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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也知道崔承元身上所中的毒不是一时片刻能除尽的,只到底烦闷,却要迁怒御医。且崔承元这般,子嗣难得,一旦消息外泄,又要引起风波。
王太后好容易按了脾气,说道:“不管如何,你们得想出法子来医好皇上,至于哀家今日所问,一字不许外泄。”
御医忙应声道:“臣遵命!”
待御医告退了,王太后喊进田嬷嬷,吩咐道:“着人看好东方,莫让他有什么闪失。”
田嬷嬷听着王太后的话,虽略诧异,也不敢多问,只应了一声。
房中静了下来,王太后寻思着,若崔承元大婚后,短时间内还是没有皇子,只怕朝臣又会奏请立崔栖梧为太子。而陵王崔万化其实是死在崔承元手上,一旦崔栖梧查得真相,到时朝局又会乱了套。若真个要让皇室子弟当太子,与其立崔栖梧,还不如立……
王太后权衡好一会,心下道:若这样,倒要将王映真配与东方才好。一旦王映真产下男娃儿,这男娃儿既是皇家宗室子,又是王家外甥,一朝崔承元无子,过继东方的儿子到膝下当太子,朝臣也无话可说。这样一来,也能继续保住王家在朝中的地位。
且东方手中无权无势,威胁不大。万一到时崔承元却又有子,想废了东方儿子太子之位,那也轻易。此时,还得留着东方这条命。
王太后正分析着朝中形势,外间有人禀道:“太后娘娘,王家姑娘来了!”
“让她们进来!”王太后扬声吩咐了一句。
很快的,王映云和王映真就进来了,双双上前行礼,又嘘寒问暖,笑道:“太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王太后道:“你们一天问两次,哀家不好也早好了。”说着笑了起来。
王家姐妹其实也知道王太后不过小病,早已好了,之前不过为了磋磨墨玉,方才装病的。
当下坐定,小宫女斟上茶来,王家姐妹只寻些笑话逗王太后开心。
王太后一时遣开小宫女,喊王家姐妹坐到床边,斟酌言词说了一番话,又道:“现下,你们两姐妹,总归一个要跟了皇上,一个要跟了东方。不管跟哪一个,都有好处有坏处。不过,只要哀家在一日,王家在一日,你们两姐妹必然荣华富贵一生。”
王映云和王映真面面相觑,好一会,却双双跪到地下道:“太后一心为着王家,我们两姐妹又怎能独善其身?现一切只听太后娘娘的安排。”
王太后见王家姐妹懂事,欣慰地点了点头,俯身拉起王家姐妹,示意她们坐下,又道:“你们年轻,遇事总难免心急些,以后,且得按下性子,慢慢来!”
因近着中秋,宫中却是开始排戏,准备在中秋时上演,好取悦王太后和崔承元。
这一天排戏时,宫中闲着的人却去瞧了瞧,瞧完又一路嘻笑着回去。
王映真瞧完新排的戏,正要去给王太后请安,半道上却巧遇了东方,因笑着向东方问好。
东方之前也有见过王映真,当下立住脚步,也问了一声好。
王映真便道:“今儿排的戏是新编的《花好月圆》,唱得可热闹了,你怎么不往前头去瞧瞧,只在这儿闲逛?”
东方本是算准墨玉今儿会从这儿经过,因特意来这儿等着,只想远远看一眼墨玉的,不想没遇到墨玉,却遇到了王映真,他为人一向温和,不愿得罪王映真,当下答道:“我喜静,不是十分爱那些热闹的戏,因此来这儿躲一会儿清静罢了!”
王映真很理解地点点头,道:“我在王家时,有时候府中设宴,热闹太过,也会躲一躲清静的。”说着福一福,从东方身侧经过,往另一边去了。
东方正要走开,却见地下有一方纱巾,纱巾式样很像墨玉曾经系在手臂上的,他不由自主就蹲下地拣了起来,拿在手中细看,一时暗道:莫非玉姐儿早间就从这儿经过,落下了纱巾?也是,今儿事多,她想来早起,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经过这儿了。
东方团起纱巾,看看四下无人,便把纱巾塞进怀中,小心藏好了。
王映真到得王太后处,眼见王太后在里间和田嬷嬷说话,王映云正在廊下逗着鸟儿玩,她便也上前逗鸟儿,一边悄声道:“阿姐,我的纱巾掉了。”
王映云轻笑一声道:“掉对地方了吗?”
“当然,掉在他脚边的。他如果不是瞎子,就定能看到。”王映真吃吃一笑,又压低声音道:“不怪墨玉放不下他,他可真俊。”
王映云羞了羞王映真道:“春心动了?”
王映真啐一口王映云道:“还不是你挑剩下的?”
王映云左右瞧瞧,见宫女们站得远,便道:“快收起你的话。什么挑剩下的?你跟他的话,那可是正妻,以后若得了儿子,你可是……。我么,除非好运道,若不然,只是皇家妾而已。太后娘娘这样安排,不过是因为我大着你一岁,认为我稳重些,方才让我到时跟了皇上。若是我自己挑,未必就……”
王映真虽知王映云说的未必是真心话,但到底心里舒服了一些,嘀咕道:“你得了造化,那可比我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以后啊,没准我家儿子也要送给你养,你是占尽便宜好么?”
王映云去捂王映真的嘴,轻声斥道:“人来人往的,小心被人听了去。”
王映真扳开王映云的手,呜呜叫道:“你刚才喂了鸟儿,还没洗手就来捂我的嘴,脏死了。”
王映云便又揉揉王映真的脸,笑道:“我还摸了鸟毛了,偏要再摸你。”
王映真拍开王映云的手,嗔了一句,两姐妹在走廊下打闹了一会。
那一厢,石氏却是算着进宫见墨玉的日子,准备把石芬带进宫去。
石芬今年十六岁,足比墨玉大了一岁,一直未有婚配,却是她心有“大志”,认为表妹墨玉能进宫,没准她自己也会有造化呢!因此每碰有人提亲,就一口拒绝了。
待听得自己有机会进宫,一时窃喜,脸上却装得云淡风轻,说道:“玉姐儿策封了皇后,亲戚们总要帮她稳住位置的。我若能进宫,自然要对她尽心尽力。”真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进宫。人活一辈子,怎能随便配个汉子,草草过一生呢?如今得了机会,总归要……
到得中秋佳卫,各府命妇早上要进宫贺节,趁着这机会,石氏就带了石芬进宫了。
候着贺节空隙,石氏拉了墨玉道:“玉姐儿,我带了芬姐儿进宫,她是一个伶俐的,定能帮你分忧,你留下她罢!”
墨玉眼见石氏带了石芬进宫,其实已明了,当下道:“阿娘,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带人进宫么?宫中的事儿,不比外间,一个处理不当,就会惹祸上身的。胡家女儿也好,芬姐儿也好,到底不比一直在京城中长大的大家闺秀,没有她们那么多心眼,万一……”
石氏道:“可我答应了你舅舅和舅母,让芬姐儿进宫跟着你的,芬姐儿也在亲友间说了一遍,若这样带回去,她面子没处搁,你舅舅和舅母和我也要生隙的。你莫忘了,当初你爹爹护你上京,家中没钱,还是你舅舅掏家底借给咱们的。”
墨玉听石氏说个没完,没法子只好道:“这样罢,我留她在宫中住几日,若有不妥,到时再送她出宫。你回家去,只向亲友先解释几句,到时她回去,也不致没面子。”
石氏道:“就是要送她回去,你也帮着她择一头好婚事再送呀!你舅舅和舅母从乡下搬到京城,门第不高,芬姐儿就是找不着好人家。你若帮着一些,再求求皇上作主,芬姐儿也有着落。咱们欠你舅舅和舅母的人情,也就还上了,皆大欢喜的。”
墨玉无力道:“阿娘,我事儿多着呢,这会真顾不上芬姐儿的事了。”
石氏小声嚷道:“玉姐儿,芬姐儿是一意要进宫来帮你的,你不能不顾她。”
“好了,把她留下罢!”墨玉只好答应了,一边道:“除了她,不得再送人进来了。”
石氏满口答应了,又试探问道:“你和皇上……”
墨玉摆手道:“阿娘,皇上的事,你别打听,打听了没好处。”
两人正说着,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打听什么呢?”
☆、第62章
墨玉一侧头;见崔承元从一边过来,忙扯了扯石氏。
石氏一抬头见是崔承元,不由吓一跳;赶紧行礼道:“见过皇上!”
崔承元点点头;朝墨玉道:“怎么不请夫人往暖阁内坐着说话?这儿有风;小心着凉。”说着越过她们;领着几位内侍往前边去了。
石氏待崔承元走远了;遂小小声道:“玉姐儿;皇上对你可是体贴;还让你领我进暖阁内说话呢!瞧瞧;真够亲切的。”
墨玉道:“阿娘;论起来,他可是你女婿,说一句半句温和话也不稀奇。”
“我倒知道他是女婿;但同时,他可是皇上咧!”石氏摆手道:“见着他;我就腿软想下跪的,还是撑着才站稳了。”
墨玉抚额,待要再说什么,眼见另一边又有人过来,只好拉了石氏道:“阿娘,咱们还是回前头罢!芬姐儿想留下就留下,别的事儿,且待我得空了再论。”
她们才到前头席上,却听得一片笑声,王太后的声音道:“哀家也真真没想到,东方还是一个痴情人。”
墨玉心内“咯当”一响,只脸上装作若无其事,问田嬷嬷道:“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田嬷嬷笑道:“墨侍中刚走开了,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适才太后娘娘要饮酒,东方过来帮着斟酒,好巧不巧,他袖中却掉下一条纱巾,真姑娘一瞧,那纱巾正是她前几日不见的,一下不防就嚷了出来。现下叫太后娘娘一逼问,东方承认了,说他爱慕真姑娘,因此藏起了纱巾。这不,太后娘娘说今日是中秋,花好月圆的,决定撮合他们的好事,给他们赐婚呢!”
石氏“呀”一声道:“东方小时候文文静静,倒没想到长大了这般大胆。”
田嬷嬷道:“是的,我们也没想到的,就太后娘娘也调侃了他几句,引得大家发笑呢!”
墨玉听得田嬷嬷这番话,心下只一转念,就猜了一个□□不离十。想来崔承元身子还有问题,近几年难有子嗣,王太后要留着东方作后备的。且一旦东方娶了王家姑娘,成了王家女婿,他一朝上枝头,也是王家得益。另一个,崔栖梧近来正想寻东方的晦气,现下王太后要撮合东方跟王家姑娘,有王家护着东方,崔栖梧若是识时务,只能放过东方了。
石芬第一次进宫,适才自己坐在未座,眼见着上首一众贵妇花团锦簇,早就有些眼花缭乱了,待得石氏和墨玉离座,她倒是忐忑不安起来,僵僵坐着,现下眼见墨玉和石氏回来了,她忙站起来,过去扶住墨玉道:“玉姐儿,你坐!”
墨玉避开她的手,下巴朝石氏一抬道:“先扶我阿娘坐下。”
石芬一下红了脸,心道:这是说我不懂规矩么?
石芬扶着石氏坐下后,却不回座,只去立在墨玉身后。
墨玉侧头见着她,便道:“你是我表姐,不是宫女,不用侍立着,且去坐下罢!”
石芬应了一声,到下首跟一众命妇带进宫的姑娘团坐了,一面悄悄打量众人,想寻个话头交结一两个姑娘。
墨玉坐在王太后身边,眼见着东方被人拉着坐到王映真身边,王映真又红着脸,万分娇羞,不由去觑东方一眼,却见东方微微垂着头,瞧不出喜怒来。
墨玉暗叹口气,也罢,自己被策封为皇后,东方总归也要娶别人的,娶了王家姑娘,他也能借着王家保命。
虽如此想,她心中还是微微苦涩的,从小到大,一直以为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东方,和东方双宿双栖,实在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各自婚嫁。
石氏坐在墨玉另一边,见墨玉走神,却用脚尖碰了碰她。
墨玉回过神来,忙和王太后说起笑,一道夸奖东方和王映真是一对璧人。
一会儿,崔承元也来了,听了东方和王映真的事,当场就笑向王太后道:“母后,真妹妹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如今被东方拨了筹,可别记恨他,给他穿小鞋。”
众命妇见崔承元也跟着大家说笑,极是亲和,一下对崔承元大起好感,纷纷笑了。
王太后也笑道:“这是喜事,哀家不单不会记恨,还要给他们赐婚呢!皇上你瞧,他们是不是很登对?”
崔承元含笑道:“极其登对,拣日不如撞日,今儿就给他们赐婚,让他们定亲好了。正好一众夫人在这儿,可以当个证婚人。来人,去请真妹妹父母亲进宫!”
王太后一下笑道:“这也好,哀家是东方的伯娘,正好当了男方的人,给东方作主。”
众夫人一听要当场给东方和王映真定亲,一下来了兴趣,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又道:“也没带贺礼,可如何是好?”
王太后道:“没带贺礼的,在账面上写上贺银若干,签上名字,过后令人补上就是。”
“太后娘娘就是会经弹,帮着东方抢我们银子呢!”有夫人大胆和王太后调笑,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石芬倒是真个和一位姑娘搭上了话,一起悄悄品评东方和王映真的品貌。
和石芬搭话的姑娘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平素也喜欢说些闲话,当下道:“东方本是永安王的嫡长子,又长得俊,放出去,那是京城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