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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情况,法国出于某种目的,可能会进行干涉。
1774年5月10日,正值北美洲殖民地的纠纷迅速发展,已到了紧急关头时,路易十五去世了。法国在其年轻国王路易十六统治下,继续执行维持大陆和平,与西班牙结成友好联盟和建立一支庞大的、高效海军的政策。舒瓦瑟尔制订的外交政策是直接反对作为法国主要敌人的英国海上力量,和致力于发展作为国家主要支柱的法国海上力量。据一位法国海军权威人士说,从新国王下达给其大臣们的训令可以看出从其继位到法国大革命,他都在鼓励这种精神。这些训令不管是否是出自国王之口,但是明确指出:
密切注视即将来临的各种危险迹象;用巡航舰监视至我之岛屿的通道和墨西哥湾的入口处;继续跟踪所有经过纽芬兰海岸的舰船,并密切注视英国的贸易趋势;监视英国部队和武装力量的动向,了解英国政府的信誉和内阁状况;巧妙地介入英国殖民地事态的发展,使反叛的殖民者能够得到战争补给品,同时又要严格地坚持中立地位;悄悄地积极发展海军;修理我们的战舰,仓库要有足够的储备,以便随时能在布雷斯特和土伦迅速装备起一支舰队,同时应使西班牙在费罗尔装备一支舰队。最后一点,因对最初的交战心中无底,应在布列塔尼和诺曼底海岸上集结大量部队,并为进攻英国做好一切准备,以迫使英国集中部队,并因此削弱它在帝国中心之外的抵抗力量。 ' 原作者注:拉贝鲁斯…邦菲斯,第3卷,第5页。 '
这样一些指示,不管是否是与相应的考虑周全的计划同时提出的,或者是不时地依据时局做出的,说明了法国国王已经对时局的发展做出了正确的预测,并且已经表示出一种深信,如果早有这种感受的话,两个国家的历史一定会发生重大变化。然而实际是计划的实施远不如想象的那样完美。
但是,法国在发展海军这件事上,由于经历了长达15年的和平时期和扎实的工作,已经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1778年当战争正式爆发时,法国已经有80艘状态良好的战列舰,并且在海军征募花名册上登记注册的已有6。7万名海员。1779年西班牙作为法国同盟国参战时,其港口里有近60艘战列舰。英国要对付联合起来的总数为228艘的各种类型的战舰,其中战列舰约150艘。尽管舰船数量貌似相等,但是由于法国和西班牙的战舰在吨位和舰炮方面占据优势,所以实际上英国是处于不利地位;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英国的海军同属于一个国家,其目的一致,所以相对联军而言其战斗力要强一些。而同盟国却必然会感受到众所周知的海军联合的弱点,和西班牙政府的腐败无能,并且也不能不公正地说这两个国家都缺少在海上进行活动的能力。路易十六坚持执行其开始统治时的海军政策;到1791年,即法国三级会议召开之后两年,法国海军有86艘战列舰,其舰体和式样都优于英国同级战舰。
这样,我们已谈到了一场真正海战的开始阶段,人们听了这个叙述之后,都会承认这场海战,是自德·勒伊特和图尔维尔时代以来所不曾有过的海战。一个交战国的不受约束的权势,和由此而产生的得意忘形,也许已经清楚地表明了海权的巨大威力和其所起的作用;但是这样得出的结论,即便惹人注目,却没有正在与一支劲敌作斗争的海上力量的那种壮观表演更生动有趣。因为当时的形势,不仅危及它的最重要的殖民地,而且危及它自己海岸,从而激励这支海上力量去为行使权力而斗争。承袭英帝国的一贯特点,战事同时在世界各地进行,使研究者的注意力,时而被集中到印度和西印度群岛,时而又被集中到美洲沿海,然后又被集中到英国沿海;从纽约和切萨皮克湾到直布罗陀和梅诺卡岛,又到佛得角岛、好望角和锡兰。这是两支规模不相上下的舰队在对抗,尽管也不时出现标志着霍克、博斯科恩和安森的作战特点的全面追逐和混战,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作小心翼翼和复杂的机动,作为海上战斗,这种机动往往不会产生决定性的结果,这些特点将盛行于这场即将来临的战争中。良好的法国战术学,承袭了其海军作战方针独具的特点,并将它运用至这场战争中,使消灭敌舰队,消灭敌海上有组织的力量,以取得对海洋的控制等,都服从于为取得一些特殊作战活动的胜利,为保留一些特殊的据点和实现隐藏的特殊战略目的。没有必要把作者对这种方针的不同看法强加于他人,也即不管这种方针作为例外如何适用,但绝不能把它当作一条规律。但是,我非常希望所有负责处理海军事务的人,都应该认识到确实存在两种相互对立的海军作战方针。其中一种酷似阵地战;而另一种方针打击的目标却是部队,部队被消灭了使阵地处于无防御状态,适当的时候阵地只能恭手相让。在认识到确实存在这两种对立的作战方针之后,就应该从英法两国的历史中认真考察这两种作战方针的结果。
不过开始时,法国新登基的国王,并不寻求用这些谨小慎微的观点,去影响他的海军将军们。在给指挥从布雷斯特派出的第一支舰队的德·奥维利埃伯爵的命令里,海军大臣以国王的名义,在命令中写道:
你现在的任务是恢复法国国旗曾一度拥有的荣耀;过去的不幸和错误决不能重演;只有通过最辉煌的战斗,海军才有取得成功的希望。陛下有权期望他的军官们作出最大努力……无论处于什么情况下,国王的舰队是可以信赖的,在陛下的多次命令中,都特意责令我要求你们和所有担任指挥的军官们,切记在各种场合下陛下的战舰都要以最大的魄力去进攻,并且即或身临困境你们也要竭尽全力保护这些战舰。
国王还下达了许多内容与之相同的指示,对于这些指示一位法国军官说道:
这些命令与上次战争期间坚持要求我们的海军将军们执行的命令是截然不同的;所以相信他们过去由于审慎和中庸,而执行在海军战术中占支配地位的胆怯和防御方法可能是错误的。政府总是认为使用海军所需经费太多,经常命令它的司令们,要使战舰尽可能长时间地活动在海上不要进行对峙战,或者甚至避免遭遇战,因为这些战斗代价普遍很高,并且还会损失难以替换的舰船。因此,常常告诫他们,如果被迫应战,要尽力避免具有决定性的有损于分舰队命运的交战。因此只要交战中一旦出现危险、紧急情况,他们就认为只能被迫撤退。于是使他们养成了一种恶习,只要敌人,甚至是劣势敌人大胆地与他们进行搏斗,就自动撤出战斗。这样派出去的一支迎战敌人的舰队,只能不体面地从敌人面前撤退,他们只能接受战斗,而不会挑起战斗,这样开始的战斗只能以失败告终。严重地挫伤士气以保存舰船——这就是查理·迪潘先生曾明确说明过的指导着那个时代法国内阁的精神。结果是众所周知的。 ' 原作者注:特鲁德:第二卷第3…5页。 '
在舰队司令德·奥维利埃出航之前,路易十六对其讲了些称赞之词后,便与他人不同地授权予他。德·奥维利埃得知国王已对英国舰队力量有所了解,相信他在按照国王的命令掌握了法国能够配备的所有海上力量之后,能够审慎地对其实施指挥。事实上,英法两国舰队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因为不了解每一艘舰的装备情况,所以很难确定哪一支舰队更强大些。德·奥维利埃发现自己与从前许多负责人一样,手里有两种命令,不管执行哪一种命令,如果不幸遭到失败,后果都不堪设想,而政府在这件事上也一定会成为一只替罪羊。
我们在考察这两支海军在物质力量和精神状态方面的对比时,必然在时间上要跨越美国独立战争的开始阶段。在正式谈及那场斗争之前,最好先对缺少准确情报的英国海军的全部力量给予大致的估计,我们依据的材料是1777年11月,正值与法国交战之前几个月,英国海军大臣在上院里所做的报告。在有人抱怨海峡舰队太小时,他回答说:
我们现在有42艘战列舰在大不列颠服现役(在国外服役的没计算在内),其中35艘配齐了舰员,并且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听到警报即能出海……我不相信法国或西班牙的部署是直接反对我们的;但是,根据现在我向你们提供的情况,我受权断言,我们的海军胜过整个波旁王室的海军。 ' 原作者注:马汉:《英国历史》。1777年《绅士杂志》第553页。 '
但是,必须指出,第二年3月被任命为总指挥的海军上将凯佩尔,并没有充分认识到这种乐观的前景,并且(用他自己的恰当表达方式来说)“只用一个海员的眼光”来看待他的舰队; ' 原作者注:《凯佩尔的防御》。 ' 6月他出海时只率领20艘舰船。
很清楚,我们不希望在这种性质的叙述里,插入描述有关导致美国与英帝国分离的政治问题。人们早已注意到了美国与英帝国分离,是由于英国内阁所犯一系列错误造成的——从那个时代普遍盛行的有关殖民地与宗主国之间关系的概念来看,这并不奇怪。一个有指挥才能的人必须认识到,不仅美国的要求是完全正当的,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还要认识到,如前面指出的,美国地理位置所体现的军事力量。这种力量主要体现在:这些殖民地远离宗主国本土,而它们彼此却相距很近,不依赖于对海洋的控制,殖民者的特点——主要是英国血统和荷兰血统,以及法国和西班牙很可能会采取敌对行动。对英国来说,不幸的是有把握对付这种局面的人只占少数,并且还不当政。
前面已经说过了,如果这13块殖民地是一些岛屿,大不列颠的海上力量早就将它们彻底孤立起来,并会逐个地攻陷,这是确信无疑的。对此,还可以补充说,这块狭窄的带状地当时是由文明人占领着,并且被许多海湾和可通航的河流分割开,实际上已经使其成为岛屿状态,就相互支援而言,这些起义的殖民地,大部分地区都不太大,都不能单独存在,然而如果它们丢失,却是一件大事,对英国的事业不能不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大家最熟悉的是,纽约湾的哈得孙航道,从一开始就被英国人所控制。1776年9月,《独立宣言》发表之后2个月,英军又占领了纽约城。无疑沿着这样的河流上、下航行,对帆船来说其困难要比蒸汽舰船大得多;然而,似乎也不能怀疑,一些积极热情有才能的人,运用英国强大的海上力量,能够不时地用战舰和随同的快速帆船控制哈得孙河和尚普兰湖,进而支援一支强大的陆军在哈得孙河的发源地和尚普兰湖之间活动,与此同时,又能切断新英格兰 ' 译者注:美国最东北部地区,包括缅因、佛蒙特、新罕布什尔、马萨诸塞、罗德岛和康涅狄格六州。这些州都在哈得孙河以东。 ' 与哈得孙河两岸诸州之间经水路的往来。这种作战活动,酷似南北战争中,美国舰队和陆军所使用的通过控制密西西比河航线,逐渐把南部邦联一分为二的方法,其政治影响甚至远远超出了军事成就;因为在战争开始时期,独立精神在有可能被英军分割开的新英格兰地区,远比在纽约和新泽西,也许除了南卡罗来纳,比其它任何地方都更普遍,更强烈。 ' 原作者注:“我就要谈到的对我们的形势的一种公正的看法,将会使你对我们为之苦恼的困难作出正确的判断。几乎我们所有的面粉补给,和对我们决不是无足轻重的部分肉食,都是来自于哈得孙河以西各州,这表明要在那条河流上保障一条安全的交通线,你们的分舰队和陆军的支援是不必不可少的。由于敌人控制了这条航线,将会中断州与州之间的这种必不可少的往来。他们早已觉察到这些有利条件……如果他们能够利用在其它地方进行的佯攻,把我们的注意力和力量从这个要点上引开,并且抢在我们返回之前将其占领,结果将是非常不幸的。所以我们的部署必须既注意与你(在波士顿的部署)在防御计划中的合作,又必须注意确保北河的安全,两个目标之间相距甚远,更增加了困难。”——1778年9月11日华盛顿致德埃斯坦的信。 '
1777年,英国人企图实现这一目标,派伯戈因将军从加拿大强行通过尚普兰湖,到达哈得孙河。与此同时,亨利·克林顿爵士率领3000名士兵从纽约向北并抵达西点,从那里把他的一部分部队,运至哈得孙河上游距奥尔巴尼40英里的地方。在这里他得知位于萨拉托加的伯戈因投降了,所以他就只能返回了;但是他率领只有3000名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