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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豆壳急切地喊着小鱼的名字。
小鱼这才看清豆壳的狼狈样子,全身上下都被雨淋湿了,头上不时地有雨水往下淌。可还没等小鱼开口,豆壳便皱起眉头:“小鱼,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避一避,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看着浑身上下湿透的小鱼,豆壳心疼极了,他心里自责了一千遍一万遍,怪自己没有来接小鱼,没有为小鱼撑把伞。
小鱼看着眼前“批评”自己的豆壳,俨然一个“雨人”,却还能腾出几乎快要湿透的衣服为自己擦拭淌下的雨水,并为自己拭开贴在两颊的头发,随后张开双手为自己遮挡密密的雨滴。
“小鱼,冷吗?”
小鱼摇摇头“其实,我喜欢淋在雨中。”
一阵久久的沉默,豆壳站在小鱼身旁,两个人默默地向前走着。
小鱼突然感觉到气氛很紧张也很怪异,转头望了望身边的豆壳,发现豆壳在盯着自己,看到小鱼的眼光射过赶紧转过头去,不自在的假装笑笑。
又是一阵沉默……
豆壳偷偷瞟了眼站在他旁边的小鱼,又偷偷的瞟了瞟小鱼的手的大致方位,脸不禁红了,豆壳感觉自己白痴极了,第一次表白后,自己夸了自己有数百遍,时间一长怎么变的如此腼腆呢!
他的手不知为什么竟发起颤,引得豆壳的心也跟着颤动,走在一旁更紧张了,而小鱼对这一切却全然不知,豆壳终于鼓足了勇气,慌张的一把抓住了小鱼的手,小鱼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豆壳早已在心中偷笑一万次了,豆壳紧紧攥着小鱼的手,小鱼却真的无可逃脱了,难道要王子拿水晶鞋一家一家的让姑娘们去试吗?
白桦树上青春的一片叶子对大地萌生了爱意。大地说千万别从你的位置上下来,否则你会失去自己。叶子说我愿意在爱人手里吸进最后一丝属于我的空气,并义无反顾地从千米高空微笑而至……
日子一天天溜过,天气一天天凉了,小鱼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听着曾经很盛行的老歌,不觉中有了丝丝倦意,“总有一天,回首那一季的匆忙与无奈,会有些许昔日淡淡的目光在已尘封的记忆中渐渐黯淡,天还一如既往的那么高,那么蓝……”
“啪!”一个纸条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小鱼的头,小鱼吓了一跳,在班里还从来没有人在小鱼休息时敢打扰她的,小鱼也不计较这次了,打开“小鱼,我想去做个头发,陪我去吧!——爱死你了!跳蚤。”
天啊!跳跳这臭美的丫头一刻也等不及了,她坐在后面挺的直直的期待着小鱼点头。
或许是听歌太伤感了吧!小鱼竟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乐得跳跳在后面一直嘿嘿的笑。一直到老师恶煞煞的冲到她面前。
终于熬到了下课,跳跳一溜烟跑到小鱼身边,刚要拉起小鱼跑出去,突然脸又“阴”了下来:“现在不到放学时间,还不能随便出入。”
看着跳跳满脸的愁容,小鱼无奈地站起身:“跟我走。”
跳跳满脸疑惑的跟在小鱼身后,不知道小鱼要做甚么,‘小鱼不会是要和门卫吵一架吧,或者向王欣敏要个“通行证”,再或者……’跳跳越想越怕。
“小鱼,我……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小鱼似乎猜透了跳跳的心思,依旧向前走着,跳跳只好跟着小鱼一起走,绕过学校最里层的餐厅,又走过一个下坡,这条路几乎没有人走过,大概谁都觉得不过是条死胡同罢了,小鱼停了下来,跳跳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好像曾几何时来过,什么时候呢!唉呀!这笨脑子!’
《子夜春梦》9(3)
“我们过去吧!”小鱼已蹬上一个似台阶似的石头。跳跳这才发觉这一半的墙是如此的矮,稍微下个决心就可以翻出去,小鱼已跳了过去。
跳跳赶紧也上了台阶,“小鱼,我来了!”跳跳摆出英雄的最佳动作,深呼吸,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哎呦!”跳跳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下,本以为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没想到这地面被铺得高高的,还没等跳跳把腿伸直便直接落地了。
小鱼站在一旁无奈地望着跳跳,仿佛眼前这个人已经真的无可救药了。
“哇——靠!这可是一块宝地耶,”跳跳这下才注意到这里的一切,环境美极了,建筑也很少,“咦!这条路应该就能出去吧!”跳跳望着这片荒地几乎出神了。
“那是条死胡同,应该是这一条。”小鱼望着另一个方向说着。
“小鱼,你怎么对这里的一切这么熟悉,就好像经常来过似的。”
“还记得我脚被扭伤的那回吗?”
跳跳的笨脑开始努力打开记忆闸门,随“时空隧道”进入脑中回忆器:“噢!想起来了,”跳跳激动地说,“那天应该是苏菲惹的事,和一个挺贱的学姐动了粗,两个人几乎要打起来了,苏菲那丫头纯粹一傻B,叫你出面去K那学姐,结果那学姐挨了顿暴打便冲进了教务处,我准备拉你去外面躲起来,你却推开我……后来便听泥巴说你已进了医院,还听泥巴说你是一个人撑进医院的。”
“对啊!那时学校这堵墙还是高高的,这地面还没有铺,当时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小鱼坐在一边回忆着那一天。
跳跳的眼圈红红的,“小鱼,那时你好傻,自己帮别人出过多少次面,结果呢,有谁能实实在在的跟你到最后……”
“好了,我懂。”小鱼抬起头,眼角没有泪,但是有些发红。
两个人准备起身走了,突然传来一声胆怯的声音“小……小鱼,等一等!”只见一个穿得很朴素的女孩儿从离他们很近的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奇怪的是脸上化着浓浓的妆和衣服极不协调,声音倒是细声细语的。
“喂!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小鱼的名字?”跳跳首先提出质疑。
“我,我是二十二中的谢荧雪,我——”
“你什么你?二十二中就在那边,离我校很近的,你不上课跑出来做甚么,专校的女生就他妈会装纯!”跳跳还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
谢荧雪站在一旁搓着手,低着头像个罪人,“我只是来告诉小鱼,你们学校的人欺负我的朋友。”
小鱼站在一旁背对着那个女孩,似乎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儿有些质疑。
跳跳显然也对她不满了:“喂!我说谢什么什么,我也就纳闷儿了,你怎么就知道小鱼在这里呢,你不是传说中的占卜大仙吧!”
“不,不是。”女孩显然要哭出来“一开始小鱼跳下来,我便躲在树后面,一直到你们快要起身走,我只是看到我朋友被打,而我却躲在一旁无能为力,没有任何怪念头,至于小鱼在我校很出名的,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讨个公道罢了。”女孩儿说完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鱼对江湖之事已经无可奈何,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不过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回避,除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今日半路杀出个诉冤者又加上伤感指数为“☆☆☆☆☆”的眼泪,小鱼似乎要动摇了,但内心的疲倦却使她迈不动步子,更无法开口。
跳跳面对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丫头更加无可奈何了,刚才满脸的质疑也转眼消失,她走到小鱼面前,小声说道:“小鱼,你看她,我们不会把这丫头扔在这儿不管吧!”
待小鱼和跳跳小谈了一阵,跳跳终于大声开口了“嗳,你说的我们学校的欺负你朋友,是谁呀?”
女孩听了马上止住了哭:“哦!他们现在还在这儿呢!我领你们去,”话刚落又哭了起来,“我的朋友好惨呀!……”
《子夜春梦》9(4)
顺一段路来到一片荒落的草地,草地的一边背坐着两个人,看背影应该是两个女生。
三个人走近,坐在草地上的两个女孩儿下意识地转过身,这才发现两个人在悠然的吐着“烟雾”,那神情好像自己已成了神仙一般。
看到小鱼突然站在这里,两个人很快扔掉剩下的半支烟,同时惊慌的站起来,神色表情也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这两个吸烟的丫头果真是和小鱼同校,是小鱼的上届总校区的两个丫头,跳跳见过她们却不曾见过今天的这一面。
“就是他们两个!”谢荧雪气愤的指着这两个人,话语竟变得如此干脆、生硬。
小鱼很反感的盯着眼前这两个堕落的家伙。眼神变得让人看不穿,她走近其中一个人,整了整她身上的衣服,随后又随意拍了拍她的肩,便又走近另一个女孩,那女孩吓坏了,忙说:“小……小……小鱼,我自己来。”话语里夹着慌张的颤音。
被小鱼整衣服的那一位也显然是吓坏了,没想到眼前的小鱼竟有如此大的征服力,令自己瞠目结舌,对这一切!
“把头抬起来。”小鱼面对着这两个人,慢条斯理的说着,同时话语里夹带着不屑与嘲讽。
两个人吓坏了,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眼睛却都不敢正视小鱼的眼睛,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刻会降临什么。
可偏偏这时,小鱼的手机响了起来,小鱼极不耐烦地打开,一条新到短信,“我在你校大门口等你,姐姐。”
‘姐姐!’小鱼心里一惊,看了看时间,又转身向两个女生,“喂,几点放学?”
两个女生害怕极了,不知小鱼问这话的意图,‘不会是计时K我们吧……’矮的女生面色慌张,动作也显的极不自然。
跳跳走到两个人面前,大声呵斥着“傻B呀你们,没听到小鱼的问话吗?靠!妈的!”
“五……五点。可能是吧!”大个子开口回答道。
小鱼看了看时间,天!还有3分钟!“跳跳!我们走!”小鱼话音未落早已往回跑了大半路。
“小鱼,等等我。”跳跳回头又对两个女生唬道:“你们两个死定了。”便也朝相反的地方跑去。
谢荧雪站在一旁失望、郁闷、悲哀……
小鱼喘气来到小芙面前。
“姐。”
“嗯!小鱼,怎么每次我来你都出来这么早呢?我不着急的。”
“我——”
“你什么啊?小鱼,天气凉了,为什么穿得这样薄?”
“我就今天穿得少!”
“回家多穿些。”
走在路上,姐姐就像一个永远问不够“为什么”的小书童,在一旁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小鱼走在一旁心却沉到了低谷,上次去看姐姐时答应了她好多条件,几乎每一条规定都被小鱼自慰的糊弄过去,好长时间没有为此自责过,而今天看到姐姐更加削瘦的脸,还有那双想要把所有希望都注进小鱼身体的眼睛,是那样让人心痛与悔恨。
“小鱼,刚才我发短信给你没有打扰你听课吧?”小芙关切地问道。
小鱼心里一惊,轻轻回答:“没有!”
“这些日子没有惹过事、逃过课吧?”
小鱼沉默了好久,平日里小芙最心疼小鱼了,为了小鱼一个人偷偷跑到角落里抹眼泪,这些小鱼又何曾不知呢。没想到自己是一个最残酷的骗子,骗走姐姐的信任与寄托。小鱼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不说呀,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没。”一声从心底发出的声音,对小鱼来讲昧了太多良心,也饱含了太多的无奈与心酸。
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了……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说吧!什么事。”小鱼站在平台上望着远处繁华的市景,陌生、苍桑。她仿佛看到大片的废墟,废墟的上空弥漫着浓重的硝烟,旁边的女生在小心翼翼地讲明事情的缘由,或许是确实不能容忍自己班的同学被人欺负吧,小鱼在无奈之中又被无形中的“正义”驱使出来:
《子夜春梦》9(5)
“不明不白挨她打了,是吧!”小鱼望着眼前这位自己一直视为的“老实人”,又随手拨了拨被风吹散的头发。
“嗯!小鱼,其实我知道你的事情很多,我不应该来打扰你正常的生活规律,只是我真的不能容忍他们那样打我。”女孩快要哭了。这女孩和小鱼一班,叫罗晶,小鱼以前没和她说过话,只是感觉罗晶平日少言寡语,听说在同学之间人缘极差。
“打了我好几巴掌呢!”罗晶在一旁小声抽泣着。
“她无视我的规矩。”小鱼曾经说过“我是盖世女豪杰,我所在的2班更是无人能及!”
“小鱼,她可能是新来的,她班主任和她是亲戚,很护她的。”
“嗯。”小鱼丝毫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便叫罗晶去给她指认那个“狂傲”的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