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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言相劝,继而苦苦哀求,直到最后不得不激烈争吵,但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她无技可施,查尔斯的冷漠如同岩石。
1982年1月的一天,查尔斯不顾戴安娜的竭力反对,继续他外出骑马的计划。争吵着,她只好以死要挟。但查尔斯指责她虚张声势,无理取闹,继续打点行装去桑德林汉姆庄园骑马。
她一气之下,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王太后和另外几个人闻声赶到现场,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浑身颤抖。一位当地的医生被立即召来,与此同时,戴安娜的妇科医生乔治·平克也接电火速从伦敦赶来为她检查。值得庆幸的是,戴安娜只是腹部摔伤,腹中胎儿安然无恙。但是查尔斯照旧去骑马了。
查尔斯认为戴安娜早该适应他所适应的一切,他从未想过要娶一位成为他的包袱、累赘的戴安娜。
他根本不必探究发脾气和争吵背后的根源,对查尔斯来说,症状就是毛病,眼泪就是麻烦,所以,戴安娜一流泪,查尔斯就逃掉了。
自杀事件只是戴安娜婚姻恶梦的开始。每一次争吵,都会使他们的感情更疏远。她的朋友詹姆斯·吉尔贝认为她的自杀是求助的呼喊,她内心已经彻底绝望了。婚后几年里,她曾经几次试图自杀,并多次声称要自杀。一次是在肯辛顿宫,她用头猛撞玻璃书柜。另一次,她用剃须刀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她甚至还用切柠檬的锯齿刀自杀过。还有一次,她和查尔斯亲王争吵到白热化时,抓起化妆台上的一把小刀,就向自己的胸部、腿部乱刺,顿时鲜血直流。虽然这也使她的丈夫在争夺中流血了,但王储仍旧在冷言相对,指责她无理取闹。事后不久,姐姐珍妮去看望她,发现她身上的伤痕,大为震惊。
第三章 悲剧婚姻二、求助与冷漠(2)
一位从始至终看到了他们的恶化过程的朋友指出:“是他的冷漠无情将她推到死亡的边缘。实际上,他能够使她很幸福。他们那被公众认为犹如童话般完美的婚姻,本是应该给这个世界增辉的。尽管我们不责备他本人,但至少应归咎于他的无知,从小所受的教育和他那不善与人相处的孤僻性格。戴安娜只是成了他性格缺陷的牺牲品。”
年龄、兴趣和性情的差异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他们婚姻关系的紧张。
婚后的戴安娜常常一个人在深宫独坐。而查尔斯作为一个王子,总有各种各样的事务,秘书、侍从不断地找他商量要事。天大的变更也改变不了查尔斯的安排。有时查尔斯会告诉戴安娜:“亲爱的,我要和妈妈一起吃午饭。”午餐是王室商量要事的时间,似乎没有人认为有必要邀请戴安娜受这种罪,反正她什么也不懂。剩下戴安娜一个人吃饭怎么会有胃口?
戴安娜失落地发现,在蜜月中自在享受阳光、海风的日子一去不返,王子不再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她的身边。更让她难过的是,她发现王子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不是她,而是他的母亲。她心中涌出深深的失落感。查尔斯按照自己已习惯的一切我行我素,使戴安娜的妒忌往往失去了控制。一次,王子开车出去和女王共进午餐,戴安娜的恳求又失败后,她几乎失去了自制力,她当着白金汉宫卫士们的面,追着王子的汽车大喊大叫。还有一次,当着仆役的面,戴安娜声嘶力竭地喊:“你也算是丈夫!你算什么丈夫!”
她向查尔斯诉说她的孤单、寂寞,恳请他带她回到伦敦的家,她熟悉的生活环境中,她熟悉的朋友和亲人当中。但为了不违背女王的意思,查尔斯不同意她的请求。
在沮丧中,她几次无理由地大哭起来,令仆人摸不着头脑。她抱怨查尔斯不理解她。他宁可外出骑马,打猎,和母亲聊天,也不陪她。
查尔斯也被他的新婚妻子弄得措手不及,一头雾水。他从小被训练在公众面前不流露自己的喜怒哀乐,对于戴安娜的种种情绪化表现感到不可理解,也很为难。他曾经请他的好朋友劳伦斯·凡·德·波斯特来安慰戴安娜,但作用不明显。
戴安娜的行为叫人为之头痛。她不断抱怨,对王室的义务也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查尔斯瞒着女王母亲,他知道一旦处理不好,情况只会变坏。
有一天,戴安娜去书房找查尔斯,说她不舒服,坚持要他陪她。查尔斯建议她躺下来,去为她请医生,她却坚持不要医生,就要查尔斯陪她。查尔斯又轻轻对她说,他有很多公事在身,必须外出,这是他的责任。这下激怒了她,她尖声对他叫道:“责任!责任!你想到的就是你的责任。现在是你应该想到我的时候了,我是你的妻子啊!”说完就跑回房间,重重地把门关上。
这对查尔斯有所触动,开始任由着她。查尔斯的体贴使戴安娜好过了些。但是戴安娜的行为使不少周围工作人员厌烦。查尔斯的私人秘书向查尔斯抱怨过,查尔斯的回答是,这是惟一使她快乐的方法,这将持续到她生下孩子。
对于戴安娜的所作所为,查尔斯的私人秘书直接向女王做了报告,女王很快就派贴身侍女去“劝告”戴安娜,说皇家有他们的责任和行为法规,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查尔斯向女王表示,他们夫妻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戴安娜不适应新生活,新闻界又无时无刻不在追踪,才出现这样的局面。他担心孕妇的情绪不佳将不利于未出世的小王子,建议给她一定的时间和平静的生活,她能好起来。
当时的新闻界又正在监视戴安娜的一举一动,捕捉着王储夫妇不和的任何消息。因此,不管是为了孕妇和未出世孩子的身心健康,还是为了白金汉宫的威严,女王决定出面干涉新闻界。
女王的新闻秘书迈克·希亚对此事件作出了计划。1981年圣诞节前,白金汉宫邀请了各报纸、电视台、电台的新闻记者参加晚宴,希望他们不要再打扰王妃,允许她有自己的私生活。女王亲自与记者们闲谈,使记者们明白这位自幼没有在公众面前生活过的王妃经不起镜头的围攻。大家对她的评头论足,尽管大家是关心她,实际上严重干扰了她的生活,尤其是她现在怀有身孕。果然会谈后,他们让王妃平静生活了些日子。
但是关于戴安娜的一切新闻、图片都是报纸、杂志的卖点,不久新闻界又开始追逐这棵摇钱树。
两人的爱好也是他们疏远的原因之一。
生性仁慈的戴安娜认为以活鸟做射击的靶子是很可耻、狠心的行为。她试着说服查尔斯不要杀死那些可爱的小鸟,但王子没有理睬,从此她便不参加这种射击游戏。查尔斯认为她这是无理取闹,为此事很生气。更糟糕的是,她使他在家人和众人面前难堪。
一天上午,查尔斯按计划与父母一道参加射击活动。他想要戴安娜一同参加。但戴安娜不肯,劝查尔斯也不去。王子认为已经答应了,不可不去。两人争吵起来,查尔斯不顾戴安娜而离去。可是就在王子在门口等候父母的时候,戴安娜冲到窗口,声嘶力竭地对查尔斯喊:“你这个混蛋,又让我一个在家,你想去就去!”女王和丈夫菲利普亲王都听得清清楚楚。
戴安娜同样讨厌打猎,她认为杀害无辜的动物是犯罪。不幸的是,打猎和射击恰恰是王室成员热爱并擅长的游戏。与王室成员爱好的格格不入,只会使他们越来越疏远。
自从10岁那年从马上摔了下来,戴安娜一直不敢骑马。查尔斯曾想帮助她再度骑马,以找到共同兴趣,改善二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戴安娜试了试,终究不能克服恐惧心理,她放弃了努力。
新婚夫妇之间的争吵难免,被人称为磨合期。但是查尔斯与戴安娜的婚姻,像一场拔河比赛,双方都拼命想把对方拉到自己这一边来,拉到自己的生活方式中。查尔斯这边有所有的王室成员和他们的习惯与规章、爱好,而戴安娜则因畏惧这种生活而要拉着查尔斯一起逃离。她在孤军作战,如果还有帮手,那便是未出世的小王子。毫无疑问,她输了,但也给缺乏活力的王室带来了莫大的震动。
查尔斯也没有成功,他灰心了,发现他与新王妃缺乏共同生活的基础。作为英国王位的继承人,他知道离婚不可能,只能维持表面的婚姻。最坏的打算便是分居了。
第三章 悲剧婚姻三、裂痕的出现(1)
在王储的新住所肯辛顿宫修复并装修完毕之前,戴安娜住在白金汉宫。直到威廉王子出生前一个月,王储夫妇才移居肯辛顿宫。
肯辛顿宫是1605年作为私人住宅而建成的。1690年,威廉·奥林奇国王用18000畿尼把它买了下来。他希望离开潮湿的伦敦。威廉·奥林奇委托克里斯托弗·雷恩爵士对肯辛顿宫作了一次大规模的修复。现在这个宫殿仍保持了原貌,比例和规模都较相称,还有精致而引人入胜的红砖大窗户。除了威尔士夫妇以外,玛格丽特公主,格洛斯特公爵和公爵夫人,以及肯特郡的迈克尔亲王和王妃也住在那里。
此刻的新闻界,对她的分娩兴趣之浓令戴安娜难以忍受。她决定用药物催生。但她的妇科医生乔治·平克说:“分娩应像瓜熟蒂落,顺其自然。”
1981年6月20日下午7点,戴安娜感到了阵痛的发作。6月21日凌晨4点,她叫醒了身边的查尔斯。查尔斯立即打电话给警卫、医院和皇家妇产科医生乔治·平克。王子亲自开车,在凌晨5点将戴安娜送至医院。
整个分娩过程就像孕期那样漫长、难熬。即使在产床上,她仍然感到恶心难忍。平克医生和他的同事们曾一度考虑要为她做紧急剖腹产手术。其间,她的体温不断急剧升高,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产妇和胎儿的健康捏了一把汗。后来,医生在她的脊椎底部注射催产剂,她总算自然生产,未经过手术和产钳的动作。她和查尔斯的第一个孩子———威廉王子于1982年6月21日晚上9∶30出生了。举国在为这个未来的王位继承人的出生而欢腾。
小王子出生后,戴安娜坚持把他带回肯辛顿宫,那是产后的两三个小时。尽管医生认为不合适,但王妃不靠任何人搀扶,自己走出了医院。各大媒体等候已久,争拍王妃和小王子的照片。疲倦的王妃看来快乐而骄傲。而小王子,王位的继承人,长着一小撮短发和蓝色的眼睛,重7磅10盎司。
刚做了父亲的查尔斯喜不自禁,美滋滋的。他对聚集在医院外面的记者宣布道:“很显然,我很激动,很高兴。等上16个钟头太长了,这是一件有点令人觉得自己长大了的事情,我发觉,这使我全身有点颤抖。”
第二天,伊丽莎白女王前来探望戴安娜母子,仔细看了看襁褓中小小的孙儿后,女王撂下了一句很特别的评价:“感谢上帝,他的耳朵长得不像他父亲。”
查尔斯和戴安娜用了好几天的时间为刚出生的小王子取名字。确切地说,是好几天的时间意见不一,最终妥协定了下来。原来,查尔斯想让他的长子叫“亚瑟”,以后次子叫“艾伯特”,随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的名字。而戴安娜起的“威廉”和“亨利”,最后成了这两个孩子现在的名字,查尔斯起的那两个名字作为中间名。他们夫妻经常为了孩子的问题意见不一。但是一涉及到孩子,戴安娜的态度强硬,即使女王干涉,也一定要达成所愿。
查尔斯想让他小时候的保姆梅布尔·安德森照料孩子的头几年,然后再请个家庭教师到肯辛顿宫来对孩子进行启蒙教育,长大一点后再到外面去学习。他自己就是这么成长的,自然也认为所有王室出生的孩子都应该这样。但后来在戴安娜的坚持下,雇佣了玛格丽特公主推荐来的巴巴拉·巴恩斯———一位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但却有相当丰富的实际工作经验的保姆。在教育问题上,戴安娜更坚持她平民化的、亲情化的教育观。她自己在保姆的抚养下成长,缺少父母的拥抱和亲昵,深刻体会到了缺乏爱的痛苦。
戴安娜尽量亲自照顾孩子,用母乳哺育,她发誓,她的孩子永远不会缺少她和弟弟小时候最渴望得到的拥抱和亲吻。另外,戴安娜坚决主张让孩子与同龄孩子在一起学习、玩耍。她认为从小让孩子在外面的世界成长,而不只囿于王宫里人为的氛围中是至关重要的。因此,在不违反王室有关规定的情况下,戴安娜尽可能地让她的儿子过大众的正常生活。
一段时间内,做母亲的快乐和满足感使戴安娜的饮食紊乱症有所好转。好朋友卡罗琳·巴塞洛缪到肯辛顿宫看望她后,认为她非常满意做母亲的感觉,非常满足。初为人父的查尔斯对照顾小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