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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能否实现,则要看大家的努力了。
我们不说漂亮话 答复爱护本报的读者
(1940年8月14日)
昨天本报与读者见面后,一个下午接到四十三封来信,都是对于本报新闻被检查者抽去一事深致安慰与鼓励。这种可贵的同情,使我们异常感激,也为我们添注不少继续奋斗的勇气。在这些来信中,只有一名署名余田的读者,劝我们“与其受迫,不如停刊”,我们十分体会得到这位读者的激奋的心理,因为那正是我们在受检查时所发生的同样的情绪。但我们不会忘了某方千方百计,向本市舆论界进行破坏工作,甚至不惜利用绑杀恫吓种种卑劣的恐怖手段,无非要达到使我们噤口不声的目的,如果我们真的停刊了,那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因此我们认为“与其受迫不如停刊”这种说话虽不失为漂亮,但我们深感于自身责任的重大,在这种窒息苦闷的空气中,尤应在可能范围内,更艰苦地努力下去,非至力竭声嘶,决不罢休。这是我们的信念,也是对于爱护本报的读者们的唯一的答复。今后当我们认为有非登不可的新闻而被迫无法登载时,为了表示坦白,仍将不惜牺牲篇幅,让读者于无言之中体会我们沉痛的心境。
我们在拆阅一封封读者来函时,觉得羊角君所说的话,最足以代表一般读者的反应,特为转录如下:
“尚未翻开报纸,触入我眼帘的是一大片空白。平时在这些空白的地方是我所急切要知道的新闻;每天我热望着的精神食粮。可怜!仅有的这些些新闻;这些些精神食粮,现在也遭受克扣了!然而,难道饿死不成?
“熟视搁在膝上二手持着的报,东一块空白,西一块空白,觉得在这种黑暗灰色的场合看见了这种空白,更觉难能可贵,更觉可爱,这空白当然不是编辑者交‘白卷’;相反地,正可表示出编辑者心胸的‘坦白’!
“抽去了些底稿,使这些报纸留下一大片空白。然而当这些空白的报纸飞扬到各处的时候,各人会填进他们心中要说的话,正是这些空白中要说而遭禁止的话。天下有正义和真理。掩住一个人的口,遮不住千万人瞪着的眼。真的,这些空白又好象编者们的‘白眼’,于是千万人瞪着的眼眨了眨,‘明人不必细说,大家心里有数’。有数!
“编者不必心痛也不必苦闷,我们除原谅安慰外,还会鼓励你们的。我们愿意出了钱看空白可以填的报纸,不愿意看那些免费赠阅的‘宝货’,虽然空白,正是‘清白’!白的多有意思!”
日机滥炸平民区域
(1940年8月22日)
本来空军的作用,其一在掩护陆上部队的进攻,其二在破坏敌方的军事设备,此外据说还可以造成敌方民众的恐怖心理,摧毁其继续抵抗的勇气。日军进攻重庆,事实上既无此可能;历次的大举轰炸,华方军事设备不仅无甚损失,且其轰炸的主要目标亦显不在此;则其意在屠杀平民,妄冀华人因畏战而接受奴隶式的和平,已无疑问。
是的,无数无辜的平民妇孺,是在日机的炸弹下丧生了,原来生息繁茂的住宅区,熙来攘往的商业区,都化成一片瓦砾场,然而日方“武装亲善”的使命果能达到了吗?灾区的人民,目击其庐舍为墟,亲人惨死,孰无人心,不益坚其同仇敌忾之心,对侵略者的残忍加深其愤怒,而愈觉非抗战到底无以雪此奇恨?在中国政府有计划的事先撤退事后救济下,富于毅力的灾区民众,定将愈经磨练而愈为坚强,以其全力支持抗战,协助建国大业的完成,而今日的瓦砾上,必将出现更有活力的新生的都市。
悼程振章先生
(1940年8月23日)
中文《大美晚报》编辑程振章先生遇暴以后,伤重不起,终于前日撒手长逝。稍具人心者,无不痛恨暴徒的罪恶,对程先生致其敬悼;而在服务于新闻界的我们,因为感到像程先生这样忠实于新闻事业的人,正是同业中最好的典范,不幸惨死,哀念之情,尤难自已。
熟悉程先生者,都说他是一个沉默寡言,不与外事,根本没有政治色彩,惟知在本位上努力的新闻从业员。对于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文人,暴徒们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者,也许因为程先生太重视新闻记者神圣的天职,不愿违背正义良心,而与他们同流合污的缘故;但我们推测暴徒们最主要的动机,还是在于想用这种一再使用而失效的卑劣的手段,直接威胁程先生所服务的《大美晚报》,间接恐吓全市拥护正义的新闻界同人。
像这种企图,不仅令人愤怒,且亦幼稚无聊得可笑。大美晚报自开始发行以来,即以立场的严正,报道的正确,取得广大读者的信仰。在恶劣的环境中,它屡次成为暴徒们破坏的目标,前乎程先生而牺牲者,已有朱惺公张似旭二先生,但该报曾未因受此种打击而更易其一贯的铮铮的态度。此次程先生的遇狙,当然也决不会使该报改变初衷,达到暴徒们所预期的目的的。
至于全市新闻界同人,在当前艰难的处境下,本来明知随时随地,生命安全都有遭遇危险的可能,然而经过这几年来的磨练,已经使每个人变得更刚强了。为了发挥新闻的使命,传扬人间的正义,他们都能以不屈不挠的精神,与恶势力相抗争,任何威胁,在所不顾,以往如是,今后亦仍必如是。死了一个同志,不仅不能使他们胆寒,反而因为感到自身责任的加重,而倍增其奋斗的勇气。
这种奋斗决不是徒然的,因为正义的力量必有一天胜过暴力。
一吨炸弹的“神威”
(1940年8月25日)
日机连续不断轰炸重庆及其附近,平民死二千余人,财产损失达美金一百万元,这一种血淋淋的事实,中国人民将永远铭刻不忘。但日方所得的“收获”,果能抵偿他们所付的代价吗?
据中国官方估计,自五月十八日至八月十四日止,日轰炸机袭击重庆先后凡三千三百架,掷弹二千五百吨,被华方击落之日机六十四架,共计日方消耗约达美金四千七百万元。
日方以一吨炸弹击毙中国民众一人,就双方物质损失而论,比例为四十七对一。我们从此一事实上,不能不钦佩中国政府防空措置的得宜,能在日机盲目滥炸下,减少平民的死伤数至最少限度,使日方所得远不偿所失。
至于日机轰炸所得的精神上效果,即所谓“摧毁中国民气”这一点,则我们早已说过,是完全等于零的。中国人是一个不易动怒的民族,但一旦被激,则其誓死不屈的精神,亦远非其他民族所能及,滥肆轰炸是不能使中国民族屈膝的。
罗马尼亚人民反对割土
(1940年9月3日)
罗马尼亚在德意发号施令式的“仲裁”之下,以外锡尔伐尼亚省北部四万五千方公里的领土割与匈牙利,实逼处此,无力反抗。然其政府则既因自觉愧对国人,拟图辞职(三十一日路透社罗京电);割让区的士兵乡民,复反对接受该项“判决”,宁愿战死该处(一日合众社罗京电);罗国各地民众又一致反对放弃寸土,而有大示威运动发生(二日路透社罗京电)。此种人心不死的表示,在中国的“投降论者”看来,自然要嗤为愚不可及,然而稍有良知者,闻之孰不为之感动。
罗国人民此种不屈的精神,虽未必能挽回既成的局势,但至少表示了罗国民族是不甘听人宰割,供人奴役的,凭着这一点精神,即可为将来复兴的基础。他们比不上中国这样拥有广大的国土无限的人力与丰富的资源,他们更不像中国这样只须对付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侵略国家,可是他们尚且不惜流至最后一滴血以捍卫其宝爱的国土,这自然是每一个英勇抗战的中国人民所愿申其钦佩之忱的。
又是特别戒严
(1940年9月4日)
昨晚十时后两租界又特别戒严,两租界各交通要道,概用铁丝网堵住,其中真正原因如何,虽因两租界当局没有正式通告,无从知其底细,但据一般推测,或许与昨日刘呐瓯的暗杀案有关。在租界内,某方为欲取得借口,破坏两租界的现状与治安,过去曾行了许多苦肉计,这次究竟是否基于同一作用,明眼人自然明白,我们不愿论断。但既有足资借口的事件发生,租界当局为加强戒备起见,上项措施,是必需的,而且是每个市民所当深表感激的。
直到现在为止,公共租界中区的接防问题,始终没有获得最后解决,有心人正可乘此机会,不择手段,求达他们预期的目的。我们想到这一点,虽觉租界交通路线的堵截,或不免稍感不便,有许多商号,或不免因此之故,在营业上,感受重大损失。但这些都是小事,我们相信上海的市民,都可因为较大的目标,忍受较小的不便,协力与租界当局合作,使宵小之徒,不得稍逞其志。
戈林亲自出马
(1940年9月10日)
德国对英伦所施的空中袭击,声势愈来愈猛,前天竟以四千架飞机飞英,对伦敦区域作昼夜不断的轰炸。空战中两方损失的飞机数字,按照双方公布,虽参差甚巨,但合计俱在一百架以上,战况激烈,可见一斑。在重量炸弹的无情投掷下,繁盛的伦敦城创痍遍体,无辜平民死伤不下二千人,无家可归者举目皆是。不图中国各地人民这三年来所饱受的痛苦,伦敦民众今亦身受之,这都是拜受侵略者之赐,也是人类文明史上永难磨灭的可耻可痛的一页。
据合众社柏林电,此次德机向英伦三岛进攻,曾由航空部长戈林亲自统率,目的在“命中敌人心脏”,使英帝国归于“毁灭”,其意气诚不可一世。然我们很怀疑即使希特勒亲自出马,倾其举国所有的空军力量以临英伦三岛,是否就可以使英国“毁灭”。因为飞机的轰炸足以破坏有形的物质,但无法摧毁精神的力量。房屋财产的化为瓦砾,父母妻子的惨死非命,未必能使一个优秀国家的人民因恐惧战争而屈膝,却更足以激起他们报仇雪恨的情绪。我们读到了路透社和合众社电讯中所述伦敦市民在这次浩劫中勇敢镇定的精神,不禁联想起在日机惨炸下的中国民众,而感到至大至刚的民族精神,正是在这种磨练下更加坚强起来,即使英伦全部被炸成平地,但英国民族,正和中国民族一样,是永远无法征服的。
“示弱招致攻击”
(1940年9月13日)
罗斯福总统在他的第一次竞选演说里,曾表示“吾人当竭全力保持美国之完整”,而保持美国完整的最好办法,不是关起大门不闻外事,乃是充分增强自卫力量,以阻止侵略势力的侵入。
罗氏谓“此时任何软弱之表示,皆足以招致攻击”。这两句话的意义是非常深切的。目前美国对侵略者不稍假借的态度,已为举世所共见,而任何国家会侵犯美国领土,至少暂时无庸过虑,因此罗氏再提出这样的警告,其目光实远烛未来。“攻击”的来源虽未明言,但一向认美国为海上假想敌,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日本,当然尤有严重提防的必要;而制止日本任何妄动的唯一对策,即是严守坚决立场,不授之以可乘之隙。
罗氏在竞选演说里特别提出这一点,可见此种政策,已经成为全国人民共同的意向。不论他是否将再度当选连任,此种符合民意的政策,必将继续成为美国今后一切行动所遵循的南针,而非任何人所能把它改弦易辙的。
桂花蒸
(1940年9月15日)
中秋节汛了,在我们这繁华都市中,兴高采烈准备度佳节的固然是有,但因为天气如此之热而感到异样烦闷的,一定更多。
是为了维持租界内治安秩序的缘故吧,读者们今后将不能在我们的报上(以及其他的报上)见到“伪”、“傀儡”、“宝贝”一类字样,工部局这样通知我们;而且当我们昨天权用“魏”字代替“伪”字之后,他们也以二字音同为理由,不许再度使用虽则我们用这字的理由,倒并不全因它和“伪”字同音。
可是我们相信,深印在每个人脑中的是非正伪之辨,该不是任何外力所得消灭的吧?
秋后骄阳,凭借的不过是一点夏日的余威,我们虽然装不起冷气设备,更请不起读者们喝一杯清凉的冷饮,可是天高气爽会有时,暂时的热闷,大家总可以忍受一下的。
美国会通过入伍法案
(1940年9月16日)
美国会经过八十六天激烈辩论的入伍法案,终于十四日由参众两院加以接受。该案辩论激烈时,曾有人主张把它延至十一月大选后加以决定,要是那种主张真被采用,美国又将空费两个月的等候时间,使东西侵略者,更多一个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