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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布由于熙宁末期曾遭到吕惠卿的迫害,因而在元祐时期并未受到严重的冲击,出外不久后还京为翰林学士,一直做到知枢密院事。不过,他对司马光废除新法尤其是雇役法还是持反对态度,他曾对司马光道:
“雇役一事,法令纤悉皆出吾手,若令自作改易,义不能为!”
在绍圣年间,曾布对章惇的复辟举动无疑是大力支持的,但对章惇起复吕惠卿却坚决反对。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十月,曾布就与韩琦的儿子韩忠彦联袂向哲宗进言攻击吕惠卿,不同意吕惠卿入朝,从而迫使惠卿一直在外任职。他与章惇的最大分歧点在于对元祐诸元老大臣的政治评价上,曾布认为追夺赠谥乃至于毁墓仆碑,纯属徒劳无益之举,进而对章惇的专权亦有所不满,这导致了他最后与章惇、蔡卞的决裂。元符二年(公元1099年)二月,曾布在一次廷对中向哲宗道:
“章惇、蔡汴施行于元祐之人,众论皆谓过当。两人所作所为,分明是报私怨!”
政治家若空有原则而没有手腕,便不可能久在其位,因而所做的事情往往半途而废。曾布在几十年走的是一条相对折中的路线,从而保证了他在政治风波中的稳定,这一点他自己也不否认。曾布的处事方针虽然在客观上可以起到诸如王安石、吕惠卿所不能起到的作用,但一味务实,却无疑要犯原则上的错误。
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的正月十二日,年轻的哲宗不幸突患急病,不治身亡。皇太后向氏突遭变故,急得对宰臣大哭:
“国家不幸!大行皇帝无嗣,事须早定!”哲宗享年仅二十四岁,惟一的一位皇子又不幸早夭。
章惇大权在握,说话也一向严厉:“当立母弟简王。”简王赵似是神宗第十三子,元符元年(1098年)封简王,与哲宗为同母所生。
太后感叹:“老身无子,诸王皆神宗庶子。”言下之意,立谁都是一样。
章惇道:“以长幼论,则申王当立;以礼律论,则大行皇帝同母弟简王当立。”申王赵佖是神宗第九子,因年长的诸王皆早薨,因此在剩下的五位皇子中年纪最大。
太后其实意有所属:“皆神宗子,何必强作区分!以次序论,端王亦可立。”端王赵佶是神宗第十一子。。
这下激起了章惇的强烈反对:“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
章惇说出这样胆大的话来,曾布当然更为不满,于是大声叱断他的话:“章惇听太后处分!”一下说得章惇默然。太后最后下结论道:
“申王有病,不可立;先帝曾说过,端王有福寿,而且有仁孝之德,当立为嗣君。”事情就这样定下了,端王赵佶入继大宝,后来的庙号为“徽宗”。
章惇虽然有种种不是,但他此刻却说了一句大有见地的话,并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新帝即位后就被贬,辗转飘零,最后死于睦州。而曾布坚持了自己游刃有余的原则,顺理成章地一跃而为时代的新宠,但却为我们的帝国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历史虽然不是个人所能决定的,但个人却足以能改变它的方向,这在曾布如此,在帝国的第八位天子徽宗则更是如此。
新帝仍然尚未成年,皇太后向氏又得以像早先的宣仁太后一样垂帘听政,奇妙的是,两位太后在对待熙丰政治的态度上惊人的一致,所采取的做法也十分相像:大权在握,立即就进行翻案。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二月,元祐时曾任知枢密院事的韩忠彦被起用为相,他既是元祐老臣韩琦的儿子,也是曾布和李清臣的好友,作为一位相对超然而出于两党之外的人,主持了对章惇绍圣政治的全盘清理。太后听政虽只有七个月,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元祐旧臣再一次卷土重来,一时间充斥朝廷甚嚣尘上,宣泄着他们久积的怨恨。其结果是为司马光等人全部平反,由此相及,一大批对“绍述神宗”持不见政见的人被陆续提拔,而章惇、蔡卞及其兄蔡京等则被清除出朝。
当然,这是与曾布这位新朝辅命大臣的倾向分不开的。此时的曾布,已经完全转向于折中调和的路线。徽宗亲政后,他向新帝建议:既然元祐、绍圣均有所失,何妨以大公至正态度,调和两党?新帝此时十八岁,龙銮宝座的新鲜感自然也使他产生一些革新的精神,于是诏命明年将改元曰“建中靖国”。“建中”,执两端之中也,这个本意当然不坏,但曾布与新天子都没有想到的是,两极混斗怨怨相报,又如何能轻易调停而做到不偏不倚?!曾布使元祐党人重新登台,但彼辈却不会因为他的善良动机而抛弃宿怨。侍御史陈升次第一个把矛头指向曾布,上疏指责他“独擅国权,进用匪人;轻视同僚,威福由己;子弟招权,交通宾客”。一位半年之内先后曾上一百多封抗论奏疏的强硬人物任伯雨,进而反对他的息事宁人方针:“自古未有君子小人杂然并进者,欲二者并用,只能使君子去而小人留。”任伯雨甚至反对更改年号,他认为“建中靖国”用了唐德宗的年号“建中”,而唐德宗正是因为君子小人不分才导致銮驾播迁之灾,因此“不可以不诫”。在这种情况下,曾布不得不展开反击,于建中靖国元年(公元1101年)三月将任伯雨调为度支员外郎,同时又采取了一个巧妙手法将另一位元祐分子陈瓘请出了朝外。陈瓘是弹劾章惇、蔡卞最起劲的人,也是提议再次重修《神宗实录》的始作俑者,章惇、曾布都有意招抚他附己,但被陈瓘拒绝。
过了不久,我们年轻的天子就意识到,再坚持曾布所谓调停的方针,将会是一个两面都不讨好的事情。十一月,起居郎邓洵武入对,对皇上说了一番话:
“陛下今以韩忠彦为相,忠彦乃韩琦之子,韩琦尝论神宗新法之非,于是忠彦更变神宗之法。忠彦为人臣,尚能绍述其父,陛下为天子,如何反不能绍述先帝?”
这无疑触到了徽宗的痛处,说得天子默然无语。邓洵武趁热打铁,又进了一道《爱莫助之图》,将元祐、绍圣两方面目前在朝的人列成图表,按官职大小分成宰相、执政、侍从等七类,结果绍圣一方执政官中只有一人,其余每类亦不过三四人;而元祐一方则包括了剩下的所有朝廷官员,达到百余位之多。邓洵武在表中总结道:陛下有绍述先帝之志,然群臣无能助之者,必欲继志述事,则非用蔡京不可。先不论蔡京何许人,值得邓洵武这样推崇,反正从此天子开始有了新的想法已经毫无疑问。第二年,改元“崇宁”,不用说,这是“崇尚熙宁”的意思。
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三月十九日,蔡卞的胞兄蔡京被诏命回朝,出任翰林学士承旨、监修国史。
蔡京字元长,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进士,在其弟蔡卞之后进入中央政府,官拜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兄弟二人同掌书命,一时朝廷荣之。蔡京早年参与新法很积极,但元祐初司马光秉政后,蔡京却立即卖身投靠。当时,司马光废除新法心情峻急,要求在五天之内将雇役法复为差役,众人无一不认为时间紧迫,可独有蔡京于治下畿县如期完成,博得司马光的由衷赞叹。可这种阴邪无端的投机嘴脸连元祐人士都甚为不齿,台谏纷纷弹劾,结果使他落职出外。绍圣时期章惇复新法,蔡京摇身一变,又成了绍述的急先锋。十年之间玩弄黑白于股掌,使蔡京成了人们心目中见利忘义的典型。徽宗即位,谏官陈瓘就指责他交通内侍,使蔡京罢翰林学士出知江宁府。这给蔡京的打击很大,心中怏快,迁延而不上路。最后御史们又交章论劾,于是朝廷下诏夺其职,命其为“提举洞宵宫”,居于杭州。本朝大臣罢职之后,朝廷常授予此类以道教宫观为名的祠职,但无职事,仅借以食禄。
然而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并非没有自己的原则,这个原则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蔡京是个有极大野心的人,他是不可能甘于退隐林下而逍遥余生的,他还没有达到目标,所以仍必须寻找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幸运的是,蔡京有一些特长,他对绘画和书法造诣极高,特别是写得一手好字,深得王羲之笔意,算得上本朝有史以来数一数二的书法大家。这在一般人看来当然算不了什么,但要紧的是,当今官家却是个富于才学的皇帝,他对书画之道同样十分爱好并且精通,蔡京与天子竟存在这样一个共同点,后来发生的一切就不是偶然的了。
机会来得十分自然。建中靖国元年(公元1101年)左右,宦侍童贯以供奉官的身份来到三吴地区为皇上访求古玩字画,在杭州停留了一个月。蔡京是个深知宦官重要性的人,为此他并不顾忌本朝一贯禁止交通内侍的政治准则,他抓住这个机会,与童贯结成了深交,所作书画屏障扇带之属,也由童贯源源不断地送入皇宫。徽宗本就欣赏蔡京的字画,再加上童贯的吹捧和朝中某些蔡京好友如起居郎邓洵武、太学博士范致虚的怂恿,天子逐渐有了非相蔡京不足以有为的想法。于是,一年之内就把他提到翰林学士承旨的位置,不久,升任右仆射。
制下之日,徽宗赐坐延和殿,曰:
“神宗创法立制,先帝继之,两遭变更,国是至今未定。朕欲上述父兄之志,卿以何教之?”
蔡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他立即避席顿首而言:“臣愿尽死效忠!”
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正月,蔡京进位左仆射成为首相。从此,蔡京先后四次拜相,成为徽宗在位二十四年的象征。蔡京的成功在于彻底掌握了天子这一神圣的武器,因而屡罢屡起,始终不倒。无智不足以御人,更何况天子?蔡京的天资绝高;他懂得任何一种可以为自己谋利益的手段。在蔡京来说,只要做到两点也就足够,一是铲除异己,一是邀宠固位。他在入相两个月后就奏请徽宗立“元祐党人碑”,将司马光、文彦博等原宰执、待制以上一百二十人定为奸党属于前者,而借熙丰新法为名加重税收,为天子享乐不惜竭泽而渔则属于后者。奸臣一旦能表现出其“奸”,那就是客观的必然恶果,无论元祐还是绍圣之党,抑或是夹缝中求生存的曾布之流,都无法改变这个既成的事实。
假如没有几十年的党派混斗,帝国的政治决不会堕落到这样一个地步,这实在是令人英雄气短。人们常说,灭唐祚者非黄巢朱温,亦非藩镇宦竖,实乃牛李朋党之弊。看来,这个悲剧不幸又在本朝重演。
第三部 半壁河山第1节 回首妖氛未扫
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报国,可怜无用。尘昏白羽,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朱敦儒(公元1081—1159年)
逻辑上的简单推理很能迷惑一些平庸之辈,若干年后,当帝国的第十位天子在“行在”临安城里反思往昔的时候,犹还把王安石变法当作是灾难的源头。朝野舆论也顺理成章地认为,不仅仅几十年来的党同伐异可以归结到王安石的头上,而蔡京的擅权祸国更是新法带来的必然恶果:没有熙宁,何来元祐、绍圣?没有新法的惶惶求利,又何来蔡京的横征暴敛?没有熙宁时的开边寻衅,就更不会有宣和时的起兵勤远、稔祸速乱。这种想法并不奇怪,追究历史有时就是寻找借口,并以此来服务于当今的时势。我们的徽宗和继任者钦宗此际已经落入夷狄之手,正在敌人的魔掌中茹毛饮血,作为继嗣者的新君,总不能把过错推到父兄的身上去,给帝国的伤口再添痛苦。徽宗的悲剧结局使他暂时逃脱了谴责,但一时的幸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