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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撇撇嘴道:“你当我是无知妇人哄吧。那书生也都惯爱去楼里面找性情相投的红粉知己,都是这般说。
其实还不是男人好色,说得好听。那我也找个性情相投的兄弟你愿不愿意?”
阮小七脸一板,硬邦邦地道:“不行!男人和女人怎么一样?你就在家里给我呆着。”
谭雅气道:“凭什么我不行?那胡七郎怎么行?”
阮小七才知道谭雅是因为吃醋跟自己闹,而不是嫌弃自己去赌坊,心里美滋滋地,好在他头脑还清楚,不敢因此与谭雅留下疙瘩,
就柔声解释道:“你们不同。你有我,有个男人靠,不用自己出头露面。她没了阿爹,又没嫁人,只能自己折腾。
在外头混江湖,就是有些本事,她阿爹没了以后,要不是给那些个男人点甜头,谁肯再跟着她混,给她卖命?”
谭雅睁着大大的水杏眼,抿着樱桃小嘴,一脸八卦地贴了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问:“难道她。。。呃。。。跟其他人也不清不楚吗?”
阮小七亲了一口那肉嘟嘟的小嘴,笑笑点她的鼻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让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娶了她,这胡家的基业就算自己的了。”
谭雅推开了他嗔道:“原来你心里清楚,那既然知道,你怎么还和她走得那样近?难道你也想当那胡家女婿不成?”
阮小七哈哈大笑硬搂着在怀里,低头亲了一口道:“她勾搭她的,我不上套就行了。哎,你到底听谁说的,让我猜猜,是。。。水猴子吧。”
谭雅瞪大眼睛,坐直身子,奇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阮小七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笑道:“他惦记胡七郎不是一天两天了,吴大哥也有撮合他俩的意思,胡七郎吊着他没答应。那小子鬼头,能找你告状,必是他了。”
谭雅下巴靠在阮小七肩窝,看着他问道:“胡七郎那样,你不是最看不惯女子不守规矩吗,怎么还能让侯庆娶她做娘子?”
阮小七拉着谭雅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揉搓着,心不在焉地答道:“又不是我娘子,我管她规不规矩。再说侯庆也不怎么样,外头相好的好几个,还不算楼里的。
这次上了岸,才封他了官外头就又养了个,听说都有了,他看上胡七郎也一大半是为她背后的胡家基业。”
谭雅抽回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遮掩的意思,嘟着嘴道:“反正我就是讨厌胡七郎!一个女人家,叫什么郎?
借着由头整日混在男人堆里,混就混呗,寨子里那么多男人,干嘛盯着你。”
这话阮小七爱听,转头亲了一口道:“你才知道你家郎君也有人看上吧。”
谭雅气道:“啊,看你得意那样,难道你还有什么打算不成?”
这误会可不能结下,阮小七忙道:“哪有,胡七郎那种人做兄弟行,我压根不当她是女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谭雅还是不饶,只说:“那以后不许你与她来往。你要是不愿意,就是舍不得,肯定有心思。哼,难道要学那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活该被踹了。”
阮小七十分头疼,又不愿意骗她,只好细细跟她讲道:“这胡七郎虽是女子,有些个不守规矩,但确实有些本事,为人也爽快,合伙做事真是不错。
再说她带着百十号人投来的,有银子有人,目前寨子里正是招兵买马扩充人手之际,总是算用得上。
你不用瞪我,除了你,你看我什么时候与女子有牵扯?寨子里的嫂子专爱讲人家里闲话的,这些就没跟你提过?”
谭雅想了想,确实是,寨子里的无论嫂子还是弟妹,都说阮小七疼娘子,从没有烂七八糟的事,说送到他床上都给踢出去了,还常拿这点逗自己,他倒是说得不差。
突然心中一动,又问:“那胡七郎难道真与我相似,长了颗痣在耳边?”
阮小七点点头,答道:“是。不过我没细看。”
谭雅撅起嘴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当初你不是因为这颗痣才看上我,非我不娶的吗?那胡七郎也有这颗痣,你怎么办?”
阮小七心道这女子吃起醋来确实有滋味,但多了也还真是让人吃不消,此时自然不敢埋怨,还得细细说清楚,
答道:“那怎么一样,我都说了,你和她不同。咱们是老天爷定下的缘分。我当初梦了你好几年,直到在茶馆看到你,这才找着的。
你以为大哥他们没帮我找过吗?没见到你之前,长痣的不知道看了多少,就是不对劲儿,我就知道不是,直到看见你。”
这些个话阮小七从来没与谭雅说过,听得她心里微疼,慢慢靠在他的肩窝,看他的目光越发柔软,仿佛能滴出水来。
阮小七拉着她的手,轻轻亲了一下,也低头对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寨子现在看着红火,实在也艰难,不能自家乱起来,还要结成一股才行。
所以,不但不能得罪还得拉拢她。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注意好不好,但与她共事真是免不了。”
这么说,与胡七郎来往也是为了她手里的人手了,想到这,放下心来的谭雅嘻嘻笑了起来,用指头划着脸颊,
羞他道:“从来都是听说女色误人,现在我才知道,也有靠男色吃饭的,还吃的不错的。”
说这话阮小七岂能饶了她,再加上她那番娇俏模样惹人喜爱,阮小七搂在怀里非要亲到她求饶才肯罢休。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儿,谭雅才想起来阮小七自从进屋还没吃饭,又张罗着伺候他用了饭,兴致上来,她也坐在桌旁陪着喝了一点儿果子酒。
两人灯下对酌说这一天经历,又讲日后打算,边说边闹,磨磨唧唧闹腾到了半夜,加上这两天都没睡好,均哈气连天,谭雅来了句:“今日累了,先饶过你,我们天亮算账。”倒头睡了。
可惜等到天亮之时,阮小七早被人找走了,谭雅醒来只看见桌上留言,回来认打认罚。
☆、第78章
胡七郎这几天气恼的要命。虽然如愿和阮小七一起共事;但那“水猴子”侯庆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走在哪里都能遇到他。
她屈身与侯庆结交,不过是因为他与吴魁关系深厚;又是寨子的元老。要不是为此;她胡七郎怎么能看上那猴子一般的人?
将将才与自己并肩高矮,也就比土行孙高一点儿罢了;瘦不伶仃的留着三缕胡须,还真当自己是美髯公不成?
可是到现在,连带着阮小七也透露出想撮合他们俩的意思,这让胡七郎尤其恼怒。
他们这样的人最重兄弟情义,一旦知道了侯庆对自己的心思,只怕那阮小七是死活不能与自己成事了。
偏她就是心中再不愿意,也不能贸然一下子冷了侯庆,就怕一旦他恼羞成怒,在吴魁面前给自己使些绊子,那对他们胡家军可是十分不利。
于是,胡七郎期待的甜蜜之旅变成了三人行的折磨历程,而且这个第三人却成了阮小七。
阮小七自家了解那吃醋人的苦楚,万不肯让自家娘子也受这般折磨。
既然谭雅不乐意自己与胡七郎走得近,虽然不得已共事,但能避开就避开,实在避不开就扯了侯庆过去。
侯庆暗自庆幸自己有手段,这怕娘子的人就该找他娘子治,但心里也暗自感谢阮小七的成人之美。
总之,这一行三人,只有阮小七埋头干活,那两人一个色眯眯想方设法占便宜,一个虚与委蛇又暗自委屈。
待回到河曲府,除了侯庆沾沾自喜有些不舍外,那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提胡七郎回家气得咒骂撒泼,只说阮小七经过此番得出结论:不管是不是天定,自己就是喜欢自家娘子那般的大家闺秀;
这种江湖女子热情太过,奔放吓人,实在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待回家小夫妻俩讲起闲话来,阮小七将他这一番见解对谭雅一说,谭雅笑话他道:“哎呦,小七爷还知道受不住啊,当初你是怎么非要娶我的?哼,我也受不住呢。”
哪知道阮小七对此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在他看来,男人和女人怎能一样?
男人就该像自己那般,喜欢就要抓住,那才叫爷们,磨磨唧唧写诗作画的那叫娘炮(他没说出口的是:例如李五郎);
至于女子,像自己那么做就有失体统了,举止难看,是十分要不得的。
他这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让谭雅十分郁闷。
虽然自从两人解开了腊梅图疙瘩以来,阮小七对她几乎到了千依百顺的地步。
但一说到这个他认准的女子标准,那是谁也说不通的。
好在成婚后的谭雅也渐渐知道有些事情较真不得,往往睁一眼闭一眼就混过去了。
刘氏自打过了头三个月坐稳了胎,孕吐也轻了,却不见长肉,没有一丝孕妇该有的满足,反而每日越发神不守舍,还瘦了不少。
吴先生和吴家老娘两个人都暗自着急,这一大一小两条人命,这么瘦下去可不行。
说她了吧,刘氏只管点头答应,转过身来还是一个人呆坐,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家老娘是守寡过来的,有些明白刘氏的心事,但又不知该如何开解她,再说自家的身份恐怕也不适合说,思来想去,找了谭雅去帮忙劝劝。
自打来了寨子,不是去这个嫂子家做针线,就是被那个弟妹叫去帮着挑衣料;即便是在家,也往往要去查看谭庭芝的功课,给阮小七忙乎衣服吃食,倒真是疏忽了刘氏。
等吴家老娘求到她这里,谭雅不禁心生愧疚,怪不得都说女生外向,自己为了阮小七,竟连姑姑不妥都不曾注意到。
慌不迭地去了吴家小院子,果然,大中午的,刘氏一个人坐在檐下发呆,眼神迷茫地望着前方。
谭雅慢慢靠过去,扶住她的手,问道:“姑姑,今天弟弟乖吗?”
刘氏缓过神来,低下头,轻轻摸着微凸的小腹,温柔地笑了,抬起头看着谭雅道:“乖得很。”说完这句,笑容却僵在脸上,拧着眉头叹了口气,起身示意谭雅进屋说话。
这心事存在刘氏心中许久,令她日思夜想寝食难安,她也急于想找人倾诉。
两人并肩坐在窗下的春凳上,刘氏看着笸箩里的孩儿衣裳,拿起来摸着针脚叹息道:“小芽儿,这话姑姑也不敢跟别人说,尤其怕让你姑父听到了多心。
可是要是不说出来,我心里的油都快熬干了。你说,我现在为这未出世的孩儿做衣裳,前头的那个是不是在地下伤心怨我这个当阿娘的啊。
说好了给他们爷俩儿守够十五年,结果才十三年就又找人家了。
那也算了,反正你前头的姑父地下也找了别人;只是我那孩儿,哎,我要是对这个好,真怕那个恨着我呢。”
刘氏这个那个的一番,不知道的人定是听的糊涂,但谭雅从小被她带大,年年还要与刘氏一起去庙里给他们念经的,自然知道提到的他是刘氏前头死了的孩儿。
谭雅轻轻拉住刘氏的手,靠在她的肩上,柔声道:“我那兄长知道自己有了兄弟,一定不会伤心,他在地下只会高兴的。”
刘氏摇摇头,拿起帕子捂住嘴,低声啜泣道:“小芽儿,你这不过是安慰姑姑罢了。
我一想到他死的那么惨,一丁点儿大就没了,这世上什么福都没享过。
地下阴冷冷的,他那么个小小人就一个人躺在那儿。哎,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当阿娘的对不住他啊。
他在地下有了后娘,日子不知道怎么苦呢。以后我又生了这个孩子,连心底惦记他的时候也少了,那孩子,实在可怜。”
谭雅虽然不信人死魂不灭这一说,但现在她确实也是希望人是有魂魄的。那样的话,阿娘,阿翁,娘娘还有二叔一家就能团聚在一起,能一直陪着自己,而不是在一场大火后烟飞灰灭。
刘氏平时风风火火的,唯有提到这早逝的前夫和儿子才会忧郁沉默。
她又对魂魄一事深信不疑,再嫁也就罢了,总不能她死后没地方埋吧,再说前头婆婆又给前夫配了阴婚。
只是这儿子,便是死了这么多年,想起来当阿娘的心还是疼得厉害。
谭雅心知这事如果不说通,怕是刘氏会一直惦记在心里,这块心病藏着,她又是高龄产子,可不是一般的凶险。
想了想,谭雅道:“姑姑,您怎么总想着兄长会难过呢。
您怎么不想,您早晚要老了,没力气去给他念经烧纸了;以后有了这个兄弟,还能再继续给兄长烧纸寄钱过去。
等小兄弟长大成亲,有了儿子,不是等于兄长也有人奉香火了?
不说这个,就说兄长在地下,比我还年长些,也很该结门亲事了。
要不,我和郎君商量一下,找个合适的人家配个阴婚,他成了家,有人伺候,您在这里也放心不是?”
几句话说得刘氏茅塞顿开郁闷全消,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