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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我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甚至忘记了松手。
我的哥哥刘启就可说是一个君子,但却没有这人的风范。
他始终带着好看的笑容,只是脸颊上的红霞显示出他的紧张,他做镇定的看着我的从朱唇中吐出:“小姑娘可否松开在下了?”
我突地一下脸就红了,忙松开了手。男孩子的声音清朗好听,真如刚刚所听到的琴声一般地悦耳。
“你…你…你是何人?”我问道。
男孩子站起身,我看见那摆放好的琴,不是好琴,但弹奏的人确实极好的。
“在下乃是宫中的琴师,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快回去吧!。”他微微欠身说道。
原来是琴师,呵呵,难怪奏得一手好琴。我点点头,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等着他回答,却见他疑惑了,便忙说道:“我是大长公主,这宫里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他面色一惊,连忙举手行礼说道:“原来是公主殿下,臣下不知公主的身份,方才冒犯了公主,实在该死。”
不好玩了,早知道会吓坏了他,我就不该说出自己的身份。我无奈地撇了撇嘴,道:“起来吧!你哪有冒犯我。”
他道谢起身,这人真高,比我高出很多很多,也不知他有多大了。我便问道:“你今年几岁?”
“十四。”他欠身答着。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却哥哥和弟弟却都过来了,他们下课了!有人陪我玩了!准备奔向他们,可是想起这个人,便停步转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臣,瑾清。”不得不说声音真好听,朝着他一笑。
“你常常在这里练琴吗?以后我找你玩。”
他没有回答,淡淡的点了点头,真是有意思的人。
瑾清!我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那是我与瑾清的第一次见面,当时那园中的花草、那把琴还有那个叫做瑾清的男人成为了我一生的梦,即使后来嫁做人妇,即使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始终都会常常梦到那一年,八岁的我,和十四岁的瑾清,那是我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美好。
后来,我和母亲说了想要让瑾清教我琴的事,她便问我为何要?我说听说这个琴师弹的曲子,很好听,很厉害,便想自己也学学。母亲向来十分疼爱我,常常满足我的要求,这个只是一件小事,她便答应了。
那时,母亲已经从王后成为了皇后,但却是依旧是父亲最宠爱的人,这事他也知道了,还来笑话我一番说;“我们家嫖儿,难得好学啊!朕到时可要听听。”
跟母亲说过要让瑾清教我弹琴的第三天一早,我便再一次见到了瑾清。
瑾清在我的寝殿中有些微微的不自在,我将宫女们都屏退了,对他说:“瑾清怎么样?我说过让你做我的老师的。”
自从那日后我便常常在哥哥和阿武上课的时候去找他,见他弹的好,便要他做我的老师,可是他一直不准。
瑾清仍旧有些紧张,只低着头说了句:“公主,我们在哪里练习?”
“就在这里啊!放心他们都不会打扰我们的。”
他四处的大量着,一身出尘的素衫,几缕青丝垂在肩上,真像是小时候听的故事里那些个仙人的形象。
我抄起桌边碟子里的一块桂花酥,走到他身边,假作威严地说着:“你低□些。”
他照做。
“再低些。”
他弓下腿。
“再低下。”
他干脆蹲下。
我呵呵一笑,将手中的桂花酥猛地塞进他的嘴里,道:“好吃吧,我最爱吃这个了,你也尝尝。”
瑾清一怔,接着听话地品着,笑了笑说道:“好吃。”
那时候,我还小,瑾清也不过是个十四岁,单纯的我们,没出几日,我便和他成为了好朋友,平日里除了学琴外,他也会用野草编些小鸟之类的东西来哄我开心,在他面前,我特别的爱笑,而哥哥和阿武来找我时便遇见他,开始他们都有点不满,我与瑾清在一起常常把他们忽律了,可是后来我们发现瑾清不止琴弹的好,学问也不错,哥哥和阿武都对瑾清改观了,原先只有我一个人缠着瑾清而已,后来瑾清常常和哥哥讨论起来,至于阿武和我就只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理我们了。
大约过了一年,父亲就想起他那句戏言,让我弹一曲给他听听,而那日或许是高兴了,哥哥和阿武,跳起舞来,我也把琴给瑾清跟着跳去了,母亲和父亲乐呵呵的看着我们,随着我们的节拍也摇动身体。
结束后,因为我的琴艺大有长进,或者是逗乐了他们,母后还特别给了瑾清很多的赏赐。
我们四人还是常常在一起,但是我心里更希望只有我和瑾清单独的在一起。
和瑾清在一起的日子里,我都是快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地明白了一些事,比如,为何我在瑾清面前总会无端脸红,为何我总是想着瑾清,为何只要看到瑾清开心我便也会开心…为何只想和瑾清在一起…原来,这快乐并不是单纯的玩伴所能给予的,瑾清对我来说早已不是玩伴,不是老师,更不是哥哥一样照顾我的人,在我心里,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可以带给我幸福的男人,一个我渴望与他长相厮守的男人。那时候,我才初初懂得这样不用于家人的喜欢,却不知该怎么和他说,但是我想着的是时间还长,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一定要感谢樱桃雪茄,没有她就没有这个番外。
☆、馆陶公主的番外2
我以为日子可以这般下去,却不料这一切都开始改变了,母亲病了,被称为慎夫人的女人,给气病的,而她不再是后宫中最得宠的女人了,尽管我的母后仍旧是皇后,可是父王却再不像往常那样常常陪在母后的身边了,而那个女人却冠冕堂皇的享受着皇后的待遇,一点也不将我母亲放在眼里。好几次,我都看见母后一边喝着酒一边偷偷抹着眼泪的样子,却总是在父王的面前强颜欢笑,忍让着那个女人,我虽年纪还小,但也大抵明白了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了。母后之所以难过,并不是因为担心失宠后地位不保,而是难过自己深爱的男人如今夜夜都在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里欢笑。那是我第一次明白,爱情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它能给你多大的快乐,便也能给你多大的痛苦。
可是接下来,我和阿武闯了大祸我们两个将吴王刘濞之子刘贤打死了,因为他乱说胡话,说我们母亲早晚要被慎夫人所替代,倒时我们什么都不是,还说我们和瑾清一起玩简直就是败坏皇家身份,我和阿武一气之下将他打死了。我们两个吓坏了,只看着刘贤躺在那里,瑾清一下反应过来,他要替我们认罪,说人是他打死的,我不愿意这样,这件事瑾请什么都没有做,再说我是公主,我是父亲和母亲最宠爱的女儿,这件事最多就骂骂我,大不了再被打一顿。而瑾清认了的话,那就会丢命的。我让人拉住他,准备去母后那里认罪,还未走到那里,我就被人阻拦了,死活都不让我进去。有一会儿我哥哥来了,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么的难看的脸色,他身边还跟着阿武,一定是这个小子害怕了,跑去找哥哥,我狠狠地盯着阿武,干什么把哥哥拉进来,哥哥走过来,拍打一下我的头,冷声的说道:“胆子尽然这么大,说过让你们学会忍耐,一点都没有脑子,这下闯祸了吧 !”
“哥~我错了……”我两眼装着眼泪,弱弱的说出。
“大哥是我的错,是我拉着姐姐去的……”阿武也是一样的“闭嘴,男孩子哭什么哭,有哥哥在,没事的,你们在外面等我,不许乱跑。”刚开始还是很严肃可是见我们哭的厉害了,声音也软了下来。
“哥~我要去……”
“不听我的话吗?这事哥哥知道这么解决。”
“大哥我也是男子汉……”
“男子汉,刚才还哭鼻子,在外面陪好嫖儿就是男子汉。”
不顾我们怎么说,他让人拦住我们,自己头也不回的进去了。时间过的很缓慢,怎么都没有见到哥哥出来,我和阿武对视一眼,微微的点点头,我们犯得错怎么能让哥哥来顶罪呢,憋着一股劲闯进去了,哥哥就那么跪在母亲的床榻前,我们两个也赶上前跪着,争相认错,母亲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欣慰和无奈的,缓缓的让人搀扶她起来,然后一边说道:“刘启你是大哥,没有看好妹妹弟弟,罚你十鞭子;刘嫖你是姐姐,没有看好弟弟,自己冲动茹莽看你是女孩子,罚你抄书3月不许出你的屋子,此时到明日不许进食;刘武你整天不好学,做什么都不动脑子,今日犯下此事,看你年幼罚你5鞭,自己去领罚吧!”
说完这些她已经起来了,正让人给她穿衣。
“母亲,这事是我们犯下的,我们自己去父亲那里请罪。”我们知道她这是要到父皇那里去为我们求情,现在罚了我们等一会儿父皇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胡闹,刚才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还要犯下不孝之罪吗!自己去领罚吧!”
“娘亲!”
此事最后的结局就是我们三人各自受罚,但是让我特别的憎恨一个女人,那就是慎夫人,若没有她我和阿武就不会和刘贤起争执,若没有她我哥哥就不会多挨打10鞭,那可是被侵了盐水的鞭子,整整20鞭啊!若没有她我娘的眼睛不会哭坏了!此事对外宣布的是我哥哥失手将刘贤打死的,就是因为她传的,因为她想要让我哥哥做不成太子。
就是因为这些事的原因,我从来就不待见她,我恨不的撕她的皮拆她的骨,可是我需要忍。可是我能忍住不对她动手,但是我的言语上从来就没有客气过,这样让我比较痛快,却没想到我的这种痛快连累了我最爱的人。
后来的我常常在想,若不是我那一日的口舌之快,那么瑾清也就不会被我害了。每每思及此,我便痛恨我自己痛恨得想死。
那是个草长莺飞的春天,我和侍女在花园里散步,听到了一阵曲子,不由得让我烦躁,不知道是谁在弹琴,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见是一个装扮雍容得堪比皇后的女子在那里弹琴,不是别人,正是我最痛恨的人,见到她那开心的模样,恨不得上去两巴掌。
使劲的拽紧自己的手,我斜睨着她说道:“此刻我父皇正在朝堂议事,恐是听不见慎夫人的曲子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慎夫人抬起头,一双锐利如鹰般的眼睛从我身上扫过,让我止不住感到一股寒意。
慎夫人止住琴声,柔声说:“原是长公主啊!公主可知听琴不语?没想到堂堂的长公主连这点礼教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她病的起不来了!”
我冷哼着说:“就你这琴声,是个人都不会听,还真是自以为是,自己礼教都不懂怎么能看出本公主高贵之处,我母亲是高高在上的凤凰怎么和一只丑麻雀比,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父皇只是觉得这小麻雀稀奇,就如我看这朵花长的奇怪,就可以看看,碍眼了就直接摘掉丢在地上踩上两脚,免得碍了我的眼。”
“你……”我与她的争斗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我总能赢,而每次我的心情总是很好很好。
“本公主真为这把琴悲哀啊!沦落到乞丐手里,也比呆在某些丑人手里好!可惜啊!”
“公主倒是伶牙俐齿,只是公主的好琴运气可能连这把琴都不上。”
“本公主的琴艺只有天下人知道,我担起父亲的称赞,可不想某些人永远得到的是笑意,扮个丑物倒是会有人看看。”这个琴艺可是这贱婢的痛处,可她偏偏想要拿出来弄买,常常让人嘲笑,这当然也是我的功劳。
我刘嫖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慎夫人盯着我咬牙切齿,却也只能看着我高傲的离去,身后传来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我却不知那笑到底是何含义。
那个时候的我年轻不懂事,气焰不知收敛,才会酿成大祸,又忘记哪一个字‘忍’。可是当时我却非常的开心,因为我把那个女人贬的一文不值,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话会给瑾清造成怎样的伤害