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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街上所有的嘈杂声,我仿佛都听不见了,我只听见,听见阿严对我说:“花梨,哥哥在这儿,别哭了。”
“花梨?”
我抬头望着满脸忧虑的阿严,笑了笑,起身收拾膏药。“你伤没好之前,不准喝酒。你若是敢沾一滴酒,我就~”
我一时想不出词儿,他接着我的话说:“你就把整座楼的酒全喝了,是不是啊~哈哈~”我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孩子了,还说这般傻话,嘁~”
“我的花梨,已经不是孩子了吗?”他语气稍有凝重,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啦。”
我整理好药瓶子,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那张虽带着伤痕,但仍俊秀的面容说:“药,我就放这了,因为说好的,我不会再帮你上药了,以后别再受伤让我担心了。知道吗?阿严。”
他望着我,不说话,我眨了眨眼,便又问:“知道了吗!”见他还是看着我,没任何反应,我抬手就朝他脑门打下去,冲着他大声说道:“发什么愣啊!我在对你讲话呢!哼~”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没有反抗,低着头,非常落寞的样子,这着实让我感到内疚,“阿严哥哥~是花梨太过分了,你别难过。”
“花梨。”他叫了声我的名字,突然张开双臂温柔的搂住了我的腰,脸靠在我胸前,不知为何,我脸颊一热,开始不知所措起来。感觉心越跳越快,都不敢呼吸了。
只听“咿呀~”一声,见迟禄从门外进来,我猛地推开阿严,笑呵呵的朝迟禄打着招呼:“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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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冰米唐)不准用,那葫芦怎么办啊~!
☆、第一章 花开(8)
迟禄无奈的望着我说:“这是我屋子,怎么就不能来了。”
我“哦~”了声,点点头,傻笑着说道“是啊~你跟阿严住一屋啊~哈哈,那我先走了。”
没等迟禄应声,我已经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一眼都没敢看阿严,心仍旧是‘砰砰’的跳个不停,我暗自在想,他靠我那么近,会不会听见我的心跳声。
我总爱胡思乱想,有时,会想着阿严是不是喜欢我,因为他待我好。
我听教我们礼仪的妍姑姑说“这男人不会无故对女人好,若说其中缘故,便是那男人喜欢上了那女人。”我一开始听这话,并不大懂,听下来就是什么男人、女人的。等稍稍长大后我就懂了,妍姑姑的意思是,我们要让男人喜欢,肯为我们掏银子。
阿严不会为我掏银子,他只会掏糕点给我,而我对他可是掏心掏肺,但大多时候,我都只觉得那只是妹妹关心哥哥,我想只因我们不是亲兄妹,所以多少会有点介怀。
我回到屋里,只见华若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痴笑,舞鹤与琥珀却不在屋里。
华若大概是见我看着她,脸一红,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道:“花梨,你也别多想,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好,没能帮你,但舞鹤和琥珀绝没有不顾你的安危。我也是,胆小没能帮你,是我不好。”
我见她怯怯的,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且她本就生的一张娃娃脸,声音更是稚嫩的胜似童声。“没事,是我不懂这世上人情世故,不该怪你们。”
她听我这么说,也就无心的笑了。华若是我们四人中最单纯的,纯的如初春天上降下的甘霖一般清澈透亮。而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墨里,最后连自己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了。
随后几日,我们四人倒是相安无事,就像那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我相信除了华若,大家心里都已是有了疙瘩,只是表面上不说罢了。
这日,是姐姐们梳拢的吉日,清晨时分,妍姑姑命人搬来了一样难得的玩意——箜篌。此物的旋律难以掌控,楼里的姑娘大多只是初学,并不会深究。
我趴在二楼的回廊上,看着楼底那硕大的箜篌,好奇的随便拉了一人,问道:“这是给谁用的。”只听她回答说:“这是给紫翎姑娘准备的。”
‘紫翎’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楼里姑娘都说,她梳拢过后,必定会代替现今的头牌姑娘‘悦瑟’。这听说还不算数,就说偶尔,我与她擦身而过,那气度可非凡人。
仅此一次,后来我都给她让路,不是怕她,是她实在长得太美了,我看呆了就愣在那了。要不是我亲眼见过,否则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要我猜,那些见过她的男子,必定每每都会回头多看她两眼。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呸!老子今天就算是看透你了!”
我探出脑袋,伸长脖子一瞧,原是个客人指着一位姐姐叫骂,只见那姐姐也毫不逊色,双手插腰振振有词道:“没钱就别来找老娘!再敢来问老娘要钱,老娘就让人把你丢出去!哼~不要脸的老东西。”说着,她扭着细腰回屋去了。
见那客人不罢休,刚想要破门而入,却被几个龟奴给拉住了,其中便有阿严。随后,可想而知,他可怜的从二楼滚到了一楼大堂。
跟着龟奴身后的则是妍姑姑,她拉了拉衣袖,瞟了一眼那吓得屁股尿流的客人,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别给我不识相!。”
我看着那位客人被阿严他们活生生的打出了楼,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因为这种事儿已是引以为常,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想是也罢,又有谁…与我们戏子讲过情义呢?
☆、第一章 花开(9)
我见阿严收拾完那客人,抬头若有似无的偷瞄了我一眼,我掩嘴笑了笑,便欢快得像只小鸟,哼着曲儿,跑下楼去后院找他。
谁知,才下楼跑进后院,在拐角处就被他从身后环腰给抱住了。我握着他的双臂,笑着仰头侧看他。“你嫌我们的事还不够多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啊?”
我没看清他有没有笑,只是听他说:“是因为我知道~你饿了呗。”我鼓起小脸,拉开了他的双臂,转身向他伸出手。“好啊~那你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睁大着眼睛,只看见他从袖口里拿出一支古铜色的簪子放在了我手心。我收回手掌,望着手心那支垂着红玉的倒扇形的簪子,抬起头不解的望着他。
他懂我眼中的意思,做答道:“作为上次你帮我的谢礼。”
我小思片刻,不解地说:“不是,那个…什么…公子,帮你的吗?你谢我做什么?”话才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阿严的脸从白到红,现在是铁青铁青的。
“他不是因为你,才帮我的?你以后不是要帮我去还这笔债吗?呵呵!还不知道,他是想要你的人,还是想…”阿严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躲避着着我惊异的眼光,骤然转身,不知去了哪里。
我有点痴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严,他方才说了什么?我的人?我差点忘了,他毕竟不是我的哥哥,他和我毕竟都已长大了。我现在多么后悔,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我很喜欢他送我的簪子,那样就会皆大欢喜,就不会有现在的失落……
天空渐渐的为自己填上黑蓝的颜色,四周慢慢的挂起那一只只红彤彤的花灯笼。环绕芙蕖楼屋檐上的青铜风铃,随着晚风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楼内歌舞升平,在一片祥和之气中闪烁着个个姑娘佩戴着的奇珍异宝,刺的我的眼睛不愿睁开。
我闷,我心里闷,一直以来,看着那些姐姐从一个个纯真可人的小丫头,变成一个个黯然销魄的深闺美人。我告诉过自己,不要变成她们那样,可是我现在连笑都笑不出来。心想的,怨的,全是阿严。都怪他,都是因为他,我现在才这么难过,都因为是他,我才会这么难过。
就在我愁眉苦脸的时候,今晚那些替姐姐们梳拢的贵客来了,他们各个都有权有势,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高官贵族。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今日寻得明年愿意为自己梳拢的贵人。
听别人说,紫翎姑娘在前年的今日,为自己选的贵人,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别人都说她傻,只选了利没选权,我倒是觉得她聪明,权这个东西看不到,摸不着,谁知道它有几分厉害。
“舞鹤,你看,那位穿着褐色衣裳的长发公子,好俊俏啊~”琥珀虽不是唤我,可我还是好奇的朝她指的大门屏风看去,虽有些惊讶,但却也觉得正常。惊讶的是,那长发公子,便就是上次帮我的王辰封,正常的,王辰封本就长得俊秀,琥珀这个反应也是应当的,只是难不成那日她们没见着他帮我还债?
在宴会开始前,我们早已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自己一会要伺候的客人。我抽到的签上写着林大人,说是什么尚书,家族世代为官,可不管他如何好了,只要不是王公子,我就放心了,谁叫我现在没那个闲钱。
倒是~我记得,舞鹤抽到的似乎是王公子。
☆、第一章 花开(10)
果真如此,待我们各居其位,坐在对面的王辰封身旁相伴的女子便是舞鹤。
我瞟了眼身旁这个体型肥硕的林大人,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笑着给他斟了杯酒,温柔地说道:“林大人,若是有何吩咐,尽管差遣花梨。”
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只见那林大人,随意的应了我一声,也眯着眼睛,笑看着伫立在楼中央,用上好红木打造的‘流连台’。想也知道他定不是在看流连台,而是在看其上美轮美奂的舞姬。
这个林大人似乎对我并不上心,我也没想他对我有心,虽说若是找不到贵人,明年不能梳拢,会沦为‘娼’。那对于我,对于任何女子来说,都是个深不见底的地狱,可是怎么想,我也实在不愿意让他替我梳拢。
他不管我,我也乐意,随便的拿起桌前的糕点,开始不亦乐乎的吃了起来,不知为何,我不高兴的时候,只要能吃上糕点,心里所有的不愉快都会忘个精光。
无意间,我发现对面的王辰封正望着我,他大概是认出我来了,想是一会他若是问我要银子那该如何是好。
“哼哼~”我自顾自的笑了笑,侧头望着那看美人看的都要快流口水的林大人,百般殷勤地说道:“林大人,可有中意之人,若是有了,便告诉花梨,花梨定会为大人安排好一切。”因为我发现他不爱搭理我,于是我越说越响,他终于有了反应~“那个,桃仁姑娘今晚何时献技?”
“不晚,再过一会,就轮到她了。”我沉思许久,脑海里才浮现出桃仁姑娘的模子,谁叫这芙蕖楼的里姑娘实在太多,蓉妈妈又太会取名字,真让我好生难记。
不过,我倒是知道,为何这林大人对我没意思了。桃仁姑娘那叫一个丰韵,她体态饱满,娇媚动人,与我这细竹竿那是八辈子说不到一块去。
桃仁姑娘一出场,这林大人可是精神百倍,瞪大着他那满是沧桑的眼轮,待桃仁一下场,他连忙拉着我手臂,在我耳边说:“两千五百两,桃仁。”我先是一惊,后又连忙用那熟练的笑容冲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朝妍姑姑走去。
同妍姑姑商谈几句后,我会意,回到林大人身边坐下,在他耳旁轻声说:“姑姑说再加八百两,不知…”没等我说完,林大人早已迫不及待的说道:“知道了,这是给你的,快带我去见桃仁姑娘吧~”他说着塞给了我一百两的银票,我笑着引他去见妍姑姑,自己便就功成身退了。
本是热闹非凡的大堂,因紫翎姑娘的一出场,瞬间冷下不少,不是她没了人气,而是她的曲子太过凄美,每一根琴弦都似乎能拨动人的心弦,每一段音律都好似能扣住人的心扉。在我眼里,端坐在那儿弹箜篌的紫翎,并不是在奏乐给旁人听,而是在诉说着她这幽怨的人生。她犹如一朵孤芳自赏的花,奈何无知音,能与谁人诉……
我今天的事算是完了,可桃仁的噩梦却才刚刚开始,我不知道我是在为桃仁感到难过,还是在为紫翎,又或是自己。不过区区的三千两,就可以买到一个女子的贞操。又或者会有人说,我们风尘女子哪配提这两个字!真是个天大笑话!我也觉得可笑,笑我自己何时也已学会愁苦。
☆、第一章 花开(11)
我不想再待在这利欲熏心的地方,更不想再听这令人心酸的乐曲,便辗转到了后院,我已习惯在烦心的时候来后院问阿严要糕点,从以前到现在,我仍是认为只要有他在,所有的痛苦我都可以挺过来,只要有他在。
“花梨?”我缓缓回头,望向那个唤我名字的男子,“谁?”是他,王辰封,是来问我讨要银子的吗?
我转身向他伏了伏身,道:“王公子好。”我这么说话虽是有点傻,可我实在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总不能自己先提起那讨债的事吧。
“花梨姑娘,几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