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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等人不敢有违,一一退了下去。
众人一走,墨玉把调匙放回碗里,笑吟吟道:“皇上知道了?”
崔承元点点头道:“朕知道。”
墨玉便摊手道:“我若被毒死了,有太后护着她,也就查不到她头上,最多处死几个宫女和嬷嬷,我们墨家又没有什么得力的外戚,也无人能为我出头,到时么,她自然就坐上皇后之位,和皇上双宿双栖了。”
“从此,后宫是王家姑娘的地盘,朝堂,是王家人的议事厅。”崔承元道:“那时,不管是当皇后这个王家姑娘,还是嫁与东方那个王家姑娘,只要她们中有人生出娃儿来,那娃儿也就是太子了。朕这个体弱多病的皇帝,将会更加体弱多病,不能理政事,一应朝政只好交在王家人手中。”
墨玉想着王家到底是崔承元的舅家,王太后又护得紧,自己有计策也不能直说,还得崔承元自己来说,因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崔承元道:“如今么,朕只好‘中毒’了。王映云毒倒了朕,母后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对王家,也不会一味姑息。且朕昏迷不醒的话,那些心怀不轨的,自然会冒出来。待他们闹够了,朕再醒来,一一收拾了,方才干净。”
墨玉见崔承元这样信任自己,和盘托出计策,心下也略感慨,低声道:“皇上不怕我生异心?”
崔承元站起来,走到墨玉跟前,伸手摸摸她的头道:“你会么?”
墨玉抬眸,对上崔承元的视线,答道:“我不会。”
崔承元欣慰一笑道:“朕就知道,朕养大的娃儿,一准是向着朕的。”
墨玉伸出手环在崔承元腰上,把头伏在他腹部道:“皇上放心,我会办妥一切事的。”
崔承元被墨玉一环腰,心跳加快,只这会也知道还不能温存,只好狠狠心,拉开墨玉的手道:“好了,朕得吃团子了。”
墨玉松开了手,兴致盎然等着崔承元吃团子。
崔承元坐回案前,拿起调匙勺起一只团子,作势要吃,见墨玉瞪大眼睛,不由一笑,把团子甩到地下,搁回调匙。
崔承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拨开瓶塞,手指弹了弹瓶身,弹得瓶底药粉散开来,这才倾了一点在团子上。
墨玉看着团子化成水,再无踪迹,便问道:“这是化物粉?”
崔承元点点头道:“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墨玉道:“看来皇上以前化过不少东西。”
崔承元笑道:“从前,陵王呈来的吃食,朕有些不想吃,只好化了。若不然,陵王一死,朕也该倒了,哪能留着性命跟你成亲?”
崔承元说话间,又再勺了一点汤倒在地下一摊水上,嗅着只有汤水的味道了,便坐正身子,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搁在掌心,一边跟墨玉道:“吃下这颗药丸,朕会昏迷几天。”
墨玉道:“皇上不要急着昏迷,总得把御前侍卫交给我用,若不然,待会一乱,侍卫不听我使唤,事情可不好办。”
崔承元道:“不忙,这药吞下去后,要过一刻才会昏迷的。”说着瞥墨玉一眼,有些不满。
墨玉恍然,赶紧问道:“这药伤不伤身体?”
崔承元得到这声问,这才满意了,答道:“是药三分毒,肯定会伤一丁点,但也不严重。”说着把药丸丢进嘴里,一下就吞了进去。
墨玉见崔承元一吞药丸,脸色就变得青黑,双手开始发抖,忙运气,尖起嗓音,作出惊惶状,大喊起来,“来人,皇上中毒了!”
墨玉的声音响彻殿室,外间守着的侍卫长很快就领着人冲了进来,团团守住崔承元。
墨玉一见侍卫长就道:“今晚端来的团子被人下了毒,赶紧把御厨并一总接触过团子的人全押起来,把王家姑娘和她的乳母也押起来,听候审问。”
侍卫长果然不听墨玉的,只去看用手撑着下巴,支撑着坐在案前的崔承元,大急道:“皇上!”
墨玉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太心急了,忙又指派侍卫道:“快去传御医!”
侍卫一听,忙直冲向外,拎着一个内侍,让内侍一道去请御医。
崔承元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朝前递向墨玉道:“皇后,这块牌子给你了,见牌如见朕,宫中诸人会听命于你的。”说着侧头看侍卫长道:“你只管听皇后差遣!”
侍卫长这才应了,一挥手吩咐侍卫道:“把御厨和喜娘并王家姑娘诸人看押起来,听候审问!”
崔承元说完,感觉自己不必硬撑足一刻钟才昏迷,因提前伏到案前,吁一口气想:今儿劳心劳力,累坏了,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第72章
御医和王太后先后来到坤宁宫。
王太后一见崔承元青黑着脸色躺在床上,只扑上去摸崔承元的鼻息;摸得还有气;这才抖着声音问御医道:“如何了?”
御医禀道:“皇上身体本虚,且之前体内余毒未尽,如今又添新毒,所以……”
王太后断喝一声问道:“哀家只问;皇上有没有性命之忧?”
御医吓得跪伏在地道:“还须服了药看看;若三天后能醒来;便没有性命之忧。”
“赶紧开药!”王太后眼睛里的张惶消失了一些,接着冒起怒火,一指墨玉道:“是你下毒害皇上的?来人,把她抓起来!”
墨玉道:“母后息怒,臣妾今儿大婚;大喜之日,怎么可能下毒害皇上?臣妾已令侍卫去捉拿御厨等人;待会儿自然能查出下毒的人。”
“常公公;你来说!”王太后见常公公侍立在侧,便指着他道。
常公公道:“喜娘端进两碗团子;刻花儿的团子是呈给皇后娘娘吃的;刻十二生肖的团子是给皇上吃的,不承想,皇上也想尝尝刻花儿的团子,才吃了一只便中毒了。”
墨玉接口道:“下毒的人,想毒杀臣妾,却误毒伤了皇上。”
御医也证实了团子有毒,禀道:“太后娘娘,刻十二生肖那碗团子无毒,有毒的是刻花儿那碗。那毒无色无味,连银针也试不出来,还是臣适才拿了喂猫,猫儿死了才判断出有毒的。”说着指指角落一只死猫。
王太后脸色极难看,想也不想道:“把那个毒伤皇上的人找出来,哀家要将她碎成块喂狗。”
那一厢,墨玉和崔承元原先派去盯着王映云和其乳母的人,眼见侍卫长来查王映云,他们马上从暗处出现,轻易帮着搜出一个装过毒粉的瓶子。
王映云眼见事态不妙,却还要抵赖,嚷道:“冤枉,我是被人栽脏的。”
王映云话音一落,就有公公出来作证,说他亲眼看着王映云埋下瓶子,瓶子只能是王映云使用过的。
又有公公出来作证,说他看见王映云派了乳母往返御膳房,行动诡异。
很快的,再有一位公公出来作证,证实王映云在团子里下毒粉,当时不知道是毒粉,所以没有禀上云云。
人证物证俱全,侍卫长喝道:“把她们拿下!”
王映云挣扎着喊道:“我要见太后娘娘,我是冤枉的。”
侍卫长冷笑道:“自然要让你见太后娘娘一面,好让太后娘娘亲耳听听,你是如何毒害皇上的,看太后娘娘能饶你?”
至此,王映云才知道她误毒害了崔承元,一时花容失色,问道:“皇上中毒了?”
王映云的乳母一听是崔承元中毒,腿一软,再也站不稳,心下喃喃:这回完了!
王太后也没等多久,就见侍卫长押了王映云和其乳母进来。
王映云一见王太后就哭喊道:“太后娘娘救命,我是冤枉的!”
王太后一见王映云,只一想,便也知道,王映云这是想除掉墨玉,结果误毒了崔承元。她不说话,只等着侍卫长禀话。
侍卫长见王映云吵得厉害,王太后却脸无表情,便朝一位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便上前,用布塞住了王映云的嘴,不让她再吵嚷。
王映云的乳母却是吓得不敢作声。眼看室内静了下来,侍卫长这才禀了经过,呈上罪证,又喊进三个证人。
王映云毒杀十个墨玉,王太后都会保下她,但王映云误毒了崔承元,王太后却绝不会饶她。
待侍卫长说完,王太后就狠绝挥手道:“押下去,给她一个体面,赐她一杯毒酒。”说着指指乳母,凶狠道:“将这个助主行虐的奴才五马分尸,尸体拿去喂狗。”
王映云本还要狠力吐出嘴里的布,待听得王太后的话,一下晕了过去。
乳母也吓晕了,摊软在地。
侍卫长一挥手,早有侍卫上前,把她们拖了下去。
王太后毕竟久经风雨,这会已是发布命令道:“皇上中毒的消息不要外泄,有违者,斩!”
侍卫长道:“皇上新婚,婚假期间不上早朝,不会有人疑问的,过了婚假后,皇上还是不醒,只怕瞒不住大臣。”
王太后道:“到时再论!”
待御医煎了药来给崔承元服下,看着崔承元还能吞咽,王太后不由暗念佛。
看看房内人多,王太后挥手道:“都出去,哀家自己看着皇儿。”
众人忙告退。王太后喊御医道:“你留下,哀家有话要问你。”
“是!”御医止了脚步。
待房内静下来,王太后看着躺在床上的崔承元,一阵悲意涌上心头。她调整着情绪,这才朝御医道:“你实话告诉哀家,皇上还能不能醒来?”
御医一下跪伏在地,禀道:“不敢瞒太后娘娘,皇上身上的毒性颇古怪,若三天后不能醒来,便,便……”
王太后听着这话,心下悲凉,喃喃道:“可怜的皇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太后到底非常人,一时定下心神,挥退御医,自己坐在房中静思。
众人在外静立了一段时间,还是墨玉喊过田嬷嬷道:“嬷嬷,太后娘娘也劳累了一天,现下再熬夜,若也病倒了,更加不好,还请嬷嬷进去劝一劝,让太后娘娘回宫安歇。”
田嬷嬷叹口气,硬着头皮进了房,喊了王太后一声道:“太后娘娘,事已至此,还得及早想对策,免得明早乱起来。现天也不早了,还是回宫安歇一会,再好好想着下一步罢!”
王太后有些心力交瘁,闻言抬起头,低语道:“天要亡皇儿么?”
田嬷嬷道:“不管如何,太后娘娘还得稳住了,才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王太后声音沙哑,自语道:“哀家一直帮皇上撑着,今回也一样,自然要撑到皇上醒来。”
田嬷嬷听着王太后语气松动,便上前扶她道:“请太后娘娘回宫安歇!”
王太后站了起来,同时道:“皇后呢?”
田嬷嬷忙扬声道:“太后娘娘请皇后娘娘进来说话。”
墨玉闻声进去,走到王太后跟前道:“母后有何吩咐?”
王太后冷冷道:“好生看着皇上,若他有不测,你便要陪葬。”说着扶在江嬷嬷肩膀上,踉跄着走了。
王太后回到长乐宫,梳洗了一回才上床安歇,她也睡不着,只眼睁睁等着天亮。
天一亮,王太后便使人去看崔承元。隔一会,去的人回来禀道:“皇后娘娘守着皇上,一夜未眠,皇上还没有醒。”
王太后摆摆手,挥退了来人。
田嬷嬷过来服侍王太后,劝道:“太后娘娘再睡一会罢?”
王太后苦笑道:“哪儿睡得着?哀家昨晚虽下了封口令,但架不住人多嘴杂,皇上中毒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哀家只怕,过几天就会乱起来。”
田嬷嬷叹息了一声。
王太后问道:“映云呢?”
田嬷嬷斟酌言词道:“太后娘娘昨晚赐她毒酒,她喝了,停尸在她惯住的宫殿中。”
王太后喘了一口气道:“你待会出宫,召王时中进宫,不要惊动别人。”
王太后虽则恨王映云误毒了崔承元,但这会崔承元昏迷,她能商量的人,也只有王时中而已。
王太后又道:“映云的事,你如实告诉王时中,她误毒了皇上,哀家不能饶她的。”
田嬷嬷应了,只又有些犹豫,想一想问道:“可要召东方进宫?”
若崔承元有不测,东方便是最佳皇位继承人了。当务之急,便是笼络住他,不能让他和别的大臣勾结,到时作乱。
王太后道:“着人看住东方,发现他有异样,马上斩杀。”
田嬷嬷吓了一跳,杀了东方,哪谁来继承皇位?莫非太后娘娘心属王敏光?可王敏光不姓崔,他就是登位,也不能服众,且会引起内乱。
王太后见着田嬷嬷的神色,便道:“莫忘了,东方的异母弟弟,也是能继承皇位的。”
田嬷嬷这才回过神来,永安王继娶的王妃,本就是王太后的人,王太后与其让东方登位,确实不如让东方的弟弟登位。再说了,东方的弟弟年纪小些,容易控制。至于永安王,自有安王妃看住,也不致作乱。
王太后道:“安王妃跟永安王多年夫妻,哀家也怕她动了真情,不再向着哀家了,所以,东方若没有异动,且不要伤他性命。”
很快的,田嬷嬷就出宫了。
那厢,东方却抢在田嬷嬷之前到王家拜见王时中。
因着王家将王映真许配给东方,东方也算是王家未来的姑爷,东方来访并不出奇。王时中只一沉思就道:“请他进来!”
东方进了王家,一见着王时中就道:“国舅大人,大事不妙了。”
王时中问道:“何事?”
东方道:“我刚知道消息,皇上昨晚中毒了。现如今,只怕宫内会乱起来,更怕崔栖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