是差上一截,所以在朱雀城,祁府跟云锦坊算是敌手,她还真没想过祁天昊的挚友,竟是云锦坊的少东。   
  如果是这样…也许让天喜跟着他也不错,就不用跟着她吃苦……   
  “我倒好奇,怎么你这丫鬟也认识准之?”温润的嗓音带着疑问,视线仍停在窗外长出点点新芽的枝杆。被点到两次名的金准之一句话也不敢插,乖乖喝他的茶、看他的戏。   
  啧啧,有一场精采对手戏可以看了,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当了标靶,这种经验他以前就有了,还是安静点好。   
  风紫衣将毛笔放在笔架上,嘴角微微勾起,“我也很好奇,金少爷说我该死却没死时,城主对我的来历不好奇吗?”   
  几乎所有人都不觉得她没死很奇怪……这实在太奇怪了!她可是该当众问斩、悬示城门三日的“死人”耶,他们的适应力也都太好了吧?”   
  “你以为只有你是特别的?佟府里不少埋着过去的人。”他意有所指,随即转了话题,“不过我倒有兴趣听听你的来历。”   
  他想知道,她会怎么形容她的过去,是……是恨吗?   
  “我是朱雀城的风紫衣。”她想,现在红月皇朝最出名的,除了祁府的人之外,就属她这个“死”得冤枉的丫鬟了。   
  “你是那个……因祁天昊作证而入狱问斩的丫鬟?”回过身,他语气不自在的问道。看了他一会,她点头,“是。”   
  说到这件事,金准之突然有兴趣了,“那人我也认识,就是那个胆小怕事的朱雀城城主,他啊,可真像祁老太爷养的那只乌龟,人家官大他就藏头缩尾,一句话也不敢吭声,还帮着送紫衣入狱。”   
  他啊,近年被某人利用尽了,趁机说些坏话无妨吧,还能讨风紫衣开心,说不准就能早点娶小喜儿进门…呃,他好像又找错时机了,面具下那双闪着凌厉的黑瞳似乎直直瞪着他。   
  “准之,我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如此健谈的人,晚点我再跟你促膝长谈可好?”佟忌仇说的话很平常,话里却透着寒气。   
  闻言,金准之嘴角抽措两下,赶忙拖别人下水,“紫衣,你也是这么认为吧!他害得你无家可归、流落在外,差点连头都没了,你肯定很恨他,恨不得一刀捅进他心窝泄恨是吧。”   
  又转过身看着窗外,佟忌仇看似悠闲,背影却显得僵直,拳头握得死紧,紧到指尖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听她心平气和的说道:“对,我恨他。”   
  闻言,面具的主人身形晃了一下,握拳的指腹按入肉里,手心里尽是红印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噢―”金准之骤然抚胸大叫。   
  她扬眉,瞪了他一眼,“你噢什么?”   
  “我……我心痛呀!”她这一刀插得真深,他替某人觉得痛。   
  “奇怪,我恨他关你什么事,要你心痛?”   
  “我跟天昊是挚交好友,我猜他听到你这番无情的话,肯定会心痛,所以我替他先心痛喽。”可怜的兄弟,看来他往后跟他一样情路坎坷啊。   
  “你说话可真是前后矛盾啊,金少爷。”风紫衣皮笑肉不笑的,“你方才才骂过祁天昊,这会又替他心痛?况且说我无情也太过了吧,你忘了,你刚刚不是说是他害我无家可归、死过一回,怎么我不能恨他?”抹掉鬓角的汗,金准之不自在的啜口茶,才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探探你口风罢了,没想到你真恨他。”   
  “不能吗?”   
  “也不是……”忽地,金准之故作神秘的压低音量,“你有没有猜过是谁救你出来的?”   
  考她?她也学他的模样压低音量,“我猜,救我出来的人是祁天昊,指引天喜明路的人是你。”   
  “你怎么知道?”金准之颇为讶异,他还以为自己要当那个揭穿谜底的人,她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你不是叫我猜?”风紫衣话是对金准之说的,但眼睛却看着佟忌仇。   
  第一次,她觉得金准之来得好,这专门打岔的家伙,这次出现得对时对地,让她把事情都凑起来了。   
  她当时没想到还有金准之这个人,所以掌柜形容的人跟天喜形容的人不一样就合理了,因为本来就是不同人,只是…她还没有猜到,那个替她死的人是谁?难道是找个女犯顶替她?见金准之愣住了,佟忌仇轻咳后接了一句,“那你可知祁天昊为什么推你入狱又私下救了你?”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才恨、才怨,也才没想到是他救了她,直到金准之出现玄武城,她才觉得事有蹊跷,“难道城主跟祁天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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