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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了捏手心,在他身旁坐下。“阿严,跟你说老实话,我不希望你去认祖归宗,不想你恢复身份。我总会为自己考虑,就连梳拢也不例外。已经有人答应我,说会替我梳拢,但不会碰我,而且梳拢过后,他还会帮我赎身。或许你现在这样听着,感觉不现实,可我相信那个人,当然也可以告诉你,他叫皇甫垣,也算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说了这么一大串,他就简单回答四个字。“我知道了……”
“所以!”我猛地抓起了他的双手。“阿严,不要抛弃我。”
他泯然一笑,反握住了我的双手。“我害怕的竟然跟你一样。”
听了这话,我抽出手,重重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少骗人了,你现在不要太潇…”我突然间想到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是皇子,如果他嫌弃我,早就离开我了。“对不起,自从知道你是皇子后,我总是觉得自己很可怜。”
他没回话,淡淡的笑了笑,起身朝门外走去。“花梨,我们很快就可以一起离开这了,对吗?”
我抬头见他面红耳赤的摸样,不禁也觉得有点害羞。“嗯…小酌轻舟,与君相伴。”话一说完,我脸烫得,都不敢抬头看他了。只听到他应了一声,开门走了。
这会高兴的我,差点忘了所有的烦心事,可什么事都好说…这下为了阿严,说了垣的事,可以后,万一,那个,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了,他会怎么想?我该怎么解释……
梳拢前夜,紫翎总算是来看我了,但她看起来似乎不太舒心。我学着她以前安慰我,先是倒了一杯茶给她,然后道:“说吧~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都跟我说吧。”
她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好事将近,所以现在乐的都快把我忘了。”
“怎么会呢~明明是姐姐不好,我最近被梅姑姑看的紧,才不能来看你,你倒好,都不知道来找我。”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盖上茶杯。“章朔近来不知怎么了,像是失了魂,对我的事多半不上心。我问他怎么了,他又不答。”
我凝思了一小会儿,想着这事多少要让她知道些。“紫翎,你还记得琥珀吗?”
她诧异的斜睨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这事儿跟章朔有关?”
我合眼吸了口气,又睁眼看着她说:“琥珀是因为章朔才自寻短见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你我作为女子,应该猜得到吧。”
紫翎知道了原由之后,先是一愣,后垂眸望着杯盖。“我懂了。”
哎~情字难堪,我能奈何。我看是情字难写,我不写了。干脆的直接出家当尼姑,再这么被‘情’这个玩意,折腾几次,还要不要活了!
☆、第九章 花落(2)
今儿个是梳拢的日子,只要过了今天,我就解放了,只是眼看着天都黑了,就是没皇甫垣,心里那叫一个着急,不过看来人里,也没有王辰封,那着急的人可不止就我一个了,我算着若他今日来,前几日找舞鹤的那会儿,便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但是不管怎样,他与我再也不会有什么牵扯了。
按照规矩,我们梳拢的姑娘,要一一展现自己的才艺,轮到我弹琴的时候,我耳边突然回想起了,琥珀曾经讥讽我的话,不免又伤感起来。一曲终了,下台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盼望已久的皇甫垣。
经妍姑姑的安排,说是皇甫垣以5000两一举标下我。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房里等他过来。
没过一会儿,垣来了,研姑姑也跟着我来了,我以为是出了什么差错,原来,姑姑只是来问我:“花梨,垣公子说今儿个要替你一并赎身,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
我望了一眼垣,见他对我微微点头,迟疑再三后,最终还是笑着答应道:“嗯,我同意了。”
“那好。”研姑姑从袖口拿出来了一张被叠成小方块的纸,打开一看原是我的卖身契。“垣公子用了十万两银票替你赎了身。所以现在这张卖身契就归垣公子所有了。”她说着便将卖身契递给了垣。又说:“那奴家就不打扰两位了。”便退了出去。
我本想开口问他要回自己的卖身契,他却拿着它打趣我。“原名,李花儿,花名,花梨~初岁为六,今卖于芙蕖楼整十年,现买主皇甫垣,以十…”
“喂喂!好了~不准玩了。”我顾不得意外自己的原名,直接喝住了他,起身想从他手中‘抢’回我的卖身契。谁知他一抬手,往后一转,叠回原状道:“这卖身契你就留给我吧,算是个凭证,以后,等你有了银子,是要还的~”
他说的倒也没错,可心里总觉得留在他那儿有所不妥,就拉起了他的手,摇来摇去。“你就把卖身契给我吧,虽然我知道你本意根本不是叫我还钱,只是揪住我的小辫子求个好玩,但是没有卖身契,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踏实。”
垣方张口将要说些什么,此时却听外面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吵闹个没完。我本来都已经将好奇心吞回了肚子里,不打算出去探个究竟。可垣倒是起了劲,抓起我的手,用身体撞开了门,就跑了出去。
俗话说的好,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华若衣衫不整,确切的说上半身几乎是展露无遗的抱着走廊栏杆,而一手扯着她头发的中年男子也是赤膊上身,照着般情形看来,这个中年男子就应该是今夜要帮华若梳拢的贵客。但华若这位贵客似乎对她行为过激…我虽站在远处,却依稀的可以看见华若本来白皙透亮的肌肤被勒打出一条条深红的印子。
正当我在考虑要不要救她的时候,蓉妈妈叫上了五六个龟奴,亲自上前来劝阻那名贵客。却没想话说了没用,那贵客反而变本加厉解开了镶嵌一排玉石金丝腰带,甩起来就朝发颤的华若抽去。
眼看就要打下去的时候,蓉妈妈立即给了那几个早就按耐不住的龟奴一个眼色,其中一人当下就夺下了那条昂贵的腰带!那人便是阿严。
我原以为这事情会以阿严英雄救华若为结局,却没想那贵客的一群手下不知是从哪里冲了出去,抓住阿严就打。其他的龟奴见这情势,纷纷上前帮助阿严。瞬间,一场乱战就在芙蕖楼二楼的回廊上展开了…
他们两帮人越打越凶,从屋里打到屋外,扔了酒瓶,砸了桌椅,还打飞了横着的扶手,使得这本有‘美人靠’雅称的栏杆变成了一根根尖锐的木桩,正逢阿严与那正主扭打在一起,两人摇摇晃晃,突然,被人群一挤,他俩同时往这边上摔,看到我的心瞬间绕成了一团。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名贵客像根肉串似的被三角木桩只穿胸口,没了动静,我想应该没救了,好在阿严摔偏了,仿佛只是擦伤了皮。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已去贵客的一名手下,忽然大喊:“刑部尚书被杀啦~大人被杀啦~”我才平抚的心,刹那间宛如化作了一团水汽蒸发光了。
“阿严!”我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知道闯祸了的阿严,缓缓看向我,此刻,他的眼神中除了绝望只有不舍。
眼看阿严就要被带走了,我跨出步子想去拦住他们,垣却一把拉住了我。“你要去干嘛!去送死吗?”
我晃过神来,朝皇甫垣猛的跪了下来,恳求道:“救救阿严,救救他。我求你了…”
他即刻拉我起来,安慰我说:“别急,那人毕竟是刑部尚书,慢慢来,我先去打点一下,否则他还没判,半条命就没了。”未及言谢,他连忙跟上阿严他们,出了芙蕖楼。
几天过去了,不仅没有一点皇甫垣的消息,而且我还听说阿严被拷问的很惨,现只差他画押定罪了!我心里急,又猜忌重,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思考再三后,去找了紫翎,拜托她让章朔帮我,我想见阿严。她虽然近与章朔疏远,但还是答应我,一早让人请来了章朔。
我把事情前后全部告诉了章朔,见他为难万分,我忙是补了一句。“我没有想让公子去救阿严,只是希望借由公子之力,让我见他一面。”
这么一说,他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若花梨想见他,现在就可以去。”
我高兴的点了点头,别过紫翎,就和章朔去了监牢。
牢狱位处偏僻潮湿,白墙黑瓦令人觉得像是在举办谁的葬礼,周围的枯草好似都蒙上了一股死亡的气息。里里外外看到的都来来回回穿着黑衣的狱卒,听到的都是若隐若现的惨叫声,十分凄凉。
我不由得感到害怕,握住了章朔的手,他侧头朝我笑了笑,拉起我的手,对一个定格在牢狱门前的狱卒说:“这位差爷,在下翰林院修编,章朔。此次正巧有朋友犯了事,想进去探望,还请通融。”他说完拿出了一锭金子,欲要给那狱卒。
可守门狱卒没收,问了人是谁,听说是阿严才收了银子让我们进去,想必还有更可怜的人是连探望都不许的,当然,又或者是哪个十恶不赦的恶徒,但…谁会去探望坏人呢?
通过三扇带锁大门,被简单的搜身过后,一名矮个狱卒查看了一本类似账本的东西,抬眼问我们:“是前日子杀了我们大人的阿严吗?”
我心一颤,说不出话来,章朔替我回道:“是此人,但罪未认,又何言之。”
狱卒撇嘴一副看不起人的摸样,转身就朝里面走。
一路上,穿着白衣的囚犯们穿过牢房门栏的间隙伸手,好似地狱中的恶鬼想拉我们下去……他们有些骂着当官的,有些仍是再喊冤枉,更有少数人,出言挑衅我……。
拐了几个弯,狱中渐渐安静不少,没有人嚎叫,也没有伸出手喊冤。有好几个犯人一动不动的躺在牢房里,本来的白衣都快红衣了。我轻轻的掐了掐章朔手,他笑着又握紧了我的手,两字。“没事。”让我安心不少。
直到那矮个狱卒打开了一扇狱门,我才放开了章朔的手,眼前奄奄一息的犯人在狱卒喊着:“小子,有人来探望你了!”苦苦的从稻草中昂起了头,是阿严…遍体鳞伤却还是对我笑着的他。
“快点啊!”狱卒说着和章朔稍离得远了些。
我走到阿严面前,跪了下来,扶起他,让他枕在我腿上。伸手抚了抚他面前的乱发,低头柔柔的说道:“是我,阿严。”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唤了声我的名字。“花梨。”
我握住了他的手,不住的哭喊道:“为什么!阿严,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们,好不容易,我自由了,现在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我们又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阿严,为什么我们会这么苦。”
“花梨!”他一声嘶哑,闭眼摇了摇头。“我觉得很快乐,有你陪着我,我觉得我很幸运。不管发生什么,花梨,答应我,不能去求他!”
我望着阿严睁开的双目,似乎懂了些什么。“我们中计了?那皇帝来找你了?他想从我身边抢你,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我,注视着我的眼睛说:“如果你去求了他,就算救我出来了,我们也不能在一起了。”
“你怎么可以要挟我?这明明就是在赌气!”
他强撑起身子,抓着我的双臂说:“这不是赌气话!更不是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阿严说这话到底是不是在赌气,但我如果真听话…那么…“你会死吗?”
“我不……”
“你会死吗!”我厉声打断了他骗人的话,同时,狱卒进来,不耐烦的嚷嚷道:“时间到了,快点走吧!”
我拂去了他的手,缓缓站起。“再过几天,我就会来接你出去,记住要等我。”
转生之际,只听他冷声道:“随你。”
我抬手捂住嘴巴,快步走了出去……
☆、第九章 花落(3)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不会违背阿严,他说的话,我都会听,所以我决定去找王辰封帮忙,因为现在只有他可以帮我了……
好在即使没有卖身契,我也算是恢复了自由之身,可以随意出入芙蕖楼。就是现在要住在这里所需的银子太多了,现在身上全部的银子再加上全部珠宝首饰最多也只够住上一个个半月。本来是打算着另辟住处,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也只得等救出阿严之后在另做打算。
王府位于京城有名的富贵街,名字虽土,却真富贵。若有金子掉在了那块地上,是绝不会有谁为了这一锭金子特地弯腰去捡。而这条街也是有分风水,要数环境最好的便是富贵北街,那地儿可是皇帝专门用来赐给皇宗贵族盖房子的。关于这‘王府’的来历,我听人说,也是王辰封行弱冠之礼时送给他做礼物的。
至于丞相府在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早前没打听的时候,我还以为王辰封没有自己的府邸,还担心到时候遇到八字眉该怎么办。
不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